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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外的回答让何微澜不由得一愣,随后马上醒悟,楚淮南此话是为她解围,若是她言明自己心有所属,拒绝的理由充分恰当,莫无名自然不好意思强行逼迫她答应莫无涯这门亲事。
她心中一松,刚欲开口,就听到后面又有一男声响起:“外祖父,奉之对微澜师妹同样仰慕至极,还请外祖父不要棒打鸳鸯才是。”
叶奉之此言让何微澜大吃一惊,忍不住回头去看,就见叶奉之脸上挂着懒散的笑容,走到何微澜身边,随意地抓住她的手,对莫无名道:“奉之小小心愿,还望外祖成全。”
他说完这话,何微澜才反应了过来,连忙甩开叶奉之的手,满心不解地瞪了对方一眼。
这一连串的变故,弄得吴为长老是目瞪口呆,而莫无名则将视线转向自己的外孙叶奉之,眼神复杂难辨。
一时间,大厅的气氛变得古怪起来。
叶奉之虽脸上带笑,距离他很近的何微澜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这祖孙之间的气氛太过诡异,亲人不像亲人,反倒好似仇人一般,冰冷地可怕。
、祖孙之间
莫无名望着眼前的少年;心头思绪如怒海波澜起伏不定。一开始;莫无名根本没把何微澜的拒绝放在心上;当楚淮南站出来时;他也只是心头冷笑;全然没想过自己的提议最后会被拒绝。但是,当叶奉之说出上述一番话时;莫无名就再也坐不住了。
站在他面前这个少年,长身玉立;艳容冷笑;用那双酷似其母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莫无名一时间百感交集;再回想起方才的事情;忍不住心中发出一声长叹。
孙儿一口咬定何微澜给他下了不知名的毒药。莫无名不敢大意;仔细检查过后,才发现自家孙儿的灵根受损,应是食用蚀灵草所致。此药歹毒异常,修士服用后,虽不伤及性命,但灵根受损,日后的修行之路等于被彻底堵死,所以这种歹毒之药一直被有心人用来陷害那些天资过人的修士。
这种禁药在正经坊市上鲜少出现,何微澜一小小的筑基修士哪里可能随身携带这种东西。莫无名精明过人,心思缜密,自然很容易就联想起当年莫无涯曾对叶奉之做过的事情。
因为女儿早亡,他一直迁怒于外孙叶奉之,并始终无法介怀。莫无涯一向骄纵,私下里对叶奉之百般为难,这些情况他心知肚明却一直视而不见。直到有一日,有人来报,莫无涯不知从哪里找来蚀灵草,意图暗算叶奉之,他才如梦方醒,发觉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
可是,出于维护莫无涯的私心,他未曾大张旗鼓地替外孙伸张正义,只暗地找人提醒了叶奉之。
此事之后,两个孙儿之间越发水火不容,但手心手背都是肉,一边是亲手带大视若珍宝的亲孙,一边是薄命女儿留下的唯一骨血,莫无名根本无力让两兄弟把手言欢重归于好,最后只能无奈随之而去。
所以,听完莫无涯的讲述,他心中立刻有了结论:这蚀灵草恐怕不是何微澜所下,而是叶奉之所为。可他这番猜测又无法对莫无涯言明,唯恐两人间隙越来越深,是以他安慰孙儿并未中毒。暗中则盘算着如何寻找解药,化解了这隐患。
此时叶奉之站出来直言顶撞,恐怕也并非真心喜欢这女子,更多的,是对他的再一次挑衅罢了。
这就再次提醒他,正是他昔年对叶奉之的漠视才酿得今日苦果。这表兄弟本是血肉至亲,却同室操戈毫无兄弟情义,难道真的是他做错了吗?
再联想起早逝的一双儿女,这位修道多年久经生死的老修士情不能禁,心酸难言。
大厅中的其余几人都看出这祖孙间的一些端倪,都静默不语,而莫无涯却依然不依不饶地道:“祖父,是呀,既然表弟愿意,那就让他娶这疯女人好了,我才不要娶。”
叶奉之闻言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冰冷,莫无名突然间不忍再看。一甩长袖,转过身去,背对众人道:“既然如此,此事就当老夫没提过,西严,还不送客!”
吴长老一愣,这莫无涯好没道理,事情还没解决就想打发他们走,正欲开口,就听到莫无名又加了一句:“莫无涯行为不端,罚在悬翠岭后山闭门思过四十年,没有我的允许决不可踏出后山半步。”
此话一出,玄英门诸人又惊又喜,何微澜尤其意外,想不到一番峰回路转,事情的变化朝着她最为希望的方向进行。而另一个当事人莫无涯却难以置信地当场跳了起来:“祖父!”
