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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在下很久,还请小姐成全!”
“别叫穆小姐了,如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姐姐吧!”
穆蛛蛛听钟道临答应下来,好像全身一下子放松了起来,半开玩笑的说道。
“是,穆…姐姐!”
钟道临叫完一声姐姐后自己都觉得有些蹊跷,见到的这些女子似乎愿意当他姐姐的人特别多,先是差点要了他命的白蛇,后是嬉皮笑脸的果比,到现在成了穆蛛蛛,可这些都是什么人哪?立马觉得自己有些委屈。
穆蛛蛛却不知道钟道临现在想什么,见他果真叫了姐姐,甜甜一笑道:“姐姐不是让你白叫的,苦着个脸干嘛?”
说着神情转为凝重,悠悠道:“如果姐姐不告诉你,恐怕你一生都不会明白花灵儿等人追求的东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柱香的时间内,随着穆蛛蛛一句句说话,钟道临心中一直未能解开的谜团也慢慢拨云见雾,很多悟不明白的因由渐渐被剥茧抽丝的理顺起来,他的脸色也数度随着穆蛛蛛道出的秘闻而惊疑不定。
钟道临怎都想不到花灵儿所属的妖界才是真正追求魔道极致的神秘势力,而花灵儿等人所要做的事情居然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听完穆蛛蛛的一番话后,钟道临深深吸了一口略带血腥的浊气,骇然道:“难道就不能阻止他们?”
穆蛛蛛把这些说完反而轻松下来,看着钟道临的目光居然闪出了一种莫名的感情,低笑道:“那就要看我的好弟弟了,姐姐把这些藏在心里的东西都说出来后真的很开心,不知道是不是人死的时候都会想到一些从未想过的东西,现在姐姐居然连苏牙都不恨了,只是希望你能够阻止他们,还魔界清静……”
说罢,穆蛛蛛深深给了钟道临一个不可琢磨的眼神,眼耳口鼻同时渗出鲜血,含笑软倒,玉陨香消。
“姐姐!”
钟道临被穆蛛蛛突然自断心脉弄的呆了一呆,紧接着悲喊一声扶住了穆蛛蛛尚有余温的尸体,闻着尸身上残留的淡淡体香,钟道临忍不住失声痛哭,也只有他才知道这个让人人惊惧的女魔头有着怎样的不幸。
听到钟道临哭声的龙血赶忙奔了过来,见到他怀中的穆蛛蛛尸体,讶道:“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钟道临止住哭声,没有回答龙血的话,双目杀机一闪,冷冷道:“今日就是龙战的死期,杀了他后你帮我立即督造一艘海船,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在龙血讶异的目光中,钟道临抱着怀中的穆蛛蛛悲啸一声,浑身紫气陡现,腾空而起,划过一条的紫色轨迹朝云雾城方向凌空飞去。
天空中飞来飞去的果比不知道钟道临怎么突然抛开大队离去,还以为是要甩开她,气呼呼的幻化出一道白芒,紧跟着从众人眼中消失不见。
第六卷(诸般轮回)第十二章雾江刺杀
烟雾缭绕,水汽蒸腾,长期被迷雾笼锁的滚滚雾江水呈现出的竟是一种深邃的幽绿色,岸旁不远处,无数商船跟各类战船激荡起的层层水波前赴后继的涌到岸边,从雾江之上卷起的江风呼啸着荡起卷下,刮得岸旁茂密的水草轻轻“唰唰”作响。
迷离成带的雾丝在雾江江面上辗转翻腾,十步之外的景色已经难以辨认清晰。
暗滩浅水中的钟道临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贴身水靠,右手拨开水草向战船排列之处遥望。将近百丈距离之外的战船,即使是钟道临这般的目力也难以分清轮廓。
只有那不时穿透水雾的防撞灯光和时作时歇的鼓声透露了船只的所在,让钟道临不致搜寻不到目标。
“中间那最为显眼的一排灯光应该是帅舰所在,龙战不在则已,如果在就必定要在上面指挥,要是懂得灯语和鼓号就能明白他们的战船如何调度了,现在这般贸然摸过去,风险总要大得多。”
钟道临半截身子没在水中,有些头疼的想着。
因为雾江长年水雾弥漫,能见度相当低,即使是魔界终年白昼,但是在这条大雾腾腾的雾江之上,水军船只的调度还是相当麻烦的事情。
