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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散乱地堆放着几十张弩弓。老者弯下腰,捡起了两张,递到恩莱科和达克的手恩莱科掂了掂手中的弩弓,作为弩弓,这东西的分量倒是十足。
如此巨大的弩弓确实出乎他的预料之外,两条伸展开去的弩臂,将近有一米之多。更令恩莱科感到惊讶的是,弩臂竟然有手掌宽,用一颗绿豆般宽的精制钢条打造而成,这样的三层钢条紧紧地焊在一起,使得这张弩臂刚硬得令人难以置信。
恩莱科使出全身的力气扳开弓弦。
那硬度足以让他想起当初在海格埃洛的府邸,认他为主人的那张无与伦比的神弓。
在他的身旁,达克也做着同样的尝试,他使劲将弓弩拉开,他的神情之中,充满了讶异,显然这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绝对不相信,那些卡敖奇人个个都能够拉开这样的弩。”达克连连摇着头说道:“就算用双脚踢蹬,也不是人人都能够张得开这样的硬弩。”
“恐怕他们有特殊的机械能够帮助他们完成这个艰钜的任务。”恩莱科指了指弩身两侧那一排齿槽说道。
“每一个卡敖奇人,好像都带着这样一张硬弩,看起来他们仅仅打算发射一支弩箭,不过即便只有一发,也令我的部下受到了不小的伤亡。”
“用这种弩弓发射的箭矢,能够洞穿受到魔法防护穿着重甲的士兵,那些箭矢,甚至能够射穿要塞的外墙。”说着,老者指了指脚下。
恩莱科踮着脚尖朝外面张望。正如老者所说的那样,要塞的墙上,到处能够看到只留下一小截尾巴露在外边的箭矢。
“难道,我们的弓箭一点作用都没有?”达克问道。
“有,今天早晨我们射下了一个魔法师,显然这个家伙绝对没有想到,我们的弓箭能够构得着那么高的地方。”老者说道。
达克转过头来和恩莱科对望了一眼,两个人微微点了点头。
“那么告诉我,现在情况到底如何?有多少伤员?以及还有多少人能够参加战斗?”达克向老者问道。
“加上从另外几座要塞撤退到我这里的士兵,这座要塞现在有将近三千七百人,其中只有一千多人是我的部下。”
老者露出了无比沉痛的表情说道:“我们的部下牺牲了许多,将近三分之二的士兵,倒在了眼前这片阵地之上。”
达克轻轻地拍了拍老者的肩膀,他只能够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慰问。
“那么其他要塞怎么样了?有没有可能让我们来一次反击?”达克问道。
“我曾经派出我的斥候,他用生命换来了重要的情报,卡敖奇人已经将前线推进到他们占领的要塞,他们和我们之间,仅仅只有几十公里。”老者说道。
“让我去看看,也许我应该为此出些力。”恩莱科说道,他这样说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心中的内疚。
看着那些浴血奋战的蒙提塔人,突然间,恩莱科感觉到,还要不要继续隐藏身分,都仿佛已经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了。
他转过头朝着后面看了一眼。
在要塞的后方是一排排的坟丘,这些坟丘就像是要塞前的壕沟,延伸得很远,几乎看下到边际。
在那堆坟丘的后方数百米之处,还有一座孤零零的巨大坟头。
恩莱科猜测,那些战死的卡敖奇士兵就被埋葬在那里。
站在城头,一时之间他感到无限的苍凉,这是一个他从来都不熟悉的世界。
这里并不存在着希望,有的仅仅只是死亡,不是杀死对手,就是被对手所杀。
恩莱科仿佛能够看到死神正在这里徘徊着。
这些忧郁的神灵,用她们手中巨大的镰刀收割着死者的灵魂,将他们带回到那幽冥之主的身旁。
恩莱科猜想,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什么东西最接近于彻底绝望,那无疑便是战场。
他感到哀伤,为那些战死的和即将战死的士兵深深感到哀伤。
将心头的沉闷暂时挥去,恩莱科将隐形魔法笼罩在自己身上,然后便朝着空中飞去。
在半空之中,他看到远处一串长长的马车在八匹骏马的牵引之下正飞驰而来。
在马车的最前方飘扬着一门白色的旗帜,旗帜上印着生命女神的徽章。
