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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看向别处,没有直面回答我的问题:“是医院。”
往我身体里注射的药剂是镇定剂,一般病人想出病房,门口的护工会有那么大反应么?而且我完全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有哪里不舒服,这样推测下来的话……我待着的地方是……
瞬息闪现在眼前的词语让我的呼吸都停止了片刻,我怎么……我怎么可能会……不可能的!我的精神状态很好!
想通了之后整个人的状态不是豁然开朗,而是更加地阴霾成叠了。
“我不是疯子!”我一骨碌从床上跳起来拉着佐佐原宗平的衣服领子朝他一脸苍白地喊,想要让他相信我说的话:“佐佐原同学我们是朋友啊!我们待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肯定理解我的是不是?外面那些医生……那些医生他们都是乱说的!我很正常!我不是疯子!”
喝醉了酒的人总是说他没有喝醉,就算现在的我是清醒的,恐怕我再怎么强调别人也不会相信了。
“我知道,我知道的,”佐佐原宗平看着我,黑色的眼眸目不转睛地定在我身上:“我相信你。”
这是我第二次从朋友的嘴里听到‘我相信你’这四个字,第一次还是因为学校BBS上的事件,Mitty对我说的。
听到这四个字的倏然间我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一下:“那、那佐佐原同学你可不可以带我出去?我……我想回家……”
“夏目同学……”他脸颊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表情像是笑但仔细看又不是笑:“幸村前辈说了,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和他的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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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佐原宗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反正当我想再度开口跟他说话时床边的凳子上坐着的人换了一个。
“夏小目你还好吗?”凳子上坐着的男人带着黑色的墨镜,在这种见不到阳光的室内装扮显得尤其不协调,两只耳朵上带着的银色耳钉散发着刺眼的光:“好久不见。”
“……你……”对方的语气似乎认识我而且我们俩还挺熟络的,但是我想不起来他是谁了:“是谁?”
对方听到我的问题后明显地愣了一下,整个人似乎被定格在了方框里,五秒钟后才恢复正常:“我是三泽满善。”
“三泽先生你好。”
我自认为很有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没想到对方又是一颤:“夏小目你以前都和春一样叫我阿三哥的。”
“……”我把双腿抽回来,重新把脑袋埋下去。
“唉……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呢……”
然后三泽满善也和佐佐原同学一样走了。
再接着有一个女人进来了,这个女人我也不认识。她说她叫藤吉聪美,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脑袋里没有关于她的记忆,我记得的朋友只有水谷雫、吉田春和佐佐原宗平,并没有一个叫作藤吉聪美的女生。
“夏目学妹,你变成了这样其实我要承担一部分的责任,”她挑眉看着我,表情让我不寒而栗:“不过为了幸村前辈作这些都是应该的。”
她尽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说她对不起我,但是又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云云,然后说着说着又开始跟我说哥哥的事情,说我有个好哥哥,幸村精市对我有多么多么好,她有多么多么羡慕我。
我听着藤吉聪美长篇大论地谈东谈西,没插嘴,也不知道该怎么打断她,就这样纯听她说当个听众,最后藤吉聪美自己说累了,说要去买瓶水喝,就走了。
我脑子里空白一片,刚才藤吉聪美说的听一半忘一半,这会儿子功夫已全部都忘了。
她说她是我朋友,但是见到她我完全没有见到小水的那种两眼泪汪汪的感觉,可她又说我们交情颇深不浅,当真把我弄糊涂了。
***
幸村精市进门的时候手里拿着一碗洗好的葡萄,他端着走过来把碗放到床边的矮柜上,拿了一颗剥了皮凑到我嘴边:“张嘴。”
舌头剔除了籽,囫囵一口咽了下去,我问他:“哥哥我生病了么?”
幸村精市又捻起一颗葡萄细心地一点一点把皮剥了,他看着葡萄没看我:“没生病。”
我装作不经意地追问:“那我为什么要住在医院里?”
在医院里的这段时间,陪在我身边时间最长的人是哥哥,若是我没生病,他怎么会不带我回家?而且我现在在这里……还是他亲手送我进这家精神病医院的不是么?
“朝子妹妹开什么玩笑呢,我们现在不就是在家里呢吗?”
