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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坚再远远望了望八公山,道:“僵持下去,确实于两方都不利,若是我军强行渡江,万一八公山上埋伏了晋军,吃亏的只会是我大秦将士。”
“皇上英明。”文官当即夸了一句。
苻坚沉思片刻,笑道:“不如,让我大秦步卒往后退上一些,吩咐骑兵看旗号准备,当晋军渡河到了一半之时,速速铁骑冲杀,必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皇兄英明!”
“皇上英明!”
此计一出,众臣应和,苻融也觉得可行。
于是,苻融便立在寿阳城上,挥旗为号,下令紧压淝水西岸的大秦将士往后撤兵。
结果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大秦将士一瞧见挥舞撤兵旗子,还以为是两军和解,可以回家返乡,撤退的速度超出了苻坚的设想。
不知道是谁,突然在大军之后高喊了一句,“秦军战败了!大家快逃!”
方才撤退的将士更加疯狂的四散,丝毫不把军令听在耳中,阵型一散,马上溃不成军,甚至还有相互踩踏受伤情形出现。
“你们都给本将站住!”苻融扔下了手中旗子,跑下了城楼,跳上马去,在马背上一声高喝,想要制止这一刻的混乱。
没想到一支冷箭突然射来,正中苻融腰侧,他一个吃痛,翻下了马背,顿时被混乱的将士活活地踩得一命呜呼。
原本投降苻坚的晋国将领从将士中跳了出来,一声大呼道:“秦将苻融已死,秦军败了,大家快杀!”
“杀——!”
谢玄望着西岸乱成了一团,当即下令,全军渡江。
百万雄师顿时溃乱,将士们相互踩踏,未战已是满身鲜血。
苻坚不敢相信的结果,还来不及让他接受,晋国大军已经渡过了淝水,冲散了大秦前军,将寿阳城外变成了他们胜利的屠杀场。
“皇上,快逃吧!回了长安,再从长计议!”文官骇然拉着苻坚往城头下跑去,若是让晋军冲了进来,只怕就要把性命丢在这里了。
“朕怎么会败?怎么会败?”
苻坚不甘心地狠狠嘶吼,被文官推上了马车,由五千将士护卫,冲出了寿阳城北门,一路北逃而去。
身后,将士们哀声遍野,宛若鹤唳,凄惨无比。
苻坚的心充满了不甘,百万雄师竟然一夕之间,溃败若此,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结果。
“追杀苻坚!休要让他跑了!”
谢玄骑在马背上,手中长剑指向了苻坚北逃的方向,“追!”
马蹄声在马车后紧追不舍,苻坚颤抖着拔出了腰上长剑,咬牙望着远处的晋国骑兵。
自他称帝以来,何曾受过这样的大败?
老泪从眼眶中流了出来,苻坚狠狠抹去,不禁仰头一喝道:“老天,难道你要亡我苻坚?朕的一统天下梦还没实现,朕,不能死!”
“苻坚,纳命来!”
秦军溃败之后,晋军就宛若洪水一般,分成了好几路追杀包抄苻坚。
此刻的苻坚,就像是一只瓮中之鳖,注定难道一死。
绝望之中,苻坚一掀车帘,对着马车后的晋军大声喝道:“想要朕的命!有种就来拿走!”
“父皇!”
陡然听见一声久违的声音,只见一袭白衣立马谷口,对着这边招手道:“父皇,速速进谷,孩儿为您断后!”
看清楚来者是苻澄,苻坚一愣,迟疑了一刻,终究还是下令车夫速速驰入山谷。
自古山谷就是险地,入者若是被敌手占了一线天,无疑是自取灭亡。
苻坚看她一人一马立在谷口,实在是忧心得狠,可是看见了苻澄脸上的笑容,料想她必然不是一人前来,索性干脆信她一回。
五千将士前后护着马车驰入了谷口,苻澄也尾随而入。
只听见一声巨响,谷口轰地被数十块大石封了个严实。
谢玄勒马谷口,不甘心地跳下了马来,“该死!那个搅局的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末将听她唤苻坚老儿父皇,想必是大秦的公主。”晋国小卒在一旁急忙回道。
“大秦公主?”谢玄仔细回想着苻澄的容颜,不禁抬手抚过左鬓,道,“这里有白发,怎的与那个人如此像?”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淝水之战发生了,相当于苻坚去了半条命。
当然,下章怎能少了酒酒呢?
、第六十八章.鬓上雪
“左鬓有白发?”谢酒酒读着前线传回的战报,不禁蹙起了眉头;“竟然有那么像的人?”
