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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茶壶,颇有些遗憾地收回目光。
梅甲鹤心里这才舒畅些。
死小子就该好好治一治,老是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总有一日会栽大跟头。他嗜茶,便不能让他喝茶,还要在他面前喝,馋死他!
这恩施玉绿最是讲究烹煮,他亲自挽了袖一一做来,室内早已是茶香四溢,爱茶之人又有几个忍得住。
颜独步对这种明显不符合梅甲鹤的幼稚行为只能报以无奈。
梅甲鹤问:“秦孤阳那里就那么算了?”
“不然如何,说起来当初是我做得不地道,他怨恨我也无可厚非。”
梅甲鹤摇头,忽然见颜独步眉心轻折,抽身迈到了窗边。
梅甲鹤跟着看去,只见二楼一角落处正坐着他们提到的秦孤阳,而在秦孤阳旁边的少女正瞪着眼睛愕然万分地质问着什么。
秦孤阳的随从拿出了一个棍子样的东西,脸色本来就很不好看的少女更是一瞬白了一张脸,急忙去抢,秦孤阳却轻松将棍子拿到了自己手里,轻佻散漫地说了一句话,接着两人便僵持下来。
阳光从二楼的窗口投落,照了少女半身,她身着白底绘荷花池景的上裳,衣领袖口是掌宽的墨绿色滚边,下身一条同色的裙子,这过于沉穆的颜色本不适合豆蔻年华的少女来穿,但衬着她通身简单的装饰,眼底明亮而隐忍的怒意,竟有种超脱年龄的成熟感,俨然百花园里挺立着一株沉静稳秀的玉树。
颜独步的目色骤然加深。
搭在窗沿的手指也收了一下。
梅甲鹤看出一丝端倪:“这小子还是老样子,没几日又出来蹦跶了,不过那女孩便是那日收留了你的人吧,你莫非不曾……”
话没说完颜独步已经转身大步走出去。
梅甲鹤愕然,以颜独步的性子,无论何事都断不会牵扯进不相干的人,定然已做好周全应对,不会让秦孤阳为难到苏铮,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哪里出了差漏?
苏铮双手捏着腰间的风带握成拳头。
宽松的袖口掩住了手背上的青筋,渐渐地她放松下来,但还是感觉扛不住秦孤阳的视线。
到底是曾经几乎把颜独步逼入绝境的人,不是她这样的小角色可以抗衡的。
她没抬头,稳住自己的声线,尽力镇定:“那火把,不过是材质比较特殊。”
“不过是?”秦孤阳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完全不理会周遭人怪异八卦的眼神,戏台上扮书生的小生在激昂慷慨地唱着,将他的讥讽压在底处,“姑娘,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气。你知道徐飞吧?”
苏铮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到别人,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秦孤阳道:“大江上的一把手,劫人运货走私偷渡,早年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在民间帮派间权势无两,可后来他遭人背叛,一夜间一无所有,可十来年之后他又卷土重来了,你知道他如今所凭恃的是什么?”
苏铮摇头。
心里却想起了那个一跛一拐的徐飞,还有在庚溪镇时她深入刘府给他偷出来的那块沉重的东西。
不会是……
“是玄铁。”
“他和南边一个罕为人知的玄铁矿搭上线,如今专门给景朝某些人提供这种东西。”秦孤阳压低声音说,“你又可知玄铁是何物?”
第一百二十七章 哀求
苏铮刚想摇头,忽然间记起了一个片段。
那是现代人耳熟能详的一部小说,里面故事开始前便已逝去多年的绝世强者独孤求败有一个剑冢,其中就埋着一把极沉极重的剑,后来杨过行走江湖侠名赫赫,手里握着的便是这把剑。
那剑,似乎就是以被写得神乎其技的玄铁铸成。
苏铮有些囧然地想,此玄铁不会就是彼玄铁吧。
可是玄铁不是陨石吗?怎么会在地上开出一个矿来?
秦孤阳已经说道:“玄铁乃一种极沉极重的金属,可以吸摄铁质器物,材质极为特殊,据说锻造兵器时只要加入些许玄铁,便可炼铸出神兵利器——当然,这着实夸大了,但玄铁的重要性也可从中窥得一二,试想若能在盔甲、兵器、战舰、战车上加入玄铁,那将是何等景况?”
