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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夫人望了一眼这里,冷笑道:“本宫忽然觉得这里倒是不错,夜里格外清净,本宫这几日反倒是睡得格外香。”
“当真?”许七顾疑惑地伸过了手来,搭上了清夫人的脉息,确认了她身子康健,这才放下了心来,“清儿,明天我在饭中下点补气养生的药末,这样我也安心一些。”
“本宫比任何人都懂得照顾自己,不亲眼看见苻坚倒下,本宫岂能倒下?”清夫人冷冷说完,似乎胃口大开,接连吃了好几口饭菜。
许七顾看得欢喜,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将饭菜吃了个干净,弯腰收拾好了饭碗,笑道:“明日我再来。”
“嗯。”清夫人似是想到了一些什么,起身拉住了许七顾的手肘,“七顾。”
“什么?”许七顾温柔地看着清夫人,“你说。”
清夫人道:“苻坚往年这几日都会动身到落霞山附近秋狩,今年同行太医之中,可有你?”
“有。”许七顾点头。
清夫人蹙眉道:“你把澄儿带在身边,她会些拳脚,若是独孤明真有什么动作,她也可以保你安然。”顿了一下,清夫人的声音一柔,“我不想你有事。”
“呵呵,清儿,我懂。”许七顾的右手覆上了清夫人的手背,笑得坦然,“放心,我与殿下,都不会有事。”
“好。”清夫人收回了手来,微微点头。
许七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含笑端着饭碗走出了天牢,渐渐消失在了清夫人的视线之中。
清夫人忽地淡淡一笑,冷声自言自语道:“独孤明,你这个女婿,果然没有让本宫失望啊,这一步走得正合我心,只是可惜……可惜……”
清夫人坐倒在牢房角落之中,抱膝望着牢窗外的秋雨纷纷,喃喃念道,“杨花飞絮江南来,幽谷清池兰暗开。十里脉脉送君远,再会已是天涯霾。”
十八年前往事再次浮现,清夫人抱紧了双膝,即使过去多年,泪水依旧难休。
“不管付出多少代价,我会让我们的澄儿为你做到你这一辈子最想做的事。”清夫人在方才许七顾覆掌的手背上用力搓了搓,“九泉之下,你会觉得我脏吧?”声音凄凉,清夫人忽地冰凉地自嘲一笑,“即使你嫌我脏,我就是赖定你了,不管你躲在黄泉哪里,或是轮回在人间何处?等澄儿完成你此生心愿,我便来寻你,你可不能再丢下我不顾了……”
曾记得,当年那个翩翩少年从南北上,宛若惊鸿,看似掠过的是平静的心湖,却在心头刻下了那一掠而过的身影,从此铭记一生,一世。
也曾记得,当年为他蹁跹一舞,倾尽最美的一瞬,只为换他凝神一睹,也悄然叩开了他失意的心门。
只是,天意弄人,少年不是世间凡夫,少女不是世间俗女,各自肩头背负了太多家族兴衰的担子。
“奈何要姓杨?”清夫人每次忆起当初,心底浮现的总是这句话。
仇池国杨氏,小字兰清,虽非公主,却是仇池国宗室女子,苻坚大军压境,国主无女,不得不献宗室女子称臣,求一朝安稳,于是,当年的杨兰清,成了今日的清夫人。
姓杨,是宿命,难以摆脱。
苻坚,宛若地狱来的恶鬼,将宿命枷锁狠狠地扣在了她的身上,让她失去了太多,承受了太多。
如今,该是他偿债之时了……
作者有话要说:额。。恶趣味一下,清夫人挚爱男子的身份以后曝光~
苻澄还有个真正的身份,以后慢慢揭露。
仇池国于公元371年被苻坚灭国,之前即使对苻坚称臣献纳,也没有逃过灭国的宿命。
本章没有两个主角,但是为了铺垫后面剧情,有些人物,还是要出场一下。
关于苻澄什么时候恢复女儿身,这个我只能说,快啦~~~
此文不会装小太监到底的~
、第十四章.偏殿火
细雨飘摇,许七顾回到太医院偏殿,斟了一杯暖茶,轻啜了一口。
温暖的茶水沿着喉间流下,许七顾叹了一口气,望着窗外的秋雨绵绵,又陷入了失神之中。
“清儿……”许七顾喃喃一唤,嘴角不禁浮起一抹笑意来。
遥记十六年前的雨夜,身居冷宫之中的清夫人突然晕倒,传召当值太医许七顾前往诊治。那是许七顾第一次仔细瞧看清夫人,暗自惊叹,如此佳人竟然会被皇上冷落至斯。
当晕倒醒来的清夫人对上了他的眸子,许七顾的心蓦地颤动,慌乱地逃开了清夫人的眼眸。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如此,一眼,一瞬,便有了淡淡的牵挂,许七顾是红尘中人,一样逃不出这个缘字。
一眼惊惶,两眼脉脉,三眼……
许七顾心惊,一个是后宫弃妃,一个是后宫太医,竟然杯酒便醉,醉得忘记了身是谁,身在何处?