也难怪莫无涯吃惊万分,从小到大,祖父对他一向是百依百顺,别说实质的惩罚就连斥责都屈指可数,而如今倒好,这般严厉处罚几乎把他等同于寻常弟子,哪里还有半点顾惜。
“就是往日我对你太过姑息,才酿成今日苦果,若是不服,你以后就不是我莫无名的孙子!”莫无名的声音异常严厉,充满不可置疑的威严。
听到这样的答复,对吴长老来说,已经圆满达成此行目的。这祖孙之间的争持他一个外人也不便介入,随即带着楚淮南与何微澜很快就告辞离开。
这个时候,莫无涯还抓着自家祖父的衣袖,声□泪,苦苦哀求。
叶奉之却也随着他们走了出去,独自站在庭院中仰望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何微澜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为何,只觉那一身红衣却显得分外落寞,竟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在外婆老家附近流浪的那只小黑狗。于是,回身对吴长老言道:“吴师叔,我想与叶师兄道个别。不如你们先行一步,我随后便到。”
吴为倒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颔首应道:“如此也好,你之后就去五道宗大殿找我们吧。”
辞别了吴为与楚淮南,何微澜慢吞吞地走回了那片嫩绿草地。
“怎么没走?”叶奉之回头望她。
“为了谢谢你方才的拔刀相助,特意准备了一件东西送给你。”何微澜故意装作很神秘的样子,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玉匣。还没等她说话,叶奉之的左手一伸,已抢了过来。
“真是个小气鬼
,送人礼物却缺乏诚意,这本来就是我的吧。”叶奉之用手把玩着玉匣,却没有打开。
“没意思。不过是想逗你笑一笑,偏偏被你这么快就拆穿了。”何微澜故作沮丧。玉匣中的正是原本约定给叶奉之的蝴蝶误。
“说得没错,我这人本来就很无趣,很讨人厌。”叶奉之说这话时,脸上的笑容张扬一如往日。
“喂,不想笑就别笑,很难看的。”何微澜则收敛笑意,淡淡说道。
“有吗?!很多人都说我只有皮相最好,尤其是女人,你好像还是第一个说我难看的女人。”叶奉之的脸上依然挂着不正经的笑容。
何微澜没说话,只静静地望着他。叶奉之似乎毫无知觉一般,眼神一直盯着不知名的前方,自顾自地说道:“不过,你说得也没错,我这张脸确实不怎么招人喜欢,要不然怎么有人一见到我就恨不得立刻转身离开?”
何微澜心中一惊,他说的人难不成是指莫无名?
“叶奉之,你……”她想开口问,又怕自己太过唐突,他们之间的关系毕竟也没有那么亲密。
“你想说什么?”叶奉之收回视线,把目光投向何微澜,突然露出一个类似恶作剧的笑容,“看你一脸同情的模样,该不会是在可怜我吧,微澜妹妹。”
还没等她开口,妖艳男子又道:“难道没人警告过你,不要在男人面前露出这种表情吗?”他说完,就一把搂住何微澜的细腰,对准那因惊慌而微张的红唇,径直吻了下去。
才刚一触碰,何微澜就立刻清醒了,连忙一把推开了他,怒吼道:“叶奉之!”
叶奉之没有提防,被她一下子就推倒在地,没理会何微澜的怒吼,反而索性躺了下来,懒洋洋地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何微澜气冲冲地转身就走。这还是穿越以来,第一次被人轻薄,尤其这个人还是她一直避之唯恐不及的家伙。哼!她或许根本就是浪费自己的同情心,飞速地走了十几步,随后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掉准方向,快速转了回来,余怒未消道:“叶奉之!你刚才是故意的吧,故意想把我气走?”
地上的那人索性闭了眼睛,不再说话。
何微澜气鼓鼓地道:“姑娘今天还偏偏不愿意走了,一定要留下来问个究竟。没错,我刚才是在
可怜你,看你方才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好像是被人丢弃的
小狗一样。”
叶奉之闻言,睁开眼睛,美丽异常的面孔冷若冰霜,一字一句道:“你说我是小狗?”
“没错,就是小狗,而且是没人要的小狗!”
“何微澜!你别以为我不敢动手?”他的眼眸中装满了危险的气息。
何微澜忍不住退了一步,随后不甘示弱地道:“是被我说中了吧,所以才恼羞成怒?哼!叶奉之,你能不能爽快一些。喜欢什么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