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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在洛杉矶降落。回到白家别墅时,便见到双亲坐在厅堂里。许久未见,白家父母对儿子归来心中一阵激动。寒暄过后,白琤回到了空置已久的卧室。半响,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杰尔森的电话:“杰尔森,明天下午我去找你。”
次日下午四点,白琤见到了杰尔森。他见到来人,开口打了招呼,问道:“杰尔森,杨素的病情如何?”
杰尔森是美国人,金发碧眼,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身材健硕颀长,极尽阐述了力与美的概念。他的五官阳光硬朗,笑起来时眼睛似一轮明月,带着无限魅力。他比白琤年长八岁,毕业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医学院。三十二岁的杰尔森,已是个事业有成、金银满钵的成功男人。现今,是美国美形皮肤科炙手可热的私人医生。四年前,受聘于集茵集团,只为杨素治疗。
他将白琤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后开口:“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植皮的位置若不仔细看,大体不影响日常。你也知道,杨素的伤势很严重,如今这个模样已经是尽了最大努力。你也不用内疚,因为没有人会希望是这个结果。”杰尔森又从文件夹里翻出一沓照片,摊开到桌面,指着其中一张照片对白琤说道:“你看,这是她最近的照片,跟未出事前的容貌相比,差别是有的。但,如今她能活下来,已然幸运了。”
白琤拿过照片细细打量,照片里的女孩子一头粟色长发,笑容朗朗,但眸中却隐隐有丝丝惆怅。他执起照片的手动也未动,盯着照片沉思了许久。
对杨素,愧疚萦绕不去。他微微轻叹,迈步离去。
白琤从杰尔森办公室出来后,来了杨素的病房。这里是美国美形修复的私人医院,住院费、手术费、疗养费昂贵的惊人。一年下来,没个六七百万是不可能的。好在摊上的是集茵这样全球顶尖的知名企业,每年支出六七百万简直绰绰有余。
他有礼的敲了敲门。片刻,他推门而进。杨素穿着私人医院的院服,靠在软枕上认真看书。她看的极其专注,连有人走进都尚未发现。直到白琤开口:“小素。”
杨素听到记忆中不变的声音,突然热泪盈眶。她捧着书,眼泪如珠玉,颗颗砸落在书页上,晕湿了墨迹。白琤也不劝慰她,只是拉过椅子坐下,极其绅士的递出一张纸巾。杨素哭够了,才惊觉到不好意思。她难掩心中激动,“阿琤,你是专门回来看我的吗?”
白琤静静打量了她一会儿。杨素并不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整体来说却是清纯温润的小家碧玉。她的五官修复的不错,不接近时根本察觉不出异样。眉目依旧清秀,一双杏眼炯炯有神,瞳仁如墨,映着他的身影。鼻子秀挺玲珑,因展颜而弯起的唇勾出优美的唇线。的确是与未出事前没太大变化,唯独变化的是,她的嗓音比过去要嘶哑了几分。
白琤收回目光,展露笑靥。他伸手夺来杨素手里的书,书本合上便看到书名。他没有回杨素的话,只是笑道:“英文版的《肖申克的救赎》?看来小素你重补了英文啊。”他随意翻开,翻书的动作轻而缓,姿态高雅,修长洁净的手好似上等白玉,蕴含光润和泽辉。他似是想起了书中的一句经典名言,用纯正的英文念了一遍,又微笑着对她用中文说:“希望是美好的,也许是人间至善,而美好的事物永不消逝。”
杨素听到他的话,止住的眼泪又齐刷刷的流下。白琤轻笑出声,微叹着:“你再哭下去,我就走了。”
果然,杨素急忙擦掉眼泪。她只是很高兴,盼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他回来。她很欢喜,追问着:“阿琤,你打算回来多久?”
白琤轻言:“未定。”
杨素点头,沉默了一阵。她喜欢白琤,非常喜欢。过去的容貌即使不算惊艳,但却没有一丝瑕疵。而如今,与过去相比,更逊色了一层。过去和现在,她除了倾心仰慕,便是浓郁到化也化不去的自卑。这个身世非凡、风姿卓越、儒雅绅士的白琤,她配不上。她眸子霎时一暗,低声询问:“阿琤,我好了,你会不会当作不认识我了?”