秦孤阳的神情有些狂热。
苏铮想了一下,古代都是用冷兵器,这个时代应该也不例外,刀剑枪戟这些作战工具能上一个档次确实是了不得的事。
不过,以言行判断一个人的身份,秦孤阳首先想到的是打仗方面,可见他与这个领域并不遥远。
她越发有些不安:“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秦孤阳微微缓和神色,低声笑道:“因为你这跟烧火的棍子,比起那玄铁来也不遑多让了。”他摸着手电筒,啧啧摇头,“虽然不确定锋利程度如何,但就这坚硬和轻盈两点,便是玄铁也比不上。”
他在苏铮耳边吐气:“你将这棍子是哪里弄来的,怎么锻造告诉我,我必定重重回报。”
苏铮强忍着才没有退开,脸却不自觉地红了。
不是害羞不是愤怒。而是心慌。
系统里随便拿出一样东西都是神兵利器,要不要这么了不起?
早知道是这样她一定小心再小心!
百茗楼的侍女们上来换茶,新沏开的茶水滚烫馨香,茶香溢满整座楼,人们各自品着赞不绝口,秦孤阳细长的手指抚着紫砂杯细腻古朴的口沿,悠悠地道:“想清楚了……”
“不用想了,火把是我无意中捡来的,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也不知道它会那么奇特。”
苏铮说。
秦孤阳哑然发笑:“你莫非想说那古怪的药也是你捡来的?啧啧。我怎么就没这么好的运气?”
苏铮抿住嘴巴,死死盯着前方的地面。
不能承认的。
自己身边有什么人,常去什么地方。以秦孤阳不可能查不到,所以她手里有点什么东西,也可轻易推算出,自己给他几根手电筒是没什么问题,但一来自己是真不知道怎么去锻造。二来搞不好就会泄露自己可以凭空拿出东西来的秘密。
到了那一步,那就真是找死了。
苏铮不禁深深后悔,以前都太大意了,系统里的东西以为不过就是些寻常物品,需要时拿出来就拿出来,最多小心点不要让人察觉蹊跷。
可是手电筒和那些吃的。和那些绳子棍子不同,那是这个世界不可能出现的东西,她早该意识到这一点的。
秦孤阳一手搭着椅子。坐姿懒散得很优雅,远远看去绝对会让人以为他在谈天气聊美食,事实上他的话让苏铮的心不能安定:“我知道这些东西不是你能拥有的,是谁给你的,告诉我。我自己去跟他谈,你放心。你只是传个话,我必不为难你,相信你身后的人也会谅解你的。”
谅解你个头!
苏铮急急地思索把这件事推给别人的可行性。
人选倒是有那么一个,不过会不会太不厚道了?
秦孤阳又说:“你别说是陈解,不巧我的伤正是他给治的,他对你的药也是连道奇异呢。”
苏铮泄气。
瞪着秦孤阳说:“若我就是不说呢?你会拿我怎么样?”
秦孤阳笑而不语。
一个声音却从远处传来:“我也想知道,你能怎么样。”
秦孤阳脸色一变,苏铮转头看去,透过热茶的水蒸气,楼梯口一个峻拔清逸的青年健步走来,人们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却从容如旧,分明走得不慢,却给人一种信步徐徐的闲适雍容美感。
很快到了身前,有清越朗净的气息迎面而来。
秦孤阳朝天翻一个白眼,咒骂道:“真他娘的倒霉!”
然后恨恨瞪着颜独步:“你跑到我茶楼来做什么!”
颜独步几不可察地勾了下唇角不知是笑还是什么,漆黑的目光瞥了苏铮一眼,遂在另一边找了个位置坐下:“原来这是你的茶楼啊,幸好方才没有碰茶水。”
“你怕我在茶里下毒?”
“那倒不是,不过担心随后三日会食难下咽罢了。”
秦孤阳气得脸色发绿。
苏铮差点笑出来。
不过她立即想到颜独步会过来十有八九是因为她,忙收敛下来,双眼晶亮地望着他。
如果还有人能替她挡着秦孤阳,也只有颜独步了,可是他凭什么帮她?他刚才听到了多少,是不是和秦孤阳一样想从她这里得到制痛觉药和手电筒材料?
想到这里她又忐忑起来,目光扫了扫,发现四周的人都在往这边瞧,甚至三楼的窗口也探出来不少脑袋,那些人盯着两个美男子窃窃私语时,也在打量她,她忍不住抬手遮挡半边脸,给了焦躁地频频想冲过来的苏觉一个不允许的眼神。
苏觉委屈又担忧地瘪瘪嘴,眼里盈动水光,却老老实实地呆在赵虎娘身边。
苏铮的心都软了两分,她要是出事了苏觉和婉约怎么办?要是处理不好这件事他们以后安生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