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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上的火是浇灭了,可刚刚脱掉的外衣裙摆已经有些融化附着在了自己的皮肉上,她刚刚那么一扯,连带着腿上的皮都给撕扯掉了,露出了血红色的伤口,一瞬间血流如注。
嘶——又珊痛的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瘸着腿想要离开这屋子,可四周看了看却已都已经被火焰所侵蚀。她连落脚的地方都没了,更别提能出去。一时间,她有了种前所未有的绝望,当年也是一场火,烧毁了她的家,她凭借着父母的庇护能顺利的逃出来,可现在呢,也是一场火,她却是出不去了,终究是光不了宿命吗?
屋子里因为剧烈的火焰,起了浓烟。又珊因为吸入浓烟,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意识也渐渐的涣散了。她忍不住瘫倒在地,急促的呼吸起来。她的不远处就是那个人偶,此时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只剩一个大致的轮廓了。她烧了它,不过是不想被它挖了心,她还不想那么快就死,她还要找到契机,找到回家的路,她还要回家,还要见阿爸和阿妈。可是,现在呢,烧了它了,可自己也被困在火海里挣脱不去,终是要死在这儿了吗……
又珊眼前的景象模糊了起来,意识也涣散了,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似乎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人,朝着自己走过来。可是她看不清,看不清……
面具人抱着昏迷不醒的又珊从屋子里逃出来的同时,屋子也被烧的坍塌了。面具人抱着又珊跌坐在了院子里,阿颜和颜洛赶紧冲过去扶住两人。阿颜看着昏迷了的又珊满身的鲜血,忍不住泪流满面,赶紧让翎儿去找了大夫来给两人治伤。
又珊感觉很冷,不知为什么,明明是被火焰包围,她却感到全身都泛着森冷。她看到四周一片漆黑,她找不到路,找不到出口,只能茫然的往前走。走着走着,不知走了多久,她突然看到前方出现了一片梅花林,巨叶梅正次第开放,混合着零碎的雪花,美的不可思议。而梅林的深处隐隐约约的有一个人,一身的金边紫衣,眼眸如星。是他吗?又珊朝着梅林飞奔而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到了,面前的画面却突然变了,变成了拥挤的人流。又珊被周围的人挤着往前走,英俊的男子挽着穿着“相思”的女子走在最前面。他对着她笑,温柔的抚过她的鬓发。又珊感觉心里一痛,她想要跑过去,想要到他身边要一个解释,可四周积满了人,她拼尽全力都过不去……好辛苦,好辛苦……
又珊猛的从梦魇中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朦胧的睁开眼,却看不清床前的人,只能感觉到有一个冰凉的手拭过自己的额头。又珊还是觉得昏昏沉沉的,眼皮很重,渐渐的又不自控的合上,最后一眼,她似乎看见了身边的人有一双眼,亮如繁星。
“又珊,你终于醒了。”阿颜端了药进屋就看见又珊已经苏醒,自己坐起来了。
“来,快把药喝了,你都昏迷了三天了,急死我了。”阿颜把药碗端过去给又珊,又珊接过,慢慢的喝下去。
“阿颜,这三天你一直守着我吗?有没有其他人来过?”又珊喝了药之后问阿颜,声音沙哑。她隐隐约约的记得自己曾醒过一次,好像还见到了他。所以她才会在醒过来的第一刻就四处找寻他的身影,可屋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大哥来看过你,那个奇奇怪怪的人也一直守着没走。”阿颜同又珊说道。
“没有其他人了吗?”
“其他人?你指的是谁?”
“没有,没有。”又珊懂了,失望的摇摇头。也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现在的他该是同他的如花美眷在一起,怎么会,在她的身边呢……
阿颜看到又珊眼里失望的眼神,心里大概的猜到了几分,便开口:“别想那么多了,先把伤养好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差点就被火烧死了啊?对亏那个奇奇怪怪的人把你给救了出来。”
“奇奇怪怪的人?”又珊听阿颜的称呼觉得很奇怪,她指的是哪个?面具人吗?
“蓝姑娘你可醒了啊。”阿颜正要说话,门就被推开了,颜洛慢悠悠的走进来到一旁的桌子边坐下。
“多谢颜先生关心。”
“关心也是应该的。不然你要是死了,你欠我的债我向谁讨去?”颜洛倒了杯水递给又珊。
“债?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又珊不记得自己欠过颜洛什么,难道是昏迷了几天就失忆了?
