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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清澈的女声。
“你是简画蝶吗?”湛明婵问。
“我不是简画蝶,也不是成灿。简画蝶和成灿都不存在了。再也不会存在了。”那声音回答。
湛明婵说:“你让我看这些就是为了让我知道叶姗也是有罪的?抱歉,我实在无法为叶姗这种只是比较二百五的行径去判个死刑。”
“对。叶姗不至于死,方珊美只是烧了点火,毕竟成灿没毁容,所以也不至于死;安品然只是孤立了成灿,但是成灿也没为此掉个汗毛,所以安品然也不至于死;童韵呢?身为成灿的好友,她只是作壁上观了而已,她也不至于死;是不是连容珺萱都不至于死呢?因为她没有唆使那些人去犯下那样的罪行,正如她自己说的,她也没有想到会那样。所以只要不是腾印那样的故意杀人,他们都不该死。就是腾印那几个,因为犯罪时候是儿童,是不懂事的,所以按照湛掌门的法制观念,他们都不该判死刑。但是湛掌门,我请问你,你不觉得他们对成灿所做的事情,每一件,都几乎判了一个孩子灵魂和人格的死刑吗?剥夺人的肉@体生命可以有死刑,那么剥夺一个人的人格生命呢?这笔帐,该如何算?”
“我觉得我该跟你探讨一下对孩子的教育问题……”
“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问题。因为最低限度,摆在你面前的事实是,成灿活了18年,却没有伤害过别人的人格或者身体。”那个声音说,“湛掌门,还是你认为在这个世界上,软弱与纯善活该去死?而具有一定邪恶的人反倒更可以活?我本以为你是湛家掌门,守护的是人间的正义。湛掌门,我想跟你说,他们的父母教出来那样的他们,而他们日后也会教育出那样的孩子。像方珊美安品然那样眼睛里容不得别人,她们嫉妒,甚至会付诸行动去发泄她们的嫉妒;像童韵那样懦弱的束手旁观,极度的自私自利,利用成灿去打造自己爱护弱者的好形象,无非是为了她自己在老师心目中分量的增加;还有像容珺萱那样阴暗到无比复加;像腾印等人那样残忍无比……湛掌门,你告诉我,这些人大量行走在社会上,是什么后果?或许你眼中,他们或者精明能干,或者美艳聪慧,或者机智勇敢,或者谈吐不俗……湛掌门,所以把光亮的他们放在懦弱胆小的成灿面前,于是富裕而聪慧的邪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打倒软弱而低调的善。”
“……但是你对成灿的教育确实有失误之处。凡事过犹不及,我无法认同方珊美等人的做法,但是我认为,善,不是软弱;只有懂得反抗
邪恶的善,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善。”湛明婵说,“否则,就是在纵容邪恶的流散。”
身后那声音停了停,“所以,你觉得成灿那样懦弱如圣母一样的纯善,确实不该存在于世?”
湛明婵没有点头。这一次,轮到她无法回答了。
一声叹息。
“你说的对。确实。”
“简画……”
“简画蝶和成灿都不存在了,不要再这样称呼了。”那个声音轻轻说,“既然你是这样评判的,那么我答应你,不杀叶姗,我相信她自有她的命,只是不知道她是否能有成灿当年的坚强。但是还有一些人,我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了。”
、第十八章 手术室
叶姗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某个台子上,身下硬邦邦的,手指蜷缩,似乎能摸到潮湿的布料。她想张嘴,呜呜了两声,才发现自己的嘴已经被胶布粘住。再动动脖子,绳索摩擦的炽热和细小的痒痛传来,脑袋也动弹不得。目前,她视线所及之处,只是泛黄的白色天花板,还有一盏挂着蛛网的管灯。
啪……
她听到一声轻响,正对着她的那盏管灯亮了,突然的明亮让叶姗不由闭了闭眼,流下几滴泪。再睁开的时候,眼前便出现几条绰绰的黑色影子,似乎是在这个房间内活动。
有影子,那么是人?
