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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月同学聚会,我开这辆车载你去,不丢脸吧?”宋向宇伸手过去戳戳余宝笙的额头,余宝笙在困意中拍开他的手,说道:“我没想那么多,什么车不是坐啊。”
宋向宇不满地哼一声,“话是这么说,可是真到那时候大家都西装革履地开宝马奔驰,我那辆二手帕萨特怎么出得了手?你没想法,我也有想法。”
余宝笙不赞成地挥挥手,说:“攀比那个做什么,混得好坏自己清楚不就好了吗,我每天扛着不写论文,不评职称,不也过得很好?”
“你当然不需要,你……算了,不说了,男人的世界你不懂,社会上没有门面是万万不能的。我是工作以后才明白,大学时候那些足球唱歌什么的,也就是哄哄女孩子,真的到了社会,没有关系,没有人脉,寸步难行。”
“真不知道你那些女朋友听了这话什么反应?”余宝笙不能说宋向宇说的错,可是让她全盘接受却总觉得哪里又错了。
“嗨,你可别跟我说女孩子不喜欢物质,她们不过是打着寻找真爱的名义追逐着虚荣的生活。”
“连校草都要用物质去俘虏女孩子,那其他人岂不直接自宫?”余宝笙看着宋向宇一向笑容可掬的脸有些异样地变形忍不住叹气。
“无非是物质标准的高低而已。”
“你就是想说每个人价码不一样呗,有的人掏得起,有的人掏不起。”余宝笙有些气愤,过去的宋向宇再务实也绝不至于说出这种话,“你看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宝笙,你还像以前一样,能聪明地看明白却装聋作哑不愿意面对现实。”
“这是现实吗?如果现实就是这样厚黑,我还真不想面对。”
“如果需要,也未尝不可。”宋向宇突然改变脸色笑呵呵地站起身,一把拉住余宝笙的胳膊,“看你都困成什么样儿了,还跟我辩,多没营养的话题,买新车不是好事吗,这也能争起来?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有口才?”
“我才没有和你辩,不过是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而已。”余宝笙分明看到宋向宇刚才一秒钟灰了的脸色,但转瞬间又满面笑容,心里满是困惑。
“辩也没问题,我又不会跟你生气,你呀,就是小丫头一个。”
余宝笙其实还有满肚子的疑问想问,却再无兴致继续下去,她以前只知道宋向宇高调张扬,她却喜静,今天看他们不一致的岂止是这些?他有他的处世观,她也有自己的,他们对世界的看法几乎是背道而驰,他看到黑,便要将自己涂抹黑了去钻进去如鱼得水,她呢,看到黑,却想使劲将自己身边的漆黑擦亮,最不济也要让自己干干净净。
回程的路上两个人无话,余宝笙是懒得说,宋向宇也沉默,不像往日那样风趣可喜,车到小区门口,余宝笙低头解安全带又回身拿放在后座的手提电脑,正要开门下车,宋向宇却出其不意地伸手摸到她的脸,余宝笙心里一惊想躲却没躲开,宋向宇凑过头在她的脸上轻轻一碰后才松手。余宝笙的脸迅速变红,这个出其不意的吻让她一时不知如何表达该有的情绪,如果反抗,似乎有些刻意矫情,毕竟当初一年的相处也不是没有过类似的行为,如果不反抗,心底又有些迷茫,她不是要这么快重新接受他,眼前的宋向宇与多年前的已经变幻着不是一个人了。
“这段时间可能会很忙,总公司派来的人最近会过来督战中国区市场的拓展,我估计无暇□来医院,有时间我会尽量来陪你。”宋向宇的声线低沉笃定,却又是少有的温柔。
余宝笙抚着脸急急下车,在别人看来她似乎是一个深陷情网的女人,面孔红红,双眼含羞,低头无语,动作慌乱,在男朋友体贴的车灯打出的灯柱下一路踉跄走回小区。
刚才她最终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心里却明白地知道这一吻大概已经把她的所谓恋爱试用期提前结束,今晚两个人的相处其实并不如这个短暂的吻甜蜜,反而显出一些违和的感觉,她明明觉得两个人关于入世的讨论有着完全不同的理解,她甚至对之后的相处生出一丝气馁,相信宋向宇也有感觉,可是他却以这样的方式告诉她,他依然坚持。可是他坚持什么呢?
