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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哥嘻嘻笑,回答:“最好能和五皇子来个巧遇,刚好还听到了他和张院首的谈话内,顺带抓着些证据!”
张院首进到藏书阁,左右张望,确定并无他人,这才向着里间的小屋走去。
萧允正坐在桌案前,案上点了盏宫灯,橘红的光晕在整个屋里显得有些晃眼,他却浑然未觉,专心的埋首苦读。
张院首见到他,就要疾步上前,却听他淡淡道:“张院首,你是来查找古籍吗?古籍在书架那边,你还是不要到桌案前来的好,人多了会遮住灯光!”
张院首心知萧允是怕人瞧见他和他私下接触,忙退了几步站在书架前,环视一周,方才不安的扭头看萧允,小声问:“五殿下,下官已经按照公主的手谕将事情办妥了,您何时将拙荆的解药给下官?”
萧允轻轻的翻看书页,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好似沉浸书海之中无法自拔,漫不经心道:“你急什么?师娘所中的是慢性毒药,一时半会死不了,等风声过去了,本宫自会把解药双手奉上!”
张院首哭丧着脸,祈求说:“五殿下,您也知道下官这一生就只有拙荆一个妻子,膝下又无子女,还请殿*恤下官一二,莫要再折磨拙荆了!”
萧允淡淡的瞥他一眼,见他言真意切,忍不住叹气,却不能心软。若是现在将解药给了他,保不齐他转身就去找楼韧告密,到时候别说是楼韧,就是德沛公主也不会饶过自己。
“张院首,本宫知道你的难处,也请你体谅本宫的不易!这件事情是长公主殿下吩咐本宫做的,若是现下将解药给了你,只怕你转个身就告诉肃王实情!到时候,长公主殿下发怒,别说是你,就连本宫也不能在这世上立足了!”
闻言,张院首双唇颤抖,额头不断冒汗,这皇家的权力之争最是骇人,被卷进去就别想有安宁的日子!若不是他的妻子被下了药,打死他也不会趟这趟浑水!
他从衣袖里掏出布绢拭了拭汗水,嗫嚅:“下官不会的,下官不会说的!”
萧允轻轻笑,道:“那是最好!长公主殿下发了话,说那手谕不能留在你身边,命本宫将它收回,不知院首可将其一并带来?”
张院首警觉,在未拿到解药之前绝不可将手谕交出,否则难保萧允和德沛翻脸,他和他的妻子便只能死路一条!
“五殿下,真是不巧!下官以为公主手谕当是供奉在堂上的东西,怎敢随身携带,故而并未带来!若是长公主殿下想要,不如……等殿下赐药之时,下官再一并带来!”
闻言,萧允暗骂,这个滑头的张院首。当初为了取信于他,不得不将手谕以宣旨的形式命人颁给了他。
可细想之下才惊觉,手谕在张院首的手上,那自己伪造手谕的把柄岂不是一同落到了他手里。
见状,萧允心知不能急切,不紧不慢的说:“张院首,你这是威胁长公主殿下吗?你须知道,世人纵使知道了手谕的存在,对长公主殿下而言并不会造成什么损害!张逸飞犯了书院规矩,长公主殿下明察秋毫,令你按照书院规矩办事,难道还怕被人非议不成?”
张院首汗流浃背,其实这点他也想到了,只是见萧允这般在乎手谕,以为能以此为筹码,故而才会试探。
萧允见他神色越加不安,忙诱哄道:“你尽管将手谕拿来,长公主那里本宫自会为你说话!”
张院首略微犹豫,既然这手谕拿着无用,不如配合些交出去,也好让萧允和德沛对他放心些!思及此,他慢慢将手伸到怀里掏出一裹绛红色的锦缎。
萧允眸光一闪,起身去接,突感一阵疾风袭来,直取他的胸口。
萧允心道不好,但却未闪躲半分,而是一把抢了张院首手上的锦缎,闷哼一声,接下了这重重一掌。
他旋身一退,靠着桌案站定,方才看清袭击他的人是翘哥。再看向门口,楼韧正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他的心咯噔一下,强作镇定,怒道:“大胆奴才,竟敢行刺本宫!”
翘哥不语,死死盯住他手上的锦缎。
萧允不动声色的看了看锦缎旁边露出的印记,确认这便是他伪造的手谕,当即冲着翘哥一笑,手一伸,将锦缎放在了宫灯里。
那手谕本就是背面缝锦缎,正面是上好的纸张,遇到了油和火,当下便燃了起来。翘哥想要抢夺已经来不及,有印章的那一角正跳跃这明亮的火焰。
萧允松了一口气,这才捂了胸口看向楼韧,文质彬彬的说:“夫子,您也来这里查找古籍?”
