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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声音顿了一下说。
“小气,不告诉我就算了。”斐凡撇撇嘴,不过并不生气。
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我有东西要送给你哦~”
“什么东西?”
“白天你骗了我二百两银子,还差二十两不是?我说过以后会还的。”
“都说是骗了,何需要还?”悠飏听后不觉好笑。
“因为我不生气啊,就当是花钱买一次教训好了。”边说边往兜里掏,突然脸色一变,活像吞了什么难以下咽的东西。
然后在悠飏无语的注视下掏掏这里,又摸摸那里,“不是吧,刚刚看时明明还在的,怎么现在只剩下一样了……”
该不是在刚才逃跑的时候掉了吧?斐凡暴汗。
脸刷的红了,只好支支吾吾地解释,“那个……我,我手头好像没有钱……”
悠飏看着他,又看着他,噗的忍不住笑了出来。
果然是傻小子,硬要还他钱就算了,到头来竟然连钱都没有。
见状斐凡不服气地嚷嚷起来,“笑什么,又不是不还给你嘛!”
悠飏笑着笑着,突然不再笑,浅浅的震惊布满了他的脸。
为什么会笑呢?
“他‘不令人讨厌’是吗?”风伯听着这番评价若有所思。
“其实悠飏,你并不擅长表达对人的好感。”
“嗯?”悠飏没有明白话中的意思。
“——刚才,你笑了。”老者看着他这样说道。
不擅长表达对人的好感是吗。
会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是吗。
可是,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
自己所选择的,本就是一条会伤害身边所有人的不归之路啊……
人生若只如初见24
笑容从脸上一点点消失,被一如既往的冷漠所取代。
悠飏看着他,很平静的声音道:“我不想被人打扰,你可以走了。”
说罢不等回应便要转身,被斐凡从后面叫住,“等等,你的眼睛……好像是紫色的?”
悠飏的脚步一停,猛一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冰冷而深沉的杀意从深黑色的眼睛里透射出来,冷得似冰。
斐凡被吓了一跳,低头不好意思地解释,“抱歉,也许是我看错了。”
悠飏没有说话,低垂的眼睑遮掩了即将崩溃的真实。
妖异的紫色纹线,在深黑的底色下蠢蠢欲动……
“你生气了?”见他迟迟没有作声,斐凡有些紧张。
“你走吧。”悠飏再一次道,声音很轻。
“可是我不想走啊,你知道吗,你这个人真是越来越对我的胃口了!你会砍价,会骗钱,会吹笛子,还会耍帅!哇,每一样本天才都好想学!拜托拜托,当我的师傅吧!”
兴高采烈地扳着手指,浅褐色的眸中闪动着耀眼的明光。
再次领教了某人神奇的歪理,悠飏没心情再与他纠缠。
“自作多情。”他冷哼一声。
“也是,我有那么多师傅,你要是跟他们一样也就可惜了。”托着下巴做思考状。
“……”无语地看着他,悠飏也懒得等他思考出结果,扭头走人。
身后之人叫住了他,脸上是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你,当我的朋友吧!”
悠飏站住了,本来不管怎样他都没打算回头,可现在他竟有些犹豫,而这份犹豫,却不知因何而来。
“我数三下,在我数完之前你不拒绝就算是答应了。”斐凡抢在他之前开出了条件,声音无端地透出些紧张,好像生怕他会说出与刚才同样的答复一样。
悠飏不觉哑然。
你并不寂寞,又为何要那么在意我的拒绝?
