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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也别开灯,动静小点,先别惊动人。”湛明婵一边沉声说,一边扣上了阴阳镜,湛明磊也掐起照妖的法诀,四处寻觅妖魔鬼怪的痕迹。湛明婵找到了被击溃的几只傀儡,都落在大厅,初步鉴定,几乎是没有反抗,瞬间就被制服。她再度倒抽一口凉气,“这到底是哪里来的邪魔?哥哥,就算是千年怨魂也不至于做到如此干净利落。”
“你怀疑是妖或者是魔?”湛明磊跟上来,皱着眉头看那被打回原型的傀儡。
“不会是魔,魔如果再度出没,整个玄黄界都应该接到预警的。”湛明婵摇摇头。
“那就是妖了?可是什么妖如此厉害?”湛明磊思忖。
“我两次窃听之术都被击溃,而我都是近在咫尺间,却没捉到对方的痕迹。我的傀儡在这个身份不明者的手下就没讨过好处。就算是妖,道行也绝对低不了。”湛明婵直起身子,“得去排查一下本市的妖族成员了。”
湛明磊喃喃,“这工程太浩大,难度高于全市人口普查。而且根据协议,玄黄界不能如此侵犯妖界隐私权,闹到监管者那里,咱家没好果子吃。”
“监管者不是近乎千年都不管玄黄界的事了么。”湛明婵疑惑。长到这么大,她都没见过玄黄界的监管者,那位天界神族远古一脉的上仙——无涯。法力无边、地位尊崇、气度优雅、俊美非凡,只是生性冷淡,一心向道,并不干涉人间之事,遵奉天意,任自行发展。
“监管者代表的是天界,维持天地间秩序平衡,玄黄、妖、魔之间若有了不好的来往,尤其是妖界如果告过去了,监管者不管也得管。小事也就罢了,正常来往或者一般纠纷,都可以任我们自行解决。但是你说的排查妖族成员这样的事,闹得阵仗太大。”湛明磊说,“何况妖有万族,流动性又极强,我们熟悉的西山妖族、燕山妖族、本市常驻地妖、河流中常期停留的水妖,也就这些了,就连天上飞得,因为流动性太强,我们都管不住,如果再有外边新来的,恐怕根本查不清楚。”
湛明婵叹息,“我再看看吧。总感觉对方的气息也不像一个纯粹的妖。”
她收走所有被击溃的傀儡,准备带回去进一步分析上面的残留法术痕迹。兄妹二人在一层、二层艰难地又搜索了一遍,没找到安品然,二层和一层一样,东西都被毁了,整个屋子全成了光秃秃的平地。
最后,他们在三层安品然的房间外,找到了安品然的尸体。
安品然头朝房门,俯身趴地,一只胳膊
向着房门的方向伸着,另一只胳膊被压在胸下。她的头颅旁边,有一小团灰烬,湛明婵看了眼,“是三日符,彻底完蛋了。这对手道行真是不浅。”
湛明磊面色更是复杂,警惕地将自己和湛明婵的结界加厚几层。
那边,湛明婵已让傀儡小心地翻起安品然的尸体,湛明磊戴上薄胶手套探了探,“死透了。起码一个多小时。”蹙眉,看到安品然圆睁的眼、扭曲的脸旁和嘴角黑红的血,“有可能是中毒。等法医吧。”
湛明婵蹲□,“她手里握着什么?”安品然的左手紧紧攥着。湛明婵让傀儡给强行扒开,一团灰、两个小纸片和一只发卡先后掉了出来。两个小纸片上,只有两个人头像:一个是中学时代的方珊美,一个是高中时代的安品然,湛明婵判断这就是安品然给自己看过的那张社团合影,现在,照片的其余部分都化成灰烬,只留下这两个人的影像……看来,方珊美之死与安品然之死,确实可以指向同一对手。
对手就是简画蝶吗?安品然自己都说,她知道简画蝶为什么杀方珊美。
是否可以根据目前的证据来判断,简画蝶是蝶族的?是否可以回去后给蝶族下掌门函,询问此事?
