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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那个护士犹豫着,不知道是否应该跟她说,但是,她那可怜的样子,真的没有人能狠下心来拒绝她。
“小若,你没事吧?”一个满头大汗,因为剧烈运动而满脸通红的男子跑了进来,蹲在床边,抱着小若,那个护士投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欠了欠身,离开了。
“澈,浄阳他没有事对不对,躺在那里的不是浄阳,澈,你告诉我,说浄阳好好的,他一定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很开心的笑着,他没有生病……”寒若像是疯了一般,用力地抓住千岛澈的手,不停地摇着,语无伦次的话语,恐惧地看着千岛澈,仿佛他的一个回答,可以让她飞去天堂,也可以把她打进地狱。
一阵让人窒息的痛苦汹涌而至,明亮宽敞的病房消失了,寒若仿佛回到十多年前,那个阴暗潮湿的小屋里,只有一束阳光堪堪地从某一个洞口透了进来,奶奶了无生气地躺在席上,全身冰冷,不管小若怎样哭,怎样摇她,她都铁了心不理睬……我不要,我不要!寒若用力地推开千岛澈,脚步不稳地跑了出去。
千岛澈在敏捷地截住小若的身子,紧紧地抱住她,可是,发了狂一样的寒若不断地挣扎,用力咬他的肩膀,直至血腥味透进嘴里,她也没有任何的感觉,鲜艳的颜色染红了白色的衬衣。
千岛澈忍住锥心的痛,柔声地说:“小若乖,听话,医生说,浄阳很快就可以醒来的,可是,浄阳现在还需要休息,如果你现在过去,让他担心,那么,他可能就要更久才能醒过来啦。”
“我不要,我不要他离开,就像当年奶奶一样,什么也不说,就扔下我,走了……”
“我不要!”开始还是很小声的,后来却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
千岛澈看着像是发了狂的小兽一般,不断地攻击别人,把自己的痛苦宣泄出来。怜惜地按住她的头。“乖,小若,没有人想要扔下你,当年,你的奶奶也一定很不舍得,现在,难道你刚才没有听到浄阳强烈的心跳,他在告诉你,他一定会醒来,而且,我会一直守候在你的声旁,还有,还有寒璟,难道,你也不希望他们为你担心,不是吗?”
仿佛自己又依偎在那个苍老却安心的怀抱里,奶奶慈祥地笑着对自己说:“乖,小若,哭完了,什么事情就结束了。”
“小若,没事的,来,笑一个。”一只温柔的手在自己的头上轻轻地揉着,那个温柔如水的男子,如和煦春风一样的话语,直渗入心头。
镜头又晃了一下,换成手忙脚乱的浄阳,胡乱的用自己的衣袖擦着自己脸上的泪水,紧张地说:“若,不要哭,来,笑一个。”突然从身后抽出一束野花,夹杂着泥土的清新气息。
又换了一个人,他坚强有力的臂膀给自己筑起一个安心的避风港,揉着自己的头发,有点无奈的说:“妹,哥会心疼的。”
最后,回到了现实,满脸的担忧,脸因为疼痛而微微扭曲,却还是弯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来,小心翼翼地,仿佛眼前是一件易碎品。“来,你先睡一觉,我保证,你醒来的时候,浄阳就会没事,好吗?”如天籁的声音,温柔的催眠曲,寒若疯狂的双眼黯了下去,空洞木然地看着远方。
不堪重负的身体吃不消这样的打击,暂时昏睡过去了。
千岛澈心疼地看着眼前的人,用力地抓住那只软若无骨的小手,放在脸上,用自己的温度,把它烘热,冷得让人怜惜的温度,慢慢地,有了一点点的温暖。他不想要放开,也不会轻易的放开……
傻瓜,如果你执意要一直爱着他,那就让我一直爱着你,等你停下来看我的时候,我才告诉你,我爱你,好吗?
梦中,一个蓝蓝的天空,几朵白云悠悠的飘过,赤着脚,踩在那片柔软的草地上,绚烂的野花笑得正愉悦,手一直被人牵着,暖和的感觉,真的很安心。想要转过头去看那个人,却是模糊的一片,只有一个影子,那个人好像在笑,又好像在说着什么,听不到,小若想要靠过去,可是,那距离不管怎么努力,都是一样的遥远。
对着他问:“你是谁?”可是,却听不到一点的声音,只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在动。闭上眼睛,小若有点茫然,害怕,虽然有人抓着自己,但,他会是浄阳吗?为什么浄阳不跟我说话?手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几下,好像在说:别担心,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感觉就像是阳光,每一刻都在身边陪伴,即使离开了,但还是请来了清冷的月亮,给大地带来一丝安慰的光芒。
一双蝴蝶扑着翅膀,在眼前浪漫地上演着一场甜美的歌舞表演,伸手想要让他们停留在手上,聆听他们的蜜语,把那份甜蜜留在自己的心里。
蝴蝶,为什么我不是你呢?像你一样,自由自在的跟着自己的爱人,轻诉爱语,短暂的生命,却比我要快乐,不是吗?
