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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以为李继之所以对她三人特别关怀在意,是梅甲鹤那几句话起的作用,但一路下来他半句话没提梅甲鹤,甚至都没有隐晦地旁敲侧击,这让她意外之余对这个人也放松了多少。
过了一会儿,一个五六岁大看着和苏觉差不多,但要壮实很多的男孩子从里面跑出来,嘻嘻笑着扑向坐在角落圈椅里的妇女,妇女本来等得坐立不安,这时惊喜又忐忑地连声问:“小虎,怎么样怎么样?先生说你通过了吗?”
一屋子的人都注视着他们,都在等待回答。
这时里屋又掀帘出来一个面容严肃身板硬朗的长者,看着小虎母子说:“赵虎不错,明日便准备准备过来吧,阿文,带他们去肖总管那里办手续。”
小厮阿文高高兴兴应了一声,对快要喜极而泣的妇人道:“这位大嫂,快请跟我去吧。”
屋子里的人们望着这对母子都露出复杂的神情,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对接下来自己孩子的测试抱希望或者忐忑的,孩子们则大多是好奇懵懂的。
郝先生正要叫下一个孩子进去,转眼却看到李继,他“咦”了一声,问道:“你小子不是站大门口去了吗?跑到我这里躲什么懒,小心你那呆老子冲过来揪人,还不快快回去!”
李继板起脸,一本正经:“郝叔你这回可冤枉我了,我是带人到你这里来报道来了。”说着看向苏铮,苏铮便带着弟妹站起来,鞠躬行礼,然后说明来意。
郝先生看看他们,视线便落在苏觉身上,点点头:“倒是个很清朗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苏铮给苏觉一个鼓励的眼神,苏觉抿抿小小但棱角漂亮颜色鲜亮的嘴,从她身边走出来一步,规规矩矩给郝先生拱手鞠躬下去:“晚辈苏觉见过先生,回先生,我今年五岁半了。”
有板有眼的回答逗笑了郝先生,耐心地问:“这一套是谁教你的啊?”
苏觉说:“钱爷爷教导我,见到先生长辈要恭敬有礼。”
郝先生便笑:“那你的钱爷爷有没有说过,这恭敬有礼是表面上做做就可以了,你行礼行得好可是心里却对我不恭敬,那又有什么用呢?”
第一百二十四章 关系
苏铮皱眉,郝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指责苏觉表里不一,可苏觉也没做什么啊,
她刚想说话,苏觉却先开口了:“我心里对你也恭敬啊。”
郝先生背手而立:“可我如何知道你心里对我恭敬呢?”
苏觉犹豫了一下,苏铮看着他的肢体趋势,是想再次行礼的,但不知为何却停住了,他转头看了自己一眼,大大的眼睛里写着踌躇。
苏铮心中一动,轻声说:“你想怎么回答郝先生这个问题便怎么回答,大姐总是支持你的。”
苏觉小脸微亮,转过去提高了小嗓门对郝先生说:“可是郝先生你也不能证明我心里对你不恭敬啊。你如果觉得我恭敬,我做什么都是恭敬的,你如果觉得我不恭敬,那我就算跪下去磕头,也没用吧?”
郝先生一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苏铮。
苏铮也怔住了,她没想到自己的弟弟会说出这种话,几个月前他还是一个怯弱胆小,一句长话都说不顺溜的人,一转眼竟就伶牙俐齿了。
苏觉拉住苏铮的手。
苏铮神情缓和下来,回握住他的,展露一个微笑。
她觉得这个郝先生很奇怪,感觉在为难苏觉一样,这种表里是否一致的问题适合问一个五岁半的孩子吗?要不是她总教苏觉在外人面前要勇敢大胆,换了以前的他一定莫名不解无言以对,甚至瑟缩害怕了。
她在桃溪镇无根无基,很多地方没去过,很多人没见过,很多东西都不懂,却先因为一些可笑的理由遭受了丁凌儿的刁难和秦孤阳的怪言怪语。
一个人,异乡人。有时候真的很勉强。
所以她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在这个地方发展自己的人际关系网,能慢慢地站立脚跟,进入致行学堂便是第一步。
可郝先生的行为让她心底的怀疑冒出来,这别又是哪位知道了她想把弟弟送进来而在使小手段,假若如此还是趁早走为上。
她想定之后道:“舍弟童言无忌,还请郝先生不要怪罪,郝先生这里人多事忙,我们便不打扰了,阿觉,向郝先生告辞。”
没等苏觉有动作。郝先生却笑了:“倒是个口齿伶俐的孩子,不是要进致行吗?跟我进去,我再考校考校你的功课。”
对苏觉说着话。他却是看着苏铮。
苏觉也抬头看向苏铮,眼里有些雀跃跃跃欲试
苏铮想了想,拍拍苏觉的肩膀:“既然郝先生这么说了,你跟他进去吧。”
苏铮坐在待客椅子上,手边的茶水用紫砂杯盛放。她盯着杯子上一朵盛开的君子兰看,婉约低声问:“大姐,团……阿觉真的要到这里念书?”