幸村精市手里那颗剥完的葡萄没递到我嘴边让我吃,倒是塞进自己嘴巴里咽下去了,他抽了一张旁边餐巾纸纸盒里面的纸巾擦了擦手,随即把屁股从凳子上挪到我床边上:“朝子现在不就躺在自己床上吗?”
四面都是白色的墙,空气中满满的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这哪里是家?家会是这个样子的么?谁的家里是这个样子的?
“哥哥……我想回家……”
我扯着幸村精市的袖子,姿态卑微地哀求他,只希望哥哥能快点带我离开这里。
我又不是疯子,我为什么要留在精神病医院?我好想回家……
“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啊朝子。”
淡紫色的眼眸里笑意灼耀得近乎阳光的程度,口中的话却将我唯一的希冀打击得粉粉碎,我不知道幸村精市是怀揣着怎么样的心情才能够用这么夺目的笑容来拉我下地狱,可他就是这么做了,
我锲而不舍地拉着他的袖子不松手:“哥哥也认为我是个疯子,是不是?”
幸村精市改变了一下姿势,背靠在床板上:“朝子妹妹在我眼里从来都不是疯子。”
每次哥哥靠近我的时候我就会觉得不舒服,可是他离开我得远了,我又担惊受怕的很,这种矛盾心理就没消失过,我既希望他留在我身边,又不愿他离我太近,总是怕这怕那的。
幸村精市感受到我的别扭,右手圈过来让我靠在他怀里,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却并不介意:“我会永远和妹妹在一起,一直一直都在一起。”
他低下头,将唇瓣印在我的额头上,像是发誓似的,表情虔诚而真恳:“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三章就全文完了。跟姑娘们说一下我要出门旅游。国庆之前回来。更新会稍微晚一些。不过肯定会完结的。不用担心。
后面三章内容预计是一章正文完然后两章番外。
就这样了。挥挥~
、75苦海无涯
Paragraph 74 以锁囚宠
——》》「他囚我;限制我的行动;恐怕只是像Mitty曾经对春抱有的想法;那就是我是恰好留在他身边的;适合陪伴他的人。」
我在医院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每天都浑浑噩噩的。
期间水谷雫、佐佐原宗平、还有三泽满善都会时不时地来看看我;和我说说话;藤吉聪美倒是只来过一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可是在我有记忆的朋友圈子里,就连大岛千鹤都来看过我了,可是吉田春却没有来;一次都没有来过。
有一次Mitty来看我的时候,我问她为什么春没有来,毕竟春那么喜欢黏着Mitty,小水走到哪里去他都喜欢跟着,没有理由小水来看我春不来的,何况我也是春的朋友不是吗?
Mitty没有说什么,她看了我半响,接着把脑袋转向了别处。
我盯着水谷雫的脸想要追问,小水却忽然‘蹭’地起身,对我说她要走了,我急忙下床拉住水谷雫的袖子:“Mitty?”
我尝试性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她对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接着挣脱开我拉住她袖子的手,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
我就这么瘫坐在床上一直看着她离开。
佐佐原宗平来的时候我也问过他一次为什么春没有来,他愣了一下,然后对着我微笑,却也是只字未提春没来的原因。
“你不需要朋友。”
当幸村精市站在我的床边对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震动了一下,然后漠然地接受了他说的这个事实。
我只需要哥哥就好了,我只需要幸村精市一个人就好了。
我在心里这样默念道。
在疯人院里不知道待了多久的时间,时间长到我几乎以为自己都会老死在这个房间里面的时候,幸村精市带我出去了。
我的眼睛上被蒙了一块黑布,哥哥说是为了保护我的眼睛不让外面强烈的阳光刺激才给我带的,我不想带,想要拆掉,因为我已经好久没有沐浴到阳光这种东西了,可是抬起的手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
脑袋里有个声音在跟思想唱反调,说哥哥是为了我好,他是在保护我,幸村精市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看不到阳光又怎么样呢?只要有幸村精市在我身边就好了啊,我只要依靠着哥哥就会觉得很温暖。
……骗人的,我不管怎么靠近他都感觉不到他的体温。
周围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开始一点一点地减轻,直至最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我知道自己已经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