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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惜忙道:“这个却是言重了。”黛玉摇头说道:“言重不言重的,我心中清楚。我当你是个知己,如今,便也开门见山同你说话……”
花惜说道:“姑娘有话便直说就是了,我只听着。”黛玉说道:“若是我还没成亲,自是不能说的,幸好如今已经成了亲,少了许多忌讳,我是想给你说亲来的。”
花惜见果然是说这个,忍不住又有些脸热,就说道:“姑娘……怎地有闲心说这个呢?”
黛玉说道:“不是有闲心,我要给你说的,不是别人。”
花惜低了头,心怦怦乱跳,问道:“那……不知是何人?”
黛玉望着她,慢慢说道:“说来你别惊,……正是我父亲。”
花惜听得黛玉这话,心头砰然乱跳,不知为何,羞得几乎就夺路而逃,因此红着脸低着头,不能言语,手乱乱地揪着裙角。
黛玉见她羞眉臊眼的不能说话,心中就明白几分。黛玉原本就是个“心比比干多一窍”之人,于“情”字之上更是极敏感聪灵的一个人,在这种儿女情长之上,自是最精灵不过的,花惜若是听了后大惊失色的话,那这件事还有些为难,然而是这样羞羞之态……黛玉便笑道:“我的好小姑妈,你觉得如何?”
花惜红了脸,看一眼黛玉,说道:“二奶奶总是调笑我……”
黛玉抿嘴一笑,才又说道:“其他事犹可以调笑,只是我父亲这件事上,我是极为上心的。不瞒你说,起初我也没想到你……只是我疼惜父亲孤苦,因此屡屡劝他,他只是没个合意的人,前回子说起来,父亲才隐约透了信出来……我听是你,也是极惊讶的,可是细细想想,却又觉得无不可,你看,如今你是我们的小姑妈,跟我母亲却是差不多的辈分,且你又是个知根知底的,我是最明白你的,是别人也还罢了,是你,我也去了一桩心事。因此我起初还惊愕,后来细细想了想,反而觉得父亲所说的极对,真真非你不可,你也放心,若是入了我家,自不会委屈了你,自我母亲去后,父亲更无再娶妻纳妾之心,因此当时也把姬妾都遣散了,如今难得他对你也有意,你若是进了门,自然就是正房奶奶了。”
花惜颇为脸热,说道:“姑娘……我……”刚要说些推辞的话,却想到鸳鸯在外头时候所说,于是欲言又止。
黛玉觑着她,柔声说道:“我的心意便是如此,小姑妈,究竟是成不成?我只问你这一句话。”
花惜恍恍惚惚出了荣国府,上了马车,一路回家内,晴雯茜雪两个正忙着,见花惜回来,慌忙抛了手中活计迎上来,问道:“这样快就回来了?没别的事么?”花惜说道:“没……”就低了头,抿着嘴笑一笑。
晴雯打量着她,说道:“有些不对。”花惜说道:“哪里不对?”晴雯说道:“你心里有事,是何事?”花惜说道:“少胡乱说了。无事。”晴雯说道:“定然有事,眉间还带几分春色呢。”
花惜笑道:“定然是哥哥近来出外,许多日子不回家了没人管你,你又轻狂起来了。”晴雯见她拿花自芳说事,就羞而不语了。
两日之后,花自芳自外头回来。林家便上门提亲,袭人娘跟花自芳自然大惊,茜雪都惊的不知所以,独晴雯早就知道,袭人娘跟花自芳两个慌慌张张去问花惜,花惜仍不肯说,晴雯见状,就说道:“还问什么,自是愿意了。”
花自芳这才放心,出了好大会儿神,才欢天喜地过去答应,里头袭人娘双手合什,望天念阿弥陀佛,又急忙去烧香谢神。
里头这边,晴雯就笑花惜,茜雪问道:“林大人不是昔日的林姑老爷么?”晴雯笑道:“可不是么?偏我们这位姑娘有福,大概是老太太慧眼一看,知道她有奶奶命,故而赶紧地就认了干女儿了!”
茜雪急忙恭喜花惜,花惜红着脸,又啐晴雯说道:“去你的,什么时候学的油嘴滑舌的!”