“先看看吧。”
过了一会,苏觉跟着郝先生出来了,欢快地走到苏铮身边:“大姐,郝先生说我通过了。”
屋子里其它人和之前一样发出艳羡的叹声。郝先生也满是兴慰:“若当真是年初才开始学习,的确是十分用功聪慧了,你们带着他去办个手续。明日便来……”
苏铮却站起来说:“抱歉,郝先生,这件事我们还要回去商量一下,可否明日再给出答复?”
郝先生眉宇一皱,真是个大脾气的女子。不过是考问了那么一句,她便耿耿于怀拿捏着不放。
李继却赶紧过来圆场。并说送苏铮三人出去。
等他回来,郝先生与他走到一边:“你这殷勤送来送去的,对方是什么人?”
李继便将之前梅甲鹤与苏铮说话的事说了一遍。
郝先生听罢指责他:“你啊,还是整日想着走旁门小道,梅先生那等人物也是你攀附得上的?”
李继笑嘻嘻:“没想要攀附,我爹说但凡我能做出一点成就便不再管我,可您也知道,我实在不喜舞文弄墨的,多尝试一次便多一条路不是?”
郝先生恨铁不成钢地瞪他,又埋怨:“你怎么不早说,我当是你爹哪里看中的想带进来自己教,故有前头那么多嘴一问,只怕那姑娘要当做是故意为难了。”
回去后苏铮就问苏觉他想不想进致行,苏觉歪头想了一会,说:“郝先生是个好人,他考我功课的时候很亲切。”
苏铮笑,问他:“你之前怎么想到用那些话回答郝先生的?”
苏觉绷起小脸:“我本来想给他再行个礼的,可是大姐说过,不能让别人给自己委屈受,要欺负也只能给自己人欺负。”
苏铮抱着他亲了一口:“孺子可教。”
苏铮自己晃到市井去打听消息。
关于郝先生的,关于琅水色的,大半天下来倒是听到不少人说郝先生是个很不错的夫子,别看一副严厉到不行的样子,但特别疼爱孩子,尤其是优秀刻苦的孩子,不然也不会专门叫他来负责小孩子入学这一块。
而琅水色则是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到。
就在仍旧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她遇到了陈解。
他正和一个苏铮没见过、流里流气的男子一起从一家武器行出来。
“……小地方,什么武器行,卖的都是些废铜烂铁,我看你就不要再呆在这里了,不然再过几天我再来看你,你这把宝剑也要变成废铜烂铁了,到时候可别指望我给你磨。”
陈解默然不语,只是平凡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微笑,苏铮还没见过他这样笑过,记忆中的陈解从来都不是什么温和爱笑的人。
陈解也看到了她。
两人打了招呼。
陈解问起她在做什么,她一时口快,就都说了出来:“……阿觉是想进致行的,我看致行也不错,但琅水色那里……我担心他会受到欺负。”
说完她有点后悔,说给他听不是又要麻烦他吗?自己果然是没有人可以商量事情,苏觉太小,婉约别看她如今很贤惠持重的样子,但剥去那层外壳,实际上还是个没有主意的,问不出什么来,所以难得遇到个能说话的就一股脑倒苦水了。
陈解还没说什么,他身边的人便先说话了:“你说琅水色啊,她我知道,就是庚溪镇琅家的分支跑来投靠本家的那位吧?她没能耐的,别看在庚溪镇作威作福自称什么大小姐,但到了这里,却成了专门讨好大小姐的奴才了。”
苏铮转头看看四周,这样当街议论一个大家族的小姐不好吧。
陈解瞪了朋友一眼,对苏铮说:“这是我朋友,吴良,虽然说话粗鲁了一点,但说出来的话都是可靠的。”
“这么说琅水色不足为惧?”苏铮看看吴良,心想这个名字和他这个人倒是挺配的,都不像什么正派人士。
吴良耸耸肩:“话不是这么说,她跟着的那位大小姐你知道吧,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