而在地平线上,一团淡淡的乌云飘然而起,那并非是风暴即将来临的预兆,而是干军万马正朝着这里奔腾而至。
看到此情此景,恩莱科渐渐放下心来,朝着远处飞去。
在卡敖奇军团的营地,指挥宫的军旗,早已经高高飘扬在要塞的墙头之上。这里是最南侧的一座要塞,同样也是最为完好无损的一座要塞。
刚刚获得胜利的卡敖奇军团,正急急忙忙地修建着防御工事。
因为原本蒙提塔人挖掘的壕沟,现在却位于他们的后方,根本就起不了丝毫防御的作用。
虽然兵团之中的每一个人,都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无论是士气还是战斗力都处于巅峰状态。
不过,那位年迈的统帅仍旧不敢掉以轻心。
他很担心,蒙提塔人的反攻,可能会在不久之后到来。
作为一个军人,他十分清楚复仇的怒火有多么可怕,更何况他相信,蒙提塔人有足够的手段进行报复。
这位年老的统帅,无从预测自己的部署是否能够成功,更不知道那两位实力起绝的魔法师,能不能够保全兵团的平安。
他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的桌子上的地图,在他看来,这个计画实在过于冒险,但是他偏偏又别无选择。
正当这位年迈的统帅感到有些头昏脑胀,门外传来了轻轻敲门的声音。
“赫尔普,是你吗?”老统帅问道,他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
门轻轻地被打开了,那位参谋长缓缓地走了进来。
在他的腋下,夹着一叠厚厚的卷宗。
“战果分析报告已经作出来了?”老统帅问道。
他那多年的老友将那厚厚的卷宗,轻轻地放在了他的书桌之上。
斐尔特侯爵缓缓地坐了下来。他戴上眼镜,将卷宗盒轻轻打开。
随手翻阅了几篇报告之后,这位年老的统帅径直问道:“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东西吗?我可不打算浪费时间,看一大堆对于如何获得胜利的描述。”
“不可否认,这确实是一场重大的胜利,这一仗你打得极为出色,丝毫不逊色于海格埃洛公爵在费尔提兰获得的任何一场胜利。”那位参谋长笑着说道。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说恭维话?”年迈的侯爵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这是事实。”参谋长坚持道。
“事实是,按照原定计画,我们应该占领最靠周边的五座要塞。但是现在还有一座要塞在蒙提塔人的手里。”
“这令我们陷入了极其尴尬的局面,我们的右侧暴露在蒙提塔人的重兵之下,这可不是我所希望的进行决战的战场。”
说着,那位年迈的统帅,将桌子上的地图推到了参谋长的眼前。
“我们现在离开我们自己修筑的防线,有两百多公里,而我们的四周,全都是蒙提塔人的要塞。这孤立的要塞又像一根有子一样卡在那里,令我难以动弹。”
“在拔掉这颗有子之前,我甚至不敢安心睡觉,我的兵团还得随时警戒三个方向,防备蒙提塔人的突然袭击。”
对于老朋友所担心和忧虑的事情,那位参谋长官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同样明白目前的处境有多么尴尬。
这进行到一半的攻击,还远不如当初互相对峙的情形。
“确实非常可惜,当初如果再投入一个兵团,也许便能够一举攻下那座要塞。”参谋长叹了口气说道。
“我可不希望让士兵们平白受到损失,驻守在那个要塞之中的,显然是个很懂得打仗的家伙。我已经损失了半支兵团,让三千多名士兵丧命在阵地上,这已经大大的超过了,我损失在另外三座要塞上的兵力。”
“你我应该都极为清楚,正如海格埃洛公爵所说的那样,在这个战场之上,钢铁和血肉根本就派不上用场,当那些勇敢的士兵攻破第一道防线,当他们占领了最周边的战壕。”
“在那一刻,我犯下了平生最大的一个错误,按照以往的经验,这是胜利的象征,我错误地将整整一个兵团,投入到了那条狭窄到足以令人送命的战壕之中。”
“这是我所犯下的最大的错误,事实证明,在由魔法统治的战场上,投入再多的兵力也没有用处,坚硬的铠甲即便拥有着魔法的层层守护,仍旧抵挡不住那猛烈的爆炸,在那狭窄的坑道之中,再勇猛武技再高起的战士,也丝毫没有逃生