小若若有所思地望着那双蝴蝶,可是,“爱就在你的手里!”遥远而空灵的声音,仿佛是沐浴过圣洁的光辉,野花上的露珠散发着柔和圆润的光泽,在那里,一个若隐若现的头像不断放大,究竟是谁,为什么浄阳不肯见我呢?快要看清楚的那一刻,一片黑色。
全身软绵绵的感觉,就像是自己被弹成一团蓬松的棉花,没有任何的力气,连睁开眼睛都觉得累。
终于,还是看到了现实的世界,那个白色的,优雅的,纯净的房子里。一把柔软的头发就那样洒在自己的手上,密密的,柔顺的触感,还带着几分温热。旁边,枕着一个人,即使是睡了,都有一抹消不去的轻愁,究竟是谁,这么狠心,让这样一个美丽的人染上这样的灰色,实属可恶啊。
人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从手中传来,小若看着那个躺在一边睡得正熟的人,澈,是你一直在我身旁吗?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去,看见窗外一瓣瓣花片,边隙上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水润,干涩地向里面蜷缩了身子,柔弱地在空中漂泊,一摇一摇地,在风的肆虐下,一点一点地远离自己的家,一直到了那个即将埋葬自己的地方,遥遥的张望着,风来了,想要奋力一搏,回到那个最初的地方,可是,没跑上几步,就狠狠的摔了下来,而树上花儿只能那儿叹息,却无能为力,满目愁波地瞧了瞧自己已经枯黄衰老的衣裳,也是天命降至,很快,就可以团聚在一起了,等着我呀!枝头上的残花抖了抖身子,嘱咐着下面的朋友。
只是天偏不如花意,不时一阵风扫过,她们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了,直到了在她们的眼中,那份距离是天涯海角般遥不可及。花容易逝,爱情脆弱,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与你近在咫尺,你却听不到我的呼唤。
想着想着,一行清泪,缓缓地淌成了小溪,寒若看着那个不是被自己盼望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澈,你不是说过,当我醒来的时候,就可以看见浄阳的吗?只是,为什么?为什么?这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呢?
看着那个一直是灰蒙蒙的天空,太阳所有的光彩都被密密地封在层层叠叠的乌云层后。乌云把自己肥大的身躯,把所有的温柔地残酷地埋葬了,只留下,留下让人黯淡的灰色。
“若,若?”头上被一阵温暖所覆盖了,听着那就在咫尺却像是来自远方的声音,寒若才缓缓地转过头来,看着那个唤她的人。
千岛澈看着脸色苍白,双眼空洞无焦,两行清泪还留下浅浅的痕迹,心里略过一丝的痛楚。
“若,乖,把嘴张开。”千岛澈弯起一个温柔的笑容,纤细的手指舀起一勺粥,放到檀口轻轻把白雾吹去,才送到木然的寒若面前。
温热的勺子碰到了她的嘴唇,有点烫,一股柔和的力道把那个勺子往前送,像是达不到目的便不罢休,像是机械人一样,寒若张开了嘴,陶瓷滑腻的感觉在舌头上灵巧地退了出去,东西还没有经过味蕾的验证,就被她吞进肚子里了。她的双眼只是怔怔地看着那扇门,那扇把她关在这个小室里的门,那扇把她和浄阳隔开的门。
黏糊的感觉从嘴边滑下,一直到了下巴,有人轻柔地用纸巾拭干净了,有一种温暖,在表面的皮肤上流窜而过,却跑不到心里去。
“若,是不是累了?”那个人揉了揉她的头,轻声地离开了,深怕步子再重些都会打扰到她“平静”的心绪。
寒若撑起自己脆弱的身子,脚一沾到地面,一阵晕眩袭来,冷不防,整个人像地面倒去,幸好在快贴近地面时,双手紧紧地拽住床单,整个人在不稳地蹲着。用力地压住床沿,把自个儿撑了起来,无力地甩了甩,终于,觉得自己站稳了,才一步深一步浅地向着门边走去。头实在是晕得厉害,双腿也没有多大的力气,刚把自己拖到了门边,扶着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