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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撒腿就跑,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唉,看样子陈州也不能待了……不过这些人真没礼貌,自己打猎时惹了祸,好心救他们还被当妖怪……”夙莘摇了摇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大姐……”
“不怕不怕,小事一桩~”见菱纱一脸惊诧的表情,大笑道。
边说边拾起地上的头颅,放到冷毅的脖颈上微微旋转了一下,只听一声轻响,冷毅的头和身体竟奇迹般地又重新连到了一起。
“师叔!您这是……”紫英对此惊讶不已。
“太厉害了!太好玩了!头掉了还能接回去,怎么做的?能不能教我?!”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天河也是又惊又奇。
“那可不行~冷毅是我做的机关人,头自然能接回去,换了其他人,不早就一命呜呼了~”夙莘微微一哂道。
“机关人?可是,他和寻常人一样,会走路、会做动作,还能和你说话……”菱纱惊道,“难道……大姐你通晓传说中‘偃师’的技艺?!”
韩家世代以盗墓为生,菱纱对机关方面的知识懂得不少,今日见到如此精妙的机关人,不由想起了流传许久的“偃师”的传说。
“唔,看不出小姑娘年纪轻轻,见识却不浅~”夙莘赞许地看她一眼,“你猜的没错,我曾蒙一位老人传授绝技,能够以各种材料制成机关,无论是七巧暗器,亦或飞禽走兽,任何东西都可以做出。偶尔……将附着法力的“咒”与机关融为一体,也会诞生像冷毅这样的机关人,但这却已是很难得的秘术了。”
菱纱、天河、怀朔三人听得出神,各自心下赞叹不已。
“那……大姐你又说,‘他’是你相公?”菱纱不解地问道。
“哈哈,谁让世间男子多半长得不堪入目,我做一个长相英俊的,天天看着,心里也舒坦得很~”
“……英……英俊……他吗?”菱纱一脸疑惑。
“当然!他要是活人,可就是我生平仅见的美男子了。”
“………………”
“师叔……不知能否即刻启程,随弟子回琼华派?”紫英听夙莘得意地讲完,方才郑重其事地向她恳求道。
“你怎么还不死心呀?在陈州街头遇上你时,我就说不想回去了,要不是你请我喝酒……”夙莘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之意,“再说你刚才也亲眼看到,这些年来我沉迷于做机关,什么仙术剑术早就荒废了,要不是有冷毅护着,寻常野兽都能伤到我,回去又能怎样?当初闹脾气信誓旦旦跑下山来,如今还要被同门嘲笑吗?”
“师叔,自从您十年前下山,掌门一直十分挂念,嘱咐派中弟子若是见到您,定要请您回去!”紫英心里有些着急,但还是十分恭敬地请求道。
“…………夙瑶师姐……”夙莘有些感动地一叹,“哎哎哎哎哎~我都下山这么多年,除了有冷毅陪着,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谁还要再去理那种婆婆妈妈的事……师姐……整个门派我最服的就是你了……你这样,叫我怎么办才好……唉~~”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从身上掏出一个小匣子,递给紫英。
“师叔,这是……?”紫英奇道。
“紫英,请你帮我把这个箱子带回琼华派,师姐要是问起我怎么不回去,你就当着她的面打开箱子,她,应该会明白吧……”
“……是,弟子遵命。”紫英十分遗憾,但见师叔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劝,只得躬身应道。
“行了,没事的话,我要走了。”夙莘摆了摆手。
“等、等等!你不是会做可以动的木头老鼠吗?能不能给我一只?我买酒来跟你换~”天河很希望夙莘给他一个木头老鼠。
“什么?!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老鼠已经被我换酒换完了,和别人谈只能换到一小壶,你是我师侄的师侄,好歹也要给我两壶吧,可惜可惜……亏了亏了……”夙莘叹息一声。
“现在说……来不及了吗?”天河好奇地问道。
“当然,别小看小小的机关鼠,做它的材料可不好找……算了算了,这个东西先拿去玩儿,以后有缘再见,我再送你一只好了~”夙莘微微一笑,“冷毅,咱们走了。”
“师叔!”紫英不禁一喊。
“……小紫英,我离开昆仑山时,你才九岁,还有点胖胖的,像个面团儿,想不到一晃眼已经长成一个好男人了……”夙莘拍了拍紫英,哈哈一笑,“唉,妖界又快来了吧?你可得保重,千万别一不小心香消玉殒了,哈哈。”说完转身和冷毅向远方走去。
“师叔……”身后传来紫英不舍的呼唤。
“我啊,最讨厌离别时不干脆,所以别再说什么了,就让我这样走吧。”夙莘没有回头,微笑道。
众人只见她身影远去,然而最后的笑声却随着山风传来,充满了看破世间万象的洒脱之意,久久不息。
“什么‘香消玉殒’,这大姐讲话好乱七八糟……不过,她真的好潇洒,叫人羡慕……”菱纱不由叹道。
“师叔的性情原本并非如此,也不知这十年间究竟发生过什么……”紫英摇了摇头。
“她说有缘再见,才给我老鼠,那要是以后都见不到,我的老鼠怎么办呀……”天河突然觉得很无奈。
三人随即御剑离开了……
天河等人在寿阳找到了梦璃,随三人御剑回到了琼华派。
却说紫英独自一人回到派中,来到琼华宫见夙瑶。
“紫英,何事禀报?”