谢渊抱着一件裘衣走到了谢酒酒身后;轻柔地为谢酒酒披在了身上,为她紧了紧领口,道:“人有相似而已;定然与晔兄没有什么关系。”
“是吗?”谢酒酒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夫君,我想;此事必须好好地查一查,万一……”
“怎会有这个万一呢?”谢渊话音才落,忽地顿了一下;琢磨道,“离家十三年,俱是在漠北,留下子嗣还是有可能……只是……”谢渊马上又否决了这个猜测,“玄兄说,此女似乎是大秦公主,试问大秦公主怎会是晔兄骨血呢?”
“大秦公主?”谢酒酒满心杂乱,偏偏又想不出什么头绪来。
谢渊瞧她心神不宁,忍不住道:“酒酒,若是你真想弄个究竟,我也不是没有法子。”
“哦?”
谢渊揽住了谢酒酒的肩头,轻轻一拍,笑道:“这点本事,我谢渊还是有的。”
“谢谢。”谢酒酒对着谢渊福身一拜。
谢渊不禁涩笑道:“你我之间,或许永远只有这一个‘谢’字了。”
谢酒酒摇了摇头,笑道:“酒酒早就当你为亲人,你我之间,岂止是一个‘谢’字?”
谢渊欲言又止,负手而立,笑道:“天寒了,注意身子,过些日子,我会带消息回来。”
“嗯。”谢酒酒点点头,觉得纷乱的心似乎安静了许多。
鬓上雪发……谢酒酒既怕真与哥哥有关,又怕与哥哥没有关系。
谢渊深深地看着谢酒酒的脸,忽然怜惜地抚上了她的左鬓,皱眉道:“酒酒,你这青丝也隐约有些雪色,以后晨起梳妆,可要记得用墨汁描画一二。”
谢酒酒低颔笑道:“谢谢夫君提点。”
谢渊淡淡笑了笑,便不再说话,视线望向了窗外,喃喃道:“苻坚若是死了,只怕这天下就大乱了……”
谢酒酒点头道:“所以,他还死不得。”
谢渊回头对望谢酒酒,笑道:“所以这一回,我擅做主张放他一马,酒酒你应当不会怪我吧?”
谢酒酒摇头笑道:“怎会怪夫君你呢?在这盘棋当中,他确实没到死的时候,留他一条命,也相当于留我们一条命。大秦一日在江北对峙,谢家就一日在江南如日中天,所以,这棋乱不得。”
“呵呵,知我者,酒酒也。”谢渊不由得笑意浓浓地握紧了谢酒酒的手。
谢酒酒下意识地缩了一下,只得任他握着,淡淡地笑了笑。
大秦不亡,素素,何日才能再见你?
苻坚一路北逃,苻澄一路相护,终于逃到了洛阳。
在洛阳整顿人马之后,苻坚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听到洛阳城外战鼓猛地擂动起来,苻坚不由得咬着牙跑上了洛阳南城楼——谢玄带着大军紧逼城下,只见晋军个个斗志昂扬,双眸中尽是杀气,让人看得心惊。
“可恶!”苻坚狠狠拍上了城楼石砖,悲怆地道,“怎会是如此结局?”
“父皇。”苻澄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镇静地望着城外的晋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苻坚身子一颤,回头看着苻澄,心底百感交集,没想到自己身处险地,救自己的竟然还是这个孩子。
两年未见,这孩儿似乎结实了许多。
当目光落在了她左鬓的白发上,苻坚心里也略微有些酸意,慕容冲这些年来究竟是如何待她的呢?
苻澄望了一眼城下晋军,转头对着苻坚道:“父皇,丢了城池,日后还可以打回来,若是丢了皇位,想要再号令天下,就难了。”
苻坚眸光一凛,疑声道:“澄儿,此话怎说?”
苻澄蹙紧了眉心道:“父皇,孩儿此次来救,并非偶然。如今我大秦兵败,战报应当已传入了宫中,只怕此时的长安要变天了。”
“你的意思是,宏儿他要……”
“太子哥哥或许无心,但是若是请求登基的大臣多了,也就由不得他了。”
“朕还活着!他怎能……”
“所以父皇才须早些回长安主持大局。”苻澄说着,对着苻坚跪地道:“孩儿有一法子,可以让父皇安然离开洛阳,避开追兵,回到长安,只求父皇应允。”
“澄儿起来说话。”苻坚急忙扶起了苻澄,这个时候,或许能倚重了也只有眼前的她了,“听你这一说,朕真是归心似箭。”
“母妃在宫中危险,我也想马上回到长安,保她安全。”苻澄急忙点头,“父皇,可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