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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苏铮早已做好这样的觉悟。
“可是因为他,我觉得这个是世界是美好的,是充满色彩和希望的,我想要搏一把,不想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度日直到死去。我,舍不得。”
所以会赶走苏归鸿,所以会挣扎求生。
她只是一个很平凡甚至很没用的女孩,她做不到很多事情,可她总要在能够做到的范围内,拿出自己最大的努力。
颜异直视着她,忽然叹了口气:“你就不能说点更加委婉浪漫的?一般的人听了我的问题,不都该急着表决心,说什么‘为了爱我什么都不怕’吗?什么‘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哪怕只一天,也心甘情愿’吗?”
苏铮古怪地瞅瞅他:“您以前肥皂剧看多了吧?正常人哪说得出那么煽情的话?”
颜异叹道:“真是不懂幽默,不过不煽情也没关系,左右有人被你感动了就行。”
苏铮微怔,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道英姿勃勃的人影不知何时立在船后头,纵使在夜色中,也掩饰不住那对幽深眼眸中灼热的光芒。
苏铮一滞,心口像被堵了什么东西,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眼窝里热乎乎的,就这么看着他,怎么也看不够。
第二百一十五章 要你杀我
颜独步抬步走过来,手腕一翻,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从背后翻转出来,他蹲下将剑还给她:“多亏了这个,不然我险些要被困死。”
苏铮握着还有他体温的剑柄,低头抚摸冰冷的剑身,闷声说:“能帮上忙就好,我总是添乱。”颜独步揉揉她的头发,温柔地微笑起来:“你已经很好了,是那些人太讨厌,不关你的事。”
他转头看着颜异,一整衣襟,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多谢祖父施手相救。”
颜异摆摆手:“你把我叫回来,自己却在皇宫里窝着不出来,我也是闲得慌,看看热闹罢了。”他放过苏铮,跟孙子谈起来,“都怎么样了?”
颜独步也不隐瞒:“怕还要周旋好一段时日,皇帝和谢家也不是摆着花架子看的,都里还好说,我还压得住,就是外面的军队有些麻烦。虽说开国至今都是我们颜氏自己养的,但毕竟打着景朝的名头,皇帝明着下了圣旨派几路大将去收编入朝廷正规军,我虽重新拿回兵符,但想把军队收回来,道义上却不大站得住脚了。”
颜异没好气地道:“还不是你一直采取放养方式,要不是你老子几十年经营下来,攒了厚厚的人情在,就凭你,与那几十万大军既无恩又无情,又不曾安插多少心腹进去,那些人早就投入朝廷的怀抱了!”
颜独步知道自己做得不好,任他教训,末了才坦诚认错:“我以前心里没有成算,想着日子就这么马马虎虎地过也不碍事,左右再大的基业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又没有后人接手,心里便不当回事。”他转头看了苏铮一眼。“但如今不同了。”
苏铮前头听着,惊讶于颜独步应该是一直知道他祖父尚在人间的,而且是他将人叫回来。颜异也好像挺关心了解颜氏的情况似的,但后边听到颜独步的坦白。又被他定定地看了一眼,她心里就有些发热,只觉得他那一瞥格外地烫人,既坚定沉着,又柔柔亮亮得仿佛水面上的波光,一直荡漾到人的心底去。
颜异琢磨了颜独步一眼,又瞧瞧苏铮。竟是很赞同地点头:“也是,现下不是一个人了,可不能再混了。男人哪,散漫些不要紧。不经心管事混得落魄也可用一句自由潇洒抵了,随心就好,只有一点,绝不能让跟着你的女人受委屈,那就是窝囊了。”
颜独步虚心受教。
苏铮听得一愣一愣的。有这样教育晚辈的吗?
不过等回味过来颜异的话,她的脸不觉就红了,竟不大好意思去看颜独步的脸色,后面这祖孙俩在说些什么她都没怎么去听了,好一会儿后。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忽然小船唯一摇晃,却是颜独步坐了下来。
颜异叹口气对颜独步道:“从小我就看出你跟你老子不一样,他是势要跟天斗跟地斗的犟性子,自以为没什么是他做不到的,结果他折腾来折腾去,弄得家大业大,把景朝那些个皇帝气得要死,却斗损了自个儿的身子,早早去了。而你呢,寡淡得清水一样,我就没看出来你对什么上过心,所以我告诉你,哪天遇上心动的女子,想过别人都能过的日子,就来找我,我给你想办法,看来你是真的决定了。”
颜独步一对眸子乍亮,郑重抱拳道:“求祖父指点。”
颜异点点头,转头看也一瞬间瞪大了眼睛的苏铮:“你看过《白蛇传》吧?”
