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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良卓皱着眉头,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打量着她。
这时,清明才终于从石桌上站起身来,这一站,登时,又身子一软立马倒了下去,沈良卓下意识的伸出身,下一瞬间,清明便倒在了他怀里。沈良卓尴尬的想立马扶起她,却在不小心触及到她脸颊时,才发现她正烫的历害。
“现在什么时间了?”清明跌跌撞撞的从沈良卓怀里爬起来,看着他,有些神志不清的问道。
沈良卓表情复杂的立在一旁,撇了她一眼,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辰时。”
清明拢了拢外衫,抬头看着慢慢升起的朝阳,视线默默收回去时,脸上一派颓然之色。
“我要回学堂了。”她沙哑道。
“但是你身体好像……”还不等良卓说完,清明便抚了抚滚烫的额头,面无表情道:“我没事。”
那天疲乏的回到学堂,不知怎的,整个学堂的学生都回过头打量她,有的还在窃窃私语,隐约间传来几声刺耳的笑声:“她居然真的去了。”
清明抬头,看到不少女子在掩着手帕偷笑,眼神里盛满了对她的讥讽与不屑。
“发生了什么事吗?”清明侧过头问向一旁的低头看书的晴瑶。
晴瑶头也不抬的继续番着手中的书,语气平淡道:“你被他们耍了。”
“什么意思。”清明急迫道。
“你昨晚去赴的约,其实他们的恶作剧,想看你笑话。”顿了顿,又补充道:“童宵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自然不会去赴这个约。”
又一记闷雷在心底无端炸响,且炸的她一腔热情尸骨无存。她咬紧唇瓣,脸色有些发白:“你早就知道这样的事,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你不用语气这么愤恨,要看你笑话的人不是我,再者,我也是今儿个早上才听说这件事的。要怪,就怪你自己傻。”最后一句话,晴瑶是咬着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
晴瑶真切不待见清明,这一点,清明打从一开始两个人坐在一起时便知道。
清明紧闭了一双眼,半晌才睁开来,眸色通红,紧握着一双拳头在案桌下颤颤发抖,最后,却也是徒劳的一点一点松开。头很晕,仿佛要炸掉一般。
为什么?她又没招惹他们,他们为什么要看她的笑话?
一整个上午,清明脑海里就只剩下这句话,她真真不明白。就在她想的几乎快要抓狂的时候,晴瑶突然转过头,对清明说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对你吗?”
清明茫然的摇摇头,有那么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良卓与童宵的脸。就在她几乎以为他们刁难她,是因为其中有人思慕沈良卓与童宵,又见她与俩人走的过于亲近,才会故意设法让她难堪时,晴瑶一句话震的她半天回不过神来。她说:“这世间,总有一种人,你说不上她哪里不好,可你就是不喜欢,而你宋清明,无疑就是这类人。”
后来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全都应了晴瑶说的那句话。
有人撕烂她的书籍,有人折断她的毛笔,有人往她的茶水里倒入浓稠的墨水,有人往她的饭盒里洒上一层杂草树叶,甚至有人在她走路的时候故意将她拌倒,还会雪上加霜的往她身上泼水……这类的事情开始层出不穷,清明每每回到家里总是躲在房里嘤嘤哭的很难受。
人大多都是趋炎附势的生物,害怕强的,欺凌弱的,在枯乏的求学生涯里,她便成为他们最大的乐趣。
没有人帮她、同情她。只因她宋清明生着一张不讨人喜欢的脸,有着一个懦弱的受气包的性格,生活在一个受人轻视的贫寒家庭里。
有人在她耳边尖声尖气的说:“宋清明,我要是你,我早就去死了。”
有人指着她眉间不屑的说:“宋清明,就凭你也有资格思慕童宵,怕是想麻雀变凤凰吧。”
有人掩着嘴笑道:“宋清明,听说你是捡来的,是不是你命硬克死了你的亲生爹娘啊?”