叶姗心里一紧,这些晃动的黑色人影仿佛一只竹笋般,正在她的意识中快速生长着,然后不断钻着她的脑袋,就要破头而出。带来的痛苦让叶姗不住低@吟,但是胶布封住了她发出的大半的声音,只剩下一点点细碎的呻@吟从缝隙中流出,在这安静的环境中诡秘地流入空气。
黑色的人影在墙上绰绰移动,仿佛近了。
叶姗睁大眼睛,她眼前出现一个戴着口罩、遮去大半张脸的人——应该是个男子,正盯着自己。扣子一样的眼睛中射出一种锐利的光,几乎要将叶姗洞穿。叶姗感觉到这个人的视线在上下移动着,似乎是一个庖厨在打量着砧板上的食材,算计着第一刀该砍在何处。
胃部一阵痉挛,叶姗惶恐而恶心的差点吐出来。这是什么比喻?这又是什么可怕的想象啊!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念头?还是说这个男人的目光,就是这样直白地给自己传达了这样的信息呢?
男人缩了回去。叶姗提起的心还没放下,突然感到视线内那几道影子动起来,耳朵里似乎听到金属响动的声音。随后有一个戴着口罩、只能看到眼睛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与刚才不同的是,这个男子手里拿着的东西让叶姗几乎窒息——那是抽血专用的针头和真空采血管。
“你要干什么?!”叶姗拼命张嘴,在胶带的封堵下,她根本喊不出声音。愤怒而恐惧的质问声只是在她的大脑里一遍遍徘徊。
脑子里生长的竹笋顶着她的头皮,不断钻探着,就要突出来。
叶姗的思维出现了一个混乱的漩涡,就在漩涡包裹着她的意识转圈的时候,她感到左臂传来微微的刺痛,那感觉很快就消失,随后她看到那个戴口罩的男子拿着一管子鲜血离开了。
叶姗挣扎喘息着,“你们要干什么?!”她大声呼喊着,但是没人能听到她的呼救,只有一连串苦痛的呜呜声。
他们抽了自己一管子血,是要化验吗?叶姗见求救不行,就只好暂时静下心来想。
可是化验自己的血做什么呢?叶姗百思不得其解,又想:对了,刚才那个女孩呢?那个让自己报警的女
孩……她拼命希望转动自己的脖颈以看到更多的事物,但是全身真的被麻醉了,一点都动不了。
“半个小时后出结果。”有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叶姗的呼吸不由放轻。
一阵低语,叶姗竖起耳朵拼命捕捉空气中传来的每一个音符。
“肯定不能放她走。”
“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动手前不如先问问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
又是一阵低低的声音,似乎那些人在商量什么。叶姗紧张的五脏六腑都扭曲到一起。就在这时候,突兀的伸过来一只大手,粗暴的拽去她嘴上的胶带,拉扯着皮肉一阵生痛。
叶姗大口呼吸着,“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三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出现在叶姗面前,六道冷酷的视线凝在她脸上。
“你为什么会进到这栋楼里?”不知是哪一个用沙哑的声音问她。
“我……”叶姗喘息着,“我……我……只是对这里很好奇,所以进来看看……”
“好奇?”有个人冷笑着,“这么大的人还有这么旺盛的好奇心。”
“我只见过小孩子好奇的。”另一个人说。
“就像十多年前二叔三叔他们逮住的那几个孩子。好像就是这学校的。”最后一个男子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最开始发问的人冷哼了声,“对这栋楼好奇,就等于死。”
叶姗只感到脑子里轰了一下,不是为了那个“死”字,而是——“你们刚才说什么……什么十多年前的小孩子……你们说清楚……”
几个男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嗤笑道,“几个和你一样好奇的小毛头罢了。当初给二叔三叔他们找了不少麻烦,带着几个累赘,立刻撤退不说,还被迫放弃这个好据点这么多年……”
“他们……他们现在在哪儿?”叶姗虚弱着,嗓音颤抖。
“你很快就知道了。”最开始发问的男人冷冷地说。
“我搜过了,她身上没家伙,那个女的也是。而且看那筋骨体格和皮肤,也不像练过的。老幺出去看过,没有异常。”
“不能掉以轻心。不如直接——”一个斩杀的手势。
叶姗全身的血都凉透了,“我……没有报警……不会有警察的……你们放我走好不好?我……我本来也没什么价值,我得了绝症……”
但是似乎没人理睬她的话。那几个人继续商量,“活着不好拉走,不如就按老大说的……”
“逮住两个活的,直接取了多好。不用买也不用冒着风险抓……”
“时间太紧迫,不怕一万只怕……”
“二层的门落了锁,只要不出声,警察也看不出……“
一阵嘀嘀咕咕的声音,清晰的落入叶姗的耳中。叶姗心中涌起一阵阵绝望,她忽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