同是寂寞,总归是惺惺相惜,一夜缠绵,干柴烈火烧烬之后,惊惶也随之而来。
“我想出宫,想跟你在一起。”
“那我们该怎么做?”
“事到如今,只有一步一步来了……”
“好,下官……”
“七顾,在我心里,你是可依靠之人,不许再自称下官……”
“好……”
许七顾搂住怀中的温软女子,有了牵挂,就有了胆气,有了胆气,便有了希望,于是,他宁可用一生等待,换与她一生相守。
思忆回到现实,许七顾的心暖得厉害,浑然不知一缕青烟从偏殿的角落中冒了起来。
“咯吱——!”
殿门忽地被推开,身穿暖衣的苻澄疾步冲了进来,当先扯起了他的手臂,急声道:“偏殿走水!许大人,速速跟我离开!”
“走水?”许七顾一怔,这才惊觉有柴木燃烧的“噼啪”声在雨声中响了起来,惊声道:“岂会走水?”
苻澄咬牙道:“几个黑影偷偷溜入偏殿,我不过是顺着他们的意思,看他们鬼鬼祟祟地放场不大不小的火。”
许七顾急忙随着苻澄踏出偏殿,低声道:“殿下,看来这宫中有人想对你不利。”
“丹心糕也不是白吃的糕点,既然礼尚往来,我也回送他们一点。”说完,苻澄拖着许七顾朝着池边走,偷偷用余光斜瞧着紧随其来的几条黑影,低声道:“许七顾,一会儿你得给我开点暖身驱寒之药了。”
“殿下?”许七顾还没来得及反应,已被苻澄推了开来。
“大人就在此稍等,奴才这就去通知其他人来救火。”苻澄朝着许七顾一拜,提声说完,疾步沿着池边一路走过去,边跑边喊道:“来人啊,偏殿走水了!偏殿走水了!”
许七顾听得心惊,今日太医院似乎特别安静,苻澄喊了几声,都不见有侍卫出现。许七顾心头一凉,忽地想到了点什么,太医院虽说没有多少侍卫当值,总归不会如此静谧,唯一的可能便是今夜有人故意支开了侍卫,甚至连小内侍都支开了,目的——
许七顾方才想到这个,只瞧见数条黑影从假山旁扑了出来,将来不及反应的苻澄呼啦啦推下了池。
“你们什么人?”许七顾一声惊喝,那几条黑影竟然跑得无影无踪了。许七顾急忙跑了过去,对着池中的苻澄急声道:“小桐子,你没事吧?”一边说,一边伸出了手去,“快!伸出手来,我拉你上来!”
苻澄被冻得颤抖不已,朝着许七顾游了过来,伸出手来,任由许七顾将她拉上了岸来。
适时地,侍卫与小内侍闻声终于出现,一边忙着扑火,一边四处搜寻那几条黑影。
许七顾着急地上下打量着苻澄,“小桐子?”
苻澄颤抖着回头一瞧那涟漪未平的池水,舒了一口气道:“放心,我没事。”
“随本宫先下去换衣。”许七顾说完,松开了苻澄的手,“你若病了,送不了药到栖凰宫,贤妃娘娘怪罪下来,下官万万担当不起。”
“诺。”苻澄打了一个喷嚏,快步随着许七顾走进了太医院的一间偏房之中。
许七顾等着苻澄在屏风后将湿衣换下,换上了干净衣裳,急忙走了过去,伸手搭上了苻澄的脉息,“殿下,你明明已勘破他们的想法,为何还要铤而走险任他们推你入池?若是他们当真想要殿下性命,只怕今夜池中还会藏匿杀手,紧抓殿下双腿,让殿下溺毙池中啊!”
苻澄揉了揉鼻子,冷笑道:“他们还要不了我的命!”
“此话怎讲?”许七顾探完脉息,知道苻澄并没有大碍,这才舒了一口气,“殿下若是有事,下官怎么对夫人交代啊?”
苻澄正色道:“我想做的事还很多,岂会让他们轻易要了我的命?”说完,苻澄从湿衣之中摸出了一把清亮的匕首,放在了许七顾面前,“有匕首在身,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水下扯我?”微微一顿,苻澄目光一亮,“若是我没有猜错,淑妃张灵素绝对知道今晚之事。”
“所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