“宋清明,我这身衣服你赔的起吗?就是你全家一起出去做苦力,一年赚的钱都不够买我一件衣服,从今往后,你得听我使唤来赔我这身衣服,不然,有你好受。”有人拂了拂被她不小心溅上茶水的袖摆,颐指气使道。
……
或许你事事忍气吞声只是不想去招惹别人,却偏偏有人来招惹你。
清明开始相信,也许这世上真的有一种人,打从一开始出现,就会令人讨厌。
第18章 第十八章
那段赌书消得泼茶香的惬意时光,仿佛已经是很久远很久远的事情了。
清明在西丙学堂的成绩开始一落千丈,有更多的人可以指使她、嘲弄她。日子变的暗淡无光、了无生机,一切都无趣的很。
总是想得到一种慰藉,过往断断续续的画面便开始在脑海里起伏跌撞,记忆里,在东乙学堂,她也曾受过别人的刻意刁难,但那时仅被沈良卓一个冷冷的眼神就给轻而易举的击退了。
有一点,清明也是知道,那些刻意羞辱刁难她的人,一开始,也是女生居多。大多是闲着无聊,便来拿她当乐趣一样的玩弄,而她的无力反击更让她们可肆无忌惮的得寸进尺。
她开始想念,想念以前在东乙学堂里平静的生活,想念身边有沈良卓、童宵、阿瑾这样的朋友,想念这样快乐而平静的时光。这般强烈的想念着,便愈发的憎恨书院里新开辟的分班制度,憎恨身边这群成日欺凌她的人。
这一年,她变的有些极端,时常做梦梦到自己被学堂里的人活活勒死,醒来,便惊出一身冷汗。
报复的执念也开始在心里愈发的强烈。
只是,始终寡不敌众,就在她还在绞尽脑汁如何反抗那些从天而降的欺压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
这日,刚好是她从胭脂铺跟翠云坊结工钱的日子,刚领的银子还在荷包里放着,并未来的及放与家里存好,学堂里,她身边坐着的另一个女子就恰恰掉了两锭银子。
因着那女子的案桌就在清明旁边,中午大家离开时候,学堂就只剩下寥寥几人,而那几人中,清明就是一个,她当时在抄一篇文章,准备抄完再去用饭,到了下午,就听到那女子的尖叫,说是家人才给她的两绽银子就被盗了。
自然,备不受欢迎的宋清明就成为最大的嫌疑人。在她还未来的及反驳的时候,她的东西以及荷包已被几个学子强行夺去检查。
早上刚领的工资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了罪症。
一屋子的人就这样虎视眈眈的瞧着她,各种难听的骂语四面八方传来。有的,除了问候她直系家属,甚至骂到她祖宗去了。
这一下子,百口莫辩,有人当场就掀了她的案桌让她滚出学堂。
她愣愣地站在一旁,听着别人的指指点点,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夺眶而出,她猛地摇头,一直摇头,口里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
可是,没有人会去听她说的话,也没有人相信她说的话。更多的人只是在一旁嘲笑她哭的样子有多丑。
“我说了,不是我!”她突然捂着耳朵歇斯底里的尖叫道。话音刚落,便听到一记响亮的耳光停在她脸上。
打她耳光的就是那个丢了银子的少女,她打完以后,还不解气的丢下一句狠话:“宋清明,你真贱!”
那一耳光打的很重,清明煞白的脸很快就肿了半边,嘴角也渗出了血丝,这一耳光倒是将她打清醒了,也终于让她明白,她的哭泣、辩解在他们这群人眼里,是多么可笑而又多余的一件事情。
宋清明病了。
躺在床上两天滴米不进,爹娘在旁边都快急坏了,却并不知道她在书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她不愿意喝药,不愿意吃饭,只是一直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她是在书院里病的,就是在那场争吵之后,毫无预兆的晕倒在了学堂,当时身边有个人扶住她,也是那个人将她搀扶着送回来的。在走出学堂的时候,她听到那个人不满地对着学堂一屋子的人丢下两句话。
第一句是:“你们太过份了。”
第二句是:“我相信这件事不是宋清明做的。”
这个人,便是一开始就不待见清明的晴瑶。
晴瑶将清明送回来,并无多言,便匆匆离开了。
清明睁开眼想起晴瑶离开时的背影,有那么一刹那,她觉得她像极了良卓。
第19章 第十九章
开始慢慢的,变的失去了表达方式,变成了最初的那个自己,沉默寡言。
清明在家里躺了两天,每天傍晚修燕都会过来看她,陪她说很多话,尽管她还是一直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到第三天早晨,她才又重新整理了一翻去了书院。
没有人知道她这两天想了什么,大家都只知道她很难过,却并不知道,她难过的几乎想死。几乎觉得,活下去就没有意义,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惨淡而没有生机。
可是她还是起来了,并不是重整旗鼓,而是更加的郁郁寡欢。
回到学堂在案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