花惜大事便定下来。如此又过三月,外头科考放榜,贾府特意派人来报喜信儿,原来贾宝玉中了新科第三名,实在无比荣耀,贾府上下,一时大喜。
不一日,林黛玉临盆,产下一名粉妆玉琢的麟儿,母子平安,真真算是双喜临门。
花惜得知消息,不免又上门恭喜。进了屋内,见黛玉虽产后虚弱,精神却尚好,周遭又伺候的无微不至,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黛玉歪在炕上,见花惜逗弄小儿,便笑说道:“小姑妈,你的事却也不能再拖了,及早成亲了才是,也许我便有个弟弟妹妹了。”
花惜顿时又是脸红,刚要说话,外面有人说林如海来探黛玉,花惜一惊之下,正想退避,却被身边儿的鸳鸯拉住,此刻林如海进门来,花惜起身站着,林如海看她一眼,笑意如旧,便点了点头。花惜本不想看他,偏偏四目相对,望着他的脸,只觉他似乎清瘦许多,心中一怔。
林如海说了几句,见黛玉精神尚好,小儿也健康,才放了心。花惜同鸳鸯拉扯两下,悄悄就出到外面,鸳鸯出来说道:“你纵然要走,也要叫我去找人备车呀。”花惜只好站着,不料片刻,林如海也出来。
两个面面相觑站着,花惜就行礼,说道:“见过大人……”林如海说道:“花惜姑娘,别来无恙?”花惜犹豫着说道:“还好……只是大人似乎清减了。”林如海淡淡说道:“前些日子病了一场。”
花惜惊了惊,说道:“好端端地怎么病了?”林如海微微一笑,便看花惜,却不回答。
花惜怔怔地,便转开头去,想了半晌,呐呐说道:“大人要保重身体呀。”林如海说道:“多谢,有心了……”
花惜转头看他一眼,低头想了想,说道:“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大人可否为我分解。”林如海说道:“请讲。”
花惜想了想,问道:“敢问大人,弱水三千,因何而取一瓢饮?”林如海一怔,双眼眯了眯,便说道:“只怕是情有独钟,亦或者夙世因缘。”
花惜问道:“因此而舍了万紫千红,使得么?”林如海说道:“心如古井,只照日月,哪里有什么万紫千红?”
花惜转念一想,终于又问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大人觉得这话如何?”
林如海凝眸细思,而后说道:“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不知姑娘以为这又如何如何?”
两个你来我往,各打机锋。虽然是简简单单三言两语,心中却已经明白对方意思,彼此相看,各自一笑。
此刻鸳鸯进门来,见两人对面站着,略一怔,才说道:“姑老爷也要走么?”如海说道:“正是,正要相送花惜姑娘出去。”鸳鸯笑道:“这便好了,方才我回来,琏二奶奶的丫鬟见了我,叫我把上回借了的玉盘子找找打发人送过去,有姑老爷代劳送姑娘,我也放心了。”
花惜瞪鸳鸯一眼,里头黛玉正叫道:“鸳鸯回来了?快进来。”鸳鸯说道:“二奶奶叫我……”笑眯眯进去了。
这边如海便送着花惜出门,一路到了外头,花惜不敢东张西望,如海也不做声,短短的一段路,好似走了极漫长的一个世纪。
花惜垂头,看着旁边如海微微摇曳的袍摆,腰间垂着的一枚汉白玉,旁边结着的如意结,他一手负后,一手在前握在腰间,花惜偷眼相看,见他手指纤直如玉,不由地看得出神。
花惜一个出神,脚下不留心便碰到石块儿,向前一栽,旁边如海伸手及时一捞,将花惜扶住,半抱怀中,花惜不由窒息,如海说道:“要留神。”微微笑笑,将花惜扶起来。
三月之后,林如海一顶花轿,众人吹吹打打,热热闹闹而来,将花家的小姐,荣国府老太君的义女迎进了府中,立为填房夫人。
当夜,花惜坐在那锦绣堆里,头顶着红布盖头,一时之间,如同梦幻一般。外头兀自鼓乐声响,很是喧闹。不知过了多久,门一声响,有人进来,花惜心头很是紧张,用力捏住裙角,不敢动弹。
那人到了跟前,挑了红盖头撇到一边,两边儿上的喜娘说了些吉利话,便退了出去,花惜这才抬眼相看,见面前之人隽美俊秀,斯文儒雅,从此之后就是自己的“老公”了,当初刚穿越过来之时,哪里会想到竟然会有这样一天?
简直仿佛一梦。
林如海缓缓坐在花惜对面,轻声叫道:“夫人。”声音柔情似水,叫的花惜心头一跳,便又看向如海,林如海伸手过来,轻轻抬着她下巴,仔细打量,花惜微微转头,避了开去,听如海说道:“此刻还要同我害羞么?”
花惜无地自容,忽地又有一种想逃的冲动,如海却似明白她的心意,伸手将她的手捉住,握在手心里,问道:“在想什么?”
花惜顿了顿,便说道:“大人……”如海说道:“还叫我这个?”花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