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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将白皙的手举到他面前,向他讨要玉簪子。
萧允微愣,而后满脸复杂的审视她,见她一双杏仁眼中全是黑亮光彩,巴掌大的脸蛋上写着诚挚。他心一暖,道:“缘书,你不嫌弃吗?已经坏成这样了,即便接好也不好看了!听说夫子送你许多珍奇异宝,想来也不乏名贵的玉簪!”
萧缘书不以为意的哧了一声,脆生生的回答:“那有什么呀,所谓瑕不掩瑜,即便断了,它还有它的美,也还是你送我的礼物!再说了,夫子送的是夫子送的,那些束发的东西太过累赘,我也不好拿走!哪如你送的这个大方、实用,最得我喜欢!”
萧缘书的话就如同阵阵春风,将萧允脸上的阴霾全然走散。
他释然,星星点点露出了炫彩夺目的笑意,一对深邃的眸子彷佛璀璨的黑曜石、盈盈泛光,轻松的将断簪子放到萧缘书的手里。
萧缘书仔细看了看手中的断簪子,朗声道:“萧允,谢谢你!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说着,她便小心的将簪子放到怀里,感觉就像是珍藏一件举世无双的宝贝!
萧允笑,喃喃自语:“缘书,你真好!”
萧缘书未听清楚,抬头看他,问:“萧允,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微停顿,转而说:“缘书,你到甘肃后,凡事不要逞强,能建功立业固然很好,可最重要的是要先将自己保护好!”
“我晓得!”
“我知道你一向有本事,定能威震四方,我盼着那一天!”
“嗯!”
“后天……我就不送你了,你多保重!”
萧缘书乍闻此言略微感到失望,半响才愣愣的点头,复又问道:“你,后天很忙吗?”
“是的,我后天很忙!”后天,后天只怕是他最难熬的日子,他怎么能去送她?
“哦!那你就去忙吧,呵呵呵……反正我们过不了几年还会再见的!”萧缘书强压下心头的失落,不甚在意的抓了抓头,大大咧咧的招手回答。
“嗯!”萧允还欲再说什么,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与萧缘书告辞离去。
萧缘书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最近有些奇怪,好像脸色也不如以前那般润泽,该不会是生了什么病吧?
想想,她又追了上去,问:“萧允,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还是,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大家呀?”
萧允身体一滞,紧张得手心冒汗,生怕被她发现五铭散之事。半响才故作镇定,嘻嘻哈哈的说:“缘书这话从何说起,我近来还是同往常般,怎么会不舒服?”
“可……可我觉得你的脸色好像不好,而且总觉得你心事重重……”
“哪里有?”见她不信,他只好无奈的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承认,我最近确实有心事,晚上也睡不好,饭量也变小了,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脸色不佳吧!”
“为何?你有什么难事吗,能让你食不下咽?”
“缘书……哎,你是我们十人中年龄最小的,却最先得到重用,你是不知道,私下里,我们每个人都倍感惭愧!只要一想到你,惭愧得无法立足!尤其是我,顶着皇子的名头,却无所作为,难免心思狭隘一些,晚上难以就寝,白日难以下咽!”
见他说得满是心酸,萧缘书也信了个全部,当即安慰道:“人说术业有专攻!你我所长之处不同,我只能布兵打仗,去甘肃便是我最好的归宿。而你,当是治国之才!谢宏将军寻的只是良将,当然轮不到你!你生来就理应在朝廷之上,做出一番丰功伟绩!虽然,现下你父皇不重视你,可总有一天,你会有机会一展所长的!我相信,你就是华山的大鸟,三年不飞,一飞必冲天!”
“缘书真的认为我能一飞冲天?”
“深信不移!”
“缘书,这世上,怕只有你一人如此看,世人皆道我不如萧策聪慧,更没有父皇的疼爱,不过就是资质平平的庸人一个!”
萧缘书缓缓摇头,坚定地回答:“那是世人狭隘,只看到了一面,未观得全景!萧策确实在某些方面天资聪颖,但纵观古今,明智之君哪个不是磨砺而出?有几人是得天独厚?有几人心性浮躁?”
她看向他,继续道:“萧策比之你或许表现聪慧,可我知道有句话叫做大智若愚!我更知道,为君和拜相者,皆是心性内敛,沉稳睿智之人!萧策,比不得你内敛,比不得你沉稳,他在睿智上也不过只占了智,并未得睿!”
