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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还想着让蔓蔓回心转意,让她回到我身边来。这是不可能了,她已经嫁给秦岳,无论好坏都是这个结果了,我之前也与昭和拜过堂,按理,她确是我的夫人,蔓蔓大概也欢喜看见这样的收场,那就挺好,让昭和照顾我吧!”
几句话把瑶姬说的噎住,仔细一想也没有错,她是钟意劳伯玉,天宫没有那么多三纲五常,她爱过的男人,觉得是好人,想让女儿也爱上,这是好事啊!
“婉华,蔓蔓毕竟要在这俗世过日子,俗世俗世,逃不开那些虚妄的俗事,若她真的爱上了生母的旧识,到时候会被多少人耻笑?我从前很在意这些,因为根本不爱,等我真的爱上了,又不在乎这些伦理纲常了,但是我好像突然有了软肋,什么都想为她周全到底,怕她受一点点委屈。她跟着秦岳,是上上之选,我们好好祝福不好吗?”
瑶姬终于不再说什么,她知道劳伯玉的气性,和她一样,都是一条道走到黑的人。再看看守在一旁的昭和,娇惯是娇惯了些,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也能亲手给劳伯玉洗衬卦了,这就是爱吧!
夜深人静的时候,昭和在烛火下替劳伯玉/缝罩衫,一针一线密密地缝严实了。
劳伯玉就在榻上看着她的侧影,如果爱让人突然有了软肋,那么也让人突然有了铠甲,他想,或许可以试着走下去。
、第七十四章 夫子仙游
昭和比上一次在天宫见到时单薄了许多,面对叶蔓的时候也软和了不少,她想带劳伯玉回都城的外宅去休养,来跟他们辞行。
“这是夫子的意思?”叶蔓和她对坐在内堂,外面一帮小道士在上晨课。
昭和用帕子揩揩眼角:“是我们的意思。这儿都挺好的,热闹也像个家,不瞒你说,我挺羡慕你的,嫁了个两情相悦的人,在这么美的地方。我以前确实瞧不起你,天宫里的那些小仙童们都说你是怪物,是来历不明的外戚,我以为我好歹也是一国公主,再怎么也比一个怪物强。你知道吗,嵩元他就因为我说你是怪物打了我,他虽对我没什么感情,但是从来都礼数周到,但是他为了你打我。我好多次都想着要不然就算了吧,就放弃吧,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干耗这一生有什么意思。真的,让我改变这个想法的还是你,你真的是爱憎分明的人,也拿得起也放得下,所以我跟自己说,再试一次吧,像你那样,心无旁骛,想爱谁就去爱个够,至少不会后悔,我现在只想好好跟嵩元在一起,哪怕他永远不会爱上我,哪怕他最后忍受不了要赶我走,我还是想等到最后那一天。在这之前,我不会离开。”
叶蔓替她又斟满了茶水,外头的小道士们齐声念:“坚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她心平气和道:“别太为难自己,你不是为了谁活的,人处在一个位置太久了容易忘了自己,太坚强了就忘了你只是个柔弱的女人,你应该被男人疼爱的。我之前对你……也并不是太喜欢,那时候大概还渴慕着他,总以为他会回头,现在再看看那时候的自己,真是傻,太执拗,钻进死角就看不见别的。昭和,你也应该为自己活一次,你还这么年轻,这么漂亮,我想即使没有夫子,你也会活的很好。”
昭和摇摇头:“不会的,我唯一能为自己做的就是好好爱他。”
劳伯玉特意挑了十五上香的日子带着昭和下山了,他请了一把香在门口发香完毕才进入经堂,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是叶蔓在一旁敲的磬,等他礼毕了,叶蔓送他出门。
“好了,别送了,外头风大,我会常来看你的。”他站在风口处,替她挡去了大半的冷风。
花妖调皮地勾着眼睛看他:“这回是真的了吧?我们俩这样分开了一次又一次,这回你是不是真的能好好跟昭和继续走下去了?”
“怎么,你巴不得我永远消失在你生活里是不是?”他也调皮地看着她。
“是啊是啊,我巴不得再也不要听到你的消息,巴不得你从此以后风生水起把我给忘掉,我真的不想再欠你什么了,欠的太多……怕下辈子都还不起……”她又酸了鼻子,急忙垂下眼去,不让他看见。
劳伯玉自怀中掏出汗巾替她揩了泪水,叶蔓惊异地抓住汗巾:“这不是……我明明扔掉了……”她抬眼看着他,“我扔掉了,扔到山谷下面去了……”
“嗯,好巧,被我捡到了,原来是你绣的。”
她又是哭又是笑的:“骗子!哪有那么巧……怎么办,我有点舍不得让你走了……”
“早知道我就早点把这汗巾拿出来了……我收着这汗巾,你不会不高兴吧?要是不高兴我就还给你。”
“哪有!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你没给我机会而已……”
劳伯玉叹了一口气:“我若是知道今天会这样后悔,当初一定不管那些三纲五常把你娶了。蔓蔓,再见吧!”
