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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宁先生,希望我的到来不会造成你的困扰。”他亲切地跟宁子睿打招呼,向他伸出一只手,一口腔调奇怪的中国话,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细纹显得他整个人特别慈蔼。
“希望你别介意,我看病时有替病患录音的习惯。”边说便从随身携带的大包中取出一只录音笔。
“维森博士……”苏小媛皱眉出声,莫名其妙地不舒服,觉得这位专家的“习惯”有些过分。
她刚欲出口拒绝的话却被宁子睿率先打断了。
“博士,录音您请随意,希望您也别介意,我不喜欢跟陌生人握手,尤其是医生,他们手上的病菌会让我难过得想要杀掉自己。”对于专家的如此举动,宁子睿却没有丝毫的反感,至少没表现出半分的不妥,在他说不喜欢握手的时候,他还朝着维森托马斯歉意地笑笑,在维森尴尬地收回手时,他才仿佛释怀,又是一派放松地坐回沙发上,面对他接下来的连环“审讯”。
清了清嗓子,维森用他那不怎么利落的中文开始“盘问”。
“宁先生,是什么促使你寻求心理治疗呢?是不是你发现了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劲?比如时常忘记时间,发生过的事情经常不记得?”一进入状态,刚刚那个慈祥和蔼的专家瞬间消失了,维森托马斯的脸上没有了亲切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专注与严肃,仿佛猎手发现猎物时的兴奋。
当这样的念头划过心底,苏小媛心中那种不舒服感更甚了。
“我迷失了自己,丢掉了时间。”她听到宁子睿沉重地吐出这一句话,心中像是被什么重重地敲了一下,下意识地转过脸想对他说点什么,却一抬眸,便看进迎面一双盈满笑意的眼睛。
他朝她眨眨眼,漂亮的眸子中闪动着慧黠的亮光,转而对着明显处在激动状态的维森博士,耸耸肩无奈道,“真抱歉,让您白兴奋一场,我并不是精神病。”
“我妹妹总喜欢跟我玩这些幼稚的游戏,每一次我不按照她的剧本来,她总会气得半天不理我,女孩子的心思,我想您应该有个跟她那个大的女儿,如果有的话,您应该更能理解我的无奈……”他状似纠结又苦恼的模样,将眼前的专家当做自己可以倾诉心事的朋友,一开口便是滔滔不绝。
逻辑完全清晰,推理没有障碍,言辞始终从容,唯一不同的便是,在他眼神看向对面惊得下巴都合不上的小少女时,那双原本清淡无痕的丹凤眼中,跳跃着火一样热烈的情绪。
像是暴风雨中的海燕,眷恋着自己栖息的小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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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每天粗长一点点!每天变帅一点点!读者小天使们每天更爱我一点点!
、第22章妹妹高贵冷艳
维森博士的脸色变了变;接口道;“宁先生,你真幽默。”笑得有些勉强。
“博士;希望您没被我的幽默吓到;还有什么问题吗?我妹妹脾气向来不好;她耐心极其有限,您看;现在已经开始不耐烦地撅嘴抱怨了——”宁子睿利落地应对;身体悠闲地靠坐在沙发上,左腿自然地叠上右腿,一种完全惬意的姿态。
维森托马斯看一眼苏小媛;果然如宁子睿所言;她面色似有不郁,像是愤愤与不耐。
“博士,您别误会——”苏小媛下意识地想出口解释,心中只觉一阵尴尬,狠狠瞪了罪魁祸首一眼,他却只是朝着她包容地笑笑,仿佛她是他捧在掌心的珍宝,他可以容忍她任何程度上的放肆。
在他朝她笑的那一刹那,苏小媛几乎可以断定:这厮现在就在犯病中!
