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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苻澄转过了身去,将沉重的大红喜服脱了下来,想要去换包袱中的衣裳。
独孤明的声音忽然又响了起来,“公主,今夜子时,我已吩咐前院放烟火助兴,后门那边我已做好了安排,不会有人看见你偷偷出去,若是你被人看见了,出不去,可就不是我不放你走了……”说着,独孤明的声音一沉,“那今夜,终究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
“你!”苻澄脸色铁青地转过了脸来,对上独孤明诚挚的脸,万千想呵斥的话,只能哽在了喉间。
“本将军困了,先睡了。”独孤明说完,便合上了双眼,翻过了身去。不多时,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竟然打起了呼噜来。
苻澄心乱如麻,坐倒在桌边,喃喃道:“母妃,你等我,我回来带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偶又挖坑了~是呢。
不过不管哪个坑,都一定会填好的。
随便看看吧~
、第二章.网中局
苻澄走后三日,独孤明提着酒壶斜坐在屋檐上,望着东边的天空含笑发呆。
“将军,平阳那边派人来了。”将军府管家在下面拱手一拜。
独孤明点头挥手,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叫他先候着片刻,你去后院鸽笼里抓只飞长安的信鸽来,我在书房等你。”
“诺。”管家退了下去。
独孤明从屋檐上翻身落下,径直朝着书房走去。
独孤明磨好了墨,笔尖沾了沾,在纸条上写下了一句话——
“公主已还朝,夫人可安心。”
“将军。”抱着白鸽的管家候在书房外轻轻唤了一声,“您要的白鸽,小的给你找来了。”
“好。”独孤明示意管家将白鸽送进房来,将手中纸条卷好,接过白鸽的瞬间,放入了白鸽脚上的信筒中。
管家有些忧虑地看着独孤明,“将军,您真决定如此做?”
独孤明放飞了手中白鸽,“我没有退路,爹娘欠她的恩情,我必须还。况且,谁人不爱那个龙椅?”独孤明的笑忽地有几分阴冷,“她只有这一个女儿,我是她的女婿,算来算去,还是我赚,所以,这一回,我并不赔本。”
管家叹了一声,“可是平阳的慕容冲并不是省油的灯,将军你连他都招惹,就不怕到时候两面都空吗?”
独孤明摇头笑道:“我就是要皇上宫里乱,宫外一样乱。这样,我才有机会出兵平乱,趁机拿下长安!”
管家再次一叹,看着独孤明得意的双眼,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只得抱拳退出了书房。
独孤明淡然一笑,低头提笔,轻轻写下了一个字——“澄”。
“澄儿啊澄儿,我想,不用你回来,我们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在长安再见。”独孤明笑了笑,搁下了笔去,拂袖朝着前厅走去。
(前)秦建元十六年。
大秦都城,长安,秋意浓浓。
枯黄色的梧桐叶漠然凋落,几片落叶宛若飞雪似的在空中打个旋儿,安静地落在了长安街的青石砖上。
转动的车轮将梧桐叶碾了个粉碎,一辆马车径直朝着长安皇宫缓缓行去。
马车之中,坐在左窗边的中年男子戴着玄色乌纱冠,身穿黑色对襟长衫,手指摩挲着系在腰间的一块翡翠云纹佩,失神地想着什么。
“许太医?”身穿墨青色小太监服装的苻澄忍不住唤了一声失神的太医许七顾,“你怎会知道我今日会出现在城外?”
许七顾回过了神来,恭敬地抱拳道:“镇西大将军这一路都做了安排,下官一接到他的飞鸽传书,便每日都在城外等候公主。”
“又是他。”苻澄不禁皱紧了眉,新婚之日,心神不宁,没有多作思虑,可是这些日子以来,苻澄好好思量了许久,总觉得此人甚为不简单,今日又见一向与母妃交好的许七顾在城外相候,更是一惊。
许七顾点头道:“公主不必奇怪,镇西大将军在朝中人脉甚广,既然可以让公主以内侍身份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皇宫,能联系到下官,也是意料之中。”微微一顿,许七顾叹了一口气,“只是夫人如今身陷天牢,下官又无法进天牢问清楚那日情况,实在是着急啊。”
苻澄一听见许七顾提及母妃,便慌了心神,问道:“许太医,母妃究竟是犯了什么事?”
“据说是从夫人枕下,寻到了一个草人,上面写了慕容贤妃的生辰八字……在宫中牵连厌胜之术,又有几人能够说明白?”许七顾一提到这事,心中就更慌得厉害。
苻澄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厌胜之术?还牵连了慕容贤妃?”
