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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于是她放纵自己再稍坐了一会儿,感觉好些了,她才举起玉手,掀开床前的蔓帏,披上一件白色纱衣,举步走到桌旁坐下,感觉自己头重得要命,无力得用手托着自己的额头,却触到了一手的躁热,也许日昨夜的寒风所致吧,她苦笑,随之端起桌上的水壶,为自己斟了一杯,却在入口后,才发现茶水透心的凉。
她往窗外略一张望,支撑着站起身来,拿起一把湖绿色的绸伞,脚步踉跄得往门口走去,打开门,一阵新鲜的泥土清香和着雨汽扑面而来,她深深得将这种天地间自然的香气吸进肺中,感觉身体轻松了些许。
一抬头,落月看见一双充满怒气的眼睛,恶狼狼的目光紧紧锁视着她,冷硬的眼神中,雄雄的怒火在燃烧,象要烧到了她的身上,她惊呼一声,手中的绸伞“啪”的一声,掉落在她的脚边,溅起一片水花。
她略一定神,才看清那双眼睛的主人,是他!他站在雨中,象一尊雕塑般,一动也不动,雨丝早已将他淋了个湿透,看样子他在雨中站了很久,他的神情那样愤怒,眉头紧紧得锁着,嘴角因为生气而微微得在扯动着,脸上的肌肉紧绷着,且因为怒气而扭曲着。
他的脸色异样的苍白,神色那样的憔悴,那原本束在玉冠中的头发有几丝散落下来,落在他的脸上,肩上,他的双手握成了拳,力气大得让落月看见了他手背上爆起的青筋。这时候,他看上去是那样的危险,就象是随时随地就要扑到她的身上,将她碎尸万段。他象一匹受了伤的狼,以仇恨的目光望着弄伤他的人。
落月一时不解,是何故让他变得如此狠狈呢?她竟然没有想起,自己就是始作俑者。她扶着门向他走近两步,伸出手,想去拉他,说:“你怎么了?快进来,外面在下着雨呢!”说完这两句话,她累得娇喘连连,发现自己眼冒金星,脑子里象填满了浆糊一样涨涨的。
可是徐若风不领情得躲开了伸向他的手,让她的手拉了一个空,他火大得吼道:“你不要假惺惺,不要再装了。”
“我……我怎么假惺惺?我怎么装了?”落月对他的指控感到莫明。
“你以为自己很美,活在男人的赞扬之中,被人奉为仙女,就很了不起吗?你以为所有的男人都臣服在你的脚下,所以你对他们不屑一顾,包括我,是吗?”徐若风激动得嚷道,面目变得狰狞起来。
当今晨从大街上得知“冷香筑”的花魁将下嫁江南客商的时候,他整个人象被抽空了一样,身体僵硬,人都麻木得失去了知觉,他不明白,几天前还温柔得躺在自己怀中的女人,怎么今天,今天什么都变了呢?
只有一个念头在回旋,她欺骗了他,欺骗了他!他甚至为了爱她,与秦王闹翻;甚至为了爱她,而决意抛下一切。曾经的暗诉情衷,两情相悦都是假的,都是她耍他而摆出的手段,否则她为何在知道自己要嫁人的情况下还去招惹他呢?
