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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少年横眉一紧,抓住姐姐颤微的手,说道:“人都会死,即使厚棺加盖,终是黄土一抔,姐姐何必迂腐。,你放心,就算弟弟挖断双手,也一定会掩埋他们。你千万不要作践自己!”
一席话说的围观众人啧啧称奇,李绮筠暗暗点头,这少年确有独特见识,日后必成大器。那女孩听了也心有所动,便伸手拿起地上的一锭银子,站起身来,要还给那个彪汉。
那人见做不成买卖,心中恼怒,一把拎起少年的后脖领,将他摔到地上,口中骂道:“臭小子欠揍,胡说八道,爷爷踢烂你的嘴!”说着便飞起一脚。
这时,李绮筠来不急出手,忙脚尖一勾,地上的一个小石子“叟”的一声飞了出去,正中那人的脚踝。就听“唉呦”一声,那人抱着右脚,疼的单腿直蹦。嘴里还不断骂着脏话。
李绮筠恼他口无遮拦,又勾起一个石子,点了他的哑穴。这才走到那姐弟俩的面前。柔声问道:“小姑娘,他给了你多少银子?”
“二两。”声音低微。
“这是二十两。你拿着。”说着,从怀里掏出银子,便要交给那女孩。那少年见状,忙从地上爬起,拦在姐姐面前,质疑的打量李绮筠,问道:“你为什么要买我姐姐?”
“我……”李绮筠心想若说不是买,而是送给他们的,那他定然不信,肯定也不会要这钱,于是想了法子,说道:“我有一个妹妹,不日将来京与我团聚,我一个大男人,不方便照顾她,便想请你姐姐代为照顾。你看行不行?”
那少年听了挑不出问题,便看向姐姐,只见那女孩“扑通”一声跪倒,“多谢恩公。奴婢愿意伺候小姐。”说完也拉着弟弟一起跪倒。
“快起来。”李绮筠忙将两人扶起,见那少年满脸是灰,嘴角仍流着血,便掏出娟帕给他轻轻擦拭,跟他商量道:“你对姐姐如此爱护,真叫人嫉妒。你若不放心,就跟着姐姐一起来我家做事如何?”
那少年听罢,这才说声谢谢,眉宇间仍是一副不大信任的神情。李绮筠也不在意,反而很欣赏他疾恶如仇的刚烈性情。回身见众人仍没散去,便从女孩手中取过那二两银子扔给那个彪汉,顺便也解了他穴道,冷声喝道:“还不走!”
那人知道她的厉害,也不再支声,一拐一拐的走了,众人见没热闹可看,也纷纷散去。李绮筠这才拉了两个孩子,走进茶馆。
席间,女孩叙述了身世,她名叫苏悦,与弟弟苏麟都是从小被收养在沈府,没想到老爷一家犯了事,竟被全家抄斩。幸得老爷早早遣散了众仆人,他们姐弟才得生还。可是眼见养育自己的恩人身首异处,无人送终,将被抛尸荒野,两人又无钱财,不得已卖身葬主。
李绮筠听完故事,心中感慨,安慰两人:“事已至此,你们不必伤怀,我一定会帮你们处理好沈老爷一家的后事。不知,他们犯了何事?要全家抄斩?他们的尸首现在何处?”
“听说是因为一本书。前日处斩,现还在顺天府的停尸房里,再无人认领,便会被抛尸荒野。”女孩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别哭,别哭。既然这样。那你们就随我去趟顺天府。”李绮筠心想,原来又是文字狱!看来,这回去顺天府真得用上官僚特权了。
第三卷 第三十章 顺天府
李绮筠领着两个孩子来到顺天府,在衙门口不远处停下脚步。吩咐姐弟俩在此等她,便转身一个人来到衙门口。没等衙役们问话,她先将玉赐腰牌拿了出来,京城的衙役自然认得这是宫里的侍卫大人,忙笑逐言开的将她迎进了门。
“你们老爷呢?”李绮筠假意摆摆官架,毫不客气的坐在厅堂的上座,翘起二郎腿问道。
“回大人,我们老爷今一早就去户部办事,现在还没回来。”府衙的师爷满脸堆笑,谦卑的躬身回话道:“不知大人有什么事要办?您尽管吩咐,小的一定给您办的妥妥当当。”
“也没什么大事……”李绮筠顿了一顿,本想直接让他叫那姐弟俩进来认尸,但转念一想,如此直接说未免唐突,况且姓沈一家犯的是重罪,那姐弟俩也是沈家的人,别办不成事,再连累他们进去。我若正义凌然的大谈沈家之事,这师爷必定怀疑,将来被曹寅知道,又要说我多管闲事。倒不如剑走偏锋,安排他给自己办事,再巧妙解决姐弟俩的问题。于是轻咳一声,慢声说道:“本官有一舍妹,不日来京,我想在京城置一处房产,全为舍妹洗尘。不知道师爷有什么好介绍?”
