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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格非心中暗吃一惊,深怕对方看出什么破绽来,只得赶紧岔开话题道:“小弟这次病情特殊,肩伤时起变化,天天早晚服药,嗓子都倒成了沙哑。”
一提肩伤,果然将对方黄袍老人的注意力移开,因而,即望着许格非的肩头,愤声道;“唉,没想到许格非那小子手如此狠毒,对一位武林前辈……”
许格非一听,赶紧涩然一笑道:“这也怨不得他,当时和小弟在一起的人太多了,他孤身一个儿,不得不施煞手……”
话未说完,黄袍老人似乎怕许格非为难他,自动改变话题问:“稍待法胜大师召集各派龙头地方领袖时,你准备怎样控诉许格非那小子?”
许格非黯然一叹道:“过去的事何必再谈它,再说,还是个后生晚辈嘛!”
如此一说,黄袍老人的老脸顿时红了,赶紧不好意思地赞声道:“文璋老弟有此宽宏胸襟,老朽实在佩服,你现在要去哪里?”
许格非见问,心中一动,索性一笑道:“我想去见一见褐石谷的魏姑娘……”
话未说完,黄袍老人已举手一笑道:“褐石谷的营地在少林寺的右侧,老朽也正准备到那边去找峨嵋派……”
话未说完,前面不远处的帐篷内,突然走出一位身材瘦小的老师太来。
许格非看得目光一亮,强奈心中的兴奋,脱口道:“老师太,您好!”
说话之间,竟急步迎了过去。
那老师太,不是别人,正是邬丽珠的俗家姑母,恒山的了尘师太。
了尘师太一见许格非,顿时神情迷惑地望着他,似是惊喜,又似是要说什么。
许格非心中暗吃一惊,赶紧含笑拱手道:“我是文璋嘛……”说话之间,不停地暗向了尘师太递眼神。了尘虽然闹不清怎么回事,但一听文璋,立时恍然道:“啊,你怎病成这副样子了?你是什么时候到的呀?”
许格非见问,赶紧含糊道:“到了一会儿了,怎么,你的那位美丽侄女邬姑娘没有跟你来?”
了尘师太见许格非当着丈余外的黄袍老人谈到邬丽珠,神情尴尬,很是不安,不由看了一眼望着她谈话的黄袍老人。
黄袍老人久历江湖,一见许格非见了了尘师太,不但精神大振,也显得较之对他更为热络。
当然,黄袍老人也知道天南秀士和了尘师太都是当年围攻屠龙天王的人,自然和对待他不同。
这时见了尘师太神情不安地向他望来,只得识趣地拱手道:“文璋老弟,你们谈,老朽先走一步了……”
许格非佯装恍然想起,立即回身拱手歉声道:“抱歉抱歉,小弟还有点儿要事和了尘师太商谈。”
黄袍老人立即连连颔首称好,并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许格非深怕再遇到与天南秀士相识的人,一俟黄袍老人走出数丈以外,已忍不住正色低声道:“老师太,晚辈是许格非呀!”
了尘师太一听说是许格非,身躯一颤,面色大变,仔细看了看许格非一眼,才震惊地啊了一声,脱口急声道:“快,快到篷子里来。”
说话之间,紧张地拉着许格非走至帐篷前,躬身走进了帐内。
许格非躬身进入帐内,第一眼便看到灯光下仍盘膝闭目坐着一位面色红润的老师太。
但是,一进帐门的了尘师太,却惶急愤怒地责备道:“你这孩子的胆子也太大了,简直要吓死我这个老尼婆了,这是什么地方,你这孩子……”
说话之间,发现许格非一直焦急地望着她的身后,这才恍然想起,回头一看,发现盘坐的老师太已经将眼睛睁开了。
于是,急忙望着许格非,介绍道:“来,快过来见过衡山大慈庵的悟因老师太……”
话未说完,许格非先骤吃一惊,因为当前慈祥的老师太,竟是尧庭苇的俗家姑母悟因师太。
是以,急上两步,深躬一揖道:“晚辈许格非,参见师太。”
悟因老师太一听,顿时愣了,不由望着了尘师太,而惊异地;问:“你?你说他是许格非?”
了尘师太见问,急忙过去压低声音,焦急地说:“他是化了装,冒充天南秀士前来的。”
如此一说,悟因老师太也吓得浑身一战,面色大变,脱口轻啊道:“你这孩子也真的太大胆了啊。”
了尘师太也焦急的一摊手道:“就是说吗,我正为他担心呢!”
悟因老师太突然又关切地问:“你来的时候可曾碰到什么人?”