心中的怒气一步步上升,他怒不可扼得直往冷香阁跑,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但他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什么冷,什么湿,一切都及不上他心中被骗的苦。可等他气冲冲得来到冷香阁的时候,却发现大门紧闭,“她一定是想躲避他。”他偏激得认为。
等待让他急躁,让他的怒火越烧越旺,心中的苦蔓延到了全身,让他的口中都尝到了一种涩涩苦味;苦得心都要碎了。
可看到她现在竟是一幅无辜的样子,他感觉到自己真的没有猜错,到现在她还在骗他,还在假装,他的心痛极了。
“我不曾,真的不曾骗过你,你为何不相信我呢?你是不是听信了什么谣言,误会我了呢?你说啊。”看着他满脸的痛苦,心碎的模样,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不期然得被触动了。
“不曾?你以为我会信吗?”他痛苦不已得吼道:“什么谣言?什么误会?你要嫁人是误会,是谣言吗?”他火气猛冲上来,到现在她还要狡辩,徐若风伸出手去,用力扣住了落月的双肩,怒气让他失去了理智,双手的力量大简直可以捏碎石头,但他自己没有查觉。
啊,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落月这才醒悟过来,可肩被他捏得好痛啊,她似乎听到自己的骨头在发出“咯咯”的声音,脸色也发青了,她咬紧牙关说“你说的没错……啊”她疼得叫得一声,继续说:“我是要嫁人了,可……”
“你还说没有骗我,你知道自己要嫁人还要来骗我的真心,看到我心碎的样子你很满足吗,你很有成就感吗?我是那样爱你,愿意为你付出我的一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的真情,如此不屑,难道我不如那个富商吗?你爱钱是不是?我有啊,我也有钱啊,你为什么不嫁给我,为什么不嫁给我呢?”他疯狂得叫着,眼里爆出了血丝来,他几乎已经失控了,脑海里留有的只是他最心爱的人欺骗了他这个念头,他已经听不进任何的解释,也已经无法再用清醒的理智来辨别事实的真相了,他的手更是大力得捏紧了落月的双肩,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捏碎了,他已经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情感了。
“啊……好痛”落月痛得掉出了眼泪,她美丽的眼睛里满是怜惜,她紧咬着嘴唇,忍着痛说:“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啊!”她皱着了皱眉,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在她的控制之中了,虽然为他如此激烈的反应而感到高兴,可是,他那可怕的举动,他失控的样子,让她也有些害怕起来了,“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这件事的,我并没有骗你,也从不曾骗过你,你要相信我啊。”说这话的时候,落月有一点儿愧疚,因为所有的事好象都是在骗他,可没办法,她只得撒谎。
徐若风眼中的怒火还是在燃烧着,但已经略有些退去,他狐疑得盯着她的眼睛,想在里面看出什么端倪,“是这样的吗?”他问。手也不知不觉得从她的肩上垂落下来。
“你不愿相信我吗?”一层雾汽爬上了她的眼睫,盈盈得要落下来。
“我……”他支吾道。
两滴晶莹,透明的泪珠,从落月的眼眶中慢慢滑出,在眼睑下停顿了一下,便如流水落在丝绸上一般,从她洁白如玉的脸颊上落下,滴落到了地上,融合到了地上的积水之中,再也分不清哪些是泪哪些是雨珠了。
徐若风登时慌了手脚,生平最看不得女人落泪,更何况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呢。
她的两滴泪不光是落在地上,更象是打在他的心头,怒气刹时不翼而飞了,也许他根本就没不曾真正恨过她,就算得知她骗了他,就算她真的不曾在乎过他,在玩弄他,他也心甘情愿,谁让他……爱她呢?
他伸出自己被雨打得湿透的手,捧住了落月的秀脸,用拇指缓缓为她拭去还留在脸颊上的泪珠,那样轻柔,象是在拂去她脸上的灰尘,他哄道:“别哭,我信你,我当然信你。”
好冷啊,他湿透的手将她的脸都弄湿了,让她瑟瑟得发起抖来,落月眨眨眼睛,眼里露出一种温柔又带有些疑惑的眼神来,她低声问:“真的吗?”
他急切得表明自己的心意:“当然是真的。”虽然心中还有些怀疑,但发现自己在她的眼泪面前,根本提不起怒气,好象成了她手中的绕指柔了。
落月有些虚弱得一笑,心里象是被填进了一些好甜蜜的东西,要不然,为何她的心会感觉到如此得甜呢?可是,这甜蜜是她所能拥有的吗?是她有资格去享受的吗?不!她没有权力,没有立场,更不允许去享受这份爱,她只能恨!
“对不起,我错怪了你,可是……可是你真的要嫁人吗?”既然她说不曾欺骗过他的心,那她要嫁人的事情……
落月的笑容一敛,半合上眼睛,低下头没有说话。
徐若风心里登时一凉,某种情绪纠结在了一起,让他的心里烦闷不已:“你怎么会嫁人呢?你不是应该……应该……”他'应该'了半天,却说不出什么来,反正,她就是不应该嫁人的,因为他和她不是已经相爱了吗?可是他们彼此从不曾许下任何的承诺,也从不曾对彼此保证过什么,这下他该怎么说呢。
“应该什么呢?”她无奈得一笑:“象我这样的青楼女子,能够有人娶我,就已经该偷笑了,难道我还拒绝别人吗?”她的脸上露出很无奈又很勉强的笑容。
“不……你与一般的女子不同,你与她们是不一样的。”徐若风脱口而出,因为在他的心中,她是仙女,她是精灵,她是凌云于一切之上的女子,她是不同于凡人的,她是独一无二的。
“有何不同呢?”落月惨然一笑说:“无论我多么清高,多么与众不同,却总是要背负一个妓女的名声,再说,月儿虽然喜欢郡王……”说到这儿,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