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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面上那般好相与之人。
“如此,老奴便多谢槿王妃。”他竟也不客气,只又朝我拱了拱手,便轻撩衣袍,自顾坐在堂下椅凳上。
我暗暗咋舌,居然还有此等大胆的管家,也不请示主子便自找位子坐下,委实无理了些,不过,倒是真有一股慕叔的爽朗劲儿。
想是这般想,面上还是得做出不满的样子来。
刘管家视而不见,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眼底却是精光闪闪,只听他闲闲道:“王妃入府已有几日,不知下人们伺候得可曾周全?”竟真的开始与我话起家常来。
我暗叹这才是只真正的老狐狸,果真王府的几年管家不是白当的。
“自然是周全的,不过府中下人的规矩似乎与相府不一样。”我自是见不得他那般闲淡,有意讽他不请便座之事,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老狐狸也不接话,竟然还颇为赞同地点点头,那模样仿佛在说:自是不一样,自是不一样!
我暗暗咬牙,甚觉若是对方脸皮厚过自己,实在不好应付!
老狐狸见闲话聊够了,也不再装模作样,啜了一口晗烟奉上的茶水,慢慢开口:“老奴听闻王妃平日喜欢四处走动,近日恰好拾了一个贵重物件,只是难辨真假。老奴今日前来,是特来告诉王妃,那物件真假还得看王爷的意思,王爷说它是真的,它便是真的,王妃切莫过分执着才好。”说话间,他笑眯眯地看着我,捋了捋胡须才又道:“不过今日看来,王妃怎会是那般迂腐之人,倒是老奴多虑了!”
我听完他一番话,只觉脑中那团丝线缠得更紧了!
怎么会又将萧靖扯了进来,他是在暗示我,依萧靖的意思,那本账簿我得当成真的来看么?
我下意识地望向青蓝,她也正好向我看来,清冷的眸子里如我一般染上浓浓疑惑。
我忽然直觉这件事正朝着我所不能预料的诡异方向发展,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苏姐姐……”
我还在那团丝线里挣扎,剪不断,理还乱。忽听一声哭腔,抬头便见面上一片梨花带雨的沈安洛提了裙摆奔来,我还未来得及起身行礼,她已扑到我脚下,抱了我一只腿,一贯清清秀秀的脸上,眼泪如同珠子般急急落下。
果真是诡异得很!
只听她边哭边嚷道:“苏姐姐,那账簿若真是你拿了,便将它还与洛儿罢,洛儿不可以没有那本账簿!”
什么叫若真是我拿了,本来就是我拿了。不,是你硬塞的!
什么叫你不可以没有那本账簿,它又不是你儿子!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却也不好任由她这般跪着,只好要作势要将她扶起来。
“苏姐姐今日若是不还与洛儿,洛儿便长跪不起。”
我竟死活拉不动她。
“洛王妃,您身为正妃岂有给槿王妃下跪之理,还是快快起来才是。”堂下老狐狸也站了起来,神色间对沈安洛跪我之举颇为不满。
沈安洛怯怯看了一眼老狐狸,没有做声,也不动,只是继续抽抽噎噎,委屈至极的模样。
我见如此,只好朝她道:“洛王妃莫不是不记得前些日子拿了些东西过来,既然你如今要取回,苏槿岂有不还之理。你还是快快起来吧。”
我话刚落,便见她一副甚是不解的模样,一双灵秀的眸子迷茫地看着我:“洛儿何时给了苏姐姐,洛儿怎么不记得?”
我刚想反驳,却听萧靖的声音飘来厅中。
“槿侧妃的意思是,前些日子拾了那本账簿,今日,自然是会还你的。”
话刚落,萧靖便一脚踏了进来,一副颇为匆匆地样子,见沈安洛跪在地上,皱了皱好看的眉,温柔将她扶起来。
沈安洛在他怀中抬头小心翼翼看着我,不确定问道:“真的么?”
我一时语塞!
这事发展到如今地步,委实奇怪之至。我本以为沈安洛告诉萧靖丢了账簿,是想冤我一次,可是如今看来,萧靖不仅知道那本假账簿在我这儿,还想让我帮忙瞒着沈安洛账簿是假的。而且,沈安洛似乎真的一点都记不得前几日是自己将账簿交给我。
这是怎么回事?
我见萧靖眸色沉沉望着我,沈安洛也是期待万分神情,只好胡乱点了点头。
见我点头,萧靖这才像是松了一口气,面色缓了几分。沈安洛也甚是开心地笑起来。
我却越发糊涂。
未久,青蓝便将那本账簿取来,沈安洛像是见到最珍惜的宝贝般,伸手便要去拿,萧靖却先将那账簿夺了过去。
“夫君?”