师爷一笑,心想原来是讨房子的,这好办,当即躬身回话道:“这是小事,大人请稍候,我去取几本住宅田产的帐簿。请大人挑选。”
不一会儿,师爷便抱来几本帐簿。李绮筠取了最上面一本,细细查看,里面多是田园耕地的地产,并没看到宅院。便问道:“师爷,你指几处大的宅院的给我看看。”
师爷忙走到跟前,熟练的翻起帐簿,指出了不少查封罚没的豪宅,连翻了十几家,李绮筠仍是摇头。终于,听师爷说道:“沈之翰,正房二十二间,厢房四十八间……”
终于等到了,李绮筠耐心的听师爷念完,这才说道:“这沈家的房子,好象不错。师爷可见过?”
“是,这家是书香门第,祖有基业,宅院精巧,楼阁亭台,别有墨香。”师爷说的摇头晃脑。
李绮筠却不想再跟他罗嗦,说道:“那就它吧。舍妹喜爱文墨,她一定满意。不知这沈家的事可都清了?”
师爷一听,忙擦了擦汗,低声道:“禀大人,前日沈之翰一家刚被处斩,还未办妥后事。”
李绮筠冷哼一声,吓地那师爷急忙跪倒,哆嗦道:“大人息怒,小的这就叫人去处理。”
“你要怎么处理?”
“按理,无人认领的罪犯尸首,应抛尸野外。”
“算了。”李绮筠脸色一缓,说道:“别那么不吉利,我看他家还有祖坟田产,积业不小,咱们凡事不要做绝,就将他们入棺安葬吧。”
“大人真是仁德恩慈,小的这就去办。”师爷站起身来,便要出去办事。被李绮筠叫了回来:“这是五百两,房契和办丧事的费用,你看够不够?”
“够了够了,这宅院不值这么多,丧事就更不用了……”师爷见数目太大,一时不敢接过。
“拿着!剩下的归你了。以后许还用得着你。”李绮筠大方的将银票塞给了师爷。其实心里很后悔,早知道不值这么多,就该少拿点出来,都怪自己没事先弄清地产市价,倒便宜了这个势力小人。
师爷一听,顿时美得合不上嘴,忙不迭的先把地契房契献上,又躬身说道:“大人容禀,我刚看了皇历,今日不宜办丧,待小的选好棺木,明日一早便出殡。您看如何?”
“嗯,就这么办吧。”李绮筠收好契据,起身便要出门,忽然想起一事,转身又问师爷:“你刚才说看了皇历,那今天是什么日子?”
“回大人,今日十五。”
“啊?!”李绮筠一楞,随即恢复常态,背手迈步而出。
出了府衙,师爷千恩万谢的送了又送,直到李绮筠渐露不耐,这才讪讪的回去。
姐弟俩忙牵着枣红马奔了过来,苏麟着急的问道:“公子,可有我家老爷夫人的消息?”
李绮筠拉过来马,边走边低声道:“放心吧,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们先随我回府,再细说。”说完,笑着问苏悦:“悦儿,你可想回家?”
“家?我已经没有家了。”苏悦满眼泪光。
“怎么会?我已经把你的家赎回来了。”李绮筠开心的把房契递给她看。
苏悦一惊,不敢接过,忙拉着弟弟就要跪倒谢恩,却被李绮筠拦住。
“别动不动就磕头。”李绮筠皱了皱眉,在清朝待了这几个月,她仍不习惯封建社会显明的尊卑之分。
三人说说唠唠,一会儿便走到一座宅院前,果然是朱门绣户,气度不凡。李绮筠上前撕开封条,拧开门闩,这才踏步进去。
庭院已许久无人打扫,杂草从生,一派凄凉。苏悦一进门,便找了块抹布,擦拭桌椅,让李绮筠坐下。
李绮筠摆了摆手,拉过苏悦和苏麟,坦诚说道:“以后,你们就是这里的主人。”
苏麟一楞,没明白这话的意思,苏悦比他稍大,懂的也多,一听这话,脸色一惊,又要跪下,见李绮筠一拧眉,这才没跪,颤声道:“公子,奴婢从来只是个下人,绝不敢妄称主人。”
“唉。”李绮筠一叹气,心想,一时半会转变不了他们的思想,还是别勉强,反正日后我也会离开京城,到时再转赠给他们即可。于是改口道:“好吧,那我就聘你们两位给我当管家,好不好?”说完,拿出些银票,也没看数目,塞到苏悦手里,嘱咐道:“我还有事要办,这里就先交给你们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