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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扑哧笑了一声,继而又轻轻叹口气:
“若你不是我弟弟便好了,那我就嫁给你,还像现在这样自在多好。”
承安目光闪了几下,唇角一弯笑了,眸中潋滟的光辉透出来,看的宛若呆了一呆,宛若扳着他的脸,对着窗外的光亮处端详半响:
“承安,你以后多笑笑,你笑起来真好看……”
话因刚落,就听窗户外头如意扑哧低笑了一声,宛若脸一红放开承安,岔开话题:
“听彦玲说,咱们和南夏那边要打仗了,她爹都被派去清江边上驻守了,八皇子也去了,不会真打起来吧!”
承安目光一闪,笑看着她打趣:
“若若也知道关心国家大事了,我以为若若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着如何淘气呢?”
宛若利落的翻过炕几,把他按在炕上,伸手去搔他的腋下:
“好啊!承安你敢取笑我,看我今儿饶不饶你,还若若若若的叫,快叫声姐姐来听,快叫……”
承安闷笑了两声,伸手揽抱住她的腰,身子一转,两人就掉了个,他的脸距离她很近,近到他呼出的热气,扑在她脸上痒痒的,宛若脸不禁一红,飞快推开他,跳下去,整了整身上的衣裳。
虽说打闹惯了,可刚才那一瞬,脸上还是有些**辣的不适,尤其一抬头,发现承安望着的她的目光越发幽暗起来,宛若扬声道:
“如意,茶冷了。”
如意应了一声,捧了茶进来,就觉两人之间有些不对劲儿,却也没怎样理会,到了晚间,还是奶娘服侍她睡下时,低声说了她两句:
“姑娘和承安少爷如今毕竟大了,即便亲姐弟,日后也要注意些”
宛若以前真不觉得怎样,可今儿午晌的时候,不知道怎的,就觉得承安的望着她的目光不一样,怎么不一样,宛若自己也稀里糊涂的。
因母亲遣了人来接,宛若这日一早辞别了外祖母,便回了苏府中来,二门外就瞧见父亲身边的李福,颇有些意外。
刚一进了娘亲的院子,见廊下站着的丫头婆子一个个均面有喜色,更为纳罕,小丫头打起帘子,宛若一进屋,见王氏在窗边的炕上斜斜歪着,苏澈在她对面坐着,脸色也有未尽的喜色。
宛若规矩的蹲身施礼:
“给爹娘请安”
王氏冲她招招手,笑道:
“平日里不知道多淘气,小子一样,这会儿在娘面前,倒来装这样乖巧的样子,可骗的了谁去”
瞄了旁边的苏澈一眼,知道大约是丈夫在这里,宛若便拘束了些,真是自小落下的习惯,这么些年都改不了,即便这些年,苏澈对她们娘俩真心实意的好起来,宛若在他面前也放不开,也不是怕,就是客气拘束。
王氏暗暗叹口气,谁说小孩子不会记恨,这话可当不得真。小丫头挪了个绣墩过来,宛若坐在王氏下首,低声问:
“娘亲这两日身上不好吗?瞧着面色有些倦。”
她这一问,王氏倒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和她说,王嬷嬷却在一边笑道:
“哪是不好,是大大的喜事呢?明年这时候,说不准姑娘就添个弟弟了,王氏脸上有些淡淡的粉色透出来,宛若一愣,继而喜形于色:
“真的?什么时候的事?我怎的不知道?
王嬷嬷笑道:
“这几日太太身上便恹恹的不好,我还说是累着了,不想这一请脉,竟是天大的喜事,这不太太就谴人去叫姑娘回来了。”
这里正说着,后边老太太跟前的杨妈妈,捧着一个长盒子进了屋,行过礼道:
“老太太那里听着了信儿,高兴的不知道怎么着了呢,那日老太爷还说,底下就承安一个孙子,未免荒凉了些,这说着说着可不就把嫡孙盼来了“
把手里的盒子交给王嬷嬷,王嬷嬷忙打开,放在炕桌上,是一根全须全影儿,有头有尾的人参,有俩个大拇指那么粗,真是件好东西。
杨嬷嬷道:
“这还是那些年机缘巧合得的一根好参,平日老太太用药熬参汤,都没舍得用,听说太太有了喜,就让我寻出送了过来,虽说如今不能吃,等生产后,补补身子也用得着。”
王氏忙道:
“倒是让老太太惦记了”
杨妈妈又道:
“老太太还吩咐,让太太好生养着胎,不用见天的去晨昏定省那么周到,万事以肚子里的孩子为重,只这内府里头的事……”
杨妈妈还没说完,王氏便截住她的话头道:
“我也正要说这事,如今宛若也大了,眼瞅着明年就是及笄之年,家事我也教过她,只没自己掌过家罢了,这次正好,也让她提前历练历练,省的赶明儿出了门子,不会掌家理事,让婆家人笑话了去。”
杨妈妈脸色一滞,便有些姗姗的,略说了两句话便回去了。
37梨花院落
承安到了府门前,刚跳下马,他的小厮小六儿几步上来道:
“二姑娘回府了。”
承安眼睛一亮,马鞭直接甩给他,迈步就往里面走,后面他的师傅七叔下马,叫住他:
“少爷……”
承安脚步一顿,转回身来道:
“七叔且回去歇息吧,您说事,我会仔细考虑。”
说完,躬身一揖,转身进去了:
“少爷,少爷……”
“七叔,您老人家回去好生歇息两日吧!”
