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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越来越多了。”
老方叫道:“招待这么好哇—我也去住几天。”
蓝晓晴瞪了他一眼道:“人家煞费苦心,用刑期无刑的方法去感化罪犯,你又没犯罪,干嘛去穷搅和?”
“反正是免费的,去去又有何妨?”
“神经病!”
“为了感化这些人,我们还不时延聘高僧和道长讲经劝善,也请饱学之士说文讲理,这些开销也不算少,为了筹措经费,我们偶尔会‘出草’干上一票,一来抒解身心压力,二来减轻经济负担,一举两得。
我们作案的对象是经过相当慎重选择的,不是恶性重大的土豪劣绅,便是贪官污吏,我们绝对恪守江湖规矩,我的想法是:用他们的不义之财,行有意义之事,也算是替他们积点阴德,想法是很可笑,却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蓝晓晴欲言又止。
“我知道这么做也是违法犯纪,然而与其让一票人无法无天,还不如有组织加以规范,至于我是于犯国法还是罪犯天条,我并不在意,我既号野虎,本来就不是被管束的狂人,对或错,是与非,任由他人评断。”
“江湖传言什么虎落平阳……对不起,我……”
武陵野虎狂放的大笑道:“姑娘不必吞吞吐吐,虎落平阳被羊欺,这句话武林中人尽皆知,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过提起羊家我就一肚子火,他们是官,我是匪,被欺负也是很正常的事。”
“是重庆羊家?”
“正是那三个狗腿子。”
老方一脸迷惑:“狗都宰了,腿怎么会跑到羊家去?”蓝晓晴道:“狗腿子是骂人的话。”
“狗腿子撒尿会不会举起后脚?”
“你嘛帮帮忙,”蓝晓晴摇头道:“你八成还没醒,少说两句吧,敢问前辈,怎么会和羊家兄弟结下梁子的?”
武陵野虎喝了口茶道:“其实也没什么梁子,我跟他们本来就立场异,各有各的志业,他们的职责是肃清奸宄,我却是个山大王,这两者之间是明确的对立,他们想抓我,我不想被抓,如此而已。
有一次我还差点被逮去蹲苦窑呢。
世间的事就是如此奇妙,如果没有像我这些弟兄们去犯法,那他岂不要失业了吗?所以我们是互相依附存在的。
事情是在两年前,我在山里窝得无聊,打算到峨媚去瞻仰佛教胜地,不料行踪不密,路过重庆府时,被羊氏兄弟给盯了,我没在重庆落过案,所以不以为意,想不到他们却摆起阵仗,一言不语就卯起来了。去他王八龟孙的,他们居然另外请了用毒高手,还好我发觉苗头不对,立刻溜之大吉,中了点毒没要了我的命。
谁知道羊家那个最不成材的推山掌羊殿凤,硬是发了羊癫疯,在外面胡吹瞎吹,说我那次大败而逃,以显他们的威风,我对这种传言根本鸟不甩他。
凭良心讲血们的老大渝州一剑羊殿康我没见过,那天出面的是老二推山掌羊殿凤和老三花中狂客羊殿孝,以他们兄弟俩的武功,一对一保证他们灰头土脸,一对二我都未必会输,那天是因为有个身份不明的用毒高手帮他们,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了。
这就是虎落平阳被羊欺这句话的由来。”
蓝晓晴道:“原来如此,前辈什么时候采取报复的?”
武陵野虎讶然道:“你怎么知道我会进行报复?”
蓝晓晴笑道:“想当年耳,以前辈好强的个性,绝不可能忍气吞声打断牙齿和血吞,而且报复的手段必然使他们十分难堪,他们才会千里迢迢处心积虑,甚至劳师动众的前来攻击五虎山寨了。”
“姑娘冰雪聪明,事情正是如此,我对他们很感冒,他们也很伤风——败俗,此地本非重庆府辖区,他们只是一府的地方官,无权越区办案,再说我袁某人在官府中并无案底,他们抓我只不过想树威而已。
我的个性本就好强,岂容得他们胡搞瞎搞?
三个月前,我秘密潜抵重庆府,夜探巡补房,趁推山掌羊殿凤熟睡时制住他,剃了他个大光头,又循本寨旗子提供的线索,直捣羊家宅邸,羊家在城外的别墅可真大,楼阁亭台水榭一应俱全,我找了半天都没找着。
后来我听到一些奇怪的声息,嗯嗯啊啊的还带着喘息,我以为有人要死了,忙赶过去一看,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老方道:“你不是说有人快要死了?”
