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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丁越啊!有钱的帅哥。哎,福生,你还瞒着我们!”
“就是。他什么时候回来啊?要请客!”
夏长宁呢?我现在是多么希望夏长宁赶紧出现,灭了伍月薇这个妖孽!
当着众老师的面,我实在不希望当众再宣布一次丁越与我无关!这就是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的事,越描越黑。
“花送到了,丁越的意思我也带到了。再见!”
伍月薇嘴边浮起一抹促狭的笑容。我顿时明白了。也许丁越是托她带消息来,也许也托了她送束花来,她就故意弄出这么大动静让我难堪。
“等一下!”我叫住了她,很平静地说,“请转告丁越,我和他已经分手了,再无瓜葛。这些花,我不会收的。”
我说完扔下看热闹的老师与围观的学生,大步离开。
陈老师实在是个极三八的人,小跑过来挽住我的手,紧张地问:“哎呀,福生!真分手了?真的吗?真的吗?”
我突然有些理解她班上的学生,有这样的老师实在很痛苦。
还没等我再次声明,夏长宁就像等待了很久才瞅准了这个机会似的,闪亮登场了。
他在下午温暖怡人的阳光下出现,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他甚至对陈老师招呼了一声:“陈老师好,早听福生说你和她关系特别好。”
陈老师的嘴张得老圆,指着夏长宁恍然大悟,“哦哦,是夏总啊!”说完像扔鼻涕似的甩开我的手,窃笑道:“不打搅你们了!明天见,宁老师!”
我没动,回头看了眼伍月薇,再瞟了眼夏长宁,说:“真是好战友,这出戏太精彩了!”
夏长宁手里一枝花都没有,我直觉丁越压根儿没有送花,伍月薇是配合夏长宁演戏。
夏长宁没回答,望着伍月薇招呼了声:“薇子,明天帮我送花给福生吧?你钱多,比我送的豪华多了。”
伍月薇懒懒地看着他,冷声道:“阿宁,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好男人。宁小姐说与丁越分手了,我想丁越可以放心和我在一起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在丽江丁越脱口而出说我和伍月薇不一样。他心里……我缓缓问她:“是你要丁越拿回那件大衣的吗?是你让他什么话都不说就离开?”
伍月薇高傲地走到我身边,对我说:“还是我让丁越和你恋爱的。可他忘不了那三天,明白?”
我一下子想起那晚和丁越在餐馆里看到伍月薇的情景。丁越不是这样的,他说他忘了,他说他不爱伍月薇了,他说他喜欢我……伍月薇对他就这么重要?重要到他要来欺骗我的感情?我从来没有被人欺负得这么惨过。我扭头就跑。
“够了!薇子!”夏长宁吼了她一嗓子就来追我。
夏长宁一把揽住我的肩,箍着我往前走。我无声地挣扎,只想离开他们这些人,一个人待着。转过街角,夏长宁把我塞进车,冲我说:“要你们学校的人看笑话?”
我没动,蜷在座位上头恨不得埋进膝盖里。我知道自己很狼狈,眼泪淌了满脸,心里像塞了一团棉花似的堵着。
车往前开着,我完全不知道他开到了什么地方。
等车停住,我才发现到了打靶场。
“想打会儿枪发泄下吗?”
我坐着没动,抽了抽鼻子,已经没眼泪了。
夏长宁打开车的天窗,点了根烟抽,也不说话。
隔了很久,他说:“你别理薇子,太子女就这样,从小任性被宠坏了。其实……她工作的时候倒是很认真的。”
我竟然笑了。我对伍月薇工作与生活之间的变化不感兴趣,我就是讨厌她那种非要往死里踩你的嚣张劲儿。老百姓家的丫头也是有自尊的,你已经高高在上是仙女了,何苦还要用脚把地上的蚂蚁踩进土洞里,不准它出来晒太阳呢?
“这事有我的责任。福生,对不起。她发疯你别理会,有什么事你见到丁越当面问好了。丁越也不见得就如她所讲,一个男人喜不喜欢一个女人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他是在安慰我吗?真奇怪,他不是强势惯了,追不到不罢休吗?
夏长宁讥讽地一笑,侧头看着我说:“在你心目中,我夏长宁就这么不堪?”