“就是那个人偶啊。那可是我的心血,顾客还要来取货的!你倒好,一把火给烧了,我拿什么货给人家?那不行,你得赔我,一大笔的订金和佣金。你自己说说,是不是欠了我的?”颜洛笑着说道。
又珊哭笑不得,自己可是差点别他的人偶给杀了啊,他还好意思来问她要钱。
“好了,大哥,不是你自己愿意的吗?说什么毁了就毁了算了的。”阿颜看不下去了,替又珊撑腰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颜洛耍赖。
“那个……面具人呢?”又珊无意参与他们的争论,开口问阿颜。
“就是那个奇奇怪怪的人啊,就在门口吧,我去给他叫进来。”说完,阿颜就去把人给又珊叫了进来。然后她同颜洛则出去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谢谢你救了我。”又珊哑着嗓子向面具人道谢。看到他手臂上也包扎着伤口,顿时觉得有些愧疚。
“你当时是不是想死?”面具人冷着语气问道。
“啊?没,没有吧。只是,有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这是又珊的心里话。那个时候,她是想了很多,觉得活着有些累,也许在火海了死去也很好。
“你爱少主吗?”那面具人话锋一转,转到了这个问题上。
又珊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反应了过来后,她又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有妻子了。”
“这个不去管,只问你,你爱少主吗?”
又珊苦笑了笑,然后答:“我爱他。可是……”
“没有可是,那就行了。你说活着没意思,无非是少了人生的目标。既然你说爱少主,那就去把他抢回来。怎么样?”
又珊愣了,这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去把他抢回来啊。你不是爱他吗?甘心他被别的女人抢走吗?而且你也没目标,就这这件事当作一个目标,不好吗?”
又珊依旧沉默,思索着他的话。
“属下尉迟希影,五日后回沐齐复命。”说完,面具人就出去了。
又珊沉默了,脑子里想着他说过的话,似乎有点道理啊……
三日后,又珊不过是些皮外伤,差不多大好。她从屋里出来透气就正好遇到了在院子里的尉迟希影。他看过来,已经重新戴上了面具,手里握着佩剑。又珊就在看到他的瞬间心里有了决定。
“请你,带我回到沐齐。”
第十四章:木子河的要求
又珊要回沐齐的决定同阿颜和白霁扬说了之后,两人都坚决反对。
“你回去做什么?”阿颜想不明白又珊去沐齐为了什么。
“他已经同别的女人成亲了,你再回去也于事无补。”白霁扬皱着眉说道。
“我回去沐齐,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我自己。”又珊看着反对的两人,认真的说道。
“为了你自己就更不应该回去了,去触景伤情吗?只会让自己更加无法自拔。”白霁扬不满意又珊的说法。
“阿扬,你听我说。我之所以说是为了我自己是因为我不想将来后悔。我不想,等我老的时候回想起来会责怪自己当初的不知道争取而生生错过一个我爱的人。现在回去,做我想做的,做我能做的,那么即使结局不如我所愿也没关系了,但求不留一丝遗憾。你懂吗?”
“可是……你做的一切都得不到回报的话岂不是白费力气?”
“说了是为了我自己了,得到一个结果就是最好的回报,无论这个结果是好的,还是坏的。阿颜一定懂的。”又珊说完看着一旁的颜倾色。
阿颜沉默着不说话了,她当然懂,曾经的自己也是这么义无反顾,得到了现在这样的一个结果,虽然心痛,但却不会后悔。“你去吧。我支持你。”最后,她妥协,因为她理解又珊的心情。
“可是,你就这样回去,根本接近不了他。他是高高在上的景王,而你只不过是个平民女子罢了。”白霁扬道出自己的顾虑。
又珊沉默了,他说的也有道理。自己若是就这样去到他身边,他也许根本就不想见到自己吧。那么,她该怎么办呢?
“请问哪位是蓝姑娘?”三人正纠结于这件事,铺子里突然走进来一个小厮。
“我是。你是?”又珊站起身问那小厮。
“有人交给小的一封信,让小的交给蓝姑娘。喏。”那小厮把信交给又珊。
又珊看了看发现信上没有署名,便问:“是谁让你把这信交给我的?”
“小的不认识,他也没说是,就让我把信送来。信送到了,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