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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斯妍一直觉得巫罗的样子更像是行走于山水间的文人墨客,而不是站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一国辅臣。
冯党停止了争辩,静静的甚至有些胆怯的看着巫罗大人。
“爱卿说吧。”皇上道,目光仍停留在奏折上。
“昨天夜里,臣遭遇杀手刺杀,帝都府尹大人已在调查此事,”巫罗一如他外表的气质,不紧不慢的说:“然而,臣无意中捡到了一样杀手遗落下的东西,想亲自上呈给皇上过目。”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令牌和书信。
裴斯妍瞟眼那两样东西,唇角浮出不易觉察到的笑。
钱公公又将东西转呈上去,皇上一看,不禁愣住:“这,这不是……”
巫罗接过话:“这是冯太师府上的令牌和冯太师的亲笔书信,证明了杀手乃是冯太师派出的。”
朝堂上再次掀起轩然大/波,四大辅臣中的两位竟然在同一天里上奏冯太师的罪状,想来,朝廷上又要有一场不可避免的血雨腥风了。
帝都府尹擦擦额头上的细汗,恭敬的附和道:“皇上,巫罗大人昨夜确实遇刺。微臣愚钝,尚未查出真凶。”
那边陈将军仍然极力反驳,他冷笑道:“巫罗大人不会是在演一出苦肉计,以此诬陷冯大人吧?下官可是听闻这几个月来大人与冯大人产生了一些矛盾误会。”
巫罗微微偏过身,定定的看着陈将军,“陈将军,您这句话听上去更像是诬陷吧?”
巫罗沉静幽深的眼神看地陈谨伦心里发毛,他慌忙躲避开,望向高座上的帝王,“巫罗大人何出此言?冯大人在官场上一直极其受人尊重,乃是德高望重之人,且忠君爱民,怎可能是谋害朝廷重臣,意图不轨呢?”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接过话的是巫抵,他轻蔑的看向冯党官员,“你们是冯大人门下走狗,自然帮他说话。试想一下,巫盼大人在朝廷中一直是保持中立,从不结党结派,更与人无怨无仇,她有什么理由来诬陷冯大人?她既然能上奏冯大人的罪状,只能说明冯大人和你们几位确实有问题。再说巫罗大人的清正廉明亦是有目共睹的,陈将军又为何说这样的话呢?”
陈将军被巫抵一番话堵得张口结舌,他求助似的看向其他两个人——都是一根绳子拴着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叶文庆站出来,“正应了您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巫罗大人和巫盼大人说不定也是这样呢?”
巫抵微微一笑,“那么你也是认同这句话了?将罪证是真是假调查个一清二楚,是对是错一目了然。但是在此之前,请几位配合一些,不要强词夺理了!”
“皇上!”几位官员“扑通”跪在地上,像是受了莫大冤屈的小媳妇似的大叫道。
在众人争论了这么长时间后,皇上终于抬起头,举起夹在其中的书信,冷声问道:“巫盼,这真的是在意图谋害你的二房当家那里发现的?”
“是的,皇上。”裴斯妍答道,“昨夜宫宴之后,二房当家悦萝夫人买通臣身边的侍女,意图谋害臣!臣怒极,搜查二房后发现这封信,才……”她的眼圈儿红了,哽咽的差点说不下,“才知道原来臣的父亲大人是被冯大人杀害的!”
事态越发的严重了,前任巫盼被联手谋杀,两位辅臣在同一日遭遇不幸,又联想到二皇子被揭穿伪善面孔、冯太师家出现的龙袍、最近市井上的流言,众官员们互相传递着眼神——莫非冯太师真的意图改朝换位?
皇上的脸色很可怕,额头上的青筋几乎清晰可见,说话的语气也很冷,但没有表现出暴怒的样子,这更让众人感到害怕。
在官场上混了多年的官员们知道,皇上现在是在忍,到了一定时候怒火爆发出来,那……后果无法想象,更何况近日朝廷上状况连连,皇上压制下的怒意肯定要比从前多上许多……
想到这里,生怕会被牵连的官员们脑袋垂得更低了,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早些离开这个令人压抑而恐惧的地方。
皇上又问:“那么,许尚书等人的罪证,爱卿又是从何得来?”
“皇上,臣先是无意中得知一些风声,生怕几位会做出什么祸乱朝纲的事情,臣做为四大辅臣之一,有义务向皇上及朝廷尽责尽力,维护皇上与朝廷安危,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命手下人去调查的,分别去了几位大人时常出入的酒馆、青楼、商铺、私家别院等地以及在邻里间打听,才搜集到的。”
几位被弹劾的官员向裴斯妍投来厌恶的目光,恨得咬牙切齿。
皇上略略沉思了一会儿,下令:“相关人等暂时革除职务,收入大牢,听候审问。巫抵,你与大理寺一道彻查此事,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若是所犯之罪属实……”皇上的目光变得狠厉,扫向冯党的官员,“严惩不待!”
