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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凝馨便凑到她耳边碎碎念。
“花梓醒醒……今日穆羽峰要召见各门派人士。”
“快点儿,快点儿起床,天都大亮了……”
“可别要迟了,快快起来……”
花梓依旧死猪状趴在床上鼻息绵长。
凝馨见碎碎念无效,站在床下踟蹰半晌,忽而笑道:“白公子,你来啦?花梓还未起……”
话音未落,花梓嗖地从床上跳起来,胡乱抓了衣裳便手忙脚乱往身上罩,只片刻功夫,人已穿着妥当面带微笑站在凝馨面前。
凝馨十分诧异,单从这穿衣速度,可见花梓武功大有长进。
“哥哥呢?”花梓四下张望,却瞧不见白玉曦人影。
凝馨低头窃笑,转而一本正经应道:“院里有只小鸟,我给它取名白公子……”
花梓翻个白眼,实实地打个哈欠,精神抖擞的应战姿态瞬间换成恹恹地慵懒,坐回到床上倾身靠在床柱上。
她望着凝馨抱怨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坏了?这回,天塌了我也不起了,让你骗我!”说话间,整个人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日光拂过,在姣好的面孔上画了两弯阴影。
凝馨正欲上前拉扯,却听吱呀一声,屋门大开,霎时阳光洒了一地明明暗暗。
凝馨转身,见白玉曦立于门外,正举步进门,一如平常,面色不佳。
“白公子,你来啦?”凝馨迎着阳光,瞧见他背后跟着一应人等,想来都已准备妥当,唯有花梓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幸好刚刚穿好了衣裳,否则姑娘家的清白可要毁了。
她只是不晓得,这么说的话,花梓的清白早被白玉曦毁的面目全非了。
花梓一动不动,依然闭着眼躺在床上干巴巴笑了三声:“笨姐姐,总要换句台词再来骗吧?不过这次晓得自己去开门了,也算有长进,有长进!”
屋子静的可怕,她觉着有些蹊跷。
不待她睁眼,白玉曦的声音便在耳畔响起:“要我扶你起身吗?”仿佛数九寒冬,冷风吹过,漫天乌云!
第一百二十章 对峙
花梓倏然睁眼,同时双手扶床势欲起身。
却不曾想,白玉曦的脸近在咫尺,几乎触到她鼻尖,这就好比掉落悬崖,又没有如传说中碰巧抓住长在崖壁上的藤蔓,只能闭上眼享受死亡前的飞翔滋味。
花梓亦是如此,她奋力闭上双目,而双唇借着惯性径直撞上白玉曦的唇。
他的唇也是凉丝丝的,没有太多温度。
白玉曦猛然起身,花梓面色尴尬地坐直了身子,白玉曦又忙后退了几步。
一室无语。
半晌,白玉曦稳定稳定情绪,徐徐说道:“刚才,你明明睁眼瞧见是我,为何还要亲上来?”
此话一出,凝馨倒吸了口凉气,萧叶醉重重咳了两声,而南宫云笙却依然望着凝馨笑得温温柔柔,祁桀望着窗前香案估摸依然在思念着留守山庄的大黑。
花梓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再看屋里人的样子,似乎只有萧叶醉对这事儿颇为关注,故而瞬间有种杀了萧叶醉灭口的冲动。
而就在此时,思茗款款走来。
花梓瞧见她,忽然觉得十分顺眼,与先前那个恶狠狠的思茗判若两人,因为此刻花梓需要她,需要她来打个岔,翻过这尴尬的大清早儿。
见一屋子人表情异样,思茗便凑到白玉曦身侧低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她话一出口,花梓便觉着脚底生寒。
萧叶醉又重重咳嗽几声,凝馨照例又吸了口气冷气。
反倒白玉曦,十分淡定,板着个脸踱步出门,随口扔了句:“近日都小心些,有采/花贼出没……”
“……”采/花贼?是说我呢么?就算我是采花贼,也不会放着师父不采采你啊!花梓默默捏紧了拳头!
眼下已是春末夏初,枝头残红点点花事将了,却依然娇媚动人。
然不多时。几缕游云便遮了日头,随即阴云一层一层,在大地上投下大片阴影。
花梓紧随其后,一路走来。
及至大殿。眼前豁然开朗,而就在此时,雷声大作,大滴大滴雨点毫无防备从天而降,拍打在发迹衣襟。
几人加快步子,匆匆行至大殿内,花梓将挡雨的衣袖垂下,整理整理长发和衣裳,心中有些不畅。说书先生每每讲到悲怆的情节时,总会言说呼啦啦下起瓢泼大雨。而此时这莫名其妙的急雨是为了祭奠自己今日的悲剧吗?
