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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行,发间。
二人的发丝都被吹乱,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有些骇人。一双紫眸,一双黑目,不同的颜色,相同的却是二人此刻的眼神,都是眼如锐剑,直直盯着对方。
怒焰在柳霁风漆黑的瞳孔中灼烧,周身散发出如冰雪腊月的寒气,冷冽侧目看着身前的人,眼波流转,魅笑出声,掌风一起,先前散落在地的碎末,化成一把把利剑,向柳霁风飞去。
柳霁风微微一愣,随即起身抚琴,用琴声将碎末反震回去。冷冽见状,飞身出去。白衣轻飘,黑衣紧随。白如雪、黑如墨,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非要争个高低。
末了,站定。冷冽挑眉轻笑,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软剑,闪着寒光,正停在柳霁风的心口处。柳霁风依旧一脸的冷然,此刻,他的琴弦,也抵着冷冽的颈间。
“不知是你的琴快?还是我的剑快?”冷冽忽然出声问道。
柳霁风见状收琴,淡淡说道:“有这份心还是早点查到我们要的东西吧。我收到消息,慕容府里住的是狗皇帝和一位公主,还有比这更好的时机吗?”
冷冽则没答话,转身拿起一方白布缓缓地擦拭软剑,眯着眼说道:“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我等着看戏即可。”
“对了……”柳霁风忽然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最近有人在查如烟的身份,估计慕容洵他们已经对她起疑了。”
“那她是不能留了。”冷冽的话语里没有一丝感情,仿佛口中的人,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个陌生人罢了。
“放心,我自有安排。只要你别误了我的事,别的事情我不会去管你。”柳霁风扔下这句话,起身离开。
冷冽继续擦拭着手中的软剑,没人知道此刻他心里在想什么?是想着苏蒙尘,还是柳霁风口中的大事呢?
“敏学,睡下没?”柳霁风站在敏学的房外轻声问道。
敏学闻声起床开了门,行礼问道:“先生,有事吗?”
柳霁风示意敏学进屋再说,二人进了屋子,柳霁风轻轻带上房门,哑着嗓子说道:“我有三件事交代你。一,从明天起,在冽的饭菜中加些啡蘼,剂量别太多。否则会惹他起疑,我只要这几天晚上,他只能待在琴行,不要出门便可。二,明天早起去茶寮给我传信,我要见如烟。三,在城里散播皇上微服驾临慕容府的传言。都记下没?”
“都记下了,先生。”敏学弓身说道,“放心吧,我一定完成任务。”
柳霁风走出了敏学的房间,合着微风,踏着月色,踱步回房。薄唇一直紧抿着,明天起,他有很多事情要做。成败就在此一举了。慕容洵,李景,家仇国恨,我们一笔笔清算。思及此,柳霁风的眼眸里,露出了阴狠的光芒。唇角闪现出噬人的微笑。
翌日,如烟一早就收到了柳霁风的消息。她假扮成随雨的模样,悄然从后门出府,故意低调行事。不想惹人注目。这些日子,她一直被禁足房中。本以为苏蒙尘醒后,定会在慕容洵面前诉苦,让他痛惩自己一番。没想到,那个女人苏醒后便失声了。自己还真是太难不死必有后福。而且听说府里还来了什么大人物。让那兄弟二人根本无暇顾及自己。这也好,自己沉淀蛰伏一些日子,再伺机而动。给予他们重重一击。
到了茶寮后,并未看见柳霁风。如烟照例要了碗茶水,坐下喝茶,看了看四周没人注意到自己,伸手摸出茶碗下的纸条,打开细看:老地方见。如烟将纸条揉烂放入口中,用茶水咽下。起身离开,在茶寮附近转了几圈。确定没人跟踪她后。撕下人皮面具,朝后山的小湖边走去。
那清朗的湖水,如碧玉做成的明镜。湖水静静的,像一块无限的翡翠闪烁着美丽的光泽。两岸绿树成阴,枝繁叶茂,垂柳例映,水鸟飞翔。距离两人上次在这里碰面,现在已是暮春时分,空气里俨然有了初夏的味道。
如烟静静伫立在柳霁风身后,她看见他了,纯黑色的长袍风衣披在肩上,临风舞动,蔼蔼春风灌满他的黑色外袍,墨发随风飘着,被透明的湖水映衬着,宛如一朵凌驾世间的墨莲。他身上有着和主人相同的味道,如烟有些恍惚,好几次,她甚至以为柳霁风就是主人。可惜他不是,主人不会对她怜香惜玉,不会把玩她的发丝,不会在她面前揭下面具……
“柳先生……”微微屈膝,温顺地行礼道。
没有回应,睫毛轻颤了几下。
“柳先生……如烟来了。”又是一声轻呼。
还是没有动静,柳霁风似乎在想着什么,甚至都没感应到身后有人出现。
如烟无奈,只好走到他身边,提高了音调,“柳先生,你能听见吗?如烟来了。”
蓦地,柳霁风回头,阴鸷的眸子盯着身侧的如烟,森冷的眸光直直射向她,嘴角弯起一抹诡笑。
如烟心里一惊,她方才是眼花了吗?为何她在柳霁风的眼中看见了紫色的光芒,记忆里,只有主人的双眸才是紫色。定睛一看,不对,她面前的是一双幽暗的黑眸。兴许是她太思念主人了,所以看错了。
刚想俯身继续行礼,柳霁风已经毫无预警地掐上了如烟的脖颈,厉声道:“那么大的声音,怕没人知道你在此处吗?没用的东西。”
如烟不敢挣扎,只能无助的望着柳霁风,双唇不时发出痛苦的嘤咛声。
看着如烟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柳霁风心生厌恶,这次利用完后,一定将她除去,这种愚蠢的人,再多活一天,只会坏了他的大事。
柳霁风松开大手,拂袖转身低喝道:“这只是给你的警告,那兄弟两人已经开始对你起疑了,知道吗?”
