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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花鸟说过她生父就关在那里,想必抢了拂尘也是去救他了,秦岳不禁笑她痴傻。
“那拂尘原是我的神魄,没有我它等于是一杆木柄加一绺兽毛罢了,你怎么这样莽撞。”
叶蔓白了他一眼:“那是不是等我伤好了又要将我送回去?”
秦岳怔住,却也神色淡漠:“留你在这儿继续打我拂尘的主意?”
叶蔓不开口,自他怀中翻出,只留了瘦削的背影给他。
秦岳得空下山去了李家一趟,那尸妖已被捉住,李掌柜的姨太太昏睡好几天,秦岳替她将魂召回,留了几道符压惊,那李掌柜千恩万谢送了几锭金子去观里。
秦岳不是爱财之人,也过惯了清苦的日子,只是房里那只花精娇贵的不得了,前几日又嚷着要裁新衣,要置办首饰,秦岳被缠的没办法只好闭着眼收下了金子。
当天就叫徒弟拿着钱下山给那花精裁衣服买首饰了。
叶蔓是挺喜欢这清风观的,小道士都拿她当师娘,恭敬又听话,晨课之前总不忘把引满了露水的瓷瓶搁在她门外。
秦岳生气把她关进帷帐了也总有调皮的小道士偷偷把那定身符和清心咒卸掉,都是很好很好的日子,只除了那个又凶又恶的阮小情。
她本是想跟这个英姿飒爽的道姑好好相处,他日说不定还能沾她的光借那拂尘一用,谁知这厮比那牛鼻子还惹人厌,三番两次找她不痛快。
秦岳一不在就来挑事儿,叶蔓伤未痊愈,只得憋着火看她耍威风。
初五山下有集市,新开张的当铺请秦岳去做斋蘸,临走前他特别交待了徒弟要看住观里的两个女人,千万不能让她们待在一起超过一盏茶。
阮小情瞧着秦岳到了山脚就踢开了花精的房门,那花精正捧着瓷瓶躺在床上逗护花鸟玩儿。
阮小情劈手就抽走了瓷瓶:“你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可以下山了!”
花精不理她,勾着食指一下一下的点在护花鸟的尖喙上,护花鸟嫌弃地躲开了:“人家赶你走呢,别跟糖不甩似的。”
叶蔓收回手斜斜地睨了阮小情一眼:“若是牛鼻子来撵我我立马下山,你算什么。”
阮小情不怒反笑,拂尘一摆坐在了她面前:“我知道你是那帝君的心头肉,我们小小道士确是惹不起,不过,你想救人就离秦岳远点。”
叶蔓咬着唇有些气恼地盯着她:“你那老不死的师父究竟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跟我爹有关!”
阮小情总算扳回一城,眉毛挑的老高:“是又怎么样,总之,你最好听我的,离秦岳远点,也别打他拂尘的主意。”
护花鸟飞落在她肩头,似是无比亲昵地蹭蹭她的脸颊,叶蔓气结:“吃里爬外的狗东西!”
那鸟白了她一眼:“你就听道姑的,这事儿她不会坑你。”
叶蔓心里转了几转:“要我走也可以,我要知道原委,你师父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阮小情有些同情她,却也不能将话都原原本本说给她,只好含糊:“叶蔓,我知道你救父心切,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听我这一回,离开清风观,日后我一定给你一个交待。”
叶蔓见她神色泰然,心里虽有疑惑也不得不信,她倒是无所谓,去哪里都一样,她是怕那牛鼻子回来见不到她会担心。
一想到这又骂自己不要脸,那木头岂会担心。
阮小情见她有些松动,把心一横又添了把火:“秦岳一早就知道你是灵云山上仙的女儿,你体内的灵花珠可是人人渴求的修仙上品,是以他不敢得罪,他也是要历劫归位的上仙,你莫耽误了他。”
叶蔓面色发白,原来是这样,她神色凄凄。
护花鸟贴到她身旁:“既是这样,我们走吧!”