许格非只得懊恼地说:“方才遇到一位黄袍老英雄……”
话未说完,了尘师太已提示道:“那人好像是大黄庄的黑老庄主,他世居东南,我们很少见面。”
悟因老师太忧虑地说:“怕他见了熟人说了出去,那就都知道天南秀士也来了。”
许格非却焦急地说:“晚辈怕的是他经过褐石谷的帐篷,进内告诉魏小莹,说天南秀士找她,而魏小莹会说根本不认识天南秀士。”
了尘师太却宽慰地说:“这也无所谓,魏小莹虽然不认识天南秀士,她也会想到老一辈的人,一定是她去世的老爹的朋友,倒是半个时辰之后,法胜大师召集各派掌门及有关的人开始会议时,万一大黄庄的老底主没有看到你时问起来,那时该怎么办?”
许格非立即不以为然地说:“那时就让他们怀疑到是晚辈伪装冒充的好了……”
话未说完,了尘师太已焦急地说:“可是大黄庄主曾看到你和我亲热的打招呼了呀!”
如此一说,许格非也不由急了。
悟因老师太却关切地问:“苇儿近况如何?她也化装前来了吗?”
许格非见问,急忙恭声道:“托老师太的福,苇妹很好,她留在客店里,是晚辈一个人来的。”
了尘师太也忍不住问:“珠儿呢?”
许格非急忙道:“珠妹也很好,她们恐怕还不知道两位师太也来了呢!”
两位师太却同时黯然一叹道:“还不是担心你们吃亏,这一次的评论大会可不是历届龙首大会那么单纯……”
许格非却突然关切地问:“我师祖长白上人来了没有?”
如此—问,两位老师太都不由迷惑地对看一眼,才回头望着许格非道:“听说已在途中,明天可能会赶到。”
许格非一听,脱口愤声道:“这是圈套。”
两位老师太同时一惊,问:“你是听谁说的?”
许格非回答道:“实际上我师祖一直住在长白山上,如果他们决心请我师祖来,他老人家应该早到了。”
两位师太同时震惊地问:“你是说……”
许格非却不答反问道:“请问两位师太,法胜大师住在少林寺的什么地方?”
两位老师太一听,更加震惊地说:“什么,你想去见法胜大师?”
许格非断然道:“不,我想暗中察看一下他的动静。”
如此一说,两位老师太都惊得浑身一战,面色大变,脱口惊啊道:“你这孩子可千万别逞强,少林寺是何等地方,也是你暗探偷听的地方吗?”
许格非坚决道:“只要两位老师太告诉晚辈法胜大师的方丈室在什么地方,晚辈一定不会让寺内的僧人发现。”
两位老师太忧郁地对了一个眼神,依然摇头道:“不行,我们两人都不放心你前去。”
许格非只得道:“既然两位师太不肯见告,晚辈也只好冒险进入,见机行事了。”
说罢,深躬一揖,转身就待走出帐去。
悟因和了尘两位老师太一见,顿时慌了,不由齐声道:“好好,我们两人引导你去,只怕你这场祸闯大了,唉!”
把话说完,两位老师太只好无可奈何地走出帐来。
两位老师太转首向左右一看,正好寂静无人,附近依然一片昏暗。
了尘师太向帐内一招手,许格非急忙躬身走了出来。
许格非一出帐口,悟因师太立即举手一指少林寺内,悄声道:“由此地向前走,二三十丈即是寺墙,扳住墙头即看到藏经阁,法胜老和尚就住在藏经阁左侧的一座小院内……”
话未说完,了尘师太已忧急的叮嘱道:“不过,由这一面前去法胜老和尚的小院,必须先经过达摩院,你可要千万小心,慧空大师是少林寺的总教习,武功不在法胜老和尚之下,为少林五老之一……”
许格非当然知道了尘师太不是吓唬他,但他心急早一刻得到这次大会的概况和各派是否曾有密谋,以及法胜大师是否公正,是以未待了尘师太话完,已恭谨低声道:“晚辈晓得!”
悟因、了尘两位老师太只得道:“晓得就好,现在你快去吧!”
许格非恭声应了个是,躬身施礼,转身纵进了寺外的松林内。
松林内原本就黑,再加上天空无月,光星昏沉,似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许格非前进中,特别注意林中是否有少林寺设的暗桩。
到达寺墙前,并无任何发现,但他却敢断言,寺内的警戒必极森严。
尤其在各门各派各世家齐集少林外的这一段期间,必然严加防范不肖分子企图进入藏经阁偷盗秘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