他突然就不愿意再说下去,匆匆和她道别,衣袂飘扬地消失在了山路上。
一个月之后,昭和手书了一封信给叶蔓,劳伯玉仙游了。
北极宫的所有弟子都来了都城,连常年在隐山修行的紫薇大帝都显灵了,他最疼爱的徒弟连轮回都没能赶上,就这么混飞魄散了。
叶蔓是最后一个到的,她看完信之后一直不敢说话,也不敢吃水,不敢睡觉,甚至不敢睁开眼睛,她自己一切照旧地活着活着就把他给忘了,在房间里静坐了两天,腰间已经积了厚厚的花瓣,是秦岳把她抱出来又抱着来了都城。
“别带我进去,求你……我不想进去……”她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秦岳亲亲她的唇,那唇上已经干裂起皮,渗着血丝,他不曾见过这样的花妖,了无生气,甚至不为腹中的孩子着想,硬是不吃不喝扛了两天,这两天对他来说简直度日如年,他也在害怕,怕她的心就此随着逝去的人死掉。
“里面是你夫子,他教养了几百年,待你如玉如珠,你必须要进去给他磕头守灵,振作一点听见没有?”
叶蔓只是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皇宫加上北极宫,把后事料理的很周全,因劳伯玉还是昭和公主的驸马身份,这外宅也在都城之内,一切都按照这里的规矩里办了,虽然没有尸身,只余下一个清润通透的玉石元神,他们也给劳伯玉立了牌位,安了棺椁。
昭和一身素衣,头插白花,跪在灵堂前答谢宾客,见到秦岳抱着叶蔓进来她忍不住落下泪来。这两日她实在哭不动了,眼睛都哭烂了,从早到晚都浸在眼泪中,闭眼疼睁眼也疼,宫里来的老妈子劝她节哀,再这么哭下去要瞎的,可是她伤心啊,她才要准备提起勇气再爱一次,他才开始对她有了改变,一切就戛然而止了,她除了哭还能做什么?
秦岳把叶蔓放下来,自己先跪了下去:“就不叫你先生了,也算是同生共死过一次的患难兄弟,你还救我一命,秦岳铭记在心,跪拜。”
一旁的昭和见叶蔓迟迟不动,眼神空洞地望着灵堂里的一切,似是超脱世外了一样。
“蔓蔓,你也跟他说点什么吧,他临终前一直念着你……想见见你……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昭和哭得越发厉害,几乎昏厥。
叶蔓依然不肯动,她恨恨地看着这里的所有人,每一张脸落在她眼中都扭曲变形,她突然吼叫了一声,冲上灵台一把抓住了那块玉石。
北极宫的仙子们哗然大惊,纷纷亮出法器要围攻叶蔓。
秦岳和昭和也没反应过来,秦岳轻声哄道:“蔓蔓,你当心点,那是你夫子的元神,摔坏了夫子就真的回不来了,放回去好不好?”
叶蔓死死地盯着他:“你把他扔在双犼洞自己逃了是吧?他已经混飞魄散了,还怎么回来?嗯?你说,你要怎么偿还?”
秦岳没想到叶蔓会突然这么偏激,他仍是不敢出言刺激她,耐着性子继续哄:“是是是,我不好,我不该放他一个人在洞里,蔓蔓,你别激动,当心肚子里的宝宝。这儿是你夫子的灵堂,别闹了,听话好不好?”
“孩子?哦,对,就是因为这个孽种,他才会想去双犼洞找东西救我,这个孽种根本就不应该存在!”她双目尽开,似一只发力的猛兽,全身的衣服裂成一条条的碎布,乌黑的头发再次变成耀眼的湛蓝。
她没有丝毫犹豫,以掌劈向腹部,使了全部的力气劈上去。
秦岳堪堪只来得及挡住她的第二掌,但他知道仅次一掌已经足够让肚子里的孩子混归西天了。
他也忍不了情绪,满眼不可置信和绝决的恨意:“你竟然连自己的骨肉也下得了手?叶蔓,你有心吗?”
那被魔性控制了心脉的花妖早已不辨明暗,她张着紫红的唇一字一字道:“我就不该有心,不该对你动情。”
秦岳难堪也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