“我……”如烟刚想辨驳,可是就感呼吸困难,又是一阵急咳,“先生明鉴,如烟对先生和主人可是忠心不二,没有命令,从不轻举妄动,不会暴露身份的。”
“哼,是吗?你能说苏蒙尘落水和你无关吗?”柳霁风阴冷的眸子睇着如烟,继续说道,“别自作聪明,坏了大事我绝不轻饶。”
“如烟不敢,如烟不敢。”见自己陷害苏蒙尘落水的事情已经败露,如烟只好跪地求饶。
“哼,知道怕就好。这件事冷冽还不知道,否则,你觉得他会轻饶你吗?他对苏蒙尘的情意你还不清楚吗?”柳霁风继续说道,还故意提起了冷冽对苏蒙尘的感情,他就是要故意激怒如烟,只有被爱刺激得发狂的女人,才能忘乎所以地替他完成任务。
“你恨苏蒙尘是吗?”柳霁风漫不经心的问道,双眸却一直注意着如烟脸部的表情。
闻言,如烟的眸子里,慢慢渗出了恨意。那双眼蓄满了恨,满满的恨,仿佛承载了心中全部的怨气。
“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你除去她呢?”柳霁风的话语里透出嗜血的阴气,他明白,苏蒙尘也不能留了,她存在一天,冷冽就不会专心他们的复国计划。
“你……”如烟不敢相信地看着柳霁风,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是对她的试探?听不出他话语的真假,如烟没再出声。
“你放心,今天我同你说的这些,冷冽都不知道。是我和你之间的秘密。你不是爱冷冽吗?除去了苏蒙尘,对你我都有利。”
“你跟那女人之间应该没有深仇大恨吧?”如烟不想自己变成他人的枪手,所以想问清楚。
“我恨慕容洵,所以我要毁掉苏蒙尘。”柳霁风掩下冷笑,自是没有说出真实的意图。
“那我该怎么做?”如烟哑着声音问道。
柳霁风示意如烟俯身过来,对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从衣袖里,拿出一把匕首,递给了如烟。“切记,这把匕首有剧毒,一定可以一击毙命。至于我刚才交代你的,都记下了没?”
“如烟谢谢先生相助,只是事成之后,我该如何才能全身而退?”如烟收下匕首,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放心,会有人掩护你的。你立下大功,我不会弃你不顾的,你事成之后,就没人同你争冷冽了。”柳霁风转身不再看着身后的人,唇边的笑意慢慢漾开,蠢女人,这次的计划,是一石二鸟,连你一并除去。
眼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等敏学将狗皇帝微服出巡的消息散播出来,他再进行下一步计划,这一次,他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人,所有的仇恨,都要一并了结。
心尘坊内,沉香袅袅,香溢满屋。苏蒙尘此时正坐在桌旁,绣着手里的花样。这几日,她不想出屋,听冷冽的吩咐养好身子,等他来接自己走。盯着手中的绣样,柳眉下那双清丽的双眸柔和地笑了笑,小手抚上衣衫下突起的腹部,呢喃道:“孩子,娘绣的都是女孩的花样,如果你是男孩,可别生娘的气哦。”
“小姐,皇上来了。”绿绮叩着屋门,轻轻说道。
闻言,苏蒙尘一闪神,细细的绣花针刺进了食指,“啊”地轻呼一声,将食指放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