“掌门,弟子于山下偶遇夙莘师叔,师叔不愿随弟子回来,只托付将一样东西带给您。”
“夙莘?!你在何处见到她?她为何不肯回来?”夙瑶听了紫英的叙述,用十分失望的语气问道。
“师叔吩咐,若是掌门询问,便打开这个箱子。”紫英拿出夙莘交给自己的匣子,双手交给夙瑶。
“哦?故弄玄虚,这可不似夙莘的性子。”夙瑶瞥了那匣子一眼,只见上面做工极为精细,“也罢,便依她所言,看看究竟何意……”
“是!”紫英打开匣子,只见匣子里有只木头做的鹰。
“这是何物?!”凤瑶对此大吃一惊。
“……”紫英看后是无言以对。
“师姐,是我呀,你是不是吓一跳?”夙瑶正感奇怪,忽听得匣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夙莘?”
“这机关鹰是我自己做的,很不错吧~”随即传来一阵隐隐的笑声。
“……”夙瑶容色变冷,脸上微露怒意。
“师姐,你先别生气,我知道……当初我为了一点小事和其他弟子争执,一气之下竟然离开了昆仑山,让你很是为难……”夙瑶听出是夙莘的声音,刚想相问,只听夙莘又道,“在山上,你是对我最好的人,可能因为我们性情相近,一样争强好胜,一样不肯服输……夙莘别的都可以不在乎,只是一想到这些年来辜负了师姐的期望,早将修仙所学荒废,就更加不敢回来了……”
“……”
“不过……师姐你不用替我担心,我如今过得很好……”夙瑶听她说起往事,不觉默然,又听夙莘悠悠说道,“刚下山时脾气还是一样倔,不懂江湖规矩,吃了亏,差点丢了性命,是一位老人做的机关兽救了我,后来我就跟着他学做机关,他是‘偃师’一脉的传人,知识很渊博。我走遍五湖四海,才发现世间比想像的更加广大,就算不修仙道,一样可以遨游宇内、乘奔御风,在无尽的天地间,人是那样渺小,许多原本看得很重的东西,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夙瑶脸色一变,凤眼圆睁,似乎对夙莘的话十分不满,只听夙莘继续说道,“所以……还是现在每天喝酒、行走江湖的日子更适合我,我们……相见不如不见,我但愿永远是你心目中那个横冲直撞的小师妹……师姐,保重……”
说完这些,匣子“吱”的一声,重新闭合起来。
“……紫英……”
“弟子在。”
“你见到夙莘时,她真如刚才所言,自甘堕落,不但荒废所学,竟还酗酒伤身?”夙瑶微微闭上双目,沉默片刻,突然问紫英。
“掌门……”紫英听掌门语气不对,有些犹豫。
“如实答来。”夙瑶厉声地说道。
“是……师叔她确有饮酒——”紫英叹了口气。
“够了!你且退下。我自会告知掌管名录的弟子,将夙莘之名除去。”还没有等紫英说完,夙瑶神色严峻,愤然大喝。
“……!掌门,您的意思是……要将师叔逐出门墙?!”紫英大吃一惊。
夙瑶性子冷漠,在琼华派中人缘一向不甚好,唯一一个与之交好的便是师妹夙莘。
十年前夙莘不辞而别,最感伤感和遗憾的便是夙瑶,为此她还三番五次地让弟子下山寻找夙莘的下落,想不到今日真正见到了夙莘,却要将她正式逐出门派,实在令人无法理解。
“不错。本派正值用人之际,她却如此行止,兼之言行不端,习旁门左道之术,我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