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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若岩因为这段时间彻底领教了谣言的威力,于是担心因为自己的疏忽,给韩璃添乱。
前段时间以韩璃的名义开展的救助活动势头相当好,以至于韩璃来看她和她聊天时,还对她提及,说是不知是谁在邵青以北救助百姓,百姓误以为是他做的,使得他无功受禄,甚是不安。他准备有时间了一定好好派人寻找这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善人,好给他正正名,不能让人家白白给自己做嫁衣。
杨若岩笑着说道:“说不定是你的仰慕者干的呢!”
韩璃不以为然,“这资助人肯定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谣言就是这么奇怪,也不知道最初是谁有意或无意地那么一说,然后就刹不住了,再无法控制,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不管你解释还是不解释,真是覆水难收!”
“那你心里就平衡了,有造你的谣中伤你的,这又有流言给你帮忙的,扯平了!我倒觉得无风不起浪,怎么没有流言说是别人干的,为什么百姓都会相信是你呢?这说明你平常表现一贯良好,名声不错,老百姓就认了!”
韩璃伸手捏了捏她的耳朵,笑着说:“哦,那照你这么说,说我们不好的那些流言也都是无风不起浪了?难道你真的和那姓白的日久生情?”
“你说什么!”杨若岩把眼眯起来,做出一个瞄准射击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要把韩璃灭掉。
“我吃他的醋,”韩璃不知死活地瞪着她,“你得给我解释!”
“我解释你个头呢!”杨若岩被他气得笑了,“你这是反咬一口,倒打一耙,你在京城和明玉又见面了没有,她自杀未遂感动了你吧,人家可是生死相许了呢。”
杨若岩说着说着,自己心里还真的阵阵发酸了,看得韩璃兴致极高,还没见她因为这个吃过醋呢?
“我还以为你不在乎呢,原来你只是隐藏得深啊!”韩璃逗她。
“我本就不在乎。”杨若岩嘴硬。
“真的吗?”韩璃好笑地看着她,“没有偷偷难过,晚上也睡不着?”
“去去去,讨厌!”杨若岩恼羞成怒的样子还真是欲盖弥彰。韩璃只得拉住她的手,叹了声气解释说:“若岩,我去看过她,可是她哭的时候,我心里想的却是你。我想但愿你真的不在乎,虽然那样我会失望,但是不会心疼。”
杨若岩默默地盯着远处的渔船,目光飘渺。她想着韩璃如今真是内外交困,他承受的压力不管是朝政还是感情,都足以让人疲惫难捱,可是他从来没有对自己抱怨,在她面前,他一直都是从容淡定笑容温暖,命运给了他那么多挫折坎坷,但是他的内心却因此更加坚强勇敢。
“想什么呢?”韩璃捏了捏她的手指。
“想你。”杨若岩简洁扼要的回答让韩璃一愣,随即笑得灿烂如春日暖阳。
“我还没走啊。”
“我在想你是不是我做的一个梦,什么时候梦醒了,你就消失不见了。”
“傻瓜!”韩璃把她的手放在掌心,看着她的脸。杨若岩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的心里一直有个念头,怕有一天这个男人会发现自己真的很普通,完全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而且能为他做的非常有限,“人生若只如初见”,也许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吧!可是看着他的俊美容颜,想象着与他经历的每一次心动和心酸,这一切就算是成为过去,也不该被遗忘,自己就算是最终还是要离开,那也绝不会后悔与他的相见!
白永成和杨若岩一起出发,去和捐助者洽谈,坐在马车已经走了大半日,但是杨若岩还是没有适应马车的颠簸。她自己用银针在几处穴位上施针,但是无奈还是没有能够得到止吐的效果,她终于在马车停下来休息的空当,跑到远处的树林里吐了胃里的早饭。
白永成看着她的脸色有些不忍了,“怎么吐得这么厉害,这路还长呢,要不然我先送你回去吧,你不要去了!”
“没事儿,”杨若岩勉强笑了笑,“吐出来就好了。我晕车也不是太严重,只是这里的路实在是太崎岖不平了,和我的人生似的!”
