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十多年前,学校查早恋还是和现在一样勤,教导主任也是清闲的可以,我和顾易森在学校根本就见不得光。他周末也不愿意出来玩,我问他要家里的电话,他不给。我一开始能忍受,但是慢慢地,我开始泄气,觉得这在不在一起简直没有什么差别嘛……我闹别扭,不做他布置的作业,胡搅蛮缠起来。虽然他那时也和现在一样不会低头,但我绝对是那种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的,说不理就不理人,后来赌气和班里另一个男生走的很近。放学时一起走,直接和他擦肩而过,之后忍不住回头,看见他僵硬抬在半空中拿着卷子的手臂,头有点颓然的低下,我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可能也是青春叛逆,幸亏我还没坏到家,也幸亏他没就这样放弃我,反而时不时给我偷偷送颗糖,夹着一张“对不起”的纸条,我们很快就和好了。他像以往一样的沉默少言,几乎都不笑,但是面对我时,态度不会那么生硬。我想那就是他的性子,我和他在一起大多我说话,谈谈家里谈谈学习谈谈我最近喜欢的明星。他基本没有提及过他的家庭,我只知道他有一个很漂亮的姐姐,是有一次无意中在他钱包里看到的,他在说“我姐姐”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微笑,而且竟有一种不易察觉的温柔,我觉得很惊讶,但是并不打算多问下去,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了解下去。
其实想想他待我还是挺不错的,至少比较容忍。我有一段时间迷上了做手工,经常忙里偷闲做些钱包、娃娃之类的,送给顾易森,他每次都有点嫌恶的口吻说“好丑”,很勉强的接受,我以为那些会被他扔掉,没想到有一次在他的储藏柜里,发现了一个木盒子,里面都是那些东西,甚至是很丑的,都被贴了标签,写上日期。
我当时很感动,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献出了我的初吻,我知道也是顾易森的。我主动吻的他,现在想来还是懊恼不已。我怎么就这么不矜持呢?那只是个持续了两秒的吻,吻完后我脸烫的要命,顾易森却嘴角含笑,揉了揉我的头发,说今天很高兴。
真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但不是因为我们的初吻,而是因为他说,他很高兴。
顾易森成绩很好,但是他从不去参加什么自主招生,也不参加什么竞赛,我知道如果他去一定有很多相当好的机会的。我们一般都想考省内的大学,但我以为顾易森的目标应该是北大清华,差一点也是N大稳稳的,没想到他说他想去S市。我当时就愣了,问他为什么,他耸耸肩,说没有原因。
然后我有些恍惚地抱了他一下,我知道父母想让我去N市的大学的,我也是早就定下目标的,那样就说明我们要分开了,而我不想和他分开,我也无法理解他的这种想法。或许是……真正的原因是残酷的:他想和我分手。
想到这里,我感觉万分委屈,大声骂他,还用力捶他后背,他有些吃痛的“呲”了一声,我想我的力气还不至于这么大吧,眼泪滚了下来,向他哆嗦着说对不起。他帮我擦干眼泪,摇头,把食指放在我唇上,示意我不要说话。也没有解释什么,安静地和我相拥在夜晚的操场。
我自我麻醉说他是很喜欢我的,怎么会想和我分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第一学期过去,寒假我去他家门口等他,等了大半天,没有见到他的影子,却看到他的姐姐,逃也似的从屋子里跑出来,她和照片上一样美,甚至更加漂亮,但是样子却是狼狈的,眼里好像还有泪水。
我当时只是稍微有些惊讶,直到看到顾易森也跑了出来,四下张望,我终于忍不住冲到他前面,抱住眼前这个日思夜想的人。我们分别并不久,才一个星期,我却觉得像过了一年。然后,他当时的回应却让我感觉心寒,后又是愤怒。他先是身体僵硬了一下,再然后推开我,我急急问他怎么了,他说了两个字,“你滚”,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次带有那么强烈的情绪的话,我怔住了,倒退了两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跑远的背影,没有一点点留恋。
