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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阳被尼弗利特拉的话深深触动,她觉察到自己是那样冷酷无情。她把拉美西斯对她深沉的爱自动屏蔽掉,一心只想着怎样离开他,回到二十一世纪的家人和陈洛凡身边。她已经完全忽略了拉美西斯的感受,虽然不是故意在伤害他,不是假装看不到他的爱,但也正是这种无心,才最伤人。
晚上柳阳坐在床边,和怀里的小豹说着悄悄话。
“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我很想念爸爸妈妈,很想回家。可是就算逃出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那种石头。还有,如果我真的离开,拉美西斯怎么办?我不希望他再次伤心,但是就这样留在他身边,洛凡又要怎么办,他是我的男朋友呢?”柳阳敲打着自己的头,纠结的快要疯掉了。小豹舔着她的手指,似乎是想安慰她。
月光如同流淌的水银,轻盈的洒入房间。在红蓝相间的地毯上,镀了一层梦幻般的银白。
柳阳突然很想出去看月亮,她将小豹放到床上,提起裙摆走到了门口。当房门缓缓开启,柳阳看到全身湿淋淋站在门外的拉美西斯。她刚要开口询问,便瞥见他手中的那束蓝色莲花。柳阳恍然,这些花肯定是他亲自下到水里采来的。
拉美西斯居然有些害羞,侧着头不敢正视柳阳,却将花递给她。“奈菲尔塔丽,送给你的。”柳阳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说声谢谢,从他手里接过莲花。她开始觉得,这个曾让她认为蛮横无理的王子,似乎不再像从前那样惹人讨厌,有时候也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拉美西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奈菲尔塔丽竟然在对他微笑,他用力眨眨眼睛,想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埃及的昼夜温差较大,拉美西斯全身都湿透了,柳阳怕他会感冒。没有过多计较他奇怪的表情,伸手将他拉进屋里。
柳阳拽过一条毛毯,帮拉美西斯擦拭着身上的水,他的手冷的简直像冰块。拉美西斯闭起眼睛,一脸幸福的享受着这瞬间的美好。柳阳拿起梳子,重新为拉美西斯梳头。吃惊的发现了他脖子上的水晶吊坠。
“这条项链怎么会在你这?我还以为早就弄丢了。”
拉美西斯急忙护住脖子。“奈菲尔塔丽,你不能把它拿走,这是我用戒指换来的,它现在是我的!”
柳阳看着他那副紧张的样子,不觉得又笑了,真像个小孩。“我才没有要和你抢的意思,看看都不行!”
拉美西斯出神的看着她,她又笑了呢,好美的笑容。
柳阳在他的注视下有些不好意思,没话找话说,转移掉他的注意力。“尼弗利特拉说,要给小豹取个名字,你觉得就叫阿贝尔怎么样?”
拉美西斯没有回答,他一直看着她,过了好久才幽幽的开口:“为什么你从来不叫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好长…”柳阳找了一个最蹩脚的理由。
“借口!”拉美西斯拿开披在身上的毛毯,站直身子,俯视着比他矮一头的柳阳。“我就那么令你讨厌,你甚至都不愿意叫我的名字!我听尼弗利特拉说过,背着我的时候,你总是称呼我王子殿下。”拉美西斯的手按在柳阳的肩上,他皱着眉毛,黑色的眸子里写满了不解与质问。“奈菲尔塔丽,我一直真心待你,把你视若我的生命。为什么你就不能敞开心扉接受我?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除了让你离开,只要你能说出来的,我都会答应你。无论是与非,因或果。”
拉美西斯的深情让柳阳为之感动,她温柔的凝望着他的眼睛。“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和事,爱情本就该两个人互相包容和体谅。假如我爱你,自然也就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这样说你能够明白吗?”
