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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还想说点什么的,可是终归还没有达到那个境界,那一句‘对不起’,始终是在心里。
卡卡点点头,走出去的时候觉得一身轻松。
她想,自己不是来看看金夫人过得好不好,也不是来追问什么原因,她就是想知道——
在发生什么多事之后,在失去这么多人之后,当她不怨不恨,其他人是否也都已经放下。
幸好。
——
从寺庙出来,她没有直接下山,而是去了后面的山上。
她走得有些慢,又因为没有吃早饭,到了后面山顶上的时候,头有些发昏,整个人晃了一下。
身后有脚步声杂乱,接着就有双手臂抱住了她。
她没有回头,只是低笑着说:“我知道你跟着我。”
金思城却不敢说话,呼吸急促,她不知道,刚刚看到她往后山来,他心都提起来了。
尤其是她整个人站不稳的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呼吸心跳全部停止了。
所以,即使你叫我不要跟着你,我还是跟着你了,并且出现了。
“阿城……”
“嗯。”
“有机会,我们来这里看日出,好不好?”
“好。”
你说的什么都好,只要你还在我身边。
这一天是卡卡看得到世界的最后一天,金思城虽然一直没有把她眼睛的病情告诉她,但是他知道,卡卡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
她说‘有机会,我们来这里看日出’,这里的有机会,不是因为没时间,而是往后,她再也看不见。
金思城迎着那满目的阳光,低头亲吻她的眼睛。
就算这辈子你都看不见,没关系。
我是你的眼。
——
收到夜清歌家小公主满月酒的邀请时,金思城原本是不想呆卡卡去的,现在的她,真的不适合见夜清歌。
夜清歌虽然经过了那么多的磨练,在很多事情上能沉着冷静,但是在至亲的人身上,她还是轻易就动怒。
到了他们家的时候,金思城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果然,夜清歌在看到卡卡之后,是愤怒的——
也因为,在那一刻,夜清歌原本是想要卡卡抱抱自己的宝贝女儿的。
卡卡轻轻摇头,说:“让阿城抱吧,我抱不动。”
夜清歌愣住了。
卡卡看不见,但是也能猜到夜清歌现在的震惊,她的语气更温柔,平静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我右手的筋脉在两年前受伤过,只能拿很轻的东西,宝宝我可能抱不动,还是不尝试了。”
“那你的眼睛……”
“哦,看不见了。”
她的平静愈发激发了夜清歌心里的怒火,她不敢想象,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她的闺蜜到底经历了多少,才会如此平静地说出这么残忍的事实。
“卡卡……”
“我很好。”卡卡握住她的手,“真的,我很好,不要生气,我经历的事情就想你经历的事情一样,我们都逃不过去,所以没事的,现在我们不是都好好的吗?”
她在安慰她!
夜清歌觉得自己呼吸都滞住了,心里排山倒海一般难受!
她不得不回避,在房间里平息自己的心情。
而卡卡则是在她离开之后,由金思城带着入座。
她看不见桌上的幸福圆满,但是金思城看到了。
他心里有伤、有痛,可是看看身边,她还在,又觉得松了口气,自己也是幸福的。
这两年里,金思城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总是做各种各样的梦,醒来就怕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床第之间,他们偶尔也会接吻到动情,会做。爱,但是再不敢提孩子的事。
他每次都会带套,没有任何一次出现意外。
卡卡也从不说什么,两人之间,平静地过着日子,却永远有着一层隔阂。
——
满月酒都散了之后,夜清歌留下了卡卡和金思城,晚饭之后,四个人坐在客厅,谁都没有先开口。
席司曜那个混蛋现在满眼就只有儿子女儿,夜清歌拉着脸瞪了他一眼,他就摊手耸肩,转身又和自己女儿玩去了。
因为没开电视,所以气氛就特别地奇怪。
卡卡想了想,先开了口:“清歌,小公主叫什么啊?”
从来到这里,听大家都叫小公主小公主,一直没听到名字,也忘了问。
夜清歌只盯着金思城,也没回答。
但是一边在陪着小公主玩的某人,忙里抽空转回头来说:“席如愿。”
“席、如、愿。”
卡卡慢慢地重复了这三个字,然后就笑了起来,对着席司曜的方向说:“这名字是你取的,还是清歌取的?”
