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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长款风衣,长及膝盖,露出大半截小腿。下巴被米白色的围巾裹住,长长的睫毛垂下,掩盖了眸子里的情绪。
门铃声突兀响起,白琤直起腰,拂了拂没有一丝污迹的袖子,之后便往屋里走去。他没有请佣人,没有通告时家中大都只有他一人。他喜静,喜欢无人时弹弹钢琴哼哼歌,在夜深时喜欢写词作曲,他的生活过的倒是极有规律。
白琤走到门口,开了门眸中异色闪过,最后却浮起一缕笑意。他唇角翘起,好听的声音缓缓说道:“先进来坐。”
来人是展睿。白琤领着他来到客厅的沙发处,亲自到厨房将茶具拿出来,嘴角的笑意一直未散,眉眼染上愉悦。些许时间,白琤便泡好了壶龙井,往两个杯中斟上三分之二。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笑问:“展睿,今日怎么想到要来找我?”
展睿有清峡湾的门禁卡。他的门禁卡是白琤给的,刚相识那会儿,展睿因为好奇,时常瞒着覃容来找白琤。但清峡湾管辖严谨,非区内人员不得进入。每次展睿坐车来找白琤,总是要他费上一些时间去将领他进来。事后,白琤经区内熟识的邻居提醒,才联系了物业管理员办理了识别的身份卡。
展睿并没有拘泥,仿佛在自己家中一般。他毫不客气的端起茶几上的杯盏,轻吹了口气,迫不及待的想要饮下小口茶水暖胃。白琤见此,笑道:“小心烫到嘴。”
白琤的话音刚落,便传来展睿惊叫的声音。他大声嚷嚷着:“啊,好烫!烫、烫死我了……”
白琤情不自禁的笑弯了眸。他有些想不明白,明知道饮茶前茶水滚烫,却还迫不及待的灌肠落肚,难道就不知道会烫伤舌头胃肠么。他觉得,展睿在某些时候,真像个孩子。想到孩子时,脑中却闪过齐雪真的身影。他笑意慢慢消散,眸中又恢复沉静。十七八岁,如花的年纪,有人成熟缄默,有人纯真无邪,有人稳重懂事,有人世俗冷漠。而齐雪真,却给他留下执着认真。
待展睿喝下一杯冷水时,舌尖的疼痛稍稍缓解后,他才对白琤露出一个尴尬笑容,“真没劲儿啊,又被琤哥你猜到了。”
白琤对他的话只是笑笑。然后问道:“那你今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
展睿挠挠头,在思索着该如何道来。最后,他咳了咳声,道:“琤哥,年底的音乐盛典你有没有VIP票?”
他权衡再三,还是决定换种方式来探探白琤的口风。国内一年一度的音乐盛典举办的时间定于年底,应邀入围的都是一年下来热门火爆的歌手及演员。白琤作为歌坛里的顶尖人物,自然是少不了出席这种公共场合。他觉得,婉转的将齐雪真介绍给白琤认识,应该也不算太突兀。
听到展睿提及“音乐盛典”四个字,白琤抬眸凝视着他好半响。他印象中,展睿过去几年并不会向他提及这些要求。即使要去现场,也都是覃容为他预留一张普通票。而今日提及,倒是令他有些匪夷所思。白琤收回目光,纤长的指骨摩挲着杯身,唇边溢出一丝浅笑,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怎么?往年你可不会问我要盛典的票,今天怎么突然就问起了?”
展睿重复的饮了几口茶。他心跳跳的有些快,伴着些心虚。他低头,没有直视白琤,低声道:“就是我们班有个同学……她很喜欢你,所以我……”
展睿说到后面,便有些说不下去。血染耳根,头却低的更低了。白琤了然,眸中笑意绽放,话语中略带调侃。“是个女同学?还是你喜欢的女同学?又或者,是女朋友?”