雾江水军的舰船之间为了防止碰撞,都有长明的灯火挂在船桅高处来显示船只的位置,同时通过击鼓的节奏来传递各种船只调动的命令。
钟道临前世今生都不曾在江上的水军待过,如何会懂得这些东西?当下只得见步行步,先弄清情况再作打算。
嗅了一口混杂有水草味的湿气,钟道临将虚无之刃紧紧的别在腰间,慢慢的潜入了河水之中。
当整个身子都已经浸入水里之后,钟道临体内真气运转,从外呼吸转入了内呼吸,活泼灵动的真元缓缓游遍周身,继续为身体提供着持久的生命力。
水下距离水面数尺的地方,已是暗淡无光,本来就被雾气遮挡住大部分的光线经过了略微浑浊的水面,能射到水下的已经是寥寥无几。
一些泥沙和细碎杂物随着河水流动不断从钟道临身边划过。
凭借记忆中观察过的方向,钟道临双腿摆动,在水流层次的间隙快速移动,溜滑的水靠减小了大部分的阻力,使得他能够在水中仍能活动自如。
此时若有人在一旁细看,便会发现这在水中有如大鱼一般灵活向前游动的黑影其实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钟道临浑身肌肤被冰冷的江水包裹,灵觉延伸下,从各个方面小心的探察着周围的一切,凭借水流的每一处流转激汇,都能够反应出周围一些物体的活动情况,有若目睹。
正如钟道临在陆上就算闭着眼睛也能够借助空气的流动来判断身边物体活动情况一样,这种感觉在水底之时却又强化了许多。
一片随波逐流的草叶、一尾穿梭而过的游鱼、江底一株株舞动的水草……种种事物的活动都会激起水流的细微变化,而通过肌肤感受到这细微变化的钟道临,即使在暗不视物的深水之下也能清楚的明白自己正在以什么样的速度接近那些战船。
“不妥!”
钟道临心中示警念头一起,手划脚摆的立即直直向江底潜去,模糊中,前方似乎有一些暗影在微微的晃动着。
一直摸到了江底的淤泥,钟道临才小心的稳住身形。
此时已经接近江心,水底潜流之力很是狂暴,钟道临借助拉扯水草才能抵抗水流的冲击,同时心中暗道好险。
原来龙战为了防止龙血派遣水鬼从江底凿沉战船,掌控雾江水军的他在江下竟然还派有巡守护卫,这些护卫身系细长铁链,嘴里叼着顶端透出水面的特制通气杆,时刻注意着水面下的一切动静。
若不是这些江底护卫先前划水激起的水流变化引起钟道临警觉而匆忙下潜,此刻没准已经是被雾江水军发现,而他想要孤身刺杀龙战的大计,恐怕也成了一个大笑话罢了。
从正面摸过去已经无法可想,一旦被这些人发觉有人偷袭,再想找到龙战就难上加难了。
钟道临小心的挪动身子,从江底慢慢向前行去,即使是有茂密的水草作为掩护,钟道临依然不敢大意,若是雾江水军在江下的巡守之人也能通过水流的细微变化察觉到有人摸来,那么这番刺杀之举立时就变成自投死路。
不过钟道临转念一想,却又不禁有些哑然失笑:自己这般灵敏的灵觉来得岂是容易?多少次生死关头的砺练才到了“宇明天溪”的境界,若是雾江水军连个水底的巡守都是这般水准的高手,那么龙战也早就该一统云雾城了。
抵抗着江心之下潜流的巨大冲力,钟道临一边抓紧水草一边蹬水前进。
毕竟雾江水军八百多条战船,能够在水底布防的应该只是在船队的外围,只要摸到船队内部再上浮,估计潜入成功的可能性将会大大提高。
就这样,钟道临在浑浊的江水中沿着江底慢慢的潜行了数刻,从有如细细灌木林一般延伸到江底的众多锚靠来看,已经进入了船队下方的水域。
这锚靠上都系有牢靠的铁链,借着沉重的锚靠稳稳抓住河底之力,这些战船才能停靠在江道的中央,实施横锁大江的行动。
因为船底在水中随着浪涛上下浮动,钟道临感触到的激荡还是相当明显,不过这样一来,江底巡守活动时所带起的那种细微激流却是难以察觉了。
“不行险一试,怎么能成功击杀龙战?”
钟道临杀龙战不光是为了龙血,更多的还是自己的私心,为了尽早到达“烈火岛”,也为了不让将要发生的龙家内战伤到水军的根本,使他没有船可用,已经是顾不得生死的冒险一搏了。
于万千水军中击杀其主帅龙战谈何容易,就算不计其他船舰上的兵力,光龙战身边的护卫就不可能是庸手,不过此刻龙战正忙着指挥船队封锁雾江,准备雁过拔毛对付各族商船队,好跟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