她不知道这又是宁子睿的哪一重人格,可她很确定不是原身,眼前这个进退得宜,表现得完美无可挑剔的绅士,绝对不会是早上才跟她见过面的那个人。
苏小媛只感觉太阳穴突突地发胀,究竟是她低估了精神病的杀伤力,还是她高估了所谓专家的战斗力?看着接下来长达半个小时的恐怖“拷问”,她终于明白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
“宁先生,请详细说明一下你一天的生活。”维森博士面色严肃。
但凡人格分裂患者,是不可能详细记得一天发生事情的细节的,维森托马斯无比确信这一点,他看着宁子睿,双眼放光,像是朝对手抛出了致命一击骄傲士兵。
“噢,博士您该知道的,我妹妹年幼贪玩,所以我得全权看管爸爸留下的公司,每天从早到晚都面对着文件与电脑,这真是一件无比糟心的事情,好在小媛向来懂事又乖巧,不会像其它同龄女孩子般大祸小祸不断,替我省了不少心……”
他又开始侃侃而谈,完全没有别人插嘴的余地,直到后面越说越离谱,“博士您一定比我还辛苦,同时应对夫人与情妇,这感觉一定堪比刺激又惊险的赛车游戏——”
“你胡说八道什么!”博士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
“哦,一定是我胡说了,我这人就是喜欢胡说,所以老是被人误会成精神有问题,为此我也十分苦恼,不过博士您可能粗心没注意到,您身上喷着的是kadanie今天新开发的精品香水 ——您伟大的祖国chaine 重磅国际香水品牌年初专为贵妇设计。我猜您的夫人一定是位高贵又有品位的上流女性,因为她留在你身上的香水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而您帅气的牛仔衣领边处那一抹已经干裂的廉价口红印,产地我并不清楚,可很显然不是您高贵的夫人留下,我想,就地取材的话,可能是您医院的某位助理或护士,不过她的品味显然不怎么好……”
他语气不急不缓,像是慢速机关枪扫射,一口气说完话,维森博士早已经满头大汗,接下来该问什么问题,全然没有了思路,他还听得对面应对自如的男人在一个人自说自话,“哎,这个社会总是排斥心思缜密的人,就好像天才总是不容于世一般,你要是一不小心知道得多了一点,别人都会将你当成疯子,您说是不是这样,博士?”
最后一句话说完,他从沙发上站起身,随手冲了两杯速溶咖啡,一杯递给对面冷汗涔涔的博士,一杯留给自己,然后才朝着对面完全处在瞠目结舌状态的苏小媛开口,语气颇为无奈,“甜心,为了跟我玩‘猜猜你是谁’的游戏,你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咖啡可不适合你,别朝我哭丧着脸。”语毕缓缓抿了一口黑咖啡。
从始至终,他都是掌控全局的那个人,专家也好,苏小媛也好,他们仿佛都成了观众,都只看着他一个人精彩的演绎,这一场表演,无疑的,很完美。
完美得天衣无缝。
苏小媛开始重新定义精神病的攻略难度。
一步错步步错,紧接着的二十分钟,维森托马斯节节败退,在宁子睿一句又一句恰似不经意脱口而出的话中,苏小媛不得不被动地重新认识了这位业内资深精神科专家:妻奴、酗酒成性、搞婚外情、进过戒毒所、因醉驾撞死过人……
每一项都是遭人唾弃的骂名。
“虽然我知道自己很正常,可有时候我也会不自觉地在想,人本就是肮脏而又丑陋的个体,什么污秽的东西都集于一身,如果真能够分裂出无数种人格,像是精致的衣柜,将人的每一种情绪都装进不同的格子里,好的,坏的,善良的,凶狠的……善便善到极致,恶便恶到顶点,一个人所需要做的,便是在适当的时候,释放出相应的人格就好,这样不是方便多了吗?总好过披着虚伪人皮的恶心呕吐物,您说对不对?博士?”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宁子睿的语气始终淡淡的,漂亮的眼睛中是柔亮的光芒,像是暗夜中闪动着的瑰丽星光,灿烂到让人无法转目,最后一个字说完的时候,他一手细细摩挲着咖啡杯的边缘,持久说话导致嗓子有点发疼,他便又饮了一口咖啡,尽管那是他不怎么喜欢的味道。
一旁的苏小媛深受打击,终于明白了一个血淋淋的事实:要让Boss大人接受治疗,这真是一个任重而道远的任务!
所谓“盘问”已经彻底主客颠倒,一直到后来,都是宁子睿一个人在惬意地自问自答,维森博士早已经脸色刷白,额上的汗抹了又抹,不知是不是苏小媛的错觉,她老觉得,博士额头上的皱眉又多了许多——
噢,请专家来治疗宁子睿,这真是一个愚蠢而美丽的错误。
直到最后,在维森博士招架不住宁子睿的连连语言炮轰,准备落荒而逃时,苏小媛终于松了一口气,岂料他对面一脸惬意的男人突然笑盈盈地起身,将面色难看的博士堵在门口,继续甩出最后一刀——
“真是抱歉,博士,我刚刚好像说了很多不中听的话,如果这些话全都录下来的话……”宁子睿话没有说完,微笑着看了眼维森博士手中的录音笔。
嚓,这厮原来还记恨着这一茬!
可怜被吓得脸失色的博士手一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