被“女朋友”这个称呼震慑的展睿,当场愣住。他眼里带了涩然,回神之际却趋于平静。原来喜欢上一个人,是如此之快的事。但对于这个身份,他着实不敢妄想。齐雪真仅仅只是通过网络认识白琤,便对他情根深种。那样的一心一意,又怎么会对白琤以外的男生正眼相看?展睿恢复正常,掩饰了失落的情绪,回道:“不是女朋友,就是班里的同学而已……不过就是她给我的印象不错,所以……”
展睿最后的话没有说完,白琤却已然晓得。白琤眸中笑意浮起,他笑吟吟接口:“所以对于对方提及的要求,便一口应承了下来是吗?”白琤不给展睿回答的机会,接着道来:“展睿,你这顺从的性子,怕是以后被对方吃的死死的,想翻身也翻不了了。”
展睿唇角微动,话未出口,便闻的白琤丢下一句“等着”。他见白琤从容淡定的起身走上二楼,腰肢笔挺硬朗,衬出的身形愈发高昂。即使连背影,都有着吸引女生心神的魅力。展睿怔怔与杯中的茶叶对视,之后被微响的脚步声惊醒。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相互比较之下,差距是如此明显。齐雪真会对他一往情深,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屋内有暖气供应,白琤已着手将围巾取下,露出那张原本便不算大的脸庞。眉目俊朗英气,唇角因笑意弥漫,隐有几分性感。他坐好后,递给展睿两张票子,“拿好,两张盛典VIP的座位票。颁奖典礼那晚,一起来看吧。当然,那晚也可以来后台的化妆间找我。”
展睿没有扭捏,大方的从他手里接过。他在内心思索着,想着离开后给齐雪真打个电话。临走前,展睿忽然很想替她问问,白琤究竟有没有喜欢的女孩。他望着白琤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坦然问道:“琤哥,你有没有心仪的女孩子?”
白琤怔松了片刻。眉宇微动,眸中亮光闪烁,最后终是倏然沉寂。他没有去看展睿探究的眼神,只是执起茶具,加了热水,往杯中重新斟上热茶。一切动作完后,他才平静答道:“没有。”
展睿不疑有它,没有再次追问。白琤作为他的偶像,自是与平常人不同。他太优秀,优秀到足以将身边所有人的光芒敛去,心思沉稳到令人连一丝都无法探及。他其实很好奇,究竟什么样的女孩儿才能被白琤喜欢上。然后他又为齐雪真感到忧心,他这样做究竟是好是坏呢?
白琤轻轻抿了口热茶,热流瞬及全身。他淡淡瞥了眼展睿,似是耐心极好的解说着:“我工作太忙,对感情我实在分不出太多心神。以你这个年纪,也说不上小了,但阅历和情商方面,还应要加强。感情里,权财身貌固然重要,但讲究的却还是一份感觉。可以没有惊为天人的容貌,也可以没有学富五车的学识,但心地一定要温善,最重要的,是能与我心灵相通。”
有时候,懂得比最原始的爱都要重要。白琤的语气平淡,却认真到令人无法忽视。他工作忙,是事实。他热爱音乐,亦是事实。只是他不愿分神,所以心里也暂时容不得任何一个女人的进驻。唯一有悸动的存在,也被他极力克制了。
展睿沉默,几分钟后便迳自离去。他走出清峡湾别墅区的大门口,目光眺视前方,略有几分茫然。他站了好一会儿,随后拿出手机便给齐雪真发了条短信:十二月二十六号晚上七点,在学校正门等我,我带你去见你想见的人。
展睿看着短信发送成功的四个字,有片刻的失神。这条短信,算是他发过的较为心不由衷的一条,但依然还是做了。他能帮的不多,至于能否达到她想要的目的,那端看她和白琤的缘丝有无将彼此缠绕了。
齐雪真看到展睿的短信时,已是两个小时之后。下午没课,索性天气寒冷,便窝在床上小憩片刻。也不知是天气寒冷还是被窝暖和的缘故,闭上眼睛后便沉沉睡了过去。直至宁罄从学校图书馆回来,才将她从被窝里拎了起来。
齐雪真看完展睿的短信,又怔住了。她原本也没对展睿抱太多期望,毕竟她乞求的事实在太强人所难。但此刻,不得不说她是激动的。自从那件无厘头的事后,她时常会在梦里见到他隐约的身影,有些雾里看花,总叫她看不真切。但她第二天想起昨晚的梦境之时,简单跟宁罄说起时,宁罄却是摇头晃脑,无奈对她说:“真真你已经走火入魔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她明白宁罄的话中含义。她明白的,一直都明白着。她想,她自己一定是魔障了,所以才让白琤在她心里越扎越深。她有欲念,她的欲念便是白琤。而情爱为之心魔,所以才能将她毫不留情的拖往情爱的无边炼狱里。
宁罄在她床边坐下,齐雪真将展睿的短信说给她听。宁罄听闻,蹙眉淡淡道:“齐雪真,你究竟要把自己陷入到什么地步,才肯从这种偏执的单恋里出来,将他放下?”
齐雪真默然。她突然察觉到眼眶里泛起丝丝水汽,低着头敛去了所有情绪。三年多的日日夜夜,她已经将自己画地为牢,将感情强行禁锢,不容许除白琤以外的人走进半步。往日里她在外人眼中,坚强自信,从容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