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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所以这么久以来,不管郡王心中究竟是作何打算,也不曾踏出属地半步,没给圣上任何把柄。”
“那他这次偷来都城,难不成是想要有所行动?”
“这个么……”唐少敖沉默了一会儿,又道:“郡王的心思,谁能猜得到呢。”
即使郡王拉拢了朝中未来的年轻势力,他没有兵权的支持,那么不管做什么都是白费功夫,可是那人是白凤奇,连唐少敖都捉摸不透他的想法,时而疯癫赤足林中狂奔,时而单手擎弓射杀晴空飞雁,任谁都猜不到他下一步究竟要做什么。
二人商谈一番,送他走后,唐少敖一人在书房中想了很久,到了晚饭时候都没出来。
阿兰本以为唐少敖定会餐餐到她那儿去,还想着一定不给他好脸色看,谁知晚上他却没来,第二天第三天也没出现,她在屋里无聊,心里又惦记着卫川的伤势,便让秋笑偷偷出门去卫川那里看看。
早晨出的门,一直到晚上她才回来,见阿兰刚吃完饭正漱口,忙上前给她端了杯碟。
“你出去玩儿了一天都不知道回家吧,小丫头真是贪玩,也不管我在家里担心你,卫川他怎么样了?伤势可有大好?”
秋笑端了杯子便往外走边道:“好多了,这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因为他师父的事情,所以才一直没出村子,对了,卫公子交代姐姐好好生活,别惦记他了。”
阿兰不语,想他那样细心温柔的人,平白让唐少敖重伤,真是被她连累了。
“厨房这几天做了不少新的点心送来,我看着做的都不错,你明儿带着些去,顺道给紫萝和张婶儿也送点儿。”
秋笑连声说好,第二日又出了门,仍旧是到晚上才回来,看桌子上的担心还没收拾,跑过去捏了块酥鱼吃了,含糊不清地说道:“姐姐,明儿就不去了吧?”
“你瞧瞧你,怎么跟几顿没吃饭了似的,不就早晨没吃么,到卫川那里没吃午饭么?你回来的这样晚,我还以为定是留在哪里吃饭了。”
“咳,没有,就只晚饭没吃而已,想着能早点儿回来呢,谁知没赶上姐姐吃饭的时间。”
阿兰笑着给她倒了水,待她吃饱了,才撑着下巴,缓缓地说道:“秋笑,可还记得我同你说过,如果让我发现你欺骗我,定将你赶出家门再不让你回来。”
秋笑水汪汪的眸子左右转了转不敢看她,轻声道:“姐姐,我……”
第45章 第45章 赐婚
“你不擅长说谎,我也知道你不会说谎,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你连着两天去了村子里,那样难走的路鞋子都还是干净的,昨儿才刚下过雨,那道路就是再有落叶盖着,也要泥泞不堪的吧?”
“姐姐我……”秋笑一咬牙,干脆说了出来:“是姐姐问的,就不算我跟你告状了吧?”
“恩,自然。”
“我压根儿没出府,这两天都被王伯关在柴房了,饭也没的吃,所以才饿成这样,昨儿跟你说的那些话,都是我瞎编的,瞎编不算欺骗吧姐姐?”
阿兰看她那副天真的样子苦笑不得,再想她活活饿了两天,也就心疼了,“怎么不告诉我实话,王伯不让你出门?”
秋笑乖乖地点点头,“恩,王伯说了,有什么要买的都让他派人去买,不准我出门儿。”
“那为何要关你?”
“我也问了啊,王伯说这都是少爷吩咐过的,要饿着我,让我跟你回来说说,以后不让我再出去了。”
阿兰听了一股子无名火就窜了起来,说到底,你仍旧是将我当个犯人,不仅关了我,连秋笑也不得出门是么。
“秋笑,我问你,你是喜欢在府里的生活,还是喜欢在外面的生活?”
她认真想了会儿,“只要能跟在姐姐身边儿,在哪里都很好。”
“若我说要离开这里,还是过以前那样的日子,你可觉得苦?”