叶蔓不作声,半晌才开口:“你们都出去,我待一会儿。”
阮小情知她这回是走定了也就随她去了。
花精本就是多情又无情的生物,从小生的漂亮,又是帝君身边的小宝贝,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拱月,她娇纵惯了,也看多了虚伪的面孔。
那些人待她再好也只不过是因为帝君,离了天庭她什么也不是。
她以为秦岳是特别的,不嫌弃她是妖,从头到尾都把最好最温柔的给她。
那么多日夜,一点不动心都是骗人的。
她抢了那把假拂尘满心希望地去救人,受了地火鞭笞,还未看到生父就被那假拂尘害的伤痕累累,
即是这样她也没有怨怼过,甚至觉得这牛鼻子还能耍出这样可爱又讨厌的手段,所以她又回来找他了。她在别处的不如意只想让他知道,受的伤也只想让他去医治。
可是刚才有人告诉她那牛鼻子也是个骗子,她竟难过的哭不出来。
秦岳做完斋蘸已经是晚间了,集市早就关了,街边倒是有零星的铺子开着。
他路过一间炒货铺子,门口的草板上插了一排糖人,做的栩栩如生。
心想:这倒是个哄她的新物,再不肯吃早间剩下的露水就拿这糖人哄哄她。
于是掏钱买了四五个形状不一的嫦娥。
秦岳把清风观找了几遍都没找到那花精,心里又急又担心。
问了几个小道士都说没看见,他一下子回神,怒气冲冲地去找阮小情。
那厮正在房里打坐,被秦岳孟地拽下道台:“你把她怎么了?!”
阮小情甩过拂尘打掉他的手:“我能把她怎么?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秦岳,你这样对得起师叔么?”
秦岳不理睬依旧冷着脸:“说,她到底去哪儿了!”
阮小情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走了走了,我赶走的行了吧!”
见秦岳没反应又道:“你清醒点,那灵云山上仙就快出来了,她始终是要回帝君身边的,如今你大劫将至,留着她只会坏事,咱们南芜山只你这么一个仙胎,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任何事影响你历劫归位。”
秦岳看着手里的糖人,那嫦娥的脸却不及她半分娇俏,突然又有些如释重负,走了也好,他大劫快到,到时候也不能护她,倒不如这样。
秦岳一言不发地出了屋子朝自己房里走,阮小情不放心只好跟着他。
房里还留着那花精的香气,似有若无的缠在气息里,每一下呼吸对秦岳来说都是折磨。
他把糖人插进瓷瓶里,掀开帘幛,床上有个绣满粉白花朵的束口包袋,他拿起来打开,登时整个屋子都是浓郁的花香。
那袋子里泛着晶莹的光,秦岳疑惑,倒出来一看。
一旁的阮小情惊呼:“灵花珠!这个蠢货怎么把这样重要的东西留下了!”
那珠子下还有张字条,像是用花液染上去的,看得他心里一抽一抽地疼:“既然你想要就送给你吧,拿走一个瓷瓶,两清啦!”
他把字条狠狠摔在阮小情身上:“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阮小情也不曾料到那花妖会这样,心里有些懊恼:“我也是……也是为你好……”
秦岳又弯腰捡起那张字条,仔细看了一遍,那么幼稚的字体,一笔一划却将他凌迟的彻底。
第八章 再见夫子
护花鸟没见过这么愚蠢的主子,忍着皮肉撕裂的苦痛硬是将沉在体内的灵花珠吐出来便宜那牛鼻子,这会儿自己缩在这不见天日的洞里疼的打摆子。
它也不敢上报帝君,那牛鼻子是这花精的恩人,弄不好要跟自己拼命。
“蔓蔓,咱们去灵云山吧,上仙快解禁了,她肯定有法子医你。”护花鸟将翅下的羽衣覆在她身上。
叶蔓一个冷眼杀过来:“不要在我面前提她!”
那鸟悻悻地闭了嘴,心里却万般焦急。
灵花珠是帝君给她护体治胎疾的,没了那珠子发起病来就完菜了,眼下又没别的法子。
它贴到叶蔓的怀里有些怯怯地说:“去皇宫吧,劳先生说不准有法子……”
叶蔓闭着眼,神色困顿。
护花鸟怕她又犟起来使性子,尖尖的喙轻啄她的手掌:“他毕竟是你夫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凡人不都这样说么,不会见死不救的。”
叶蔓心里洇开了一层苦水,腌的五脏六腑都疼起来。
护花鸟借着羽衣的力片刻便带着花精入了皇宫。
它只在帝君颁诏命劳伯玉入凡任国师那天陪着叶蔓来了一趟皇宫。
那天是凡间的七夕,叶蔓偷着入凡。
眼看着劳伯玉身后的宫门就要落锁,她提着衣裙一气跑到他身后喊:“夫子!”
劳伯玉停下脚步,却并未回头:“回去吧,叫帝君发现少不了禁你的足。”
叶蔓哪里顾得上那些,她有一篓子的话要说,怕再也见不到,她那些酸酸痒痒的情思要往哪里放。“我去求阿公,叫他撤了诏书,你还回来做我夫子吧!”
劳伯玉转过身子,有些无奈地看着宫门外的少女:“是我自愿的,我腻烦天庭的日子,这凡间五光十色,我挺喜欢。”
叶蔓委屈地揪着衣角,心道:你也腻烦我了么?
劳伯玉似是能读心,干脆道:“我也腻烦你了。”
叶蔓的脸上写满了痛楚,劳伯玉未免夜长梦多只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