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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懂了斐凡的意思,他想要自愿当人质换取她和秋薇的平安。
只因那一面之缘,你为何可以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为何要对我如此之好……
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一个男子肯站在自己面前用他的生命来保护她。
有什么懵懂的感情在悄然萌动,不过此时的他们都并未察觉。
“殿下……”君心想要说什么,被温柔的声音打断了。
“叫我斐凡。”他回过头来微微一笑,提高语调重复了一遍,“——叫我斐凡。”
不是身份,而是名字。
因为在我心中,唯有你,是与众不同的。
君心愣了下,缓缓地张口,用略带生疏的语气叫出了他的名字。
“……斐凡?”她叫。
“我在。”他回答。
“斐凡?”她不太相信地又叫了一次。
“我在。”他再一次回答。
以后的岁月里,这个名字一直是屹立在心中的一座支柱。不管经历再多的风雨,再深的磨难,再久的时间,也不曾倾斜或者崩塌,不曾改变或者变质。
它像一缕穿透阴霾带给人希望的阳光,即使在那些暗无天日,饱受痛苦的日子,也会让她从跌倒的地方重新爬起,擦干泪水,迎着狂风骤雨继续前进,前进……
因为这个世上,会有那么一个在你呼唤他名字的时候回答你的人。
斐凡。我在。
斐凡。我在。
我在,我一直都在。
在你的身边,从来都不曾离开。
人生若只如初见34
君心动了动,最终决心战胜了内心的犹豫,她轻轻地按下了斐凡的手。
“君心……”斐凡有些吃惊地看着她。
“谢谢,我很高兴。”君心扭头露出了一个笑容,俏皮地眨眨眼睛,“相信我,不会去做送死的傻事,但是,我不想让自己后悔一辈子。”
是的,不想后悔,不想活着却抱憾终身。
她需要问清楚,亲手解开那个缠绕在心间的死结。
这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憧憬,一个远在天边的梦。但是她却无法忘记,那如天籁之音般的悠扬笛声,以及,隔着高高的墙围,他向自己许诺过的自由。
掏出怀中之物递到悠飏面前,“把它送给我的人,是不是你?”
握在她手中的,是一枝漂亮的紫竹笛。
幽暗的紫芒滑过视线,却无法压住下一刻面上流露出的震惊。
脑海中的画面与现实中的景象重叠在一起,这才恍然发现一切都是那样吻合。衣衫翩跹的男子站在树下吹笛,坐在秋千架上的女孩在微笑着倾听。
悠飏突然发现自己好迟钝,迟钝得近乎可笑。
她为何会是。又为何不是。
其实心中早就隐隐约约有了预感,只是不敢去面对罢了。
因为在那之前,他从不相信所谓一见钟情的缘分。
更不相信,自己会爱上一个人。
但是,他错了,错得彻彻底底。一直以来用冷漠去压抑那股火热得让人沦陷的情感,殊不知是在变本加厉加速它的成长,然后,在真相被揭晓的刹那破茧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它潜伏的太深,太久,已经渗入进骨髓中的每一处角落。
像罂粟的毒,无可救药。
那枝寻觅多时的紫竹笛就在眼前,可是他竟然没有勇气去拿回它。
是在害怕吗?可是,又究竟在害怕什么?