小六儿机灵的道:
“满府里上下谁不知道,二姑娘一回来,咱们少爷便一时一刻都离不开了,哪还有别的功夫,刚头我可听太太屋里的春竹姐姐说了,太太有喜,接咱们姑娘回来是帮着掌家理事的,这回可住的日子长了,少爷学骑射弓马的时候自然就少了,正好,就着这个机会,您老也好生歇歇。”
七师傅哼了一声:
“就你这猴儿的嘴伶俐,即便是亲姐弟,也是男女有别,难不成天长日久的在一起不成”
小六儿嘿嘿一笑:
“天长日久自是不能,可如今想分开咱们少爷和二姑娘却难了”
七叔叹口气,也不再和他闲磕牙,转身上马去了,小六儿挠挠头,若说少爷这个师傅也有点古怪,这么些年了,也不住在府里头,当年自己上门来寻的差事,先头,小顺子还说是个骗吃骗喝的江湖客,可日子长了才知道,真有本事。
可这有本事的人,难免孤傲性,子古怪了些,除了对少爷,苏府里的其他人,即便老爷,也不加辞色。
不过想想,七叔的话也挺有几分道理,毕竟是姐弟,难不成还能一辈子在一处吗。
承安步履匆匆,进了王氏的院子,廊下就瞧见宛若的大丫头如意,目光闪了闪,低头略整整衣裳,三步两步进了屋。
转过碧纱隔扇就看见坐在王氏身边的宛若,嘴角不由翘了翘,宛若冲他飞快眨眨眼,承安给王氏和苏澈行过礼,还对宛若道了声:二姐姐。
底下的丫头婆子们都忍不住掩着嘴笑了,王氏也笑道:
“倒是大了,今日越发有规矩起来,得了,知道你们姐弟有体己的话要说,也别在我这里立什么规矩了,去说你们的私话去吧,只是记着一件事,可不准拌嘴打驾”
王氏这话说的俏皮,屋里的丫头婆子都跟着笑了起来,王嬷嬷道:
“太太这话说的,打小他们姐弟在一处,连个红脸儿的时候都没有,怎会拌嘴打架,这可是太太操了没用的心”
王氏掩着嘴笑了一声,瞥了承安一眼,目光微闪。
苏澈等到宛若和承安出去,才道:
“承安和宛若倒比一母同胞的姐弟还亲近,虽说是她二人投缘,可也是太太教导的好,宛若虽说好动了些,却真是个心胸大度有容人之量的孩子,这上头便是得了你的继。”
王氏淡淡笑了笑:
“这些年宛若丫头跟在那边府的老太太身边,竟是宠溺的太过了些,疯丫头一样,前两年我还说拘管一下,不想宫里的贤妃娘娘,倒先拦着,说宛若虽淘气,大事上却一点不错,什么都搁在心里,有大主意,不用管,将来出了门子,自然就好了。柳府那边的老太太也说,就稀罕宛若这样的性子,有趣又不莽撞,我就琢磨着,横竖婆家都不挑,也就不讨她的嫌了,便随着她的性子去了,如今这性子成了气候,再想拘管也无济于事了,好在这丫头是个聪明的,虽说有些小子性情,可闺秀该会的,也没一样落下,比我那时都是强些的,说是度量大,爷也不用如此变着法的夸我。”
边上王妈妈道:
“可不是,琴棋书画,骑射弓马,咱们姑娘在各府的姑娘中间,不说拔尖,也数在前头了。”
苏澈自是知道这些,自从进了京,宛若的事儿,他这个当爹的就是想管也插不进手去了。
先头知道宛若跟着承安学骑射,着实觉得不妥当,可别的上面,宛若也是真没落下,识字读书,能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