一种不祥的预感绕上心头。
她巴巴地望了眼白玉曦、萧叶醉和南宫云笙,终于心中稍稍踏实一些,然环顾左右,以防万一,还是选了最靠近门边的位置。发生意外时以便逃跑。
“为何坐在这里?”白玉曦侧眸,一缕*的长发蛇一般贴在耳畔,眉眼间依旧冰冷。
“我向来低调,喜欢冷清,不愿凑热闹,所以坐在门边。”她如此说,萧叶醉又重重咳嗽几声。
花梓笑眯眯问道:“师父您是不是染了风寒?要不得了空。徒儿给师父针灸一下?”
萧叶醉立时摆手:“不用不用,小病无妨。”
花梓又略带威胁地笑了笑,转而四下张望。
门外十分空旷,高台垒起是玉栏围成的习武场,几株古树将黯淡的影子投在高台上,染了*的雨水。微微晃动。
此殿位于蓬莱岛最高处,其下是盘旋石梯,故而十分幽静,极目远眺,天高云远。一片烟雨蒙蒙,将无垠海水笼上一层轻纱缭绕。
花梓心生向往,若能在此安度一世,那真是美极了,思及此,她又遥遥望着白玉曦,心里忽而泛起说不出的难过。
大殿之上,人声寥寥。
花梓此时望去,见席上坐了不少人,有和尚有尼姑,有道士有……白衣老翁。
她瞧见不远处,那老头正眄向自己,待瞧得清楚了,立时白了自己一眼别过头去,而他身侧的唐君儿则喜滋滋望着自己点点头,花梓尴尬地点头回礼。
望了一圈也未瞧见叶姝,她想,定是花勿语赖床不肯起,拖沓了时间。
人渐渐多了,白玉曦便站到花梓身后,蓦然无声,而思茗也站在她身后,如此一来她开始怀疑,这位置是否应该由自己来坐啊?心里十分紧张。
而身侧的祁桀端坐如仪,淡定自若。
花梓微微欠身,白玉曦却轻轻按在她肩膀上。
她回眸,他略略摇头,她便又坐了回去。
座上诸多人已注意到他们,频频投来异样眼神,瞧得花梓心底发毛,如坐针毡,不就是毁了容嘛,至于见到怪物似的打量自己吗?
就在此时,穆羽峰从耳门大步走来,他身后紧紧跟随的是蓬莱岛前任掌门的独生女苏落恬。
花梓正望着苏落恬出神,想着为何好端端个姑娘嫁给穆羽峰这样不正常的人。
回过神时,穆羽峰正阔步朝自己走来。
她当时就蒙了,站起身来便要往外跑,幸而白玉曦一把抓住她,将她强行按在椅子上。
花梓回眸,悲惨惨地望着他,很是凄凉。
穆羽峰皱着眉头瞧了眼一旁的玉凝馨和南宫云笙,不着痕迹地又望向花梓,倏然开口,却是大喝一声:“妖女!”
花梓贴紧了椅背,心中默念:不能示弱,不能示弱,不能丢人,不能丢人……
然后,她压低了声音,满脸笑意,仰头讨好地问:“穆掌门可是认错人了?何以如此大的火气,我房中还有些忍冬,入药可清热解火。”
话一出口,她偷偷瞟了眼对面的萧叶醉,目光透着哀求,希望他原谅自己今日这个窝囊样子有辱师门。
只是关乎性命,当然马虎不得,毕竟,自己打不过穆羽峰。
此时,大殿内本欲同穆羽峰寒暄问好的人霎时将目光纷纷投向玉花梓,且三三俩俩窃窃私语,偶尔几句传到花梓耳中是传奇般的不堪。
她哑然失笑,不晓得为何众人这样对待自己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
什么妖女祸世,什么此来寻仇,什么果然是她……忽然,她心中骇然,难道失忆前,自己曾做过许多伤天害理之事?
“今日,我要为武林除害,以绝后患!”
穆羽峰正欲拔剑,萧叶醉一个箭步上前,按住其手腕,声音高亢而沉稳:“你要杀她,经过我的允许了吗?”
穆羽峰鼻息微动,冷冷哼了一声:“为什么要经你允许?杀魔王,除妖女是天下人的共同心愿,难不成你要与整个天下为敌?”
殿内又窸窸窣窣响起各种声音,花梓置身风口浪尖,只希冀着师父和白玉曦等人能保自己周全,活着离岛,也最好别落下个半身残疾生活不能自理,大不了挨上两刀,不致命便好。
如此想时,手也按上了腰间长鞭,随时准备拼死一搏。
正僵持着,门外忽而传来沙哑的声音:“我鬼老太也不许!”
花梓循声望去,竹翁已合了伞,立于檐下。鬼老太转眼已至眼前,望着花梓满脸懊恼:“死丫头!也不想着去看看我,那竹林子可要把老太太我憋闷死了!”她转身望着大殿上诸人高声道:“谁敢动了玉花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