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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妖这才明白他带她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了,她以为终于可以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有一片栖身的地方,还能乖巧地跟着夫婿见见长辈,就像她在书里看过的那些故事一样,这样美好的事情她也能做了。
她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看着秦岳:“你又要把我扔去哪儿?”
秦岳掩在宽袖下的手牢牢握住她的手,十指交叉:“没有,没有要扔了你,你听话,出嫁从夫知道吗?”他磊落的目光望向座上的老君,“师尊,弟子只此一个愿望,叶蔓能列位仙家,倘若实在为难,让她做个凡人也是圆满的,求师尊成全。”
太上老君自法台起身,带起一股仙力袭向叶蔓,她毫无防备,霎时被掀倒在地。秦岳跃步而上挡在她身前:“师尊……别伤害她……她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命。”
“荒唐!糊涂!我教养你这么多年,就是让你儿女情长的?你忘了当年九天玄女的教训了?这妖女若是我九重天的人也就罢了,偏她是托生而来,是巫山魔主之后,你要同魔界妖女结亲就是和为师决裂,你自己选吧!”
秦岳双手握拳,额间青筋突起,似是有极大的怒气,身后一双软若无骨的手攀上他臂间,他捺着性子回身:“别怕,一会儿就回去。”
叶蔓对他摇头:“我想知道,全部,所有,我想你亲口告诉我。”
秦岳拍怕她的手:“没有什么,你只要知道我从来没有骗过你,知道我爱的是你就够了。”
他又跪伏下去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那么师尊,东衡就此拜别了。”他起身拉着叶蔓欲要出去却被结界挡住。
秦岳方一转身便被太上老君困在阵法之中,他怕伤到叶蔓,用力把她推到了远处。
“你倒是痴情!为师栽培你,期望你能入主中天宫,你是怎么报答我的?!为了个妖女竟要跟我决裂!”太上老君怒极,出手自然也颇重,这阵法将秦岳困得动弹不得,五脏六腑似是移位一般疼痛。
“我既不能指望你承我衣钵,倒不如料理门户,大义灭亲!”老君捋胡而上,聚力阵法,直将秦岳逼在角落,无力招架。他见秦岳已然不支,知他并未发力还手,心中多有怅然,这是他最最怜爱垂青的徒弟,几乎当做养子一般带在身边,教他炼丹,教他阵法,教他仁孝礼仪,他把所有希望都寄在秦岳身上,期望他能取帝君而代之,却是阴差阳错。
秦岳压制不住胸中的疼痛,忽地张口,一滩殷红映喷在脚下,刺目之极。
大花妖扯出彩练替他擦拭,眼中的泪水滴在他手上,灼的秦岳心底发烫。
“别哭,我师尊不舍得伤我,是我学艺不精……”他吃力地抬起手抹去她脸上的泪。
“谁也不能伤你,除了我!”她恨恨的目光射向太上老君,“既然出嫁从夫,他若是不测,我也不会独活。”
谁也没有看见叶蔓是何时出手的,她就像一只出笼的兽,双眼赤红,连发色都变作了莹莹的暗蓝,满身的妖气冲向太上老君。
、第六十六章 以爱之名
无极宫上下近千弟子将叶蔓围住,这个赤眼蓝发的花妖竟凭一人之力逼的太上老君不得不发动车轮战,调来所有弟子想要耗尽叶蔓的体力。
被困在中央的叶蔓早已迷失的心智,她眼中蒸腾着杀气,盘着髻的蓝发在风中散开,翻飞不已。
太上老君独站在宫门处,双目极视,他竟不知这巫山魔主之后有如此的爆发力。
当年巫山浩劫,他奉命捉拿魔主,在巫山之下亲手斩杀了魔主,当年那魔主已娶妻生子,他本想斩草除根,却终于没有忍心下手。
多年之后,中天宫传出仙妖通婚的丑闻,他掐指一算,竟是当年那祸根,魔主的儿子那赞,帝君的女儿瑶姬不顾天理和那赞私奔了。
帝君终于拉下脸来恳请太上老君出手,他希望老君能像当年斩杀魔主一样将那赞斩杀。
太上老君没能杀了那赞,他并不以为那个软弱的树妖能成气候,是以他并未插手这桩事,而此时,他真是一万个悔不当初,若是当年杀了那个树妖,恐怕现在也不会被一个小花妖逼成这样。
“捉活的!当心她的眼睛,她会摄魂。”
众弟子蜂拥而上,却迟迟不能近其身。
叶蔓犹如一朵盛开的蓝玫瑰,傲然地立在云端,睥睨天下。她从不知自己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而一旦爆发就无法收手,她想看见血光,她想闻见血腥,她想一路杀下去,她此刻是兴奋的,是嗜血的,她要踏着这些尸体,一步一步走上无极宫的宫顶,告诉所有人,她嫁给了秦岳,要和他生死与共,谁也别想从她手里伤害他。
她在人群中杀红了眼,每一招都是致命的,每一招都是断了后路的。后来的无极宫的弟子们见这个妖女根本无法靠近,而前面的同门死的死,伤的伤,他们不敢再往前,渐渐退到了一边,为她让开了一条路。
太上老君见状心中大惊,他喃喃道:“原来是这样……竟是这样……得了仙胎倒是桩好事了……”
叶蔓裹着一身杀气走到了他面前,沉声道:“把他还给我,不然我毁了你这无极宫!”