楼韧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张院首,道:“你以为你烧了手谕本王便奈何不了你?”
“夫子在说什么?学生不懂!”
“是吗?你不懂,难道张院首也不懂?”
萧允听了他的话勉强一笑,知道他这是想撬开张院首的嘴。不过,张院首好歹是洪武书院的院首,是拿朝廷俸禄的文官,怎可能是楼韧想抓就抓,想审就审的。再说,张师娘的命尚且捏在他手里,他有何惧哉?
思及此,他高悬的心顿时回到原位,面不改色的说:“夫子,学生确实不懂,想来,张院首也同样不懂!”
话毕,屋内的几人齐齐看向张院首,等着他说话。
张院首真是如炭火上的嫩鸡,怎么挣扎都是要被烈火焚烧的,所不同不过就是先烧正面还是先烧侧面!
他想,既然已经得罪了肃王,他不能再得罪长公主和五殿下,更何况他妻子的性命还在这两人手中捏着。
打定主意,他也不敢看楼韧,只低着头,硬着头皮说:“下官,下官确实不知道肃王爷在说什么!”
闻言,萧允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只要他一日不给解药,这个张院首就一日不会向楼韧说实话!
楼韧倒也不生气,只是很轻松地说:“哦?你真不知道?”
“下官确实不知!”
楼韧轻轻笑出声,笃定的说:“你莫不是以为萧允会将解药给你吧,须知,鹤顶红怎会有解?他这是在诓骗你!”
张院首惊住,想也不想便问:“殿下不是说那是嗜心散吗?”
闻言,楼韧哈哈哈大笑,翘哥也得意的跟着笑。
张院首羞恼,后知后觉的明白这是上了楼韧的当,不过一句话就被他套出了真相。
萧允的脸青黑如玄铁,半响才对张院首说道:“张院首,本宫有事要与夫子说,请院首到门外等候!”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不知身是无根物(三
张院首本就不愿面对肃王的冷眼,更不欲参与到皇权贵族的争斗之争,听到萧允让他出去,当即如获大赦,忙不迭的向楼韧颔首、施礼,火烧屁股般的向外走去。
见张院首走远,萧允方才抬首看向楼韧,道:“夫子,学生此番做法多有冒犯,学生在此向夫子赔罪,还请夫子海涵!但学生私以为,夫子与学生所想所愿不过是殊途同归!学生的做法,夫子当能理解!”
楼韧的嘴角未动,却让人觉得好似摆出了一个讥讽的翘度,一双鹰隼般的深邃眼眸在火光的映衬下尤显得黑亮、慑人。直直盯着萧允,令他如芒在背,冷汗直流!
半响,楼韧才幽幽开口:“殊途同归?你有何立场说此话?”
萧允被楼韧问得有些脸色发白,萧缘书与他确实无半点关系,自然无法和楼韧相提并论,更是没有立场说此话的。
可……
萧允握了握拳,收敛了心神,勉强一笑,自嘲道:“学生与缘书,自然比不得夫子与她亲厚!可,我们好歹同窗一场,自是希望她能得偿所愿,一展抱负!更希望,她能无忧无虑,平安一生!”
萧允的话,在楼韧听来尤为刺耳,他所喜爱的女子,他未来的妻子,何需别人挂怀?纵使一向知道萧缘书是个能吸引男人的女子,他还是不舒服,亦无法释怀。
他冷笑,道:“同窗好友于缘书,不过就是骑马踏尘,纷纷而过。即便驻足,也不过是回眸之间,转眼便忘。你不觉得,作为一个过客,你为她*的心实在太多了?”
他斜睨萧允一眼,神色更加冷峻,补充道:“再说,书院众人皆知,缘书所愿不过就是与本王相携。你而今所作所为与她的心愿完全背道而驰!你心中所想,你那点小伎俩,你当本王不知?”
“夫子误会,学生自有自知之明,所为……”
不给萧允说下去的机会,楼韧打断道:“萧允,你既然敢假造手谕,敢谋划于本王,怎么现在又没有面对的勇气了?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有何用?你以为这样本王便会放过你?”
萧允先是微怔,后反而哈哈大笑,问道:“夫子不放过学生,欲将学生如何处置?杀了学生吗?还是奏请父皇将学生软禁?”
楼韧瞳孔微缩,沉声回答:“杀了你又如何,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