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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自己的喜庆,真有天壤之别。
可惜如此一个小佳人,眼睛却失去了该有的童真祥和,宛若和她的目光一触,便知道这位隔母的姐姐又开始嫉妒了。
其实宛若都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可值得她嫉妒的,长的不如她,娘也不如她娘受宠,她爹更不用说,虽然重男轻女,可对宛如也比对自己亲近太多了,衣食住行,便是自己比她强些,也不至于嫉妒吧!
可是她就是嫉妒,每次盯着自己的眼神,都清清楚楚的写着这两个字,使得本来美好的五官,看上去总有些阴暗。
周映雪扫了身边的女儿,还有那边明明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却越发疏远的亲子,心里就是一阵怨一阵恨的。
周映雪和表兄苏澈算的上青梅竹马,小时候便常在一起玩耍,略知情事的年纪就彼此相许,后来王氏凭空插进来,嫁给苏澈,周映雪那时肚子里已有了苏澈的孩子,父母得知,便只得退而求其次,让她嫁入苏府为妾。
在府里和王氏斗了这些年,虽说生了一子一女,却堪堪只算的平分秋色,周映雪知道,即便表哥心里有她,王氏他也不敢轻易得罪,王氏背后的家族太显赫,显赫到,即便她无子,苏澈一样不可能休了她。
眼中钉,肉中刺,偏不能拔除,尤其她还生了嫡女,北辰的等级分明,她周映雪当初只因娘家是商贾,便不能以正妻的身份嫁入苏家,而她所出的一子一女,也远不及苏宛若尊贵。
若是没有王氏所出嫡女,她的宛如,将来或许会走的更平顺些。
周映雪心里早打算好了,万不能让宛如走她的老路,一开头就要寻个体面尊荣的婆家,定了亲事才好,虽说如今年纪还不大,可毕竟要早做筹谋。
多方打听,瞧中了巡抚家的公子,巡抚刘大人府上,有三个庶女,却只得一个嫡子,如今十三了,算起来,倒是和宛如正好匹配,不过苦无门路说项,便私下求了苏澈于王氏作伐。
掂量着王氏纵一向和自己不和睦,对丈夫的话,也多要听从些,说不得就成了事。
周映雪满含希望的扫了前面刘夫人一眼,却正对上宛若的目光,周映雪不喜宛若,一则是她的身份挡了自己女儿的前途,二一个,自打这丫头落水清醒过来,就仿佛变了样儿。
以前刁蛮不懂事,哪有这样稳妥知进退的模样,就是前两日一向不待见嫡女的丈夫,都夸她聪明伶俐。
而且,她的目光,不知道是不是周映雪做贼心虚,总觉得她好像知道是自己授意宛如推她落水的,小小的孩子,眸光深沉令人讨厌。
但,周映雪如今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因王氏拿捏住承安在手里,那意思她是最清楚明白不过的,如果她再敢生事,就别要儿子了,而儿子是她如今最大的筹码。
过了这些年,表哥便是对她仍有些情意,大半也是看在她生了独子的情分上,周映雪倒不怕王氏会生儿子,以丈夫对她的厌烦,留在她屋里的一年都到不了一次半次,想生儿子是痴人说梦。
远处的龙舟竞渡开始了,鸣锣响彻,一片喧闹,宛若人小,瞧不见前面的热闹,不免有些着急,刘夫人谢冰兰瞧见不禁摇头失笑:
“玉竹,你领着宛若过去前面,瞧她急的那小模样儿,怪可怜见的”
宛若不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抬眼看了看娘亲,王氏笑着点点头,这才眼睛一亮,被王氏身边的大丫头领着去了前面。
谢冰兰目光淡淡滑过周映雪母女,微微皱眉,低声道:
“不是我说你,以前那么个有计量的灵透人,嫁了人,怎的却糊涂了,有些事宜早不宜晚,晚了,恐生成祸患,须知养虎为患啊!”
