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在此时,我对着浩瀚的夜空,突然发现,我对阿南的希冀,已经不仅仅是那漫天风雪中的一处坟穴和一滴清泪。此时我是多么渴望能好好触摸阿南那颗不为人知的心。那里可曾有过我的影子?哪怕一是一瞬也好。
我没有注意冯嫣儿的琴艺如何,此时月上中天,阿南一定早已熟睡,但愿她睡得甜美,做个好梦。因为她不久就要与我同行,一起去她的家乡了。
~~~~~~~~~~~~~~~~~~~~~~~~~~~~~
冯嫣儿病势凶猛,一下子躺倒起不了身,我暗暗好笑,这不过是对她那虚荣心的一点点惩罚。好在后宫中,自从那七夕夜过后,病倒的可不止她一个,所以没有人起什么疑心。女人爱美的心,其实都差不多吧。这就是所谓:“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的翻版。作为一个男人,真是很难理解。
其实,我已经手下留情,若不是如今我还被她冯家掣肘,我应该直接还她的一杯钩吻的。
只是何太医大约是心中有数,几次在我面前做出欲言又止的样子。但他生性谨慎,终究没敢说出什么。
我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南巡,口中虽然说着希望冯嫣儿早些好起来与我同行,心里却明白,她一时是好不了的。
冯骥果然又开始支吾,想阻止我的启程。但早已议好的事,我哪里会听他的。更重要的,是我点了何紫鱼的大名,以她替换冯嫣儿。这让何其一喜出望外,他认为这是对他女儿极大的恩宠,所以他一力鼓动大家支持我南巡。
何紫鱼的巴掌没有白挨。
最终冯骥也让步了。
何紫鱼挨了巴掌,反倒得了便宜。
几天后,我终于带了阿南和何紫鱼一起上了路。
我们一大早出发,在铜雀台下登了舟,打算一路沿运河走水路南下。天高云淡,初秋的高爽。我的心情也随着气候变得放松了一些。送行的官员在岸上站了一排,连归命侯楚雄也在人群中站着。每个人都在说着一路顺风旅途平安的祝福。看起来将要到来的,像是一次愉快的出游。
我带的随从极多,除一些必要的官吏外,还少不了庞大的卫队,好在此时李逸还没混到我身边来。而且凡是后来的加入的人也全都留在了宫中。我带着的,只有早先我自己的人马。
其实我不相信这次南巡会是一路坦途。
何昭仪很兴奋,这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好品质。她一直不停的吩咐人搬这抬那,据我所知,这些东西许多还是冯家送的。对于她这样擅长于自我调节,我也不得不万分佩服。
阿南却偏偏不着急,抱着她的冰清远远的跟在后面。她总是这般的沉静,反倒弄得我心里痒痒的难受。阿南今天穿了一身鹅黄,与这初秋的天气十分的相宜,我喜欢得紧,忍不住一眼一眼的看了又看。华太医已经去了阿南头上的白绫,我曾偷偷的左看右看,总觉得那一分块伤口处比别处颜色深了一些,可是不我敢说,怕阿南想起记恨了我。她可不是何紫鱼,她的小心眼没那么好糊弄。
我用了许多力气,才名正言顺带了她出来。此时她居然显得一点也不感激。阿南看不到我的苦心,我会慢慢让她知道。
“楚修仪。”我叫了一声,此时我们才刚刚上船,还没走进舱里。
阿南慢吞吞的蹭了过来,抬了眼看我,等我的下文。我把一张纸条塞到她的手上,“你的叔叔归命侯刚才塞给我的。”
阿南接了过去。没有急于展开看。
我笑着与官员们告别。何紫鱼又冲着她的父亲何其一痛哭了两声,可我看她没有眼泪,还因为怕弄坏了妆容,连拭泪都是虚虚撩了两下。一切女子美好而精致的东西,若是细看,都是这么煞风景吗?
我们的船队终于起航了。
一入到舱中,阿南就看那纸条。看完后一声不响的递还给我。
“不说点什么吗?”我问。
“谢子楠偷偷去了江北江都的事,我叔叔怎么会知道?”阿南一开口,反是在反问我。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说一下,明天停更一天。后天再更。
今天抽得回不了评论,到时也一并回。
23玄机
“谢子楠偷偷去了江北江都的事,我叔叔怎么会知道?”
