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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曦轻轻咳了一声,海东青方敛去凶煞之气,转而跳到桌上,从桌子跳到床上,直落到白玉曦肩头。
雪球愣在那里,呆呆望着海东青,半晌没回过神来。
白玉曦瞥了眼肩上的海东青,站起身朝门口走去,推开门正瞧见小二上了楼来,遂招呼道:“小二,来两块生肉。”
小二瞧了眼白玉曦肩上的海东青,立时应了声:“好嘞,马上就来……”
花梓忙探出头来,急急唤住店小二:“等会儿,你回来……”
小二听到喊声,忙退了回来,垂手等着吩咐,就听花梓提高了嗓音吩咐道:“再给这位爷添几个上好的酒菜,有好菜,尽管上,这位爷不差钱儿!”言罢,她顿了顿,又笑着补充道:“再来四碗米饭。”这一句却不如前面底气十足。
小二应声下了楼去,她一转头,就瞥见那大鸟同白玉曦一个眼神儿,极是不屑的斜睨着自己,很有些蔑视的味道。
白玉曦也就罢了,这大鸟今儿是怎么了?
她如何都想不到,曾经,这海东青把自己当丈母娘,言听计从。而今,雪球都已被它忘得一干二净,对自己还何谈尊重,何谈言听计从?不吃了雪球已是给她莫大面子,还是冲着白玉曦的一声咳嗽。
自此,雪球萎靡不振。
在店小二拎来两块瘦肉的时候,花梓一个箭步冲到前头,抢走了一块,转而走到窗边角落处,将蜷在阴影里的雪球抱在怀里,拎着那块肉,不住挑逗,然雪球看都不看一眼,只望着床边的海东青,眼中泛着泪花儿。
待海东青将它自己那块肉吃干抹净,就望着花梓手中的肉,眼馋心热。
雪球忽然就咬住悬在半空的肉,吓了花梓一跳。
她心中却一喜,这磨人的狐狸终于吃东西了。
却不想,雪球叼着那块肉,转眼就跑到床边,将肉小心翼翼放到海东青面前,似乎还想上前蹭一蹭,然瞧见海东青居高临下的模样,终于还是垂着头回到床边,蜷成一团,可怜兮兮地望着海东青,一声不吭。
花梓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向白玉曦。
他微一颔首,将尚未浮上面庞的喜色敛了去。对于这种现世报,白玉曦喜闻乐见。继而嗅到一阵酒香,他立时坐直了身子。
就见小二端着两道菜,一壶酒颤颤巍巍进了屋子:“客官别急,还有三道菜,并着四碗米饭,小的这就给您端来……”言罢,将手中酒菜放到桌上,急匆匆就又跑了出去。
白玉曦执壶去到窗前,仰头几口,一壶酒便见了底。
花梓目瞪口呆,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怯生生道:“不要喝的这样急,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若醉的一塌糊涂,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他将空酒壶放到桌上:“莫说我不会醉,便是醉了,也绝不会对你动心思。”
花梓扯出个僵硬的笑,点点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喝死才好!”
“你说什么?”白玉曦将空酒壶“哐当”一声摔到桌上。
花梓吓得一哆嗦,遂不疼不痒笑道:“我说如此甚好。”
小二已端着另外三道菜并着四碗米饭送到桌上,白玉曦点点头,吩咐道:“再来三壶酒。”随即,从袖筒掏出一锭银子敲到桌上。
小二拾起银子,在衣襟上擦了擦,弯着腰将银子揣到钱袋里:“这就给您拿去,您先吃着……”
花梓喜滋滋地走到桌前,端起碗,正欲举箸夹菜,白玉曦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花梓抬头,正对上白玉曦的眼,他眸子倏然聚敛,花梓察觉有异,但为时已晚……
“别动!”白玉曦发出指令,花梓便举着胳膊一动不动,目光空洞无神,明明盯着鸭腿,却又似乎什么都没看见似的,空空如也。
小二又提来三壶酒,临走瞥了眼玉花梓,又瞧了眼白玉曦,转身匆匆离开房间,临走将门扉阖上,踉跄着就下了楼。
一个时辰后。
酒香绕窗,肉香绕梁。
白玉曦酒足饭饱,盯着玉花梓瞧了半晌,一侧嘴角微微扬起,倏然解开摄魂术。
花梓回过神来,第一眼就瞧见白玉曦的笑,心中腾然生出些不妙的预感。
她垂下头,又垂下手,整个人都蔫了。
一桌的空碗空盘子,半点儿都没给她剩,八成吃剩的都给了雪球和海东青。
她肚子饿的难受,本欲抬手揉揉,胳膊一阵酸疼。
她望望窗外,万家灯火已熄了大半,如此算来,自己这胳膊举了一个多时辰,还能动,真是万幸啊!
她冷笑两声,咬牙切齿,抿着嘴唇,斜眼瞥向海东青,声音低沉喑哑:“这是逼我把大鸟烤了吃啊!”
