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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朔!!”紫英拼命地摇晃着怀朔的身体。
“…………”天河做梦也不敢相信,怀朔就这样去了。当初四人下山时的一幕幕情景,那个善良、温和、敦厚、正直的琼华派弟子的音容笑貌,便如昨日之事,在脑海中清晰地闪动着。
然而怀朔竟是如此离去了,竟是死在自己同门师叔的剑下!
这眼前的情景,与世上最可怕的梦魇又有什么区别?!
“你们——!!”一声锐响,地上的长剑铮然弹回紫英手中,脸上是如火山爆发般的愤怒。
“你、你想做什么?!都说了!不是我们的错!”元越长剑颤抖,胡乱地护在身前,面对着紫英四人缓缓逼近的身影,恐惧得不敢迎视,一步步地后退着。适才那一招“化相真如”已几乎耗尽了他全身气力。目光闪躲时,不经意瞥见远处倒地的琼华弟子的尸首,心里的害怕越来越甚。
“不可原谅!!既然你们要打,我奉陪!”
元越终于压倒了对紫英等人的仇视,大叫一声,飞也似地向外跑去……
紫英眼中怒火一炽,剑尖发出的光芒猛地暴涨,直刺向元越后心。忽然间,又是愤恨地发出一声长啸,长剑呼的一声斜劈下来,剑气将地面生生劈出了一道深痕。
云天河:……就算把那些人打跑,怀朔也不会再回来了……
“走!我们一起把琼华派弟子赶出幻瞑界!”紫英望着怀朔和那些貘妖的尸体,蓦地高喊。
“紫英……?!”梦璃收敛悲容,感激而郑重地向紫英深深一揖。
梦璃深知,如紫英这般从小在琼华派中修行,从小被灌输人妖不两立的教条,对妖类必欲除之而后快的人,能做出这个决定,绝不是容易的事;她也明白,如果他目睹了今日的杀戮,面对着同门之间的无情相残,仍然不为所动,那他也不是慕容紫英了。
“……其实,刚才有一瞬间,我真的很想杀了他们,但是……我不想变得和他们一样,只要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连自己的同门兄弟都杀……我……”紫英缓缓抬头,沉痛地解释道。
“……紫英,你什么也别说了……我们都明白的……”菱纱轻声一言。
“我们去出口!找琼华派的人、找掌门!让他们不要再对付幻瞑界!”天河用尽全力大喊着,似是要将心中的愤怒与恐惧尽数喊出。
焚心以火
天河四人向幻瞑界入口走去,一路与侵入的琼华弟子接战不休。有道是“哀兵必胜”,武功修为不知不觉中增长了几分。
众弟子为进攻妖界,养精蓄锐许久。现在见妖类如此不济,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态立转骄横自大,斗志渐松。众弟子自以为胜券在握,便都三两一群,各自搜寻幻瞑界中的貘妖和紫晶石,哪里想到半路会突然杀出这四个人,其中更有派中顶尖的高手,甫一交手便负伤挂彩,慌乱逃回。
四人将一路上剩余弟子尽数赶回,见弟子人数不多,紫英知道琼华派还必有更精锐的弟子在外,随时准备攻入。只想立刻赶到外面,向他们宣告这场争斗的罪恶。
紫英不想再看到下一个怀朔了,再也不想!
幻瞑界入口处的紫雾已经淡薄到能看见外面的事物。
一道七色光桥从入口处直连到卷云台上,桥下站着一个高大的貘妖,手中钢枪在阳光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正是归邪。
不远处,玄霄负手而立,与他遥遥相对,夙瑶和众弟子站在他身后丈余处,凝目注视着这场比拼。
归邪牙关紧咬,全身功力已提至十成,尽皆集中在手上这杆钢枪上。他双目圆睁,枪尖斜指着玄霄,仔细地寻找着对手身上的任何一处破绽。
对面的玄霄却是未用任何兵刃,双手拢在大袖之中,巍然立在那里。两眼淡淡地看着归邪指向自己的枪尖,又顺着枪杆望向归邪本人,神态颇为悠闲,目光中却是前所未有的锐利。
归邪只觉得对方目光中若有实质,敌手人站在对面一动未动,身上弥漫的杀意却从眼中倾泻出来,如水银泻地一般,从头到脚,无孔不入。这般夺人的气势,当真比任何武功术法还要厉害三分。
世上的武功仙术,无论何等巧妙狠辣,总须使将出来,方能令对手大败亏输。而玄霄今日与敌对阵,无需出手,仅凭这股慑敌之威,已几乎让归邪精力动摇,心神交瘁。若非归邪是幻瞑界一顶一的高手,身经百战,修为高深,心志亦复坚韧之极,只怕此时早已不由自主地弃枪投降,甚或精神崩溃,自尽身亡。