一个是人妖混血的异类,一个是众星捧月的千金。
原来她就是那个追求自由的女孩,他却不是能给她带来幸福的男子。
当日困在笼中的金丝雀已经能够在天际自由地飞翔,那个曾经扬言与她自由的人却在画地为牢,作茧自缚。
君心,君心,系君之心。
她注定是君王之后的女子,一只栖息于梧桐最高处的金翅凤凰。
那幅画上所缺少的,仅是那堵阻隔在他们之间的围墙。
却是现实中,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终于悠飏开口了,冷漠的声音一如既往。
心中不由地苦笑,看来无论何时自己最擅长的事情都不会变,那就是欺骗,不管是欺骗别人,还是欺骗自己。
“可是……”君心还想问什么,被斐凡冲上前一把把竹笛抢了过去。
“你做什么?”悠飏叫道。
“紧张什么,反正它又不是你的。”斐凡将竹笛晃了晃,握住两端作势要掰。
一只手啪的将他的手打落,竹笛飞了出去,落在了不远处的草丛里。这时悠飏才意识到自己中了招,不过刚才情急之下他根本考虑不了那么多。
“嘿嘿,看来本天才学东西还是很快的~”斐凡眯起眼睛狡黠地一笑,接着收起笑容看着他正色道:“你曾经说我不会撒谎,其实你,也是一样。”
“想不到我会被你骗到……”悠飏叹了口气,眼中的杀气收敛下去。
“那枝笛子是我的。”他面向君心点了下头。
“真的是你。”他惊讶地看到女孩笑了起来,美丽的笑容纯澈得近乎透明,“我一直想要告诉你,你吹的笛子很好听,我很喜欢。”
这是一种单纯的快乐,与立场无关,与现实无关。
然后君心停止了笑,郑重其事地看着他道:“请你放了太子殿下。”
“君心!”斐凡一惊,伸手去扯她的手腕被君心礼貌地躲开。
“相信我,不会做送死的傻事,也不会让别人做这样的傻事。”她再一次这样说道,灼灼的目光充满坚定,“——我可以说服他,一定可以。”
人生若只如初见35
“如果我说不呢?”悠飏挑了下眉。
“那么我会说服你,直到你说好的那一刻。”
“如果我要杀你呢?”他的眼神一寒。
“那么我会说服你,直到我死的那一刻!”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悠飏看着她,突然脸色一沉,一把抓起了她的手。
女孩的脸色变的惨白,冰凉的手在他的手心中不住地颤抖。
是啊,怎么可能会不害怕呢?
可是从她站在这里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往后退缩过一步。
缓缓的,悠飏松开了她的手,略带苦涩地笑道:“……你赢了。”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不远处的人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楚斐凡,你是喜欢她的,可以保护她的。
那么,成全他们,难道不好吗……
“带着她走吧。”这句话是对着面前的两个人说的,悠飏转身,没有让他们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我楚悠飏,祝福你们。”
他说完这话,两人却谁都没有动作,斐凡和君心相视一眼,彼此会意地点了下头。
现在满城都是禁军,若他们此时离开必然会引来耳目的搜查,那样一来悠飏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到时候绑架太子的罪名即使不死也足够让他在大牢里呆上个十年八载了。
虽然他有做过分的事情,虽然他的想法有些极端,但他真的没有想伤害他们。
对于这样的一个人,没办法无情,更没办法袖手旁观。
“啊哈~月色正好,本天才还想继续留下来赏月呢。”斐凡露出了一个大大的无赖笑脸。
“好烂的理由……”君心从旁挖苦道,这黑压压的天上连个月亮都没有,要是真能有很好的月色那才叫见鬼了。
“喂,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嘛。”某太子耷拉着脸,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难道我能说是为了留下来陪你约会的?”
“什么约会啊!”君心的脸一红,这才想起了来此的最初目的,那封莫名其妙的信她还没找这个傻蛋算呢。
“别生气别生气,当我什么都没说。”
“可是你已经‘不小心’说出来了。”
“额……”
望着眼前的两人,悠飏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略微带着一点苦涩。感觉自己好像是多余的,一个名副其实的第三者,无论怎样也融入不进他们的世界。
是不是,稍稍的有些羡慕呢?
不过这样也好,也好。他喃喃低语,似乎是在说服自己。
如果你们不肯走,便留下来,见证那份世间最深沉的绝望吧……
低头看向脚下的庞大术阵,这是他精心策划的复仇计划,每一步棋都是他预先设好的局,每一个人都是他玩弄于掌心的棋子。
即使是那两个人,也不例外。
风伯已经按照他的指示将魔化的种子散布在了碧凌王城的四方,今晚是朔月,同时也是十年一遇的阴戾之气最盛的夜晚,很快,将会到达顶峰。
那时候,也是他完成与风伯的约定之刻。
——发动秘仪之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