苏铮一愣,不知他没头没脑地问这个做什么?她答道:“自然是看过的,那片子家喻户晓。”
颜异笑得有些古怪:“旧版里头有一个情节,青蛇看上了一个小青年,与他私定终身,结果把人害得奄奄一息,还是白蛇拼死才将人家救回一条命来。你还记得是何缘故吗?”
苏铮仔细回忆了片刻,不确定地道:“似乎是青蛇身上的妖气侵了人家的魂,还是损了他的阳气什么的。”她顿了顿,“我没具体去看。”
她那时候挣钱还来不及,哪有那许多闲工夫。
她忽地一惊,掩住嘴:“你是说你也……”
她忍不住将他一阵打量,颜异就瞪她,接着自己也叹气,恍似忆起什么,目中悠远起来:“起初我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也带着什么妖气,每个与我交欢过的女子都不能久命,后代倒是有过不少,但不是生不下来,就是畸形怪胎,焕儿他爹跟我一个毛病,就是程度没那么严重。”
苏铮和颜独步对视一眼,从对方的脸上发现些许的不自在——没想到颜异会说得这么直白呢。
不过他们哪里知道颜异是看孙子早成年了,苏铮又是从他那个世界穿越来的,两人还有什么不懂的,和他们说话又有什么好顾忌的?
颜异说:“我琢磨了许多年,拜访了不少奇人异士,总结出两点。”他看着苏铮,“第一点想必你也想到了,就是基因的问题,我这躯体本就不是这世界里出产的,与这里的人怕是可以算两个物种,不过焕儿只有我四分之一的基因,他爹的症状都能轻多了,他想必更是如此。”
苏铮听得有些别扭,瞧瞧这两人都长得与这里人没有什么差异,鼻子是鼻子,眼是眼,居然说是两个物种……不过这话倒也不是无稽之谈。
她看看颜独步,见他没在意,只微侧着头似在思索,便轻声细语地道:“基因上的事怕是没有办法的,那还有一个原因呢?”
颜异呵呵笑了:“当然就是我真的带有妖气喽。”苏铮大惊失色,颜独步也微微一震。颜异颇为自嘲地摸摸鼻子,“总归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坏了冥冥中的规矩,万物主宰还不得生我的气?曾有一位大能与我说,一因种一果,若想解此果还当从那源头上找。所以你们两个要想过好日子,需得为我做一件事。”
苏铮眼睫闪了闪。水波一起一伏,小小的轻舟也跟着不稳定,苏铮若是站着。只怕东倒西歪又要掉水里去了。她心里也不宁静:“什么事?莫不成帮您再穿越回去?”
她只是这么一说,不想颜异赞许地点点头:“正是如此。”
苏铮震惊地望着他。又忍不住看看颜独步,她还没说话,颜独步便已问道:“祖父的意思是回到您原来的世界?若有办法的话,您只怕早已经不在这里了。”
“所以才要你帮我。”颜异笑眯眯地看着苏铮,“我二十岁穿越过来,在这块陆地上活了一百一十九年,受过无数次伤。伤及性命的重伤不下二十次,但每次我都没死成。也试过自杀,但除了疼得厉害倒也没有其他太好的效果。你看看,我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玉树临风的。都成了老妖精了,我也怪伤脑筋的。”
苏铮惊讶地张大嘴:“你死不掉!”
她心神巨震之下连敬称都忘了用了。
颜异摆摆手:“倒也不是死不掉,把脑袋割下来还能活得成?只是我还没壮起胆子试试,就碰上了那大能。大能告诉我,万物兴衰自有其规律。上天不让一个人死,逆天而行也不是好事,他替我算了算,说将来我能遇上一老乡,那人杀得死我。兴许还能送我回老家。”
他笑眯眯的,说出来的话却让苏铮有些接受不了,接着甚至露出一丝急切的神色,指了指还被握在苏铮手中的长剑,神情不觉透出几分命令:“用你这把剑,杀我试试看。”
苏铮大汗淋漓地惊醒过来,猛然坐了起来,床边坐着的小仪立即挨过来,摸摸她的额头:“还有些烫,再吃点药就没事了。瞧姑娘你出了这么多汗,要不要清洗一把?”见她脸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