但见归邪牙全身上下大汗淋漓,只觉身上气力不断消耗下去,对手的气势却越来越凌厉。心知再这样下去,不要说出手攻敌,只怕自己已要不战而败。
正在这时,玄霄目光扫来,双方四目一对。
归邪心中又是一沉,焦躁之下,猛地暴喝一声,钢枪如电闪般直刺向丈余外的玄霄。他方才蓄了半天气力,此刻突然爆发出来。
这一枪自是雷霆万钧之势,旁观的众琼华弟子一见之下,都不禁惊叫起来。
玄霄仍是安然站立,一动不动,归邪枪尖递到距他身前三尺出,陡然停住。
归邪神色巨变,自己全力刺出的一枪刺到一半,竟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所挡住。那层屏障柔韧之极,却蕴含着极强的内力,将枪尖一层层裹住,任是归邪拼尽了全身力气,仍是无法再推进半寸。归邪惊诧之余,手上劲力略微松懈。
突然,那层屏障上蕴含的力道竟顺着钢枪向归邪袭来……
归邪只觉钢枪触手处滚烫,有如火炙。可想而知,敌人内力之强劲,若是自己此时撤手,对方大力所至,枪杆反贯,立时就会反刺自己一个窟窿。归邪又惊又恐,只得聚起全身真气,全力与玄霄的内力相抗。
二人已在此相拼了数盏茶的时间,归邪从幻瞑界一路杀出来,体力已然消耗不少,此刻与玄霄苦苦相拼许久,实已是强弩之末。他身形微微晃动,已有些站立不稳;另一边玄霄仍是袖手而立,恍如无事,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手,目光中竟生出几分无趣之意。
眼看归邪就要败阵,就在此时,天河四人奔了出来……
归邪正全神与对手相拼,梦璃的呼喊,全然没有进入他的耳中。
玄霄望了天河一眼,神色仍是平平淡淡。
突然,一道极细极明亮的白线横扫而至,随即一闪而没。
众人正惊疑时,只听归邪大吼一声,吼声中尽是痛意。与此同时,枪尖处火光一闪,整条钢枪竟燃烧起来,火焰顺着枪杆涌来,登时将归邪包围在一团烈火之中……
“归邪将军!”梦璃见此情景,立即惊呼起来。
梦璃失声痛呼,不顾一切要扑上去施救。可被天河三人死死拉住,泪水涔涔而下。
归邪似是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身上的火焰越烧越小,发出嘶嘶的响声。原本高大的身躯转眼间已被烧得萎缩到不足三尺,那条钢枪也已被熔化成水,滴在地上……过了不久,终于火尽烟灭,这威名赫赫的一代幻瞑界护将,化作碗口大一堆灰烬,一阵山风吹来,立时被吹散得干干净净。
梦璃眼前一黑,几乎晕倒。她刚回幻瞑界不久,与归邪本也无多少交情。但见这位一向护佑族人的将军丧命,仍是止不住的悲痛愤怒,痛恨地望着卷云台上以玄霄为首的琼华派众人。
玄霄微一皱眉,目光瞥向身后的夙瑶。
天河呆呆地望着不远处的玄霄,见他意态潇然,神俊如故,心底却是涌起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感。
众人谁都没有留意到菱纱的脸色,竟突然间又一次变得惨白起来,身体似乎被一种无名的力量所控制,原本已不充足的体力被一点一滴地抽走。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努力强撑着,不让天河他们发现自己的异样。
“想要伺机杀死我与玄霄?哼!单凭他一个,怎可能!”夙瑶仍在洋洋自得,“以为琼华派还会如十九年前一般,掌门死了就门派大乱吗?!”
夙瑶执掌门派十九年,夙兴夜寐,费尽心机,便是为了今日与妖界的一决高下。如今已知妖界之主重伤,妖界剩余的高手也纷纷殒命,眼看人妖之战,琼华派已然胜券在握。自己也终成了率领本派一雪前耻的功臣,心中志得意满之情,实难言喻。
“哼、夙瑶你很得意?”夙瑶耳边忽然传来玄霄冷冷的声音。
“你…………”夙瑶一愣,转眼向玄霄看去。
“……紫英师叔!你、你什么时候进去妖界的?我怎么都没看见?”璇玑惊讶地望着紫英。
“…………”紫英难过地低着头,没有回答。
“大哥……”
“天河,有一阵子不见了,大哥很是挂念你。”玄霄冷笑一声,轻轻踏上一步,将夙瑶的目光甩在身后。他面对着天河,微微一笑。
“……大哥,一切……都是你骗我吗?”天河神情黯然,突然扬起头来,大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