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破裂开来,在如阳光般的温暖之下土崩瓦解。
是一直以来生长在他背后的,那些锋利的扎伤别人用来保护自己的刺。
如果这是一个错误,那么,他宁愿义无反顾地错上一次。
……唯一的一次……
……不后悔……
在斐凡数出“三”的同时,悠飏动了动嘴角,最终没有发出声音。
“太好了,你答应当我的朋友了!”某人高兴地跳了起来。
“嗯。”与他的兴奋相比,悠飏的反应则冷静得有些过头。
“我说,你就没有一点点感慨吗?”悻悻地凑过去。
“没有。”
“……”
其实不是不想说话,只是觉得无话可说。
大概,已经太久没有跟谁这样聊过天了吧。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悠飏反问。
“因为我想知道嘛~”眼睛闪闪发亮。
“可我不想。”回答也变得任性起来。
“……”再次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彼此的交谈,从生疏一点点到熟悉,不知为何,明明是性格反差极大的两人,却都觉得与对方一见如故,好像他们早就应该相识,在很久以前。
这样的朋友,是悠飏之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这种放松甚至让他忽略了应有的敏锐。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问起过斐凡的真实身份。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斐凡开始变的有些坐立不安。
“你在赶时间?”悠飏问了一句。
“没有没有!”斐凡连忙否认。
“你不会说谎。”悠飏看着他的眼睛摇头。
“对不起,我……”斐凡低下了头,没敢看他的脸色。
“不需要。”淡淡的声音打断了他,“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没有错,所以——你不需要道歉,不需要向我,不需要向任何人。”
斐凡睁大了眼睛,从来他接受的教育是告诫为人要谦逊,却不曾听过这么一番霸道而高傲的言论。
看着神色呆滞的某人悠飏一笑,“傻小子,不是想要我教你吗?那么记住,很多时候对别人太好就是对自己残忍。”
轻叹一声他道:“你,还是太单纯了……”
说到这里,悠飏突然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动作。
他抬起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就像是兄长那般。
“你与我不同。”他说,声音带着浅浅的温柔,“可以再任性一点。”
人生若只如初见25
被这样点着额头的斐凡怔了怔,随即便释然了。
很奇妙的,一听到说教就头大的他不讨厌被这个人说教,一点也不讨厌。
父皇的管教太严厉,下人的劝说又太谄媚,这种温柔之下的教导还是第一次。
那是一种难以言状的信任与依赖感。
能与他成为朋友,真的是很幸运呐。
斐凡正想着,视线停在了悠飏的腰间,那抹露在外面的红色让他觉得有些眼熟。他突然想起,那块自己从小戴到大的鸾凤双璜玉的吊绳,就是以产自宫廷的红銮锦线编织而成的。
他伸手抓起红线的一端,接着吃惊地叫道:“为什么我的玉璜会在你身上?”
在他喊出这句话的同时,悠飏的肩膀剧烈地抖了一下。
然后悠飏望向他,低沉的声音缓缓道:“你说,这块玉璜是你的。”
“对啊,前两天不知道把它掉到哪儿了,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
他的话,对方却好像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那双瞬间抹杀了所有温柔的黑色眼睛盯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突然悠飏大笑起来,笑声却冰冷的让人恐惧,“哈哈,可笑,真是可笑……我早该想到的,你就是当朝的太子——楚斐凡。”
骇人的眼神看得斐凡倒退了一步,“别生气啊,我又不是故意要瞒你的,再说你也一直没问过我不是……”
没有回应,悠飏突然上前,抓起他的胳膊狠狠地摔倒在地。
毫无防备的斐凡痛得大叫一声,刚想起来剧烈的疼痛从手臂传来,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右边的胳膊痛得动不了,不知是脱臼还是骨折了。
用左手勉强地撑起身体,斐凡望着面前之人,眼里充满了困惑与不解。
为什么,他好像突然间变了一个人……
没容他发问,悠飏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粗暴地从地上提了起来。
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那双眼睛,斐凡才发现蛰伏在那份沉静之下的锋芒,桀骜,以及……深深的绝望。
“你是楚翳风的儿子?”深沉的恨意从声音的最底层透出来。
他竟然直呼了父皇的名讳?!就算疼痛阻碍了思考的速度,斐凡还是不小地吃了一惊。
“我是,那又怎么样?”他索性承认了这个事实。
“怎么样?哼。”悠飏开始冷笑,“如果你是,你就得死!”
斐凡大惊,想要推开他但受伤的右臂延缓了他的动作。下一刻细长的银针扎进了肩头裸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