武陵野虎笑道:“不是,是花中狂客在玩妖精打架!”
老方忙问:“那是什么游戏?好不好玩?”
武陵野虎微赧道:“那不是玩,他们在‘做人’。”
“做人?人是用做的吗?要多久才能做一个人?”
武陵野虎道:“正常的话是十个月。”
“十个月才做一个人有必要加夜班吗?”
什么话,那不是加班,那是正常班……干嘛提这个?
蓝晓晴早已羞红了粉颊,益增娇艳妩媚。
“他们正在欲仙欲死之际,根本未提防外人闯入,我用两粒小石子就轻易制住他们,我把他们照床上叠罗汉原姿势不变绑在一起,放在十字街头示众,大大刷了他们的面子,这档事想起来就很爽。”
想起得意处,武陵野虎不禁轩眉大笑。
“前辈未免太捉狭了些。”
“我本来就是野性难驯,对付羊家的手段,我认为一点都不过份,只是这次玩笑开的太大,得罪了另外两个人。”“为什么?”
“你们知道和花中狂客表演丑剧的女人是谁吗?她就是歌谣当中‘粉洗乌鸦白不久’那两只乌鸦之一。”
蓝晓晴讶然道:“是毛家姐妹?”
“正是那两个淫娃。”
老方惑然道:“她们为什么会被称为乌鸦呢?”
武陵野虎解释:“乌鸦本来是黑的,用白粉洗过一时看起来是白的,只是白不久罢了,这两姐妹粉黛佳人毛蜜蜜和粉墨佳人毛蓉蓉,外表雍容高贵美绝尘寰,骨子里却是人尽可夫的荡妇淫娃。
推山掌是重庆府的三班总捕头,藉身份掩护包赌包娼,黑白通吃,坐地分赃,花中狂客会和毛家姐妹搞上一腿不足为奇,这两姐妹凭美色和身体到处骗武艺,是男人都很难拒绝,所以她们所学极杂,艺业甚至比羊家兄弟还强。
说实在话,羊家兄弟没什么了不起,渝州一剑羊殿康稍有侠名,但近几年好像不太管事,推山掌羊殿凤是个大老粗,要对付他并不困难,花中狂客早被酒色掏空了精气,手软脚软无三小路用,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蓝晓晴道:“什么花中狂客,听外号就教人想扁他。”
武陵野虎道:“此人岂只该扁?他另有个外号叫‘处女终结者’,是个色中饿鬼,不知糟遢了多少女性。”
老方咬牙道:“这种人该把他的‘祸根’卡察掉!”
武陵野虎微微叹道:“羊家兄弟来袭并不足虑,我是耽心他们藉公门势力,胁迫武林人物助阵,加上毛家姐妹也淌了混水,那问题就严重了,不过无须)畏)惧(网),五虎个个是好汉,绝不是好吃的果子。
我这个人天生侠骨,专好打抱不平,偏又有悲天悯人的柔肠,自古以来,这种人都没什么好下场,我很认命,江湖生涯本来就是在玩命,谁有本事谁拿去,生死等闲看,这次若不给他们个颜色瞧,我死也不瞑目!”
武陵野虎今天太反常,已经几次说出不祥的语句,病虎、睡虎、醉虎、水虎,全都皱紧了眉头,在他们的印象中,这位领导大哥,从来就豪气于云,说话简洁有力,很少像今天这样三个婆婆四个妈妈的没完没了。
“啊哈!”睡虎打了个大哈欠,勉强睁开一线半睁半闭的眼睛,有意结柬话题道:“夜已深了,该请客人安歇了。”
武陵野虎道:“困老二,你还没睡够吗?”
睡虎叫屈道:“我哪有睡?我是在‘思考’。”
武陵野虎笑道:“你老是在思考怎么睡才睡得好,可别一睡不起,客人都还不困,做主人的哪能先去放平?”
病虎病恹恹的道:“做主人的都不提,客人怎么好意思先睡?再说羊家的人即将来袭,我们应该未雨绸缪。”
“别急别急!羊家那些催命鬼昨儿个才出发,最快也要大后天才能到来,我们时间并不急迫,方老弟和蓝姑娘都是好听众,我难得话这么多,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们多听一些好话又有何妨?”
醉虎微感不安道:“大哥!你今天不太正常。”
武陵野虎呵呵大笑道:“你这是什么话,我今天精神简直有点光返照,好得不得了,你可别扫了大家的兴。”
水虎本来也想劝几句,想了想欲言又止。
蓝晓晴道:“前辈若不困,我们只有奉陪了。”
武陵野虎点头道:“古人说得好,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