“虽然自从张淑妃入宫,皇上对慕容贤妃的恩宠淡了一些,可是这二位终究都是皇上的心头爱,皇上岂会放过夫人?”许七顾连连摇头,“好在皇上素来宽厚,不想冤枉一人,也不想放过施巫之人,所以才下令卫尉以一月之期彻查,夫人因此还有一线生机。”
苻澄听得心惊,即使慕容贤妃与张淑妃都是亡国公主,但是自从入宫以来,都是父皇的宠妃。
竟然……竟然草人的生辰八字是她的!
苻澄忽然觉得此事并非那么简单。苻澄自小在宫中就听宫娥说过这个慕容贤妃魅惑君王是怎样的厉害?能够独霸君王恩宠那么多年,终究不是一般女子可做到的。且不说此事是不是母妃清夫人所为,母妃若因此治罪,最大的得益者,慕容贤妃绝对是其一。
可是,她已是父皇宠爱的双妃之一,母妃多年深居宫中,父皇多年都不曾踏入一步,她又何必对母妃下手?
收拾一个失却君王恩宠的寂寞夫人,对她又有多少得益?
除非是慕容贤妃想要借此吸引父皇的注意,毕竟自从张淑妃入宫,恩宠确实是少了许多——这是苻澄能想到的唯一的理由。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许七顾拍了拍苻澄的肩,将身侧的药箱递给了苻澄,道:“公主殿下,往后的日子,可要多多委屈了。”
苻澄接过了药箱,知道许七顾的意思,“你放心,本宫不会计较这些。能够以内侍的身份进入宫内,或许能比卫尉先一步查到真相,为母妃洗刷冤情。”
“嗯。”许七顾正色点头,“那下官就斗胆,唤殿下一句,小桐子了。”
“嗯。”苻澄点头,忽地想到了什么似的,“许太医,本宫装内侍是可以,但是,若是我与其他内侍共处一室,这身份就……”
许七顾抱拳道:“殿下可以放心,下官一生独居,在长安城中也没有什么居所,所以皇上在太医院中特别赐了一间偏殿给下官,平时也没有人来。你既然装作我的下手,自然住那里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苻澄松了一口气,点头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进宫吧。”
许七顾应声掀帘,走下了马车,对着身后的苻澄招手道:“小桐子,快跟紧些,总是这样慢。”
“诺,许太医。”苻澄急忙跟上了许七顾,随着许七顾走到了宫门前。
宫门守卫看了一眼许七顾,又瞧了一眼穿着太监服的苻澄,伸手朝着苻澄问道:“你的腰牌?”
苻澄徐徐地从怀中掏出了腰牌来,呈给了宫门守卫。
宫门守卫仔细看了看,确实是内侍腰牌无误,当即摆手,示意可以进宫。
苻澄暗暗地舒了一口气,跟随许七顾走入了皇宫。
熟悉的地方,一样的繁华,一样的寂寞。
沿着朱红色的宫墙一路走向太医院,苻澄茫茫然望着前路,这样一个冰凉的皇宫,或许只有走出去了,才能有真正平安的一天。
许七顾忽然停下了脚步,道:“殿下,过去伺候您的宫娥内侍都发落到别处去了,过去见过你的人,在这宫中已没有多少,但是,您也要小心,尽量别去那些平日您喜欢去的地方,免得被人认出。”
苻澄点头,“本宫明白。”
许七顾指着前面的宫殿道:“那边就是太医院了,殿下,可要注意言行举止了。”
苻澄沿着许七顾的指向瞧了过去,已依稀看得清楚那些忙碌进出太医院的内侍身影,点了点头,心中有了另一个盘算。
待安顿好之后,今夜一定要去慕容贤妃与张淑妃两人所在的栖凰宫与承恩殿去看上一看——若是此事真是与她们有关,当陷害成功,必然会露出一些蛛丝马迹。
许七顾悄悄看着苻澄的脸,暗暗一叹,看来这个秋季,宫中要不太平了。
夜深,月凉如水,宫中寂寞如昔,天牢也寂寞如昔。
空无一人的铁牢里,清夫人抱着双膝坐在角落中,从牢窗中望着外面的夜空,嘴角缓缓浮起一个笑来。
她十七岁入宫,伺候皇上十八年,这一生只生了苻澄一个公主。
不是她不会魅惑,也不是她不懂宫中生存之道,只是她想要的,并不是留住恩宠那么简单。
“失去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