王氏自然知道她说的什么,脸色微黯:
“你当苏澈和你家老爷一样吗,说给你,也不怕你笑话我,这些年他宿在我屋里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不然,何至于我的宛若还这样小,这男人的心都抓不住了,和那女人斗个什么意思”
刘夫人摇摇头:
“冰玉,如今你越发糊涂了,这男人哪个不是贪新厌旧的,哪有那长情的痴心人,不过这山望着那山高罢了,来,我教你一个法子,便是不能根治,也能让她安分不少”
说着,在王氏耳边低语几句,王氏听了,心里一阵敞亮,也觉是个正经主意,王氏便不为了自己想,也得为了宛若计量。
周映雪如今是二房,又生了独子长女,她的宛如,事事都要抢在宛若前头,如今还好说,以后婚事上若是让她得了意了还了得。
还有承安,毕竟周映雪是他亲娘,长大了没有不偏着自己亲娘的理儿,将来这苏府哪有她母女的立锥之地。
倒是冰玉说得对,须早早辖制住为上,想到此,抬头扫了眼站在前面大青石上蹦跳欢笑的女儿,不禁暗暗咬牙,百般心机,不过为了保得母女平安罢了。
7、龙舟竞渡 。。。
龙舟竞渡,虽是南边的端午风俗,挪到冀州来,反倒更觉新奇,又赶上端午节气,春日和暖,冀州城的百姓成群结队,几乎都聚集在晏清河两岸来瞧这场热闹。
有那吹糖人,捏面人,卖花糕等做小买卖的,也都挑着担子,在东岸支起了摊子,沿河上下仿佛一个市井集市,分外闹热。
宛若站在河岸边一块高高的大青石上,远远眺望,感觉就像清明上河图真实呈现在自己眼前,鲜活生动。
玉竹真怕她摔了,在下面一边小心扶着她,一边不住嘴的嘱咐她,宛若瞧见大热闹,哪还听得进去她啰嗦,小手搭着凉棚,踮起脚尖,死乞白赖向远处瞧。
玉竹年纪不过是十二三大小,虽说稳妥,却也没那么大力气,加上宛若跳脱,一个没抓住,宛若身子一歪向后栽落。。。。。。
宛若正瞧的得意,便忘了形,身子扭着挣开了玉竹的帮扶,玉竹发现她身子一歪,忙要来拉拽她,无奈衣裳料子太滑,脱了手去,眼看着宛若摔落下去。
要说这块大青石也就半人高点,可下面河滩上都是乱石子,摔下去后果不用想也知道。
宛若鸵鸟的闭上眼,还记得捂住自己的脸,其实向后倒,怎么也不会摔到脸,宛若就是下意识的捂着。
却不想落进一个温暖柔软的物体上,慢慢睁开一只眼先瞧了瞧,一阵嘶哑古怪的笑声传来,入目是一张年轻的帅哥脸。
不如承安五官秀美,却也是俊眉朗目的端方少年,看年纪不过十二三的样子,怪不得声音难听,正是男生变声的时期。
宛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玉竹道:
“参见少爷”
宛若眨眨眼好奇的看着他,他们一番小事故,那边王氏和刘夫人真唬了一跳,已然匆忙奔了过来,少年放下宛若。
王氏忙过来仔细打量她半响,才道:
“你这丫头这淘气的性子是改不了,若是摔了可怎生好?”
宛若见娘亲真生气了,忙把小手伸在娘亲手里,摇晃着撒娇:
“我只顾瞧河对岸的热闹,忘了脚下,宛若错了,娘亲莫生气”
声音清脆,带着十足的娇憨软糯,听在王氏耳朵里,便是再大的气也顷刻消了,不禁伸指头点点她的额头:
“如今一天天大了,也读书识字,便是这个淘气的性子,怎的也改不过来”
刘夫人谢冰兰听到她这话,扑哧一声笑道:
“你还说她,你可记得你小时候的模样……”
两人不约而同忆起旧事,不禁相视一笑,谢冰兰的目光轻飘飘扫过玉竹,玉竹忙慌张跪下:
“奴婢疏忽,没看顾好姑娘,请太太责罚”
宛若一愣,忙小小声说情:
“不关她的事,兰姨,是我自己淘气”
刘夫人摸摸她的小脸蛋:
“你这么小,哪知道轻重,幸亏明哥儿正巧过来,不然,还不知道摔成什么样呢?”
扭转头淡淡的道:
“即是姑娘帮你说情,便责罚的轻些,回府里跪在东厢外头的廊下,一日不许吃饭,让你好好记住,伺候主子要分外经心,如此疏忽要不得”
玉竹忙磕头:
“奴婢谢太太恩典”
宛若不禁愧疚起来,王氏瞧她的小脸色,不禁暗叹,她这丫头,如今要说伶俐也足够伶俐了,聪明劲儿也不差,虽说懂事了,可就是心肠变得有些软。
底下这些人哪都是本分好的,赶上那欺软怕硬的丫头婆子,还不给拿捏住了,在家时还好说,横竖有她这个当娘的前面挡着,赶明儿大了,出了门子,如何掌家理事。
王氏心里琢磨着须得寻个恰当机会点拨与她,却把目光转向面前的少年,刘明诚,冰兰的儿子。
春日朗朗下,俊美挺拔,站在那里如松如竹,浑身都透出骨子文雅别致的书卷气,莫怪周映雪瞄上他,的确不可多得。
刘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