后来一整个寒假,我都没有再见他,也没有再找他。我觉得我们应该算分手了,尽管没有正式的告别。但是告别只是一个仪式,真正的分离根本不用这些。
可是,他不知道,我有多么想他。我第一次疯狂地盼望开学,希望日子过得快一点,尽管这种行为让父母觉得不可思议,让于一颖把我骂的狗血淋头。我心里是怨着顾易森的,真奇怪,我明明都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明明是他,可是弱势的一方却是我。
好不容易熬到开学那天,等了一天他都没有来找我,我终究是坐不住了,便去他班里找他,结果让人惊讶,他们班长说他已经不会回来读书了,他已经被T大保送了,我这才晓得,他之前参加了全国物理竞赛,拿了第一名。
这件事应该发生在我们起冲突前,可是他对我闭口不提。我的腿有些软,我第一次真切的感到绝望,并且清晰地意识到,我们真的完了。我忘了那天是怎么回去的,但一定是够狼狈和失魂落魄,要是真的以这副姿态回家,被盘问的概率是百分之一百无疑了,好在事情的转机就出现在了眼前。家门口的小巷,有点暗的路灯下,万分模糊的人影,我却在第一时间认出来了。我从未那么想尖叫,那么情绪失控,以至于顾易森用力拥抱我的时候,我涕泗横流,大骂他混蛋。他一句话都不说,把脸埋在我的发间,一下一下抚着我的发,直到我平静下来。
我们莫名其妙和好了,他只说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姐姐那天很难过,让他有些暴躁,之后她离家出走云云,他急疯了……说的不详细,但我选择理解。我觉得我闹不起来了,因为我慢慢开始习惯他的存在,无法再承受一次失去的痛苦。他和我很真诚地说对不起,甚至是九十度鞠躬的,我被他逗得破涕而笑,逼他发誓说再不这样。他说好,然后极淡地微笑。
他可能也想我,虽然我真的无法弄清楚他究竟瞒着我多少事,为什么瞒着我。他就像一个黑洞,让我看不到尽头,却又克制不住的被吸引,再也出不来。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志愿从南京变到了上海,只为了与他一起。现在想来依旧是件神奇的事情,一个人的人生竟能这样因为另一个人轻而易举地改变方向。由于被提前录取,顾易森不再需要苦读,因而有足够的时间来辅导我的功课,我们的见面地点大多在市图书馆的报刊阅览室,那里够安静,也够隐蔽,主要都是些年过半百的老人,完全不需要担心被熟人撞见什么的。
那时晚上我要夜自习,我们见面的时间仅限于周六周日,在一起也是学习,我在做题目的时候他在提前看建筑专业的书,我累了就爱偷偷看他专注的侧脸,从他旁边的位置,能清晰看到他纤长的睫毛。每次被他发现我开小差,总免不了被冷冷地瞪,然后我委屈地继续奋战在书海。很辛苦很辛苦,但是我从未觉得如此的安心、平和。
“呵,怎么了,忽然笑得那么甜?”向柏余递了块毯子给我,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太阳没了,开始变天,让人感觉凉飕飕的,但是关上车窗又太闷。
我接过毯子,把笑容保持着:“没什么,想到了一件好玩的事。”我本是半真半假的随口一说附和他,没想到他当起真来,偏要缠着我追问到底,我被他弄得狼狈不已,直接甩手,“说了你也不了解,你这个人真的是……神烦……”我想了想,只能用网络语言来形容他了,倒也贴切。
“什么意思?”他一脸茫然,显然这个人是大半个美国人,对中文的掌握程度和语感差的要命,更别说这种新兴词汇了。
不过不知道也好……“如果执行长打算在中国长期待下去,还是快点适应到这个世界来吧,不然连这个都不知道可能会被人认为年龄大大超过实际了呢。”我拐着弯嘲笑他,偷瞄他的表情,倒是很专注,一脸受教的样子。
我忽然觉得有点心虚,在祖国欺负一个“外国人”,真是太不厚道了。
车子已经有很久没动了,我探出车窗一个脑袋,发现前面后面都堵得水泄不通,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照这个趋势下去,我们很有可能误机。我问向柏余飞机什么时候,他说是11点30,我看了看表,已经是10点15了,虽然现在离机场不远,但是时间也够紧的了,要是真的耽误了,那责任一定是在我的迟到。我委婉的向向柏余表达了我的担忧之情,结果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还反过来安慰我。
在焦急的等待后,好不容易到了机场,领登机牌,过安检,都没有看到其他人。我在候机厅发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