拉美西斯的眉头舒展开一些。“当然,好比我爱你。虽然你个子不高,身材瘦弱,也不性感。但是我仍然那么爱你。”
柳阳又好气又好笑,他到底是在向她示爱还是在奚落她?“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真的爱上你,就不会和你计较那么多,可是我……”
拉美西斯用手堵住柳阳的嘴。“奈菲尔塔丽,你不必多说。我都了解,你不爱我。就算是这样,我也要你留在这里。原谅我,我不能再过没有你的日子了。”
看着他忧伤的神情,柳阳心里有一丝细微疼痛划过。
随后拉美西斯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奈菲尔塔丽,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不过我估计,对你来说应该都是好消息吧!第一个,以后只要你不出王宫,可以在宫殿里任何地方走动。第二个,最近尼罗河口附近,经常遭受海上民族侵扰。掠夺行径时有发生,父王命我前去镇压。你能有好长一段时间看不到我,很开心吧?”柳阳低下头,不敢看他。
拉美西斯转身走向门口,就在将要跨出房门的时候又停下来。他快速折回柳阳面前紧紧抱住她。“奈菲尔塔丽,明明知道你不在乎,可我仍然舍不得离开你。你要好好保重,等我回来。”拉美西斯放开柳阳,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以后就叫我西斯特吧,这是专属于你的名字。”
说完之后拉美西斯终于走了,这一次他没有回头。也就没有看到身后,柳阳流下的那两行清亮的泪水。
、第十六章
公元2010年末美国纽约
林洛凡走在医院的长廊上,神情漠然,回忆着前天在柳阳家中的情形。
他无法忘记,当他将柳阳的父母领入太平间的时候,他们那一双双绝望的眼睛。然后转交给他们的,是一份DNA比对报告单,和那枚复制出来的黄金戒指。并残忍的告诉他们,柳阳已经死亡…柳阳母亲看到女儿面目全非的尸体,当场晕了过去。一旁扶住她的柳阳父亲,也是同样的摇摇欲坠。
林洛凡在柳阳失踪的近一年来,一直在制造那种费尽心思,在寻找她的假象。即使他很想再次见到她,但是也不能再让她出现。他现在没有保护她的能力,或者说根本不能去保护她。如果他没有了那个牵挂,没有了那个顾虑。他是可以为她做一切的,最起码能将柔弱的她护卫在自己的臂弯之下。
寒风从走廊的窗户吹进来,淡蓝色的窗帘被风鼓动的,犹如涨满的帆。林洛凡转向窗台,看着屋外阴沉的天空。“快下雪了吧?纽约的冬天还真冷!”
中国 北方
柳亚飞和沈冬宁沉溺在,永远失去女儿的悲痛中。沈冬宁把自己关在柳阳的房间不肯出来,柳亚飞和柳亦守在门口不停的劝慰她。
沈冬宁抱着女儿的照片,喉咙堵塞的发不出任何声音,眼泪却总是止不住的簌簌滑落。她不是个称职的母亲。因为自己的任性,她选择和柳亚飞离婚,弃自己的女儿于不顾,让她从小便失去了母爱。她无法忘怀,女儿那头为她续起的长发。她是多么想要弥补她,如今连上天都不给她这个机会。她那聪慧可爱的女儿,今年才只满二十岁。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现在她只剩下了柳亦。为了顾及他的安危,她又无法去为女儿报仇。她是个懦弱无能的母亲,她不能原谅自己。
柳亚飞在门外,一支接着一支的吸烟。他双鬓斑白眼窝深陷,只是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就像老了十几岁。一口烟吸的过猛,他被呛的剧烈咳嗽起来。柳亦拍抚着他的背,帮助他捋顺呼吸。
柳亚飞靠在门上,对着里面的沈冬宁说话。“冬宁,我的心情和你是一样的。阳阳是我们共同的女儿,所以请你把门打开,有多大的伤痛我们一起来承担。阳阳是个善良的孩子,她那么爱你,你这样痛苦的逃避现实,就算她到了天堂也不会安心。既然我们无法再为她做什么,但至少我们要让她走的放心,不必再为我们牵挂……”柳亚飞的眼泪流下来,再也说不下去了。
这时身后的门被打开,泪流满面的沈冬宁无力的斜靠在门口。柳亚飞起身抱住她。“冬宁,虽然阳阳回不来了,但是你还有小亦,还有我,还有这个家呀…”
沈冬宁的泪水滴落在柳亚飞的肩膀。“亚飞,我们复婚吧。这是阳阳的心愿,她不会离开。阳阳会永远存在我们的心里。”
美国纽约
林洛凡站在重症监护室的窗外,看着静静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罩的女人。她的病情又恶化了,一小时前的尽力抢救才脱离生命危险。为了让她能够多活上一天,从十六岁开始,他努力了这么多年。不惜为此出卖自己的良心,如果她知道了,肯定也不会原谅自己吧!林洛凡隔着玻璃张张嘴,声音很沙哑,他知道她听不见。
“林少爷,别来无恙啊!”
林洛凡又听到了,这个他厌恶到极点的声音。他甚至懒得回头看,“把东西方下快滚!以后不要再到这里来!无论多么圣洁的地方都让你玷污了!”
小胡子男人没有生气,反而笑嘻嘻的放下手里的保温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