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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来到永翼城,这里刚经过了尸奴大军洗劫,街道破碎,房屋坍塌,血污遍地都是,幸好未有沦陷,否则东藏王必然会悔恨终生。
而这一次……景物依然,伊人已去。令炼苍穹心如刀搅的是,即便自己有叫穹天变色,移星换斗的力量,也换不回依依露再在自己眼前哪怕微笑一次。
如果不是还能看到阿塔尔婷婷玉立地站在这里,炼苍穹觉得自己几乎就要崩溃了。
可是这样一个聪明伶俐,娇艳欲滴的女儿,竟然受过那样刻骨铭心的奇耻大辱,一想到这里,炼苍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污水浸透了一般要翻腾,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自唇间挤出一段话来。
“这个世界,有时是极为疯狂无度的……可是令堂,先皇依依露陛下,依然一直积极地去相信……我们的身边,仍有令苍生祥和的真谛。她总是如……阳光般……坚定地恪守着令这世界温暖的人生守则,从未放弃过令涅迦大陆停止动荡的期望,使整个西利卡能在一片泰然中领先于我们和树神族,稳步前行。”
他看了看阿塔尔那如同一湾静湖般清澈明净的天蓝色双眸,新任女皇平静缄默,竟没露出半分不耐烦的神色。
炼苍穹微觉欣慰,便继续道:“她…是我见过的……最坚强,最伟大的……女子!这种欣赏,在很久很久以前,便……跨越了血统,甚至种族的界限。我十分荣幸,能在此生得到她的信任……我因此,我是说……因为那信任,我一直都愿意……用尽我毕生最大的努力,让我们的家园美丽而安定。我的意思是,不仅仅是东源大藏,或者是西利卡,而是整个涅迦……”
“我明白了!”阿塔尔忽然开口,淡然而坚定地道,“既然如此……我会像妈妈那样……相信你!”
这句话让炼苍穹心神轰然震动,如同一刹那自魂魄深处亟了数万道雷电出来撼裂了身躯。
天翻地覆……
这一刻,最后的战斗已然开始。
上古三大神器之一的空间之匙,就在烙谷深处!
这个消息传到血魔王克克鲁斯耳朵里的时候,克克鲁斯只用一声目空一切的狂笑,就将这个可能完全化为了乌有。
“东藏王啊东藏王,你想骗谁?”端坐在壁垒议事厅里的血魔王听了这话桀阴笑,怀中兀自搂着一位貌美如花的水族少女,只向下面禀报的鬼袭淡淡道,“炼苍穹真是愚蠢,想欺负我对涅迦大陆一无所知么?烙谷这种地方毫无灵气可言,怎会藏得住空间之匙这样逆天级的神器?”
鬼袭心里大为同意,连连点头,高呼大人英明。
克克鲁斯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戟烈也真是了不起,竟能从神庙废墟下的百丈地底生还。你再去查探一下,看看他们那几个人聚齐之后,有什么新的动向,再来向我汇报。”
鬼袭点头答应,刚要退出,忽地想起一事道:“报告大人,前两日那黑洞谷看守不慎,不小心让那名人类女风符师叶莉茜给溜了。”
“哼,办事不利……斩首以示军威!”克克鲁斯冷冷地道。
鬼袭应声离去。
克克鲁斯也不再去多想,一回身便把那名妙龄少女压在了身下,背后那多尔王的画像还并未取走,他便在蛮骨王那颗炽烈燃烧的独眼虎视眈眈下大行极乐,把那中了控血术的美少女弄得千般娇喘,抵死吟欢。
那长发如同一条从山间落下的小溪般潺潺分流,披散在天冕大厅的地上,随着血魔王急促的动作起伏颤动。
旷古壁垒黑色的巨大城墙之外,禁锢山愈发冰冷,从那呼啸了千年的风雪里,仿佛再也感受不到半点心潮起伏的悸动。
一群眉目僵硬的蛮骨兵将从山道上走了过去。
从外表上看,他们和数十年来每天都会从这里经过的禁锢山巡逻兵没有什么两样。
可是若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们那橘色的眼眸里密布着紫红色的血丝,仿佛是十天十夜不曾上过床般的那种眼睛。但他们的精神却似乎亢奋得有点过了头。对于一群从不停止锻炼的獠族战士来说,这种非健康状态是相当不正常的。
如果扒开他们的战甲,那么还可以在他们的背部看到一个清晰的紫色符文印记。
那是血奴的标志。
凡是中了血魔王克克鲁斯的控血术,那么身体和灵魂便自此不能再属于自己,这种控血术的操控力,甚至超过了尸魔王戒古拉的驭尸术,但是前期的准备工作却略微更加繁琐些。
克克鲁斯在鸠萝的引导下回到旷古壁垒,潜伏多日,就是为了配置一个血之蛊咒,然后将这个蛊咒放到壁垒中的井水里去。
血之蛊咒的成效率虽能达到九成以上,但也有极少数幸运者能脱离蛊咒的控制,这也是控血术唯一输给役尸术的地方。
绝大部分人统统在使用了那水源之后,将自己的灵魂卖给了血魔王克克鲁斯,成为了血奴。
而在这些血奴的身上,就必然会出现一个这样的标记。
这一群骁勇善战的獠族战士很可悲地也没有例外。
例外的已经全在那一晚被不例外的屠戮殆尽。
只剩下一个人,还活着。
这个人在蛮骨族的主城中毫无疑问是一个异类。官拜团督尉的叶莉茜,无论在任何地方,都算的上是一个风姿绰约的人族女子。
而在旷古壁垒这个已粗犷野性为美的地方,大部分女人的唇旁都有一对凸出嘴角的獠牙,这让叶莉茜在这里显得更加容貌娟秀,惹人心疼。
更重要的是,在与血奴们的战斗中,还被克克鲁斯看见了,这恰到好处的个运气让她免于了一死,让她现在还有机会从大牢中逃脱出来,躲在几块巨大的岩石后面,避过了血奴们的巡山。
怎么办?!