白永成没有理会她的玩笑,伸手扶住她,让她坐在路旁透透气。马车是在毛家湾车行里雇来的,杨若岩死活不肯白用白府的马车干自己的私活儿,本来自己请假好几日就觉得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还能“私用公车”呢?杨若岩本来说是租两匹马,可是白永成以为她是要省钱,说骑马太辛苦,对她说自己认识车行的老板,可以享受优惠价,而且老板给他们推荐的车夫,据说是全城再找不到比他们技术更高明的了。对此杨若岩深表怀疑,她很是不厚道地对白永成说:“我觉得车行老板一定是看你老实可欺骗你的吧?”她说着还瞄了一眼正在车前头躺着翘着二郎腿的年轻小伙子,她压低声音说:“我觉得他赶车的技术还不如你们家小七!”
白永成不太相信,他替车行老板辩解:“不会吧,我坐的那辆车还可以呀!”
“你看你看,他这鼻孔都挖了一路了,我本来在车里就气闷,想掀开帘子透透气,哪知道他一直一边赶车一边挖他的鼻子,我实在是替他的鼻子难受,看不下去——”杨若岩按住自己的胃,皱着眉头对白永成说道。
虽然白永成不认为赶车和挖鼻孔之间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但是他还是提出要杨若岩坐后面的马车,他和杨若岩交换。杨若岩也没客气,就很愉快地坐上了白永成认为还可以的马车,哪知起初她觉得是比刚才那辆好一些,可是走了半个时辰,她居然又吐了两次!
白永成看着她很着急地说道:“你看这怎么行,还是回去吧!”
杨若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看来不是车夫的技术不行,是这一段路不好走,没关系,等到了平坦点儿的路就没事了。”
“我看也不定,”白永成不赞同地摇头,他已经认定是杨若岩自己的问题,和车夫、马路关系不大。“回去吧,这样太受罪了!
马车夫也帮着劝道:“这位太太要是不舒服,就还是听老爷的吧!”
杨若岩翻了个白眼,刚想说话告诉他自己和白永成那是纯友谊关系,可是一阵恶心袭来,连话也不想说了。
白永成让她躺在车上,将车帘子掀开透气,然后手扣住她的手腕,给她诊脉,一会儿开口道:“针带了吧?”
“没用,我试过了。”杨若岩说道。
“我还没试,怎么知道没用。”
白永成在她的手臂和头部扎伤了很多根银针,杨若岩猜想着自己的倒霉形象,忍不住叹气。
过了一刻钟,白永成让车夫前进,车子辘辘地驶出,又过了一刻钟,杨若岩觉得忽然很困很想睡觉,她用手用力揉揉眼睛,白永成伸手把她的手打掉,“困了就闭上眼睛!”白永成对她说道。
“嗯。”杨若岩没有逞强坚持,因为眼皮实在太重,她想着就打个盹儿也好。
白永成守在她身边,目光停在前方的路上,眼神悠远,静默着不说话,如同止水一般。杨若岩的身上的针只有手上的还在,她均匀地呼吸着,偶尔一动,白永成总能迅速地按住她的手臂。
直到傍晚,到了目的地,杨若岩才从睡梦中醒来,睡眼惺忪地问:“还有多远?”
马车夫跳下来笑着说道:“夫人,已经到了!夫人真是有福气,老爷对您真是好啊,守着您睡了一路,连口水都没喝!”
“啥?”杨若岩已经顾不上和这个车夫解释自己还没有升格为夫人呢,就转身看着四周,天色已经黑了,竟然到了晚上?自己从上午巳时一直睡到了现在!这白永成给自己施针扎了什么穴位啊,一定是昏睡穴吧?
白永成和杨若岩与几个捐助人谈判进行得十分顺利,大家对慈善事业的前途有了共同的期望,并且拟定了今后的发展方向。杨若岩对他们慷慨激昂地说了一番“家国”的道理,什么“有国才有家”,什么“有了强的国才有富的家”,对他们说邵青这块土地是国家的重要兵源地,百姓将子弟送给朝廷,让他们保家卫国,真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因此说要让百姓感受到社会的温暖云云。
回去的路上,杨若岩还专门做了一下民意调查,果然,邵青的老百姓对朝廷对三王爷的感激之情真是前所未有的浓厚,杨若岩真心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也由衷地感谢白永成的努力。
“真是太好了,我真没想到会是这么好!”杨若岩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白永成还是笑容浅淡的,看着杨若岩一扫旅途奔波的倦容,脸上焕发着青春的光彩,他心里也在感叹:真好!人活着能像她一样有目标,踏实地又敢想敢做,敢爱敢恨,真是好!
这两个人完成任务愉快地返程了,可是在京城的偌大宫殿里,也有一个人在高声说着“好,你真是太好了!”但是这口气明显着带着愤怒和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