白琤望着窗外,阳光如此明媚,那是希望的体现。他收回视线,对上杨素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来:“小素,如果你想,我可以把你当朋友或者妹妹。但是,人是单独的个体。你要知道,未来的某一天,你会找到那个对的人。在此之前,你要照顾好自己,做好迎接爱情到来的准备。”
杨素掩面,手中早已泪水涟涟。只是她心里仍执有一份希望,希望白琤不要对她过于残忍,“真的……连一丝喜欢都没有吗?”
白琤将书放在一边,重新拿出纸巾,拉开她捂着脸颊的手握住。纸巾擦拭过她脸上的泪痕,擦干手心的水迹。动作轻柔,表情温柔,唯独眸中没有情意。他轻声道:“这个世界上可以勉强很多东西,也可以去做很多以前不愿做的事。但是,有些事情、有的人,勉强不了。我不缺任何东西,所以只想遇到一个让我心动、让我为之心甘情愿退出歌坛的女孩。小素,喜欢的话不必再说。”
杨素紧握着他的手,想汲取他掌心的温度。他不知道,他的这些话比“对不起”三个字都要来得残忍。明确的立场,坚定的拒绝,单是这两个都能让她痛不欲生。暗恋总是这样痛苦,却又教她难以抗拒。她吸吸鼻子,努力浮出一个状似开心的笑容,“那,那个人出现了吗?”
“应该,算是出现了。但,还不算完全。”白琤模棱两可的回答,也不管杨素是否能听得懂。他抽回手,笑道:“你先休息,别想太多,明天我再来看你。”
杨素失神的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原来真的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真是教她羡慕、嫉妒的紧啊。她闭眼,将头埋在软枕里。姿势好像鸵鸟,毫无疑问,是一只受伤的鸵鸟。
次日上午,九点时分。杰尔森替杨素做完最后一项身体检查,发现完全无异后才对白琤笑道:“恭喜,她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杨素不算太高,只是一米六的个子,体型是典型的娇小玲珑。她已经将院服换下,着了一条修身的牛仔裤和一件白色的打底衫,外罩米黄色的针织衫外套。她望着这个住了为期四年的病房,心中惆怅难消。这个见证她痛苦和绝望的房间,她也许再也见不得了。痛苦会过去,美好会留下。她朝白琤笑道:“谢谢你今天来接我。”
白娴对白琤来接杨素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集茵的决策权,白氏夫妇基本转移给白娴。白娴体贴,给他安排了在美国的司机。司机跟着白琤,将杨素的行李提在手上,上车后便往白家驶去。
杨素惶恐不安,望着窗外快速倒退的风景,低低问道:“阿琤,你带我去哪?”
“先回白家,等你做好接下来的打算后再说。”白琤一派从容闲适,倚在椅背上闭眼假寐。
杨素也随他一样闭眼假寐。只是心里极度紧张,住进白家不是她所想的。她不会忘记,三年前他姐姐对她的那番警告。让她不得不佩服、不得不承认,白娴拥有一双犀利、敏锐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寒光凛凛,狠戾凶猛。
十分钟后,杨素犹豫不决,最后还是睁开眼睛,出声询问:“阿琤……这四年来我的治疗费用一共是多少?”
白琤讶异,定神瞧着她。他大概猜到了杨素的心思,但却没有回答。杨素不想动摇,只是迫切追问:“阿琤,我想知道,你告诉我。”
“告诉你,你打算还回来吗?”白琤依旧没有恼怒,没有嘲讽,只是平静的将事实道来:“小素,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一年一千五百万,四年便是六千万。你该庆幸,这是六千万人民币,而不是六千万美金。六千万人民币,你要怎么还?”
杨素默了。在巨款面前,所有的坚持都脆弱得不堪一击,如同巨人脚下的蚂蚁,只需一脚就能碾死。她开口,嘶哑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以我目前的处境来说,我不知道要还多少年才能还得清。阿琤,明知道我还不起,你们为什么要帮我出治疗费。”
白琤似是也想起了四年前那件事,想起初见杨素的那天。他也沉默了许久,眼里有愧疚、自责,“小素,难道你觉得见死不救才是正道吗。对我来说,这是责任。钱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过去的事慢慢释怀,你要知道,你已经获得新生。”
气氛有些沉重凝滞,杨素眼眶渐渐转红,眸中一片氤氲雾气,只需一阵便能凝成泪珠。她有些自责,看到他眼里的歉疚她比任何人都要难受。她低声开口:“好,我不提了。阿琤,你不要自责,你这样我很难受。我明白的,那件事与你无关。”
白琤敛了神思。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