席司曜低着头一笑,故意说:“是她取的。”
“真的?”
席司曜再就不回答了,只看着夜清歌,后者本就有气,现在还敢这么看她,晚上想睡书房是不是?!
某人无奈地扶了扶额头,抱着小公主走了过来,老实交代:“假的,是我取的。”
“我猜也是。”卡卡语调轻快,极力想要驱散之前的不愉快气氛。
席如愿,这样的名字,也只能是席司曜取的吧?
如愿如愿,拆开来就是如愿以偿嘛。
席司曜,你一定是感谢清歌,让你的生命如愿以偿吧。
卡卡不知道,她笑的越是动人,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和她对面的那个女人,就越是难过。
夜清歌清楚地记得,因为她看不见,因为她的右手行动不便,刚刚在饭桌上的时候,一切都是金思城在代替她的右手。
那么这两多里,她是怎么过来的?
金思城总有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一个人的时候是怎样的?
心里痛得不知道怎办好,渐渐的夜清歌就红了眼眶。
席司曜心疼老婆,再说这才刚生完孩子一个月呢,就开始哭了,对眼睛也不好啊!
“怎么哭了?”他靠过去,一手抱着女儿,一手圈住夜清歌。
夜清歌睨他一眼,不说话。
他就笑,“好了,你不就是想知道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他们都在这里,你想问什么就问,越是这样吞吞吐吐,她心里就越紧张啊。”
夜清歌一愣,虽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是也不想承认,还白了他一眼,然后才转头问卡卡:“能告诉我你们发生了什么吗?”
卡卡脸上的神情僵了一秒,但是很快就恢复了之前温婉的样子,轻轻握着金思城的手,说:“不记得了呢。”
夜清歌知道她是不想说那段过去,并且那段过去肯定很惨烈。
可是她就是想知道,就是心疼!
卡卡低头把玩着金思城的手指,声音放得更轻:“清歌,我们来是为了庆祝小公主满月,其他的事,过去了就都过去了,不要问好不好?”
“可是……”
席司曜拉住自己差点忍不住站起来的小妻子,看着金思城,说:“好,你们不想说的,我们就不问。”
夜清歌急了,“席司曜!”
席司曜点点头,手上微微用了些力道,将她按在自己身边,靠得她极近,“你难道想看她在你面前崩溃?”
“不想。”
“那就不要问,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去了解,再告诉你,嗯?”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夜清歌想了想,忽然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昨晚就骗过我!”
席司曜皱眉,声音慢慢地高了起来,“我昨晚骗你了?骗你什么了?昨晚我们明明很忙啊!”
“……”
对面的卡卡和金思城已经笑了起来,卡卡说:“好了好了,不再这里打扰你们夫妻调情了,我们回酒店去了。”
夜清歌原本是想留他们在家里睡的,但是席司曜不让她说话,她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卡卡和金思城走了。
事后她才知道,席司曜是为了她好。
如果卡卡留下,那么她会看到更多卡卡因为看不见,因为右手受伤而带来的不方便,到时候她只会更难过。
你们是最好的闺蜜,她不想告诉你那些惨烈黑暗的过去,那么你就随着她的意思,她能多快乐一点,不好吗?
夜清歌说不出话来,是啊,能看到她多一点快乐,不好吗?
——
从佛罗伦萨回到花城,正是樱桃满地的季节。
卡卡突然想起了自己当初怀孕的时候,在佛罗伦萨,他叫人空运樱桃过来,自己吃的很开心的事。
无缘无故地,眼泪就掉了下来。
金思城正好从外面回来,看到她在哭,还以为怎么了,大步走过去抱住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眼睛又疼了?”
卡卡摇头,这么久这么久都藏在心里的难过,忽然在这一刻,洪水暴 发一样地想要冲出来。
“阿城,我好难过……”
“告诉我,怎么了?不要哭。”
“我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好难过,好像要死了一样。”
金思城心都揪了起来,抱得她更紧,“小傻瓜,怎么这么说,你不会死的,你还要陪着我,一直一直走下去。”
记不记得,我说过要还你一个婚礼?
即使你现在看不见,你依旧是最美的新娘。
那天卡卡哭了很久,那些不曾发泄的过去,都在那一天哭了出来。
后来她昏睡过去,金思城抱着她上楼,每一步都走的安稳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