“不苦,以前的日子也很好啊,还能吃到张婶儿做的点心,还有卫公子弄的那些子吃的,哦对了,还有各种果子,还有紫萝,真的很好啊。”
阿兰笑了,道:“好,那你听我的吩咐,咱准备偷跑出去。”
“哈?又偷跑?姐姐你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阿兰用手指在她额头上一点,“你这丫头,说的这是什么话。”
过了两天,唐少敖还是没来李苑儿,秋笑按照阿兰说的去找了他,说是阿兰想看上次那变戏法的,算是补过了生日,唐少敖听了自然高兴,以为她是态度有所软化了,忙让王伯去准备。
谁知不巧,那变戏法的班子最近出城了,要过几日才能回来,唐少敖说不妨,等几日也可,阿兰既然喜欢,一定要将那原班人马请回来。
这段时间他之所以不去李苑,一是因为不想看到阿兰冷冰冰的样子,怕她的嘴里又说出其他男人的名字,以前他还会发火,现在看她几番病苦折磨,又刚刚小产,连发火也不舍得了。再者也是因为北亭郡王仍旧不死心,还是找了人来府上游说,唐少敖也不知郡王如今是否还在都城,又不敢勃了他的面子,只好次次跟着打马虎眼,辛苦不堪。
晚上越发的凉了起来,阿兰以前喜欢在院子里看星空,现如今天寒了,秋笑总不让她在院子里多待着,早早地劝她回了屋里,安置也好看书绣花也好,总比在外面受寒要好得多。
烛光下绣花到底是不甚清楚,绣了一会儿阿兰就觉得眼睛累得慌,一不仔细还扎到了手指上,心里一急,索性扔到一边去。
秋笑调皮地捡了起来,看了会儿说:“姐姐这针法也太乱了,还没我绣得好看呢。”
阿兰翻白眼,“对呀,小裁缝,姐姐我累了,不绣了睡觉去。”绣花这种事情她是真的没有天分,明明脑海中有很多好看的图样儿,可是一到自个儿手里,那就千奇百怪千变万化了,四不像那都是含蓄的批评。
洗漱一下上床睡了,脑子里还在想唐少敖那边究竟什么时候能带那杂耍的班子来,同时心里也在犹豫,他这么久都不来,会不会是忽然对她死心了,那她的计划可就难办了。
天还不亮她就醒了来,许是前一晚睡得太早了,这会子是怎么都睡不着了,看外面鱼肚白的天空隐隐有光亮,想着还没在这里见识过日出,阿兰便起身换了衣服,又披了件外衫,打开房门去了外面。
空气寒凉,一下子让人清醒了不少,凭栏望去,空无一物的苍穹真的美得让人心生敬畏,即使这会子天还不大亮,即使没云没什么色彩。
她正想事情想得出神,忽然听到影壁后有人推了门进来,那人声音极小,显然是蹑手蹑脚克制着声音,阿兰淡淡一笑,想着这个贼子可来得不巧,居然被她恰好撞到。
抱着胳膊站到桥边,看到那人从影壁后转了出来,一见她带笑的唇角,显然是愣住了,当下站在那里不动了,不走近也不出去。
阿兰等了半天不见他走过来,只好朝他走了去,“怎么这会子来了?”
听她语气,看来是心情好了很多吧,唐少敖像是被当场捉到的小贼,搓了搓手道:“正好路过就来看看了,天气这样冷,怎么起得这么早,身子吃得消么?”
阿兰脱下披风给他披了,笑道:“瞧你,半夜出去做贼了么?”
唐少敖不肯,非要把披风还给她,可阿兰拽着他的手不让他动弹,他只好将她搂到怀里。
其实他哪里是路过的,这几日事物繁忙,有时候要忙到半夜才得闲,心里惦记着她的身子可有大好,只好每到半夜偷偷潜入,隔着窗户看看她,今儿个北亭郡王显然是急了,要人带话给他,非要他抽时间去北亭属地一趟,唐少敖自是不肯,以身体病重为由推脱了,也不知他还会不会纠缠。
唐少敖的态度很明确,那就是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他都绝不参与,不站在任何一个阵营,如今北亭郡王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还算平静,可他总觉得,这事儿是迟早要发生的。
阿兰任他抱了一会儿,软声问道:“你说要找的杂耍班子呢,怎么这么久都不来,我一人在院子里无聊死了。”
“他们说是出城了,有人家嫁闺女,请了去添个热闹,你要是无聊就在府里先玩吧,反正如今就你一人,哪儿也没有你去不得的地方。”
“也好,在你娶新夫人进来前,我先在府里走个遍,免得将来没了机会。”
唐少敖没反驳,并不是他还有再娶的心思,只是家里老父常塞些女子来,他纵然是想拒绝,也不想与唐父发生正面冲突,只得接受了,以前送来的几个虽说没正式娶做侧夫人,要么疯了要么是死的,他也无所谓,由得孟红玉去折腾,至于今后……是啊,今后她该怎么办,以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