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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声巨响,门被撞开了。
“云鹰!”
竟然是他极为熟悉日夜思念的声音。
随即,一个人影便从门外而入,如一阵风般地卷入了他的怀里,他本能地一把将她抱紧,那温热的少女芬芳让他差点眩晕过去,急忙咬牙闭上眼睛,抵住这突如其来的冲击,然后立刻感到肩头已湿了一大片,怀里的人儿已哭成了一个泪人。
“云鹰!云鹰!”沐筱慧死命地抱住他,死命地哭,语无伦次,“真的是你!我以为你死了!呜呜呜……太好了!你没死!你还活着!你这个混蛋!……让我这么伤心!我打死你!我咬死你!……”
她在他怀里拳打脚踢,在他肩膀上又啃又咬,让他又痛得皱紧了眉,不过也终于渐渐地有了真实感,原本一颗焦虑至极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大半,过了一会儿才低笑道:“轻点好不好?你这个爱咬人的毛病总是不改,要是把我吓跑了,看还有人敢要你?”
“死云鹰!说什么呢?你敢不要我,你不想活了!”
她哭着终于停了下来,委屈地抬起小脸,睁大泪眼仔细地看着他的脸,伸出手去抚着他的额角和眉心,以及满是胡碴的下巴,贪婪地细细地看了,他双目明亮,侧头用唇碰碰她的掌心,也碰到了她手腕上的绷带。
“这是什么?”他一把抓住她的手。
她喃喃地:“我手伤了,被瓷片割伤的!”
“你自杀?”他大惊。
她抿着嘴点点头:“恩。”
“你才是混蛋!”他愤怒地低吼了,一下子狠狠地吻住了她,她轻吟了一声,抱紧他的头,热烈地回应着他,二人顺势倒在了地上。
他的胡子扎得她又痒又痛。
“云鹰!”她幸福得又想哭,“以后,不要再离开我!一刻也不要!就算要死,咱们也一起……”
“傻瓜!”
他的眼眶也发热,抱住她在地上打了个滚,这才无力地仰天躺平,却仍是紧紧地让她躺在自己身上,揉在自己怀里,胸口剧烈地喘着气。
“你怎么了?你很累吗?”她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撑起身子,抚着他的脸,“你流了好多汗!怎么会这样?这里是哪里?你又怎么到这里来的?你受伤了吗?”
她终于想起来要问了。
他过了一会儿才缓了口气:“我没事。”
“这样还说没事?到底是谁干的?我杀了他!”她忙翻身起来,不断地擦他的汗。
他抓住她的手,问:“你不知道是谁干的?你怎么进来的?”
“我?”她莫名其妙,用手指着,“我就这么推门进来了。醒来就在那里!”
那扇木门此刻正静静地敞开着,外面又是一个小间。
他慢慢地站了起来,她忙扶住他,感到他的身体异样的沉。
“云鹰,你……”
他看了她一眼,故作平静地说:“我武功,暂时没有了!”
沐筱慧呆呆地看着他:“到底是谁把你关起来?为什么还下毒呢?”
他没有说话,拉着推开门:“我们先找出口,外面出去通向哪里?”
走了几步,发现她没有跟出来,回头,她仍然站在原地。
“云鹰,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抓了你?”
他沉默。
她哭了起来。
“我知道了,你不肯跟我讲,一定是对我而言重要的人!是我爹对不对?我真笨,我早该想到了的!我以为你们没见过面,他不认识你……我也没想到他会做这么卑鄙的事情!对不起,云鹰!是我害了你!”
他走过去揽住她,笨拙地道:“别哭了!我又没什么事!在这里吃好喝好,就是无聊点。现在你也来了,什么损失也没有,他没恶意的!”
“可是你的武功没有了!他把你废了,还不够恶意吗?他太过份了!”
“好了。他也是为了你好,天下父母都是一样的。你平时都不是说你爹不管你吗?他现在管你了,虽然方法不太好,但总归是疼你的。”
她感动地流泪:“云鹰,你不怪他?还帮他说话?”