白玉曦一扬手,海东青倏然展翅,从窗子飞了出去。
他起身褪下身上氅衣,躺到床上,瞥了眼玉花梓,将被子扔到地上,旋即用氅衣盖着身子,算是睡下了。
花梓想了想,终于还是委曲求全,蹲在地上,将被子铺开,也未脱衣,就蜷在上头,捂着肚子准备睡了。
忽然,一个鸭腿从床上直飞到花梓枕边。
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心中乐开了花儿,立马把鸭腿抓在手中,趴在地上仰头望着床上的白玉曦一阵感恩戴德:“就知道您不是那般坏心肠儿的人,大多看着黑面阎罗似的,其实都有一颗善良的心。”
白玉曦面色一沉,她阿谀思茗时巧舌生花,怎到了他这儿就变了味道?
看来,这鸭腿儿给她还真是给对了人。
吃了鸭腿,花梓打个嗝儿,虽是意犹未尽,却也十分满足。家师凶猛,伴师如伴虎,能活着已然是莫大恩赐,不可贪心。
她起身吹熄蜡烛,借着月光走到地铺旁,一阵倦意袭来,伸个懒腰,倒头便睡。
第一百八十四章 歪嘴
深夜,思茗坐在窗边,瞧了眼地上的玉花梓,脸上现出一丝了然的喜色。
在翻窗而入前,她就已料到,师兄断不会跟玉花梓同榻而眠。
白玉曦倚在床上,声音低沉粗砾:“出去!”
那一丝喜色闻声尽散。
“既然她能睡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她声音有些微微发抖,不晓得是因着委屈还是因着畏惧。
白玉曦垂下眸子,手按短刀:“出去!”
这一声透着杀机重重,思茗面上凛然变了色,沐在月华之中,苍白如纸,仿佛顷刻就要化成雪花尽落。
“我打小跟着师兄,如今,竟不如这个丫头!”思茗捏紧了拳头,心绪激动,蓦地抬高了声调,划破寂寥深夜,微微有些刺耳。
花梓听到响动,徐徐坐直了身子,倏然睁眼,就瞧见思茗站在眼前,背着月光,妖娆而诡异。
她坐在地上,连着向后退去,待看清面前人,方舒了口气,一声叹道:“美人,你可吓煞我了!”
思茗撅着嘴巴,因着这句话,心绪稍稍平缓。
只是觉着她这声音有些不对,花梓也隐隐觉着哪里出了问题,唯独白玉曦,默着一张脸,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
花梓借着月光,从包裹里摸出火折子,寻了烛芯,轻轻一点,一室通明。
她转过身时,思茗终是没忍住,到底笑出了声!
花梓欲开口,却总觉得别扭,遂伸手摸了下嘴巴,霎时脸就变了色,双眸睁得老大,直直望向白玉曦,见他淡定自若的模样,想必正是始作俑者。
她朝着屋子寻了一圈。见角落里摆着个小铜镜,遂匆匆朝镜子跑去。
一张素白小脸,一双明眸杏目,娇小的鼻子缀的恰到好处……不能再往下看了!
花梓忧伤地闭了眼。抬手掩着嘴巴,声音喑哑而混沌:“白玉曦!”
他脸上忽而划过一丝笑,玉花梓终于恼了,不再腆着脸地喊自己师父了,他心中莫名漾起一丝愉悦。
思茗本是笑得十分开心,却忽然捕捉到白玉曦脸上的笑。霎时心中寒意陡升,他竟会因她而怒,因她而喜,他如此一个冷血之人,竟因着玉花梓。几次三番喜怒形于色。
她捏紧了指骨,眸中划过一丝怨毒之色。
月色悄然,漫过缃色绣鞋。
花梓抬袖掩面,只露出一双眼,另一条胳膊因晚饭时整整僵了一个多时辰。这会儿还隐隐作痛。
细细回想,白玉曦怎会好心给自己留个鸭腿儿?难怪那鸭腿嚼在口中竟透着怪异的味道,想来是被他下了药,难怪世人忌惮摄灵殿,避之而惶恐不及。管中窥豹,可见一斑,看看白玉曦。就可想而知,摄灵殿之人大多灵魂扭曲,狠辣歹毒。
若不是灵魂扭曲,怎能制成如此邪门歪道之药,单单让人歪了嘴巴!
她心中愤懑难平,歪着嘴巴。一句话说得极慢,如今这嘴巴,说得快了别人听不清:“你,心黑,但。还是,不如,你的脸,黑!”
她又咯咯一笑,因着嘴巴歪向一边,笑声听起来格外怪:“还,好意思,姓白!”
思茗忽然就心下释然了,如此看来,白玉曦因着玉花梓怒形于色,也并不奇怪,守着玉花梓这张破嘴,再好脾气也会恼怒,何况白玉曦这样从没有过好脾气的。
同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