他确实在我心目中有这么不堪。岂料我想都没想话已脱口而出:“嗯,我一直觉得你很坏。”
话说出口吓了我自己一跳。我偷眼看夏长宁,生怕他震怒之下把我扁一顿扔郊外了。
夏长宁深吸了一口气。我看到他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下,握方向盘的手背青筋都暴了出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马上谄媚地又送上一句:“那是从前的印象。”
“哦?现在不是了?”他的语气拖得长长的,还带着鼻音,显然不满至极。
我赶紧再添上一句:“你帮丁越说话不就证明你还是很光明磊落的嘛。”
他狐疑地看着我,我目不斜视尽可能坦荡荡地回望过去。良久,他才笑了,“好人做到底吧,你要我帮你查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吗?”
我自问对丁越还没爱到死去活来的地步,只是自尊心受伤,觉得太没面子了,仅此而已。但我还是非常非常想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我想,换了任何人都想知道吧?
然而夏长宁真的只是想好人做到底吗?他没有别的要求或是条件吗?我眨巴着眼表示怀疑。
“当然,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呢也不是那种纯粹的好人。就算是接了件案子,也要收点儿报酬,收了你的报酬就当公事处事,这样你也放心。”
“多少钱?”
他手指悠悠然地敲了敲方向盘,想了想,说:“福生哪,我这个人性子犟。你没听说过得不到就是最好的。你答应做我一年女朋友吧!我心里舒坦了,大家也没过节儿了,多好。”
当我是白痴呀?答应你等于是与虎谋皮!
“薇子老爹说我骨子里有股狠劲,我认准了的事一定会做到。”他说完颇有深意地睨了我一眼。
这是威胁!□裸的威胁!我闭紧了嘴。
“其实呢,说是做我女朋友,不过就是让我心里舒服一下。你越拧着我就越来劲儿。你给我个机会让我最多贱这么一年,不行吗?”
“我当不认识丁越这个人好了。”任他怎么说,我只知道一点,只要答应他就后患无穷。
“你这人怎么这么犟?都说了你越拧我越来劲儿,你不是喜欢我硬着来吧?”夏长宁故意摆出一脸惊喜。
他这神情像是我就喜欢他不要脸似的。我被气乐了,张口想讥讽他。
夏长宁慢悠悠地说:“无参验而必之者,愚也;弗能必而据之者,诬也。你不用咬文嚼字、引经论典说我是没文化的粗人。我没进过中学的课堂,但我也不是文盲。你是学中文的,这句话的意思你能听明白吧?不明白我再说一次。”
这话的意思是没有经过考证就下结论是很愚蠢的事情,拿不能确定的事情去做依据,是在欺骗对方。
一个十三岁当兵、执小学毕业证、没有进过初高中课堂的人随口能就说出这句来,我不是不震惊的。
是我一直因为偏见小觑了夏长宁?他说话一语双关,不仅是说我看扁了他,也是在说我看错了他。
我学的是中文,但这句话出自哪里我却不知道。而且,我足足想了一分钟才想清楚这句话的含义。
“怎么,被惊到了?”他挑衅地问道,显然对能引一句古文震晕一个中文系毕业生极为自得,吃西餐那会儿故意显粗鲁的气恼怕是烟消云散了吧。
我不想查丁越的事情,可夏长宁不愿意。就是说,我不想知道都不行。
“夏长宁,说实在的,我不是要和你犯拧。我只是觉得……你看上我什么了?这样有意思吗?”
“呵呵!这样,我给你说个故事,你就明白了。”夏长宁打了开窗,让阳光和空气透进来。他点着烟边吸边说。
“我当的是文艺兵,可没跳过一天舞、唱过一天歌。”
什么意思?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追女朋友不是唱歌跳舞,以前我的首长这样说的。”
什么意思?我望着夏长宁想问又不好意思问。
他斜瞟了我一眼,我看到他侧脸上隐隐露出笑容,知道他在引我发问。我就不问,偏过头看窗外。
夏长宁便叹了口气,说:“我们首长追女人,全军最漂亮的女人。那女人跩得很,看不起首长,跳交际舞的时候故意让他出丑。首长
火了,甩了她一巴掌说了这句话。本以为要背个啥处分的,没想到那女人反去求情,然后就答应嫁给他了。”他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满脸揶揄的味道。
看得我的冷汗刷地冒了出来。我“哼”了一声说:“别告诉我说那女人从此觉得你首长男子气十足才爱上他。夏长宁你敢动我一手指头……”
他朗声笑了起来,“我从不打女人,但薇子除外。你不能把她当女人看。”
伍月薇脾气大,但长得就是个古典美人哪。
“薇子老爹就是我的首长。我十五岁时当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