余宝笙拖着困倦的身体转头走进小区,其实她是有些头痛,本来想简单和宋向宇吃餐饭就可以,没想到硬撑着到现在。余宝笙不无悲哀地想,吃回头草的弊端看来又多一个,都没有兴奋劲儿抵消作息不规律的痛苦,如果是陌生的情人,大概无论遮掩,抑或是遮丑,总会对约会保持旺盛的精力吧。
一个人影慢慢从树影下走出来。小区路灯下的人颀长挺拔,拖在地上的身影却更显得难言的孤独。
第二十章
余宝笙停下脚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见乔远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自从那日在车场三个人巧遇后,他们几乎没有再正式地见过面,余宝笙是刻意躲避,即使在心底做过祭悼,但是有些情绪总还是怕控制不住冲出来,既然她已经决定放弃,已经重新开始,于己于人,都不该再放任情绪。只是很奇怪,一旦她开始躲避,两个人的交集便少得可怜,只有那么一两次远远地看见,没等碰面两个人中的一人已经拐向边上的路去往另一处方向,不一定是刻意,却更是让人感慨的命运的设定。余宝笙曾经想过,老天爷就是喜欢捉弄人,此前半年多她生活平静丝毫不知乔远峰已经和她在一个医院,当她心思纷乱时,这个半年多没见过一面的人却屡屡相遇,而当她放弃,两个人又如同陌生人一样几乎再不碰面,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心魔,心魔在,那人便在,心魔隐,那人便隐。
乔远峰在余宝笙面前大概半米的距离站定,看着余宝笙慢慢抬头,两个人目光相碰的一瞬,他却将目光投向她的身后,似乎还能看见宋向宇的尾灯在街角隐隐消失的灯光。
余宝笙脸上更热,不知道刚才在车里的情形乔远峰看到没有,乔远峰那辆新车没有贴车膜,余宝笙只求天黑不要看得太清楚,至于为什么担心被看到,她已经没有余力思考这些。乔远峰出现得突然,心里莫名其妙地乱,等半天不见对方说话,忍不住问道:“找我有事?”
乔远峰的目光再转回来,插在裤兜的右手伸出来,似乎狠下了决心才展开手心紧攥的东西。再抬起左手,把有些揉皱的东西展开,是一封信。
看着上面略显潦草的笔迹,余宝笙的大脑嗡地一声响,她怎么会不记得那封信?邮票是特意挑选的,信封用了一个收藏的六一儿童节纪念封,记得清清楚楚,上面有绿草地,有小孩子,有风筝,有旋转木马,要多欢乐有多欢乐,衬得她当时的心情像沙漠一样荒凉。曾经寄托了最后的希望,或者也曾经是最后的绝望,没有意料之中的退信,也没有意外的惊喜,可是时隔四、五年,这封信却诡异地拿在乔远峰的手里。
“没想到这么长时间都还能见到这封信,我一直以为已经丢了。”灯光不是很亮,余宝笙微微眯着眼睛看了眼前的信封半天,眼眶干涩,拼命眨动才能转动,情绪一时无法掩饰。
“对不起,这么晚还来打扰你,我只是……只是……这封信是今天别人转交我的,现在才看到……对不起。”
余宝笙渐渐接受了眼前的现实,的确是乔远峰拿着一封旧信站在她的眼前。有些事情不能假想,比如她想过乔帮主拿着信找她,却没想过乔远峰出现在此时此刻,就在刚才,她似乎刚以一个贴面的吻接受一个男人在一起的盟约,不出五分钟,另一个男人拿着她当年发出的盟约来找她,此刻,她动一点心思都是对刚定下的盟约的背叛。
“没什么,你也不是故意不收的,反正也过去好多年了。”余宝笙心里在这一瞬转了千百个念头,身体也微动避开正面的灯光,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面部表情是什么,可是却不想让乔远峰看见一丝,这场爱恋是她一个人的事情,既然以前没有牵扯到别人,那就安静地让他离开。
“或许,我不该来找你,但是,我还是想确认一些事情。当初……对不起,我没有跟你说过我的事情。你离开一个星期后,我也回到北京,之后一个多月后去了日本。”乔远峰烦躁地扒扒头发,他们回头八、九年前的事情,已经像隔着一个世纪。
“也就是好几年前的一封信,乔主任,你真的别多想。”余宝笙心里缩成一块冰,当初的乔远峰果然是当她陌生人,她的确不知道曾经的乔远峰为什么会在西藏,有无兄弟姐妹、父母高堂在否,当年的她只道乔远峰对自己好,所以就忽略这些,其实之后也想过,当初她的所有事情也都是自己主动说的,乔远峰似乎真的没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