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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家鼎还要在医院里待几天,余宝笙这几天几乎有时间就去病房照顾。都说生死刹那可以放开一切,起码余宝笙觉得自己在心里对父母的积怨真正地开始消融,二十多岁的余家鼎和许晓笙,比自己现在大不了多少,换位思考,她自认自己在处理事情上有那么多不成熟,又怎么能太多苛责父母,乔远峰说她这是秋后算账,小时候怕被抛弃学乖巧,长大了翅膀硬了开始滋事抱怨,话不好听,却也是事实。不过余宝笙嘴硬瞪乔远峰,心里想你又比我强,你不也从来不叫武琴“妈”吗?不过这话她没说出口,要说自己的父母,虽然不够成熟,但还算给了自己一个家,而乔远峰的境遇,也确实不能是一般苦楚,到如今,他还能温暖地爱护别人,余宝笙已经觉得乔远峰很厉害很厉害了。
说武琴,武琴到,余宝笙刚从病房出来就接到武琴的电话,约她出来一叙,并且武琴说不希望乔远峰知道。余宝笙接下这招,武琴太防备,她怎么会随随便便为这点事情去找乔远峰。
趁着中午时间约在医院附近的一家茶餐厅,余宝笙下班过去的时候,武琴已经等在那里,余宝笙拿着菜单问武琴吃什么,武琴摇摇头,说自己不饿,只要来份咖啡就好。余宝笙顾不了那么多,下午要出半天门诊,怎么也得吃饱,点了一份焗饭,一份烧鹅,又要杯奶茶,点完了抬头见武琴瞥眼看她,余宝笙知道什么缘故,只是笑笑。
“女孩子吃饭要精致一些,而且一定要营养,你这个菜太油太腻,不够健康。当然我知道你们很忙需要体力,所以更要讲究这个,自己带饭,起码可以保证卫生营养。”
余宝笙笑一笑,点头,很诚心地说:“嗯,还是有点儿忙,有时间我试试。”
“这样哪行?我也看了,国内的医院很累,没有个好身体怎么可以?余医生你如果只是想着试试,那怎么对自己和家人的健康负责?”武琴毫不留情地指出余宝笙懒惰的心理。
“伯母,这个……我尽量,其实医院餐厅伙食还可以,我们医院挺注意大家营养的,除了正常三餐外,还有小食堂,加班时候可以吃。”余宝笙知道自己的理由不够有理,但是她也不想说谎,每天带饭,而且要营养、色味都不能差,这个她承诺不了。
武琴一直在用一个汤匙搅拌咖啡,听着余宝笙说话,只是微微地笑,等余宝笙终于局促地停下来,才把手里的汤匙放下,双手交叠。
“余医生,不是我挑剔你,我挑儿媳妇的要求不高,只有二点,一是能给小峰一个好前途,二是能照顾他有一个好身体,听说你的继母是医院的副院长,我不知道这对小峰的前途能有多大好处,但是我现在起码知道他的工作可能比较辛苦,国内医院医生的报道我也看过不少,挺高尚的职业,技术难度复杂,责任压力巨大,但是相应的社会地位、该有的待遇、应有的尊重却没有。我一直不赞成小峰回国,他的技术和责任心完全可以在日本得到该有的一切。还有,你做不到照顾好他,一个合格的妻子不应该把家人的三餐交给外面的来打理,就是我现在,也是要经常下厨为丈夫煮饭,这是妻子该有的义务,也是对丈夫和家人爱的表示。芝夏从小学习家政,理家厨艺都很好,说实话,我一直把她当儿媳妇看的。”
武琴收起慢条斯理的态度,声音陡然严肃起来,“但是,现在小峰选择了你,我无法阻止他,感情问题,又是我们这样从小不在他身边的父母说不上多少话的,我说的话,他都会当耳旁风,但是,余医生,希望作为女人,你也理解一下我的心情,你能给我儿子带来幸福吗?先不说这些家政料理,单就说你现在的情况,我不管你和你的前任什么时候分的手,就算你们一年前分手,但是现在又有这样的舆论,就说明你没有把自己的事情处理明白,我对你的要求已经降低,但是不清不白的感情,我要替小峰说一句,这个可不行,即使乔建国知道,恐怕他也要同意我这句话。”
余宝笙点的饭菜已经端到桌上,即使现在肚子饿得厉害,却没有一点儿胃口,这是乔远峰的妈妈,即使只生他,没养他,也是他妈妈。如果没有发生余家鼎的事情,或许她还会义正言辞地反驳,可是余家鼎的发病让她感受到亲情的弥足珍贵,她可以有很多种方式来对抗,但独独选择最笨最拙的一种,和父亲吵架,既解决不了问题,又伤害感情,而且差点儿失去。所以面对武琴,虽然她那么铁血冷漠趾高气扬,余宝笙就算有一肚子反驳的话,都无法开口,因为你爱那个人,就舍不得因他最后因这些受罪。
拿着筷子的手忍不住发抖,余宝笙不得不把手腕压到桌沿上才不能让对方看出来,不反驳能做什么,她只能吃,机械地一口一口吃下去。
武琴看余宝笙不发一言,道:“我今天来也没打算就此说服余医生,但是请你不妨再想想,我说的有没有道理?”说着看一下表,“那就不打扰余医生午餐了,我还约了人,先再见,其实,我是想最好我们还是不要见了。”
余宝笙站起身要送武琴走,武琴简单挥手示意她坐,然后拨个电话出去。
“芝夏,我这边没有事了,你在哪里,陪阿姨逛街买点儿东西?”