“缘书……”
“萧允,以后,莫要怀疑自己,也莫要因为被人冷落而伤心!我认识的萧允,自当是高高在上,不为琐事烦恼的谪仙!即便现下不为世人所认同,终有一日也能如苍穹之上的太阳,光芒万丈,闪耀四方!”
萧允心中长叹,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天下之人皆知德昌帝之七皇子,却遗忘五皇子。曾经,他知道,茫茫宇内,唯有她是无条件的相信自己,属于自己!而今,她不再属于他,可她的信任却从未改变,还是以一颗拳拳之心希望他有美好的未来。
纵使得不到,纵使毒药蚀骨,只要知道她的心还是向着他,这一切,便已足矣!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不知身是无根物(四
夜暮降临,初春时的大风呼啸,吹得房间的窗户不断抖动,桌案上的灯火忽闪。清源郡主坐在靠椅上,晕黄、跳动的灯光将她笼罩其中,她脸上表情晦暗不明,很不真实。她低头,看着刚刚收到的飞鸽传书,愁得双眉紧蹙。
那不过手指长短的的纸条上写着:后日之前,杀萧缘书。
清源郡主苦笑,要杀萧缘书谈何容易,昨日她便发现这书院四周多了许多暗人,杀了她还能全身而退,不异于白日做梦。
这样的命令她不是第一次接到,却是第一次以死士令的形式接到。死士令,若不完成命令,下场唯有一死!
德沛公主的心思宇文清源很清楚,萧缘书到了甘肃便失了控制,唯有现下才是动手的机会。再则,德沛公主顾忌萧缘书到了甘肃后,有机会握了边关的兵力,不断壮大,为楼韧或者萧策之类的增加了助力。
但,清源郡主沉吟,纵使活得再不如意,她还是不愿意做出此等自寻死路的事。然而,不遵照命令,也还是死,真是进退维谷!
她正在发愁,门倏忽打开,她慌忙抬头,便见到一个人影晃入,门已然关上。
不及她细想,桌上的纸条便被来人夺去。
“五殿下,您这是何意?”清源郡主看清来人,惊呼。
她不由的绷紧了神经,对这个萧允她始终看不透,也不敢得罪。他和她一般,都是被德沛公主控制住的人,却也和她不一样,因为他能调用德沛手下的暗卫,好像也很懂得讨好德沛。所以,她是低他一等的人,即便同样是走狗,还是低他一等。
萧允低头看了看那纸条,果然和他猜想的一般,德沛公主确实不会就此放过萧缘书,想在她离开之前下杀手!
萧允不动神色,抬头看向宇文清源,幽幽道:“郡主不必紧张,本宫不过是担心郡主完不成长公主殿下交代的任务,进而被公主处罚,特来相助于郡主!”
闻言,宇文清源不敢置信,犹疑的看着他,不确定的问:“殿下此言……当真?”
萧允轻扯嘴角,颔首回答:“当然!”
宇文清源没有问为什么,她们这些人本就是相互利用,做事情不过求一个利字,萧允要帮她,自然有他的目的。于她而言,他的目的不是她考虑的东西,只要能度过眼前的难关,便是被他利用又如何?
宇文清源想得清楚,看着萧允的眼神也柔和几分,笑问:“现下萧缘书周围有査君然,院外还有许多暗人保护,杀她并不容易,殿下可是有什么计策?”
萧允斜睨她一眼,道:“杀了萧缘书,便会被楼韧察觉,你觉得你还能活着吗?须知,肃王的手段不比公主仁慈!”
这个道理宇文清源如何不懂?她无奈一笑,祈求的说:“殿下才智过人,定是有什么良策,还请殿下不吝赐教清源!”
“杀她……本宫也没有办法!”
“那殿下是……”
“不过,本宫有办法让你即便杀不了她,也不会受到长公主殿下的处罚!”
宇文清源微微愣住,好一会才问:“殿下莫不是在说笑吧?长公主历来制下严明,从不会对谁手下留情。清源今日接到的是死士令,若是完不成,只有死路一条,哪里还能逃过处罚?”
萧允瞳孔缩了缩,眼眸如鹰隼般冷冷看她,沉声问道:“郡主觉得本宫是无所事事之人,所以特意跑来消遣于你?”
宇文清源只觉得此时的萧允不是平日里儒雅谦和的五殿下,而是来自地狱的魔王,只消一眼就能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