她心中焦躁,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个血魔王,克克鲁斯……这个妖魔,究竟是哪里闯出来的?!她愤愤地想。
竟毁了整个旷古壁垒!
一阵风卷着一团雪花,切肤刺骨地在她脸上吹过。叶莉茜心中一颤,不禁想道:若是他还活着,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
间极雪。炼歌,——那个星虬族引以为豪,甚至引以为傲的勇士。
那个有着涅迦大陆最让人悸动了魂魄的英俊面容的年轻将军。
那个……她心中的,他。
叶莉茜一直坚信间极雪的智慧和力量,甚至可以说,对间极雪的倾慕就是她长久以来一直从未动摇过的信仰。
可是却在一夜之间倒塌了,这比任何伤更伤!
如果不是间极雪那一刻最后的坚定眼神,她甚至不能支持着活到现在。
“走!……如果你还爱我的话!”
那一刻他如剑刺骨般地吼。
那一瞬间已经在叶莉茜的魂魄里铭刻终生。
天哪……如果你仍在,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叶莉茜伸出凄笑花的花瓣一样纤巧的手指,抹去了自眼眶里滚落的泪珠,摇摆起婀娜的身姿,向着碎风堡的遗址方向飞去。
第四章 死有何惧
短短不过数月的时间,碎风堡的废墟已经被大血漠那炽红发烫的沙砾淹没了大半。
倒塌了大半的折日塔,把断裂开的中间部分拱起在沙丘顶部,四周还有几堵坍塌倒下的残墙在日夜咆哮的沙暴中时不时地探出一角来,只是无聊地待了一会儿,便又隐没在这片荒芜到怵人的大地里去。
叶莉茜站在那折日塔的残骸上,衣袂飘飘,眉目如画。
“将军……”
站在曾生活过的这个堡垒上方,她双目里一片迷惘,思绪悲恸而空洞,口里只是喃喃念叨着这两个已日益远去的字眼,不知所措地回忆着过去在这里每一个与间极雪共渡的日日夜夜。
从前在间极雪的带领下种下的一排小树苗,现在都已经成为了高达数丈的一排防风林,在干燥的风声里摇摆着自己长短粗细各不相同的茂密长臂。
嘎吱嘎吱……
大血漠边缘的风有时反而比大漠中心的更强,因为它会在遭到树林的阻挡之后改变自己的方向,错综复杂地互相碰撞在一起,使气流更加混乱而嚣张。
最近没有了蛮骨军士们的精心护养,防风林被那群巨型蚂蚁们啃掉了十之**,大血漠的边界又向外扩张了数十丈。
这原本就是间极雪受命驻扎在此处的最大原因。
嘎吱嘎吱嘎吱……
叶莉茜黛眉忽地一挑,心里有一根久未拨动的弦,“啪”地弹动了一下。
那感觉极为不好,如同脊髓里被什么啮了一口似的。
这……不是风声。
或者说,那是被风声掩藏起来的另一种诡异的声音。
“该死!”叶莉茜感到头颅里的每一根神经都愤怒地燃烧起来,“是赤金蚍蜉!”
“噗”地一声,一个獠人巴掌般大小的丑陋脑袋从血红色的沙丘下钻了出来,两根长长的触须互相搓了几下,发出吱吱的声音。
那是这群爬虫独有的嗅觉器官,方圆一公里之内的生物,都躲不过这两条异型鼻毛的感应。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