听着武琴和佐芝夏聊天的热忱和亲热,根本就没打算回避她,余宝笙悲哀且绝望,武琴不是故意要打击她,她不想在她面前作任何掩饰,我不满意你,从头到尾。我儿子不放你,那我无能为力,算你厉害,但是如果你做出对我儿子不好的事情,就算他一辈子恨我,我也会想办法让你离开他,你余宝笙始终是我不喜欢的人。要说这样的性格,余宝笙是喜欢的,爱憎分明、目标明确,可是她偏偏是自己的敌人。
看着武琴优雅地走出餐厅,余宝笙低头看着桌上的饭菜,突然觉得恶心,眼前的汤饭果然像武琴说的,油腻没有营养,端起手边的热茶,猛地喝一大口,余宝笙拾起筷子继续吃饭,为什么不吃,即使悲伤,也要有力气,不是吗?
定心
和武琴的见面的事情,余宝笙一个字都没有和乔远峰说,没有必要,除了让他担心,未见得有什么好处,反正医院里传的事情,过些日子也就事过境迁、风平浪静,武琴不是说就对这一点无法忍受吗?那就让时间来稀释这些流言。
余宝笙近期回家住的时候居多,自从被武琴和佐芝夏堵在乔远峰的公寓后,又加上武琴的强硬态度,余宝笙便对那边的公寓心存芥蒂,正好余家鼎出院,又因为惦记父亲,也开始隔三岔五回去住,乔远峰理解她的心情,不过难免会开玩笑抱怨现在回家冷锅冷灶。
其实乔远峰理解余宝笙,他和她都不是冷漠的人,虽说对自己的感情很笃定坚持,但也不会用最坏的方式成全自己的爱情婚姻,现在这些阻碍,说实话他认为不是很大,也希望通过时间来解决消逝这一切。
横亘在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虽然不是多难,但总归是不舒服的,所以不回家陪余家鼎的日子,又赶上两个人不用值班,两个人能在自己的小公寓里住几日,变得有些奢侈起来。这一天好不容易碰到两个人都可以准点下班,乔远峰自然没有异议地住到余宝笙的公寓。
看着乔远峰穿着居家的衣服坐在沙发上看书,余宝笙心里恻然,她怎么不知道最近他的心情和想法,武琴的事情她不便说太多,至于说好的出差后乔远峰拜见余家鼎的事情,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走过去坐在乔远峰的身边,伸手抱住他的肩,这整桩事情的障碍,几乎都是她造成的。
乔远峰放下手里的书本,转脸看余宝笙,却见这个人把头埋在他的肩后不愿抬起来。
“怎么啦?”乔远峰拍拍余宝笙搂在自己胸前的手臂。
“乔主任,你会不会有时也怨我?”余宝笙闷声闷气地问。
“怨什么?”
“你看你现在不明不白的,也没名份。”
“名份这种事情不是该女的担心吗?”乔远峰笑,“我现在可是占大便宜了,吃住都不用自己花钱,还有个姑娘任劳任怨,除了不怎么会做饭,几乎完美。”
余宝笙忍不住笑起来,抬起脸,把下巴搁到乔远峰的肩上,问:“连饭都不做,还怎么任劳任怨啊?”
“任劳任怨就是干家务吗?饭我自己会做,而且做得好,还要别人劳什么,你就‘劳’该‘劳’的就好了。”乔远峰转身把余宝笙整个箍在怀里,半是遗憾半是恨恨地说,“你数数我们有多少天没在一起了?”
余宝笙脸红,把脸别开,可身体却嵌到乔远峰的怀里,要说不想这个人是不可能的。她的心现在被两面牵扯着,在这里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