沈安洛不解地看着他,我也甚是莫名其妙。
只见萧靖放开了怀中的沈安洛,俊逸的脸上一片严肃,握了账簿负手而立,朝下堂的老狐狸朗声道:“刘管家,传本王的令下去,洛王妃玩忽职守,轻易丢了账簿,从今日起,王府一切事宜由槿侧妃暂代处理,账簿也暂由槿侧妃保管。”
“是。”老狐狸眯眼看我一眼,飞快答道,似是对此令满意无比。
闷热地正厅内,像是忽然有了一丝风。
院子里的芭蕉在风里微微摇动着那一屏翠绿。
如果今早青蓝告诉我沈安洛那日给我的账簿是假的,我已仿佛被雷劈过一次,那么萧靖此刻这番话,无疑是当场劈了第二道炸雷下来。
我被那雷劈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难道萧靖那晚果真是被我试图舍身挡箭感动不已,已经死心塌地到要将自己的全部身家交给我?
我委实消受不了萧靖如此迅速的转变,只一味呆愣着,却又见萧靖薄唇轻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槿王妃那晚信誓旦旦向本王保证不会替本王惹出麻烦,想来,王府交由你打理,定是不会有误,是么,槿侧妃?”
我接不上话,因为我刚想接话,沈安洛已经直直地从我眼前倒了下去。
“洛儿!”萧靖下意识轻呼了一声,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沈安洛的身体。
一旁青蓝见状,出于医者本能般,迅速搭上沈安洛的脉搏。
我只见她替沈安洛把脉时脸色越来越凝重,心也跟着紧张不已,最后,她收了手,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沉沉看着我。
我被那眼神看得心惊肉跳……
18、赌棋
青蓝说沈安洛只是染了风寒,加上一晚上为找账簿的事情折腾,体力不支才会晕过去。
我自是不信。
当日萧靖那般急匆匆地将沈安洛抱回去,临走时还若有所指地看了青蓝一眼,仿佛一种无声警告,怎能不引人遐想?
可是任我如何询问,她都只冷冷说是风寒所致,这几日,还有意无意躲着我。
我心中如一团乱麻,许多事理不清楚,并且毫无头绪。
萧靖怎知道我手中的账簿是假的?
沈安洛为何一副真的不记得是自己将账簿给的模样,还有,她那日将账簿塞给我匆匆而去时,回头的欲言又止又是作何解释?
我一个头想成两个大,一时间不慎烦闷,当然,令人惆怅之事远远不止于此,因为萧靖似乎真的想要将王府交由我打理,第二日,那老狐狸刘管家便真的捧了一本账簿来,兴冲冲地向我介绍起萧靖名下的宅院、田地、酒庄云云……
想来,本小姐做了十几年的花瓶,如今,忽然要与一堆密密麻麻的数字和王府上下大大小小的琐事混于一起,委实有些吃不消啊,吃不消……
不过,还是得努力硬着头皮向老狐狸从头学起,不论萧靖是如何打算,我既嫁与他,便定要帮他分担许多才是。
我自然不会只乖乖一味学习,偶有机会便向老狐狸旁敲侧击,我直觉他定能解我心中疑惑,只是他口风甚紧,说话做事滴水不漏,几日下来,我竟毫无收获。
清风阵阵,碧空如洗。
窗棂外的翠竹林里偶有几只小巧的鸟儿啼鸣,声音婉转清脆,悦耳至极。
赤金吞云兽香炉燃着妙高香,青烟自鼎中丝丝飘散,朦胧的香气静静弥漫在屋子里。
早膳后照例是青蓝为我把脉,她总是对我的身子紧张得很,以前在家里,稍有风吹草动便定要熬了苦药逼我喝,如今我怀有身孕,更坚持要日日替我把脉才肯放心。
今日她事先打发走了水绿,我知她定有事要单独同我说,便也不动声色,只静静等着她开口。
果然,未久,她便面有肃色,沉声朝我道:“我知你固执,不肯直接告诉王爷破庙之事,只是如今,你怀孕快足两月,若再拖延下去,我怕你终究是瞒不住。你打算如何办才是?”
我未曾料到她竟是要与我谈论这件事,而且这般直接。
我自是不想告诉萧靖那日破庙之人是我,至少在他真正喜欢我之前不想。他当初能果断地娶了自己误会的沈安诺,我便知他是有所担当之人。我若告诉他真相,也许,他对我的态度会改变许多,可是,即便因此而喜欢我,我也将分不清他的喜欢是感激,还是责任。我既喜欢他,便容不得他对我的感情掺了半分别的东西。
可是,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