被弹劾的官员们心头上一惊,双腿发软差点没当众出丑。
巫抵大人审问犯人所使用的手段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冯太师之所以暂时没被下狱,是看在他老人家元老重臣的份上。可是他们几个人不一样了……如果审问不能让巫抵大人满意,不死也要变成残废。
巫抵问:“皇上,冯大人是继续软禁在家中,还是……”
皇上毫不迟疑的说道:“冯家所有人一律押入大牢!”
“臣明白了!”巫抵露出满意的笑容,高昂起脑袋,像是打了胜仗凯旋而归的大将军。侄子——皇子殿下因为二皇子设计诬陷而被赐死的事情让他一直耿耿于怀,盼望着有朝一日能亲手向冯太师一群人报仇,今天终于是盼到了!
他要让这群人知道什么叫做血债血偿!
侍卫上殿来抓人,陈将军被摘去了官帽,他怒目圆睁,瞪向默默的裴斯妍,大吼道:“澹台妍,你不得好死!”
裴斯妍一扬眉毛,不以为然。
反正她压根就不姓澹台名妍,这样的诅咒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皇上忽然感到一阵晕眩,眼前越来越模糊,喉咙间咸咸的,想吐,他揉了揉额头,勉强的支撑住。钱公公发现了皇上的异常,连忙高喊一声“退朝”,然后扶着皇帝主子匆匆离去。
如临大赦,官员们匆匆忙忙地涌向大殿外面,生怕迟了一步也会被抓进大牢里关起来,遭到可怕到难以想象的虐待。
裴斯妍走出大殿,望向清湛如洗的万里苍穹,深深呼吸一口空气,胸口顿觉舒畅,心情大好。
第四十七章 联姻
尽管朝堂上风云多变、人心惶惶,从大牢里不断传出真假难辨的消息,但是丝毫影响不到澹台家的喜事——二房的澹台媛下嫁通政司经历郑格。
经过悦兮夫人的精心安排,府邸里是一片喜气洋洋的大红色——门上贴着大红喜字,廊下挂着红色的大灯笼和纱帐,庭院里摆满了开得正热烈的红色花朵。
表面上澹台家似乎正热热闹闹的办喜事,门口围了一大群人等新郎,孩子相互追打嬉闹着,吵着向大人要蜜饯糕点吃。可是在澹台媛所住的院子里,却一点都感觉不到欢乐的气氛,反而相当紧张与冰冷。
坐在梳妆镜前的新娘一身华丽的火红长裙,绣着精致如真的团花,发髻上珍贵的宝石发出璀璨的光芒,三个侍女围在她身边,细心的做着最后的整理。
本该是人生中最重要的喜庆时刻,但是新娘美丽的脸庞上不见丝毫笑容,眼睛里布满可怖的血丝,粉黛遮掩不住眼下的青黑色,放在大腿上的手紧攥成拳头,修剪精细的指甲折断在掌心中,有点点血迹从指逢间渗出来。
澹台媛转头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皓齿咬紧了嘴唇,浑身颤抖不止。
亲人们都被关进了大牢,可她却好好的待在这里,任由族长处置,嫁给一个卑贱的小官,叫她如何不怒不恨!
铜镜里有人影晃动,澹台媛看到此时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她没有回头,不客气的说:“为什么不把我也关起来!难道我不是二房的人吗?”
来人轻轻一笑,“你确实不是二房的人。在你姑母的罪行被揭发之前,你已和郑大人定亲,算是郑家的人。”
“哼,荒谬!”澹台媛怒道:“竟然要我去嫁给一个什么通政司的经历!你是在羞辱我吗?真是好会报复!也是,暗中谋害了我父亲还装作无辜的样子,真是歹毒心肠!”
裴斯妍好心情的走到澹台媛身后,挥手示意侍女们下去,等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后,她才开口道:“你不要忘了,你父亲确实犯下了重罪,万幸的是他死在了盗匪手下,而不是大理寺的监牢,也是我买通了李大人,让他和你父亲撇清关系,才使得他能清白体面的下葬!我帮了你们,你却反倒说我杀人,果然是好心当作了驴肝肺!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什么也不做,让你父亲被扔到乱葬岗去!”
新娘的脸色灰白,“我,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