老君眯眼觑她,眼前这张妖冶美艳的脸渐渐和记忆中那张倒在他阵法中的脸重合起来,他竟笑出了声:“好好好,很好!你祖上败在我手下,倒让后辈报仇了,你们巫山一族真是贱命难除!”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祸害遗千年么!”她一点也不避让。
太上老君胸口气的发疼,又不敢轻易出手,他实在吃不准这个花妖到底存了多少力没发,也看不清她的招式阵法,多是些诡异的路数,实在不能辨认,眼下也只有先让她走了。
他叫来座下的仙童把房里昏迷的秦岳给抬了出来,像沙袋一样扔在花妖脚边。
叶蔓心疼至极,用一条彩练裹住了秦岳背在身后,他那么高大的身子压在她娇小的背上,她却不觉得重也不觉得累,这是她的天,是她的地。
她背着他慢慢走出了无极宫,一路上的仙人们露出好奇的眼神,有些也带着嗤之以鼻的嘲弄,他们瞧不起妖,更瞧不起和妖通婚的秦岳。
叶蔓突然就伤心起来,那些在胸中翻涌的杀气一下子都没了,只剩下悲凉。她爱的人,给了她天底下最最温柔的一颗心,她却让他蒙羞,让他重伤,让他师徒决裂。
荒芜一人的天地交界之处,一身红衣的花妖背着自己的夫君缓缓走在回家的路上,没有人看见她这一路的泪水。
秦岳并未伤到内脏,却是真气耗损太多。
大花妖和阮小情轮流照看着他,半夜也不敢留秦岳一人在房里,只好叫清炎排了人来值夜,总算在四天之后等到秦岳睁开了眼。
“这个好吃,清炎刚煮的,加了花蜜,可甜了!”大花妖舀了一小勺汤药放在嘴边吹。
榻上的人还未精神,脸上透着苍白的病态,他也不张口配合,扬着嘴角看她:“你怎么不为我洗手作羹汤呢,清炎又不是我媳妇儿……”
花妖扑哧一声笑起来:“你还别说,我瞧清炎那样儿,多半是好男风,你都不知道,他还会裁布缝衣呐,可真稀罕……”
秦岳握着她的手拉到自己嘴边轻轻抿了一口汤药,确实不苦,他啧啧嘴:“你都是从哪儿学的?还男风,为人师母就这样调侃弟子的?没个正经。”
“呸,我才不像你,假正经……”她抽回手,把药碗塞在他手里,“自己喝,嘴皮子都好利索了,看来也不用我伺候了。”
秦岳笑着喝药:“我怎么假正经了你倒是说说看。”
花妖正儿八经地端坐着,掰着手指头给他落证:“头一回见我就把我打伤,还假模假样要带我回去疗伤,你那会儿就动歪心思了吧,想着法儿要诓我……你们这些成天礼仪仁孝挂在嘴边的出家人最假正经了!”
“哦,我承认,我对你是假正经,我要是对你一本正经你愿意?你要是愿意那咱俩以后分房睡,见了面也只是单纯的精神交流一下,当一对超尘脱俗的贤伉俪,你看如何?”秦岳脸上的表情真的不能再真,腹中却是憋着一股笑意。
大花妖两根食指对着点,点了半天才扭捏道:“那多没劲……我就是为了*才要嫁给你的……”她声音细小,却也足够让人听见。
秦岳当即就黑了脸:“没得商量,分房睡,从今天起,你睡客房,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是为什么才要嫁给我,我再考虑要不要让你回来睡。”
猫在门外的清炎立马劈开了门:“师娘,快说你是因为爱师父才嫁给他的,快说呀!”
秦道长的脸更黑了:“我好像跟你说了不止三遍不要在外面偷听吧!你没长脑子?嫌道德经太短不禁抄?”
“不,不是师父,我来提醒师娘吃药的,她的药煎好了……”
大花妖瞪了他一眼,这熊孩子怎么这么没眼力啊,活该抄经书!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