“他是你爹嘛,没有他,就没有你,就冲这一点,我也不好怪他。”他笑着,能绝处逢生,又见到喜欢的姑娘活灵灵地站在面前,他心情超好。
因为这也能说明,沐平栋终于妥协了,不然的话,以沐筱慧直来直去的性子,是根本找不到他的,一定是他把女儿放进来了。
所以他们一定能出去的。
沐筱慧愧疚地站着。
“我知道我爹不算好人,当年谢家出事的时候,虽然他没有参与,可是他也没有为你们家求情,他们做官的,一个个都想保命,不顾别人死活。你爹一定是个很正真的人,所以才不能容于官场。都怪我,没有想到这些,却一个劲地误会裴伯伯。”
“裴伯伯?”他一时没听清楚,“哪个裴伯伯?”
“裴……裴孝杰啊!”
“关他什么事?”他也莫名其妙了,“他为什么要抓我?”
她张口结舌:“不是他,那……那我误会他了!”
他恍然大悟:“这么说,这么多天你们没找我,全在围着裴孝杰打转吗?天哪,你这么笨,裴武阳也这么笨?”
沐筱慧低下了头:“不关裴大哥的事,是我误导他的。可是这京城,除了裴家,你还有什么仇人?”
“仇人?”谢云鹰突然警觉地问,“你为什么这么说?你查到什么了?对了,我之前让你进宫去打听消息,那个张妃说了什么?”
沐筱慧一愣,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谢云鹰急道:“你说呀,裴孝杰当年到底对我爹做了什么?他真的害了我们家吗?”
“云鹰!”沐筱慧却伸手抱住了他,轻轻地抚着他的肩背,文不对题地说了一句,“裴孝杰死了!”
“什么?死了!怎么死的?”
“我这几天被爹关了起来,所以我也只是听说。听说他从山上摔了下来,全身都烂了,面目全非,死得很惨!……云鹰,不管当年他做过什么,这一切都过去了。难道你还想找裴大哥报仇吗?你不顾雁儿的幸福了?”
他推开她,盯着她的眼睛:“你是说,姓裴的果然害了我爹!他不只是见死不救那么简单,他用了什么手段?为什么要那样做?”
“我也不是很清楚,张妃不肯和我讲。但是裴大哥已经查出来了,当年你爹受皇命要查贪酷之风,裴伯伯却落了把柄在他手上。皇上正想杀鸡敬猴,裴伯伯怕因此而全家受难,只好先一步污陷你爹贪污供品逾制之罪,才……”
“……”
“云鹰!云鹰!你怎么不说话?你……你不是真的要报仇吧?雁儿受了很多苦,你不在的这几天,她被聂闯抓走了……”
这句话又一下子将谢云鹰的意识唤了回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说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姓聂的对雁儿做了什么?”
沐筱慧忍着痛回答:“我不知道,可是裴大哥好伤心,他去找雁儿,雁儿都不肯跟他回去。后来我在街上碰到雁儿,原来她已经逃出来了,可是她很绝望的样子,明明很爱裴大哥,却一直躲着他。”
她说着,再一次投入他怀里:“云鹰,这几天我不见你,连自杀的都有了。我相信雁儿的心比我更难受。他们已经很多波折了,你忍心再去破坏吗?我知道你是个心胸宽大的人,我爹这么对你,可你为了我也原谅他了。当年裴伯伯对不住你家,虽然有着不共戴天的仇,可是他已经死了,死得很惨,老天爷也收拾他了。裴大哥却帮了你们很多,他是你最好的朋友和兄弟,也是你妹妹最爱的人,你将心比心,把过去放了,出去后我们重新开始,快快乐乐的生活,再也不想那些伤心的事情了好吗?”
屋里有片刻的安静,只有沐筱慧温柔的呼吸声,渐渐地掩盖住了谢云鹰略微急促的呼吸声,他僵直地站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后,他推开了她。
“先出去吧。”他的语气也变得平静。
“云鹰——”
“先出去再说,难道你还想继续留在这里?”
“恩,好。”她擦掉眼泪,把事情放一边,随他走出屋,看着四周,“我总觉得这里好熟悉,好像我来过。”
“你来过??”
“真的!我一定来过!大概在很小的时候!”她努力地思索着,放开他的手,一步一步地凭着记忆走到了东北的墙角,“记得……记得这里好像有个机关!啊!果然在这里……我记得要踩在这块地板上……啊!”
随着她的惊叫,谢云鹰忙冲过去护住她,然后,二人便听到一阵轻微的轰鸣声,眼前的石墙竟然翻动了起来,一下子出现了一道窄窄的门缝。
“我想起来了!”她兴奋地抓住他,“这是我家后院子里一间练功房,小时候我还常来玩,后来爹盖了新的,就把这儿荒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