但是蝶族的支系多、活动地域广,恐怕就是人家接受排查,也不会太快得出结果。
她一面算计,一面又戴上薄胶手套,检查那只小发卡——粉红色的蝴蝶发卡。湛明婵心中一沉,不动声色,让傀儡将那个发卡撞到透明小胶袋里,又对湛明磊说:“哥哥,帮帮忙。咱们检查安品然尸体时候的这些细节,可别对别人说了。”
“我知道你怕的是父亲和大哥。这个没问题,他们也查不出来。但是妹妹,你到底要干嘛啊?跟哥说清楚。”湛明磊无可奈何地叹道。
湛明婵默默不语,法杖伸向安品然的房间门。
她必须进去,立刻排查安品然的遗物。或许可以找到有关方珊美、简画蝶的关键线索。譬如安品然说的那个留有简画蝶名字的名册。
法杖就要接触到安品然的房门把手——哗。
闻雨轩内大亮,警察顷刻间涌入,楼梯被踏得砰砰作响,几个小警察已经上了三层,看到湛明婵和湛明磊,高呼“什么人!”就要冲过来带走,幸好有个领导模样的警察走上来喝止住,一面让人来检查安品然的尸体,一面请湛明婵和湛明磊下楼,因为——“你们父亲在外面等你们呢。”
“我要进去!我得检查这里面的东西!”湛明婵眼看功亏一篑,一阵愤懑焦躁,不管不顾要推开安品然的房门,湛明磊一把捏住她,“妹妹!”口气
极其严厉,“别再拖累人了。”
湛明婵一怔,“哥……”
湛明磊沉下脸,拉着妹子一路下了楼,湛修慈在门厅那里站着,看到一对儿女,目光沉沉略过他们的面庞,一句话不说,转身出门。湛明磊扯着湛明婵跟出去,出门前,湛明婵沮丧至极地回过头,看向安品然的房间所在的三层,心中空荡荡。
只差一步。
只差了一步啊。
她脑子里全是这句话,傻傻地被湛修慈塞到车里。但是湛修慈并没有上车,只留了一些傀儡看着她。湛明婵逐渐回过神,四处寻找父亲的身影,搜索间目光陡然锐利——红蓝警灯闪烁下,她看到湛修慈、两个领导模样的警察还有另一个气质华贵的人在交谈。
那个人,她认识。
湛明婵贴住车窗。
湛修慈多年的好友、齐家掌门人齐惠风。
这案子到底和齐家有什么牵连?如果仅仅是为了齐音徵的一个甭管有意还是无意的失误,不至于到如此地步吧?自己都没再刨根究底了……
湛明婵还没消化好这个消息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她打开来,“童韵”两个字正在闪烁。这一惊可吃得不小,急忙接听,那头却是一片死寂。
“童韵?”湛明婵小心地问,“童韵姐吗?”
她不是在精神病院治疗呢么……
粗重的喘息声突兀地响起在她耳边。
“童韵姐?你怎么了?”湛明婵连声问着。
“蝴………………”
声音沙哑、细小、微弱。
“蝶………………”
“童韵姐!”湛明婵迅速拿出符咒开始催动咒术,意图通过手机媒介远程罩住童韵。
“翅……膀……飞……”
一连串诡异的笑声响起,是童韵的,那笑声愈发混乱,湛明婵的符咒刚要贴过去,那头的电话便断了。
湛明婵呆呆地坐在车椅上,安品然死了,证物恐怕不会完整地落到自己手里了,最后的活证人童韵生死未卜,她却竟然使不出半点法子。她的四周是白色的傀儡,面无表情;她看向上方,是封闭的车顶,锁住广阔而自由的天空……
、楔子与第一章
容珺萱的双手停了下来。
莲蓬头呼呼冒着水,温热的水,畅快地洒下来,把她姣好的身躯浇个湿漉漉。洗发水的白色泡沫还在她的头顶滋滋轻响,十根手指尚且插在浓密的黑发里,一缕缕白色泡沫在热水的冲刷下,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滑着,滑落到地砖上,争先恐后地冲向地漏,甚至可以听见热水流入地漏发出的咕噜声。
而她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头发上的白色泡沫一点点干掉,身体一点点冷掉。
此刻她正在洗澡,自然全身赤@裸,只蹬了双凉拖,衣服都挂在浴室门后的钩子上,还有一方紫色的大浴巾,在蒸气后妖娆。浴巾下是浴室小门的透气处,一层层木制扇叶片,已经蒙了尘,但不影响透过它们向外看。
外面应该是一块软软的藕荷色浴垫。除此之外,不会有别的东西。
她的家,是个四口之家。现在是十月中,姐姐去外地念博士,明年一月份才会放假回来;父母在九月初都被派出国公干去了,这次需要三个月才回国。
所以家里目前只有她,只可能有她出现在这个室内。
但是现在……
容珺萱甚至能听到自己哆嗦的声音。
现在,透过浴室门的扇叶片,她能清清楚楚地看到——
一双男式运动鞋正踏在浴垫上,鞋头,朝向了她……
湛明婵这次倒没挨打。挨打的是湛明磊,湛明婵替湛明磊辩解一声,湛修慈就会赏湛明磊一嘴巴,到最后连湛明儒都没逃过去,湛修慈的意思很明确,身为兄长要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