我哼了一声。收起那纸条,“朕也正自奇怪。就和阿南你总是知道宫外的事一样,他大约也有他的障眼法。”
阿南从我的话音中听出了什么,立刻窘迫的低了头。她有些畏惧,却是准备了与我相抗。我看她脖子上的青筋又暴了出来,估计我就算逼问她,也问不出什么来。阿南终究是防备着我的。
人人都说归命侯缺脑子,我不知道他是真的还是装的。谢子楠带兵去江都,此事的确可疑,但我这个皇帝都不知道,他归命侯是如何知道的?知道了又为什么要告诉我?你说他这是想向我表忠心呢?还是在向我示_威?又或者根本是在找死?他上回造反,我已经杀了他的儿子,他这是不想活了?
更有一种可能,他是在出卖阿南。毕竟,谢子楠是阿南推荐给我的。
我看看阿南,她的大眼睛躲躲闪闪,又藏在眼睫后不肯看我。当着何紫鱼的面,我不能把话说破。这一回终于带了阿南出来,我可不想发生什么让我寒心的事。我知阿南心大,而且还不向着我。不约束着点,谁知她将来做出什么。
“阿南,你的经文还没抄完吧?”我突然瞪了眼睛吼眼前这个小东西,恼怒于她总能水波不兴。她不喜欢我,十年后为什么还要去为我收尸?她知不知道,她这样的脾气、干的这些事,是会多么让我牵肠挂肚。我此时想起给她新添了四遍的经文,她不可能一下子完成的,正好拿来约束她。“以后在船上,你每天到我的舱中来抄经。和在母后那里一个样。”
我要把这小东西放在我眼前才能放心,别人说她的那些话,我固然不相信,但我终究怕这次南巡成了阿南逃离我机会。我舍不得她,舍不得她为我挖的那处小小的坟穴。
此时正好何紫鱼收好了她的箱笼,也凑到我的眼前来。听到我向阿南高声,竟是得意的一笑,“皇上是金口玉言,说的话不能打折扣的,楚修容这一回虽说跟了出来,但皇上的处罚可还得执行。”
我觉得上次的掌嘴二十,还是打得少了。
阿南与何紫鱼,完全是两个性子的人。阿南若不是被我拘着,肯定是会远远躲开我的。何紫鱼则不用我操心,这么好的与我亲近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不用叫她,她每日都会早早到我这里来报道。
其实从洛京出发,沿着前朝所开的运河向前,一路上景致不错。此时正是麦熟的季节,从船上望出去,可以看到运河两岸的金黄色平展的田垅,间或还有纵横的水渠。大肇的富饶与安宁尽收眼底。
本来,我们这一路上应该不会寂寞,因为有的是好风景给我们观赏。
只可惜我们三人的相处却极不和谐。甚至可以说是尴尬。何昭仪开始几天很兴奋,每日找借口到我的舱中来,装作殷勤的替我端茶倒水。可不久她就露了马脚,每到通衢大驿,她话里话外,总是想着要上岸逛逛的意思。
这完全不在我的计划之内。因为一路南行,已经很惊扰所过之地的官府,仅仅是我这皇帝路过,他们就得派大量骑兵沿岸接力的保护。每遇逆流还得找民夫为我的船队拉纤。很是劳民伤财。若是我再上岸,地方上怕是没法过下去了。
再说我也没那个游玩的时间,因为我虽出行,每日里奏章还是一点不少的,这些奏章每日里由快马从京师送到我手上来。我每天除了不用上朝,其它一切照旧。有时常常一天的时间,全花在看这些奏章上了。所以无论何昭仪如何聒噪,我总是不理她罢了。
相对而言,阿南就太安静了些。她倒是很听话,每日早起就过来问安,然后就焚香净手,在我的御案的一角铺开白宣,界好格子,然后开始一笔一划的抄写经书。她写的是工笔小楷,写起来一丝不苟。因为怕写错字,所以抄得很慢,每天最多只能抄出几百字来。
不过她也太安静了,除了偶尔抬头看一眼窗外,几乎从不与我交谈,最多只是不时的,在看着船舱外的景色时,目光中露出那么一丝惆怅。也算是她心境的流露吧。而对我,她还是那付样子:没有丝毫的兴趣。当然,她也完全无视何紫鱼,就好像没对方这个人似的。
我不知为什么,随着船离洛京渐行渐远,心里越来越不安。总觉得阿南这般的安静是有些什么不对的。
“皇上,到了江都,我们就可以下船游玩了吧?”这一天,何紫鱼终于忍不住了,连与我说话时的语气都有些冲。
此时,我们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